004.殊途同歸

    “這個真的有用嗎？”路明霏坐立不安。

    諾諾扶着路明霏的肩膀，“你可以不相信我的技術，但是你要相信資本的力量。”

    “資本？”

    “我給你買了全市最貴的造型師套餐。”

    諾諾揮手，一個又一個造型前衛的男男女女走入房間，很快圍了路明霏一圈。諾諾站在最中間，手裏提着剪子，笑得像個熊孩子。

    ……

    數日後，萬達影城。

    一個身形瘦削的少年站在門口，貼身的西裝漆黑如夜，襯出一張蒼白精緻的臉，弧線介於男性和女性之間，恰到好處，足以讓所有人嫉妒。只是眼神略有閃爍，看起來少了幾分英氣，多了幾分稚氣。不過以路人的表現來看，似乎她們更喜歡後者。

    趙孟華瞪得眼珠子都快跳出來了，終於顫抖着開口，“路明霏？”

    少年低頭訕笑，聲音清脆悅耳，儼然是女孩的聲音，“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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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明霏？你看起來……真漂亮。”蘇曉檣遞給她一杯爆米花。

    “謝謝。”路明霏把爆米花嚼得嘎吱響。她寧可蘇曉檣誇她帥氣。

    路明霏在放映廳裏晃盪，眼睛卻一直黏着陳雯雯。陳雯雯坐在最中間，安安靜靜，長長的睫毛下是明亮清澈的眼眸。

    花、音樂、大聲的表白，諾諾版三大法寶。再加上她自己，人類高質量男裝少女——反正諾諾是這麼說的——一切都準備就緒。

    唯一站在她和勝利之間的只有趙孟華。

    “路明霏，你幫我個忙唄？”趙孟華笑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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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羣衆演員？”路明霏的表情木木的，“告白？”

    “對。”趙孟華點頭，“你今天穿的真不賴，特帥氣，特英姿颯爽，倍兒上鏡！陳雯雯一定喜歡，事後我請你吃冰激凌，怎麼樣？”

    我吃你一臉。

    路明霏硬生生按住怒罵。

    然後泛上來的是冰冷的無力感。

    路明霏發現站在趙孟華的角度，他只是邀請了一個關係還行的女生做他僚機，而且因爲今天的男性化打扮，幾乎不會有人認爲他對路明霏有想法——你是腦子多有坑才會想和兄弟結婚？更不會有人在意路明霏的想法，誰會想到一個女孩在暗戀另一個女孩呢？

    仔細想想，趙孟華的確比自己更有資格，高、富、帥，還騷的要死，她拿什麼和人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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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明霏的決定

    1～2、生硬拒絕，並賞他一巴掌

    4～6、委婉拒絕，表示祝福

    →7～9、接受羣演

    10、大成功/大失敗

    ROLL : d10=d10(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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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好啊。”路明霏聳肩。

    “你答應了？”趙孟華指着銀幕前放着的一張複印紙，“那一會兒你站在那個位置。”

    “我還有一袋蒲公英，等會兒一起放。”

    趙孟華豎起大拇指，“路明霏你真是個天才。”

    路明霏笑笑，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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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候到了，燈光暗了下去。路明霏走上舞臺，放映機開啓了，強光襯得她的黑衣越發深沉，臉色蒼白的像是吸血鬼。只這一刻，她優雅得像個黑夜貴族。

    也狂妄得像個午夜暴走族。

    路明霏咬牙。

    這是屬於她的舞臺，憑什麼她要拱手讓人？

    逆光下看不清人，找不到陳雯雯的位置，所以路明霏只能對着刺白的視野，像是對着整個世界大聲宣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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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陳雯雯，我喜歡你！

    6～8、趙孟華，你去死吧！

    9、趙孟華，我喜歡你！

    10、大成功/大失敗

    ROLL : d10=d1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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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雯雯的感動程度(花樣美男+20)

    ROLL : d80+20=d80(72)+20=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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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默只延續了一瞬，“陳雯雯，我喜歡你！”有人跟着喊，聽聲音像是趙孟華的某個小弟，然後是排山倒海般的聲浪，“陳雯雯，我喜歡你！！”

    像是一場排練已久的驚喜。路明霏帶頭，全體文學部捧場，拉轟的要死。

    閉嘴啊，閉嘴啊你們。路明霏咬住嘴脣臉色蒼白。她的聲音淹沒在盛大的表白裏，連自己也聽不到了。

    陳雯雯站在臺下，紅着臉，她懷裏是一大把深色的玫瑰花。趙孟華站在她面前，深情款款地看着陳雯雯。

    “聽到了嗎雯雯。”趙孟華說，“我喜歡你啊。”

    陳雯雯點點頭，眼睛裏彷彿蘊着夏晚的露水，就要流淌下來，可是對象不是路明霏，而是趙孟華，“我也……喜歡你的。”

    歡呼聲幾乎要掀翻放映廳。

    一出完美的戀愛喜劇。

    路明霏手腳冰涼，趙孟華你這個混蛋我殺了你。

    趙孟華熱淚盈眶，路明霏你這個兄弟我交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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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明霏縮在角落喝可樂。

    其他人都跑上去圍着陳雯雯和趙孟華，婚禮嘉賓似的，顯得路明霏這邊格外冷清。

    “嘿，真傻。”路明霏對自己說，辛酸一直衝到鼻孔裏。

    哐當一聲，“小天女”蘇曉檣拎着兩罐啤酒坐到路明霏身邊，咔的開了一罐，冷着臉遞給路明霏。

    路明霏嚇了一跳，蘇曉檣眼眶紅紅的，像是哭過，她喜歡趙孟華幾乎是公開的事情，現在一定很傷心。她不會跟我記仇吧？明明我也是受害者！路明霏胡思亂想，悄悄往外挪了挪屁股。

    蘇曉檣把啤酒塞進路明霏手心，第一句話就差點讓她鬆手打溼了褲子。

    “你喜歡趙孟華？”

    沒等路明霏回答，蘇曉檣自顧自說：“我看出來了，也就趙孟華會把女孩子當工具人，還覺得這是朋友情誼吧？呵，男人，都喜歡那種裝清純的女人。”

    路明霏臉色鐵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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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你說誰喜歡趙孟華呢，我恨不得宰了他……

    6～7、我不許你詆譭陳雯雯

    8～9、你說啥是啥吧，我喝酒

    10、大成功/大失敗

    ROLL : d10=d1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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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誰喜歡趙孟華呢，我恨不得宰了他……”

    “哈，我也是。”蘇曉檣看着路明霏，眼中夾雜着欣賞、憐憫和悲傷，她狠狠握拳，“我恨不得XXX再XXXXX，然後XXXXX，最後XXXXX……”

    路明霏艱難地咽了口唾沫，連反駁都忘得一乾二淨。

    這女人……不簡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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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曉檣的好感度上升D50(保底+20)，原好感度52，目前好感度

    ROLL : d30+20+52=d30(3)+20+52=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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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骰個劇情走向

    →1～3、諾諾破門而入(原作發展)

    4～6、路明霏自行離開

    7～9、柳淼淼殺上門來

    10、大成功/大失敗

    ROLL : d10=d1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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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許這就是結局了吧。

    半罐啤酒下肚，路明霏氣血上涌，她解開最上面的那粒釦子，臉頰已是微紅。

    蘇曉檣已經走了，按她的說法，沒必要杵在這裏叫人看笑話，就算哭也要回去坐車上一個人哭。

    路明霏不知道自己爲什麼還坐在這裏。

    她既感覺不到眼淚，也等不來自己的車，趙孟華和陳雯雯靠在一起交換甜蜜的悄悄話，柔聲細語穿過路明霏的胸口，留下一個千瘡百孔的心臟。

    這時候光從她背後照來，彷彿閃電突破烏雲，有人用力推開放映廳的門。

    “少爺，我們該走了。”

    一個英氣逼人的女子走進來，她穿一身黑色的風衣，配銀鏈，白手套一塵不染。她低頭牽起路明霏的手，盤起的長髮下是白皙的脖頸。

    “呃？你……”路明霏呆呆的。她突然成了萬衆目光的焦點，幾乎感覺自己要被那些目光刺穿了。

    管家打扮的諾諾上前一步爲她擋掉大部分視線，順手幫她繫好釦子，然後從內襯口袋裏摸出一把梳子，轉到身後爲路明霏梳理頭髮，溫柔介乎她老孃和她姐姐的感覺之間。

    “你什麼情況？”路明霏壓低聲音。

    “給你撐場子嘍，免得古德裏安教授又說我欺負學妹。怎麼樣，學姐夠意思吧？”

    諾諾攬着路明霏的手臂往外走，臨到門口突然轉身，上半身前傾，露出深宅大院裏管家的無暇笑容，冷漠，又叫人無從挑剔。

    “各位同學好，我家少爺不能在外面待到太晚，我們先走了，大家慢慢玩，開心一點。”

    這時路明霏已經能看到影院門口停着的那輛車，紅得像是火焰的法拉利599 GTB Fiorano，路明霏看汽車雜誌上說這東西差不多要賣500萬。她猶豫地看看諾諾。

    “上車嘍少爺。”諾諾挑眉，“難道還要我給你抱上去？”

    紅色的法拉利揚長而去，在夏夜裏拖出長長的軌跡，像是一抹短暫的流螢，劃過少女十七歲的青春，墜入遠方陌生的荒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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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明霏的感動(保底+40)

    ROLL : d60+40=d60(26)+40=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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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學姐真夠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