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1章 不願醒來的夢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月下果子酒字數:2298更新時間:24/06/27 10:44:22
    蕭家,蕭圳按着頭,從牀上坐起來。

    “嘶。”

    蕭圳吸了口涼氣,他昨兒究竟是喝了多少?

    “媳婦,給我弄碗醒酒湯,頭疼的厲害。”蕭圳嚷嚷着。

    苗氏放下針線,轉過身,“醒了?”

    蕭圳頭往下點了點,並沒從苗氏的語氣裏聽出不對。

    “還記得昨日說了什麼?”苗氏靠近蕭圳,擡起手在蕭圳額頭上按揉。

    蕭圳仔細回想,毫無防範的說道:“我讓清月不開心就回家。”

    “多向你學習,不能叫李易騎到頭上。”

    “還有掐男人就掐……”

    “嗷!!!”

    蕭圳蹦了起來。

    苗氏捲起袖子,“昨兒不好收拾你,今兒我看你往哪飛!”

    蕭圳大睜着眼,一臉震驚,“昨日的殺氣,原來是你!”

    “不就幾句實話,你至於嘛!”

    “別掐!”

    “媳婦,我錯了!”

    “輕點啊!!!”

    蕭圳滿屋子亂竄。

    ……

    “清月怎麼把銀子都留下了。”

    蕭圳一邊揉搓腰,一邊喝粥。

    苗氏頭也沒擡,“還不是你平日吃的多,清月擔心你餓死。”

    “我又不是沒俸祿。”

    “送回去?”蕭圳同苗氏商量。

    “清月就是怕我們不要,才不打招呼留下的。”

    “放着吧,日後給大寶小寶添妝。”苗氏剪斷線,打了個結,將做好的鞋遞給蕭圳。

    “大寶小寶在家裏住習慣了,也不知道適不適應大宅。”蕭圳滿臉憂色。

    苗氏翻了個白眼,家裏兩小子住的時間總比大寶小寶長,還不是天天往大宅跑,破茅屋難適應,大宅子誰能適應不了?

    一天到晚,淨瞎操心。

    理了理衣裳,苗氏起身了。

    “中午我不回來,午飯你要在家裏吃,我就讓廚房把鯽魚做了。”

    蕭圳放下碗,抹了把嘴,“不回來?前幾日不是瞧過岳母了?”

    “和清月她們約好了打麻將,叫你耽擱的,怕是都開始了。”苗氏拿上包,風風火火的走了。

    蕭圳狠狠咬了口豆沙包,李易也是閒的,不思考怎麼處理朝政,他整出麻將!看看,一夥子家都不顧了!

    尤其是那兩個崽子,不到晚上,都看不到人影!

    哼了聲,蕭圳數了銀子出門,昨兒答應了大寶小寶,要給她們買小人書。

    ……

    “我嚴重懷疑大舅兄是故意的,竟連自己媳婦的殺氣都感受不出來,這分明是想把你留在家裏。”李易吐槽。

    “要不是我準備齊全,真就讓他得逞了。”

    “用心實在險惡!”李易板起臉。

    蕭清月被他逗笑了,“吃一個?”蕭清月拿起個酸棗,同李易分享。

    李易眨巴眼,正經道:“娘子,書房還有奏摺沒批,我晚些再來陪你。”

    “不酸。”

    蕭清月話落,李易跑的更快了。

    “夏靈,你吃着酸?”蕭清月看着棗,眼神疑惑,她真沒嚐出酸味。

    夏靈默默後退一步,何止酸,是非常酸!

    小姐害喜厲害,普通的酸棗根本壓不住,這批按最酸的挑的。

    夏靈是沒嘗,但她看李易吃過,那表情,擠在一起半天都沒舒展。

    分享不出去,蕭清月只能作罷,她真心覺得好吃。

    ……

    “太上皇,前晚有黑衣人潛進軍營,萬幸被唐將軍發現了,並未造成傷亡。”都前衛稟道。

    李易擡了擡眼簾,“讓唐正奇不要鬆懈,刺客不會一批即止。”樑從權爲了換天命,已經瘋魔了。

    不管這路有多錯,李易都不會再讓樑從權嘗試。

    上次是沒傷着璃兒,下一次呢,誰能保證?

    “是。”都前衛抱拳退下。

    ……

    軍營裏,聞恆扶着樹,呼呼喘着粗氣,額頭上是細密的汗水。

    唐正奇瞥了他一眼,發出下一個指令。

    聞恆咬咬牙,扛着旗往前跑,下一秒,他撲倒在地,昏死了過去。

    唐正奇一臉無語,真特麼廢啊!才操練了三分之一就倒了。

    要都跟他一樣,這仗都不用打了,等着溱兵入侵就行。

    “拖下去。”

    唐正奇朝親兵擺手。

    這還好是李易的表哥,要是他的,唐正奇能一拳一拳,把人揍死。

    “芸兒……”

    牀榻上,聞恆嘴脣蠕動,一聲聲低喚。

    跟他同營帳的衛兵,捏開聞恆的嘴,把粗布塞了進去。

    什麼芸兒,那是盛太妃!

    連太上皇的女人都覬覦,不知死活!

    聞恆眼皮顫了顫,卻捨不得從夢裏醒來。

    小竹屋裏,沒有蘇閒,沒有徐嬌嬌,他沒有回建安,只有他和芸兒。

    他們成婚了,穿嫁衣的芸兒,當真極美。

    睜眼的那刻,聞恆眼神茫然,意識到這是哪,他連忙閉上眼,試圖再回到夢裏。

    可不管聞恆怎麼嘗試,都無法把夢續上。

    抱着頭,聞恆發出痛苦的嗚咽。

    他什麼都不求了,什麼都不要了,把芸兒還給他,還給他。

    ……

    “咳。”

    芸娘捂着胸口咳嗽。

    “怎麼了這是?”盛母忙給她倒水,輕拍芸娘的後背。

    “嗆了。”芸娘端起水杯,飲了一大口,去沖淡喉間的辣意。

    “多大的人了,吃個東西也不小心些,誰還會同你搶了。”盛母點了點芸娘的額頭。

    芸娘嬉笑,往盛母懷裏靠,“娘,不是我貪吃,是你外孫急。”

    “也不怕孩子笑你。”盛母輕擁着芸娘,眼神慈愛。

    “他才不敢呢。”芸娘笑容明媚。

    “感覺又大了,衣裳都有些緊了。”芸娘給盛母看肚子,臉上透着點點苦惱。

    “荀叔說,平日用的太補,得減去一盅。”

    芸娘拉着盛母的手晃,撒嬌道。

    盛母沒依她,芸兒之前遭的罪太多,不補足了,孕晚期怎麼扛得住。

    “娘有問荀神醫,他說你身子虧損頗多,能敞開吃。”

    “婦人的東西,你別總餵給閒兒。”

    芸娘捂住耳朵,表示聽不到。

    三盅真的太多了!她喝不下啊!

    “雖說沒壞處,但到底不是閒兒喝的。”

    “就半碗了,你乖乖喝完,庫房的金算盤,你不是一直惦記?娘晚些拿來給你。”盛母哄道。

    芸娘還想掙扎下,但看湯勺到嘴邊了,只得張嘴。

    盛母滿意點頭,將桌上的湯碗收拾了。

    自芸娘有孕,盛母就看她看的緊,基本走哪跟哪,就怕有點磕碰,冷着熱着了。

    孩子不順順利利落地,盛母的心就安不了。

    她的芸兒,已經失去了一個孩子,再失去一個,她受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