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闖聞府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月下果子酒字數:2208更新時間:24/06/27 10:44:22
    “他是我生的,一個眼色,我就知道他心裏打着什麼主意,芸兒到底是出了什麼事?”

    盛母聲音染了幾分威嚴,她不是傻子,先是元史,再是司劍,兩人想着法子不讓她見芸兒,這勢必是出事了。

    見盛母發怒,李易低了頭,知道瞞不了了。

    “岳母,我們進去說吧。”

    “什麼!”

    “小產!”

    偏廳裏,盛母驚怒,“你就是這麼照顧她的!”

    “是小婿的錯。”

    李易垂頭,他沒敢告訴盛母,盛芸是中了絕嗣,且這毒還未解乾淨。

    盛母年紀已經大了,若讓她知道,日日擔憂,身體一定吃不消。

    只得騙她說,是雨天路滑,不慎摔倒。

    偏廳伺候的侍女,在接到李易的眼色後,悄悄退了下去,趕在盛母之前,把李易的說辭傳給芸娘。

    免得一會對不上話。

    “娘,是我自己疏忽,連有孕了都不知道。”

    芸娘強撐着精神朝盛母笑。

    盛母手摸上芸娘失了血色的臉,眼淚立馬就出了來,她苦命的芸兒,怎麼什麼磨難都找上了她。

    “不急,是你跟這個孩子沒有緣分,養好身子,還會有的。”

    盛母抓着芸娘的手,寬慰道,只那眼淚怎麼都沒法止住。

    芸娘紅着眼眶點頭,就算以後還會有,可這個孩子就是沒了,他原該健健康康的長大的。

    被盛母抱進懷裏,芸娘咬着脣,她釋懷不了,恨意一寸一寸在心裏蔓延。

    李易在門口看着這一幕,抿緊了嘴,轉過身直奔聞府。

    芸娘現在就是繃緊的弦,受不了一絲刺激,情緒隨時會崩潰。

    就是說,怕也無法詳盡。

    她出建安之後的事,除了她自己,就是聞恆最清楚了。

    “不見。”

    聞恆讓侍從把李易打發了,一見那個人,他就沒法剋制心裏的妒忌。

    每一次見面,也從沒愉快過。

    “少爺,人闖進來了!”

    侍從急步到聞恆面前稟報。

    聞恆看着站在門口的李易,揮手讓侍從退下。

    “司侍郎,你如今官威是越發甚了,都到官員府邸顯擺威風了。”

    “我今日來,是有些事想問你。”

    反手將門關上,李易走向聞恆。

    “你和芸兒出建安後,都有發生什麼?還是說,絕嗣是你給她下的?”李易目光森森。

    “絕嗣?”

    “你在胡說什麼。”聞恆氣怒,“我怎麼可能會給她下那種東西!”

    李易側頭嗤笑,“爲了回來,你都能把她抵押出去,負心薄倖的事都做盡了,又何況是這點毒。”

    “你一邊放不下聞家的血仇,一邊又放不下對她的感情,人的妒忌最是可怕,聞恆,你心裏一點都不想看到她另尋良人吧。”

    “更別提和他人孕育子嗣了。”

    啪的一聲,聞恆拍着桌子起身,雙眸圓瞪,“我是負了她,但我與她的感情,豈容你這般惡意揣測!”

    看着聞恆聲色俱厲的模樣,李易手指動了動,猛地上前,一拳給他打趴在地上,“我惡意揣測?”

    “她進青樓,不是拜你所賜?”

    “裝什麼裝呢!”

    聞恆抹了把嘴角的血跡,爬起來就反擊回去,“別以爲你如今是芸兒的夫君,就可以肆意胡言!”

    一腳將聞恆踹倒,李易揪住他的衣領,“我胡言?”

    “芸兒親口所說,還會有假?”

    “當日你爲了儘快回到建安,將她抵押給花樓。”

    “真枉費她待你情重!”

    “聞家的聖賢書,還真是別類!”

    “聞老爺子要知道你做出這事,怕會拿大棒把你驅趕出去。”

    聞恆掙扎着,當從李易口中聽到是芸娘說的,他整個人愣住,猛然擡眸,“你說什麼?”

    “芸兒說,我將她抵押給花樓?”

    瞧着聞恆的神色,李易皺眉,“你是準備狡辯?”

    “你前腳留信離開,後腳花樓的人就過了來,手上拿着你親筆籤的身契。”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聞恆喘着粗氣,不斷搖頭,“我從未簽過什麼身契。”

    “我怎麼可能會將她抵押給花樓!”

    李易鬆開聞恆的衣領,“你們出建安後,有和誰聯繫?”

    “又可曾透露過行蹤?”

    “不是你,誰會費心……”

    李易和聞恆眸子同時擡起,想到了徐嬌嬌,以那個女人對聞恆的癡狂,她怎麼會看聞恆和芸娘雙宿雙棲,勢必在暗中搗鬼。

    “你遠居在外,是誰告訴你建安的消息的?”

    “我收到一封密信,信上有詳細介紹建安所發生的事。”聞恆無意識的開口。

    “你最好祈禱謀劃這些的不是徐嬌嬌。”

    “芸兒中毒一事,不要外泄出去。”

    走之前,李易瞥着聞恆,冷聲道。

    “等會,芸兒體內的絕嗣是發作了?”

    “聞郎中,是與不是,都與你無關。”李易腳步微頓後,頭也不回的離開。

    即便聞恆沒有將芸娘抵押給花樓,但芸娘遭遇的種種屈辱,聞恆都脫不了干係。

    他既給不了她未來,當初就不應該帶她走。

    “徹查徐嬌嬌,再查查右相同溱國有沒有過來往。”

    上馬車後,李易朝田戒吩咐道。

    盛芸小產,盛母怕旁人照顧不周,不知道這其中的禁忌,從盛府搬了過來。

    發生這種事,盛元史就是再喜歡郞漪,也不可能在這會趕去大乾,每日到芸娘屋裏,絞盡腦汁的哄她開心。

    “姐夫,你有沒有發現,阿姐沉鬱了許多。”

    “有時候明明是笑着的,可半點讓人感覺不到她有開心的情緒。”

    “就如同一潭沒了波動的水。”

    臺階上,盛元史朝李易開口。

    李易沒有答話,目光靜默的看着遠處。

    盛元史低嘆,沒再吵李易,靜悄悄的離開。

    阿姐失了孩子,姐夫又何嘗不是,他心裏的難受,只怕比阿姐少不了多少。

    許久,李易返身回屋,盛母並不在,她去廚房看着湯了。

    “這都幾日了,氣色怎麼還是沒見好轉。”

    李易握住芸娘的手,包裹在手心,“娘子,你現在都不怎麼說話了,叫人心裏擔憂,等過些日子,積雪化了,我們去觀觀景來,好不好?”

    李易柔聲詢問着芸娘的意見。

    芸娘眸子動了動,輕輕點頭,眉眼間,沒有半點往昔的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