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情況.....？”
走到酒廊中，在外面的就餐區找了一圈都沒看到那姐妹倆，謝乾玉頓時眼皮直跳，一種不詳的預感涌上心頭。
向着內側的“鬧吧”找去，終於在舞廳的進口處看到了兩人，結果眼前的一幕讓謝乾玉可能要終生難忘：
鄭秀晶手上攥着個紅酒瓶，小臉已經變得酡紅，衛衣也不知去向，就笑意吟吟地看着她姐姐，整個人都快趴在了鄭秀妍身上。
而鄭秀妍則是欲哭無淚的衰樣，吃力地拖着妹妹往外走。
臥槽...我的小冰山呢......
謝乾玉也欲哭無淚了，在他心中的鄭秀晶，應該是一幅端莊冷豔的形象——穿着一襲白色連衣裙、面前放着一杯芒果冰沙、永遠微低着頭用漠然的眼神看着那些凡間的廢物男人。
再不濟，也是電視劇裏那樣有些傲嬌的小公主，穿着學生裝跟在自己屁股後面喊OPPA的小屁孩。
現在這....妥妥一個小醉鬼啊！鄭秀妍你還我冰山小公主啊！！
雖然心裏的三觀被毀了個細碎，但謝乾玉還是走上前從鄭秀妍手裏接過了小水晶，以蠻橫的公主抱姿勢快步向門外走去。
“這什麼情況？你們是藝人誒，泡吧連口罩也不戴？”
不等他向看着還比較清醒的鄭秀妍問清楚來龍去脈，懷裏的小女孩就不安分起來了：
“誒....阿爸....不對，OPPA~你怎麼來了？你是來陪我喝酒的嗎？”
醉酒後的鄭秀晶動作上倒也不鬧騰，就是腦袋不停地往謝乾玉懷裏直蹭，估計喝的都是紅酒，所以也沒什麼難聞的氣味，只有少女的體香混上了點酒香直衝男人的腦袋。
也許是感覺光蹭不給力，鄭秀晶嗅了嗅男人身上的味道，好像是在確認是不是她的OPPA，還用雙手環上了謝乾玉的脖子：“OPPA懷裏好溫暖，原來恩靜偶媽享受的就是這種感覺嗎......？”
看了眼跟在旁邊急匆匆往外走的鄭秀妍，謝乾玉面色一黑，如果不是考慮到女孩身子骨太弱，他甚至想一個手刀把她打暈過去。
“OPPA好厲害....你是怎麼想到用吸管喝酒這種方法的......今天，大毛看到這一招的時候.....呵呵呵，嗝~~呃...她臉都氣綠了！”
【我看小說學來的....我哪學來的......】
低頭確認了一眼女孩的狀態，謝乾玉的目光剛好對上那雙依舊清澈可人的眼睛，但要是告訴他現在的鄭秀晶是清醒的....那是打死他也不會信的......
“OPPA什麼都會做...就連氣大毛都比我厲害！OPPA好全能...就是太花心了......OPPA最厲害！OPPA最厲害...！OPPA脆骨！OPPA賽高！OPPA zzang！”
謝乾玉懷裏的女孩既不蹬腿也不鬧騰着要下來，就是那一直在喃喃自語、不時還砸吧兩下的嘴太嚇人，不然還算得上酒品尚可。
一路抱着鄭秀晶，帶着鄭秀妍躲過零星的幾個深夜覓食的遊客後，他可算是把女孩安穩地放到了套間中。喊來自己爲數不多的一個女保鏢，請她幫忙照看一下鄭秀晶後，謝乾玉便拉着鄭秀妍出去了。
“呼....什麼情況？怎麼能喝成這樣？”橫抱個體重很輕的女孩上樓對他來說不是什麼難事，不過莫名發生這種事情讓謝乾玉不免有些惱火。
平時在隊內威望很高的鄭秀妍現在卻有些畏畏縮縮，面對男人的問話有三分弱氣：“Krystal她說要拼酒，我逗她說她未成年都不能買酒，她說她有辦法......快兩個月沒見了，我還以爲她酒量見長呢，結果不小心......”
那天一場混酒雖然謝乾玉喝的有些暈暈乎乎的，但他假寐前還是記得喝了一聽啤酒的鄭秀晶早就迷糊了。作爲全洛杉磯都排得上號的酒店，在萬豪的酒廊中喝酒自然是不用擔心警察蜀黍找上門查ID卡的事情，但他還是有些後怕。
“你們都是公衆人物，萬一萬一被人拍下秀晶醉酒的照片、甚至視頻！發到了網上怎麼辦？還有你對事情的處理方式簡直比未成年還不靠譜，經紀人讓你幹什麼就幹什麼好了，何必爲了錄歌打擾人家的假期呢？誰不想在美國先玩會兒或者睡個覺倒時差？知道爲什麼我......”
明明對方是少時的成員，謝乾玉卻也不知爲何，自己就喋喋不休地教起對方怎麼做事起來了。
“算了，你也不是我們公司的人，你們姐妹的演藝生涯關我什麼事......”不知是說口幹了還是意識到對方是對家的藝人，謝乾玉停下了教育訓話並有些疑惑地問道，“你也喝酒了？”
“吶...喝了一點......”對於歌手來說，錄歌期間不能保持個好嗓子，甚至還飲酒那絕對是觸犯了禁忌，感覺男人可能要發火的鄭秀妍只敢低聲回覆。
“你還錄得動歌嗎？”
沒想到男人聽見女孩酒後那慵懶又帶着一絲性感的聲線，反而是眼前一亮，急切地問道。
意識到謝乾玉並沒有生氣，鄭秀妍帶着“劫後餘生”的慶幸連忙應下：“沒問題的。隨時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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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剛剛開過的路回頭，謝乾玉拉着鄭秀妍又走上了回錄音室的公路，不過這次車上少了個鄭秀晶，她姐姐也自覺坐到了前排。
“知道兩個人的時候該坐副駕駛，看來你們SM還是有請禮儀老師的哈。”
夜色下的車廂中，有些無趣的謝乾玉隨意找了個話題。現在女孩的聲音條件來之不易，他可不希望因爲低落或緊張的情緒影響了待會兒的錄製。
“公司對我們，還是有專門的公關培訓的......”鄭秀妍稍稍放下了緊張，還是有些小心地回話道。
SM的禮儀培訓......猛然間，謝乾玉突然想起了那個在飛機上潑了自己一身紅酒的“大力允”林潤娥。
紅酒、傻帽家的女藝人.....好像這幾個要素碰在一起的時候，自己就沒遇上過什麼好事啊......
默默把“醉酒的鄭秀晶”提上危險名單後，謝乾玉又把“SM、女、紅酒”列爲了高危事件的要素組合之一。
“這麼半夜了還出來錄歌，身體受得了嗎？”
男人的關心讓鄭秀妍有些受寵若驚，像是下戰書一樣的保證道：“沒關係的！就算是在凌晨要喊我起來也可以！”
“爲了一個簡單的行程而已，有必要麼......”原本只是想舒緩一下剛纔挨訓的女孩情緒，沒想到換來了“大冰山”同樣跳脫的保證，謝乾玉也是有些無語。
“一個簡單的行程？呵...”聽到男人滿不在乎的話，鄭秀妍不知是自嘲還是不滿地笑了一聲，“你以爲誰都是T-ara嗎？”
“怎麼說？”
或許是酒精的作用開始發作，鄭秀妍面對洗耳恭聽的謝乾玉開始大倒苦水：“你知道別的女子組合，甚至是我們....有多羨慕T-ara他們嗎？！”
“好像用不完的資源、油管破億的MV、豐富到令人眼紅的影視機會和歌曲，你對她們怎麼那麼好......？”
“YouTube播放量破億啊，全韓國都沒有一首做到過，孝敏她一個人主演的就有兩首啊！兩首！”
“我們整個少女時代連一首都沒有，就那樣看着別人，也是女團的愛豆們做到了......”
對那個和自己有幾分相像的後輩鄭秀妍有印象，只是當《江南style》和《What makes your beautiful》的MV接連在油管播放量破億後，她的記憶就深刻的再也抹不去了。
對於這種級別的“成就”，謝乾玉從來都沒放在心上過。眼下何止是那兩首，那幾個女孩客串的《GOOD BOY》和《Moves like jagger》眼瞅着也快了，就連《幻聽》都已經破了五千萬。
他的歌本就不能算傳統的K-POP，只是他本人一直在南韓活動而已。
好吧.....《江南style》確實算是一首......
“這也不算什麼吧.....你們號召夙願們努努力，《Gee》馬上也能破億了。”感覺女孩有些不甘和啜泣，謝乾玉還是安慰了一句。
“借你吉言了。”鄭秀妍只得報以苦笑，對於號稱“女帝”的團隊來說，有什麼成就不能第一個達成，就已經是失敗了。
“公司給了允兒找了很多機會，結果除了開始那部日日劇以外，後面居然是越演越差，我知道她已經很努力了......”
像是找到了傾訴的對象，鄭秀妍突然接着跟謝乾玉說起組內的煩心事：“再看看孝敏呢？第一次做女主，就拿到中篇劇集的最佳女演員了，有時候想想真是羨慕她......”
去年年末的大賞中，那個女孩憑一部量身定製的《成均館緋聞》，和男主謝乾玉一起在KBS電視臺捧起了中篇劇集部門最佳男/女演員的獎盃，雖然才過去兩個多月，男人卻已如同恍然隔世。
就算是SM，內部的資源分配也不容易啊......
謝乾玉心裏默默盤算着：少女時代內部的金泰妍無疑是主唱裏的TOP1，好的歌曲資源必然是先考慮她，加上隊長頭銜的加持自然人氣獨步天下。
老三李順圭沒什麼太強的事業心，天天摳腳也怡然自得。傻帕主打的是美國風、主持和主唱，演技上也不錯。老五的舞蹈功底無敵，但是主持跟領舞又跟老六直接衝突......
有毒同樣在RB美國吃得開，但演技上也有很大需求。允兒跟忙內更不用說，一個主打的就是演員路線，另一個則是歌謠影視都開花。甚至還有還有眼前這個女孩......
這樣一個九人組合對OST歌曲，甚至solo歌曲的需求量是恐怖的。而另一邊的秀英、允兒甚至是帕尼和小賢，長得誰也不比誰差，都會要轉型成演員，而SM根基最淺的又是在影視圈......
不是誰都像謝乾玉這樣能大海撈針地篩一遍劇本和歌曲再放給T-ara去演、去唱，甚至根據她們每個人的經歷對設定做出一定的調整，讓她們從最簡單的、深有體會的角色經歷演起。
至於精之又精、巧之又巧的服化道水平，和根據劇中時間線慢慢打磨拍攝的這種待遇.....
別說SM了，放眼全南韓、全地球主打歌謠的公司，都沒有一家能提供這種待遇......
這種非常人常公司所能堆砌出來的條件，謝乾玉一時間也想不出該如何安慰鄭秀妍了。他突然感覺自己這哪是請人來錄歌了，分明是給自己找了個心理導師的任務啊！？
“其實....我對你們也都挺好的啊！”
“嗯⊙∀⊙！？！”
“Baby V.O.X的《偶然》、Kara的《Mr.》、B.E.G的《Abracadabra》、WG的《Nobody》都是我寫的啊，還有....你們的《Gee》……”面對疑惑的女孩，謝乾玉淡淡的解釋道。
鄭秀妍的心情從剛纔的不解，一下子變成了吃驚，小嘴張成可愛的O型：“《Gee》是你寫的？？？可爲什麼......”
“沒有我的名字？因爲我把版權和署名權一起賣給了你們李社長。”
【都是好歌啊，可惜沒來得及給我家T-ara用呢.....】
猜中了女孩的心思，謝乾玉心中卻是在有些惋惜地想着。
“你很缺錢嗎？那時候.....”
“也不是，只賣了他一百韓元，當交個朋友了。”
《Gee》是謝乾玉最早拿出來“賣”的一首歌，當時他還是個無憂無慮的富五代，只是在和幼年期的“T-ara”打交道時心血來潮，跑到SM跟李秀滿一通py交易。
連着S.E.S的最後一張專輯和《gee》打包售出只賣了一百韓元，爲的不過是給那幾個女孩在未來的娛樂圈找一條後手。
當時謝乾玉特意交代李秀滿這首歌只能在危急到不能再危急的時候用，是一記殺手鐗級別的歌。
爲什麼不找金英敏？那自然是怕他被拿來當作普通的商品用掉，交給李秀滿還有一線生機。
後來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石破天驚的《Gee》在金英敏差點玩脫手時救了少女時代一命，而李秀滿則因爲站隊問題錯失了謝乾玉這樣一位富有才華的妖孽製作人，抱憾之下成了一生的痛。
或許《Gee》不是少女時代所有作品中質量最高、舞臺最出彩的，但對九個少女來說，這是一首富有特殊意義的歌。
鄭秀妍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謝乾玉說自己寫出了《Gee》上，完全沒了考慮他和自家總監關係的心思，看向男人的目光中帶上了些許異色。
寫起來很長，但兩個人聊着天的功夫其實不多，也就剛好夠他們開到錄音室門口。
解開安全帶準備下車時，謝乾玉突然想起了什麼，對鄭秀妍交代道：“待會兒裏面還有個人，你別理她就行了，是我找來的錄音師。”
“爲什麼？”
“因爲她是個拉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