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忙?”孫芸汐擔心伊平獅子大開口,於是小心翼翼地問。
伊平激動到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我若是幫了你,你回到海沃界之後,能否放一位名爲柳琪雲的海櫻殿弟子回到這裏?”
“柳琪雲?嗯,我記住了……”孫芸汐沒好氣地瞟了一眼伊平。
孫芸汐從伊平的態度上,可以看出,那位名爲柳琪雲的女子,應該是他愛慕之人。
對此,孫芸汐有些反感。
沒想到兜兜轉轉,最終還要幫他人成就戀愛之事。
但爲了自由,孫芸汐只好忍受。
伊平答應了孫芸汐。
在他回神道山之後,便要將孫芸汐的請求告知給張丁。
伊平身爲現任神道山大弟子,想見張丁比其他人要容易許多。
於是,回到神道山之後。
他便第一時間去找張丁。
張丁不在寢宮。
聽聞張丁在一座仙山上修煉。
於是伊平匆忙趕了過去。
剛要進入仙山,便被一位弟子攔了下來:
“大師兄,宗主在閉關思考仙法,不宜被打擾。”
“可否送個信進去?”
“不行。”
得到拒絕之後,伊平頓時像泄了氣的氣球。
他不死心地再問:
“跟宗主說,我有大事相告,能否特殊對待?”
“抱歉大師兄,這個真不行。”
無論伊平怎麼說,最終都沒能將信息傳給張丁。
無奈之下。
他只好再去長生宗,將此事告知孫芸汐。
孫芸汐表示理解:
“只有他能送我回去,我多等些時日,也是可以的。”
孫芸汐通情達理。
她正與伊平商量着,兩人之間的事——
“關於那位柳琪雲……”
正說着,忽覺地面震動。
沙石飛昇。
“怎麼了?”伊平緊張地左右環顧。
以爲是有人入侵了長生宗,或者是有修仙者在哪裏交戰。
直到聽見了孫芸汐的喃聲:
“是他,他走了……”
順着聲音,伊平轉身看向孫芸汐。
此時,孫芸汐正遙望着遠處的高空。
順着孫芸汐的目光看去,可見一道虛空柱直入雲霄。
那是——
墨邪在長生宗上設立的一個通道。
可以讓他從長生宗直接飛昇向天宙。
回到他在天宙間的神宮。
再次回到天宙之間。
墨邪兩眼煥發金色靈光。
只見他高高拋起煉星鼎。
下令道:
“煉神民!”
煉星鼎逐漸變大。
大到如同一口巨鍋,懸浮在墨邪的面前。
墨邪一隻手託着煉星鼎的底部,一隻手運轉星辰。
此時,鼎中可見零若、空度、天鼠的殘肢。
在殘肢之間,是密密麻麻的虛空能量。
除此之外,便是之前取到的天倫之水。
天倫之水的小蟲子,正在三位神民殘肢之間爬行。
在天倫之水的作用下,鼎中能量開始侵蝕三位神民之軀。
墨邪將星牙棍插進鼎中,攪動起來。
旋轉着的鼎中能量,如同一鍋亂燴之物。
可見亂燴之物的邊緣出現了淺淺的金色。
墨邪一眼就認出,那是之前煉化垂天的時候,留下的金色能量。
可惜的是,垂天早就被煉星鼎煉化掉,並由墨邪吞噬殆盡。
在煉星鼎之中,這些神民,無論是神民幾心。
想要再度復活,也逃不出煉星鼎的壓迫。
無論他們有幾條性命,都淹沒在煉星鼎強大的能量之中。
煉星鼎煉化神民。
榨取他們身體的神元。
令墨邪得以安心吸收。
只見煉星鼎之中,漫出淡淡的靈光。
墨邪伸兩隻手指,掐住靈光。
隨後將之化解。
那是神元的其中一種表現方式。
墨邪繼續吸收着神元。
與此同時,他發現,自己的眼前,開始模糊。
而且,身體有了其他的感觸。
他知道——
這是又要開始體驗輪迴了!
片刻之後。
墨邪龐大的身軀被煉星鼎吸入其中。
天宙間,暫時失去了一位高大的神民之軀。
周圍變得寂靜。
流石與星河,也以緩慢的速度在流轉着。
……
當墨邪睜開眼睛的時候。
他意識到,自己這是在體驗第十次輪迴。
嘰嘰嘰嘰……
墨邪聽到了有鳥鳴聲從頭頂傳來。
他這才開始觀察周圍的環境。
原來,他是在一片森林之中。
鳥鳴的迴響,在耳邊聒噪。
墨邪緩緩地站起身來。
輪迴中的記憶迅速涌上心頭。
這一世。
墨邪是一位築基二階的修仙者。
父母早早去世。
家中還有一位年長的祖母。
本來,身爲一位築基二階的修仙者,在凡間應該有不少的威望。
可惜的是,墨邪所在的村子裏,卻不僅僅只有他一位修仙者。
而且,其他人的修爲比他更高。
從這村子裏走出去的修仙者,有築基,甚至有元丹。
但是都比他修爲高。
甚至是連隔壁家的鄰居小弟,修爲都比他高。
這一世,墨邪只是一個沒有天賦的築基二階。
平日裏。
就在一個小宗門裏接懸賞、做任務、賺靈丹,減緩祖母的病痛。
現在,他就是剛在宗門交了懸賞任務,帶着靈丹,回到村子。
剛到村子門口,便撞見了一位大媽。
大媽只是凡人,但看着面容很年輕。
墨邪知道,這位大媽,都快要兩百歲了!
她能有如此漫長的壽命,是因爲她的兒子是元丹三階的修仙者
而且,還是在某個知名的大宗門之中賣力。
自然賺到不少延年益壽的丹藥。
正是有了這些丹藥,這大媽,才能活這麼久。
大媽看見墨邪,便嗤笑道:
“哎,你當真是命好啊!修爲雖然低了一點,但是工作也沒有那麼複雜,也不危險啊!前幾天才見你出去,今天就回來了!看來,普通宗門的工作時間,很輕鬆呢!不像我兒子!幾年都不見回來一次,有時候,還是託人家送藥回家,哎呀,雖然送的是地階靈丹,但我還是想看到他本人的嘛……”
說到一半,大媽就談起了自己優秀的兒子。
她看起來一直在抱怨,可是嘴角,卻從來沒有垮下過。
看到墨邪那侷促的反應,她更覺得意了——
“也不必自卑,雖然你比不上我兒子,但是你能經常回村子裏看你祖母啊,哎呀,像一般人所說的,常回家看看嘛!你就做得很到位!說起來…你好像停留在築基二階,將近三十年了吧?”
墨邪感覺不到對方的陰陽怪氣,於是輕哼一聲,並不回答。
而是背離她走開。
只聽見那大媽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哎哎?你這小屁孩!怎麼這麼大脾性呢?嘖,你修行不到位啊!像我兒子經常說起的,要先修心,再修真氣,後談實力!否則,會變成社會的敗類!我這可是在教導你!你沒有父母,總得聽聽旁人的意見……”
聽及此。
墨邪雙目如電。
他再也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