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一片硝煙,墨邪看不清遠處的事物。
只聽到馬蹄狂踏地面時,傳出的震響。
馬匹數量不少,震響聲雜在一起,引得地面都輕輕抖動。
伴隨着馬蹄聲越來越近,墨邪聽到有聲音傳出——
“是他嗎?他死了沒有?”
“在這裏!我聽到哭聲了,好像沒死!”
……
陸陸續續有馬頭穿過硝煙。
一匹又一匹烈馬出現在墨邪的面前。
馬背上,是一個個身着厚甲的士兵。
其中,一位面目猙獰的士兵馭馬前來。
他仔細觀察着墨邪。
墨邪警惕地盯着對方。
此時,阿柳已經臥在墨邪懷中,被嚇得渾身發抖。
可,她雖然害怕,卻依舊咬着牙,怒瞪着對方。
看着對方身上的甲冑,墨邪知道,對方是自己敵對國家的士兵。
墨邪當前所處的國家是巴丘,當前正在與巴丘對戰的國家是以貸。
這位士兵,正是來自以貸。
以貸士兵抽出長劍,指着墨邪,冷肅地問道:
“你不是曹逸飛!你從哪裏來的?”
墨邪一邊安撫阿柳,一邊不卑不亢地面向對方,說道:
“我們只是普通人!自然是逃難至此!”
原來,兩國交戰。
巴丘幾乎是被以貸單方面的碾壓。
許多巴丘的普通人都家破人亡。
墨邪正是因此,才從有戰爭的城市逃出。
沒想到逃到郊外,還被以貸的人轟殺。
他們爲了尋找巴丘的將軍曹逸飛,無情地用火炮,轟炸着周圍的一切。
無論是人,還是獸,都逃不過火炮的轟擊。
啪嗒!
突然間,墨邪感覺臉上一片火辣。
原來,是敵國士兵,用馬鞭,甩了他的臉。
“爹!”阿柳捧着墨邪的臉,哭了起來。
墨邪一邊安慰女兒,一邊捂着臉,擡起頭,氣憤地瞪着那位士兵。
那士兵不僅沒有歉意,反而朝其他同伴,笑着說:
“瞧,巴丘的人,就是這麼沒有骨氣,我打他,他也不敢還手!”
此時,士兵的其他同伴,正將墨邪包圍起來。
一個個都嘲笑着墨邪。
可是,他們不知道的是,墨邪不願意還手,是因爲自己身邊還有一個女兒。
他不想連累自己的女兒。
這時,一位以貸士兵從馬背上跳了下來。
他毫不留情地用劍尖撩撥着墨邪的頭髮,笑着對其他同伴說:
“瞧,巴丘人都跟乞丐一樣!巴丘的男人,也都是懦夫!”
墨邪咬着牙,強忍受着對方的嘲笑。
這時,他懷中的阿柳,卻緩緩地擡起了頭。
她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撿起了一顆石頭。
她咬着牙,奮力地朝對方丟了過去。
“我爹不是懦夫!你們這些以貸人,才是懦夫!”
阿柳拼命地怒吼着。
此時她嘴角發顫,雙臂也不由自主地抖動着。
眼角更是緊張到滑落了兩行熱淚。
她很害怕!
但是,她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別人對自己父親的謾罵!
咚!
石頭砸中了對方那堅硬的甲冑。
卻沒有造成一點傷害。
甚至沒辦法在對方的甲冑上留下刮痕!
這樣平庸的攻擊,令旁邊的士兵們鬨笑起來。
他們像是看戲一般,紛紛嘲笑那位被丟石頭的士兵——
“被一個小女孩砸了,哈哈,真是太遜了!”
“喂,你行不行啊!”
“給那臭女孩一點顏色瞧瞧!”
……
旁邊的人在起鬨,那位受擊的士兵,臉上掛不住。
他氣憤地提着長劍,走向墨邪!
墨邪意識到不對勁,立馬抱着阿柳,連忙向士兵解釋:
“對不起,對不起!她不是故意的!”
“把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給我交出來!否則,連你也一起殺!”那士兵氣得眉頭倒豎,歇斯底里地喊道。
隨後,他將長劍伸到面前。
劍尖上的微光,映入墨邪的眼中。
墨邪意識到,局勢一發不可收拾。
於是,他緊張地觀察着周圍的環境。
此時,正前方,正是那位提劍的士兵。
在他的右側,是他的戰馬。
戰馬上沒有人,那正是墨邪的機會!
但是此時,周圍還有許多士兵,如果他只是簡單地搶馬逃走,機會太過渺茫!
墨邪的腦中,冒出了其他的想法。
他咬着牙,在心中輕哼一聲:拼了!
隨後,墨邪小聲地與阿柳嘀咕。
阿柳連連點點頭:“都聽爹的!”
他們說話的聲音太小,旁邊的人根本聽不清。
於是,那位士兵憤怒地喊道:
“還敢小聲嘀咕?簡直找死!”
他劍指墨邪,衝了下來!
墨邪身上沒有武器,只能撿起地面的木棍臨時代替。
但是,想要用木棍對抗利劍,還是太難。
畢竟,他現在不是修仙者,只是普通的凡人!
他沒有與對方正面對抗,而是一隻手抱着阿柳,一隻手揮棍。
士兵的利劍斬下!
墨邪側身撲向一旁。
士兵斬空了!
於是墨邪匆忙提起木棍,刺向士兵的手背!
“該死的以貸屠夫!”
墨邪怒吼着,將木棍刺進對方的手背之中。
木棍因此斷裂。
隨後墨邪抓着斷棍,刺向對方的眼睛!
“啊啊……啊……”
以貸士兵大聲痛叫着。
現在,他一隻眼睛已經看不清東西民!
緊接着,他又被墨邪撞倒在地。
士兵受傷,於是手緩緩鬆開。
墨邪抓住這機會,立馬踩住了對方的傷口。
“啊!!”
士兵痛叫着。
墨邪搶走了對方的長劍。
這時,內圍的幾位士兵大叫“不好”。
他們紛紛馭馬前來幫忙!
幾隻馬蹄高高擡起,踩向墨邪。
墨邪抱着阿柳,滾到馬腹下。
馬兒前肢剛剛擡起,後肢尚未反應過來。
於是,墨邪咬着牙,使出渾身解數,用力斬斷馬的後肢!
馬的後肢受傷,於是往前撲倒。
這一撲,直接壓倒了其他同伴。
墨邪抓住機會,奔向那一匹無人的戰馬。
這戰馬的主人,正是剛纔欺負墨邪的士兵!
墨邪騎上馬背,將阿柳護在身前。
這時,其他士兵們反應了過來。
墨邪看到,有不少士兵,開始架起了弓箭。
見此,他立馬背對箭兵,涌進人羣之中。
將自己混入敵軍,讓敵軍的弓箭,難分敵我!
墨邪駕馬,闖進人羣。
但是,他並不直接與對方作戰,而是一隻手抱着阿柳,一隻手抓着馬鞍,在地上奔跑!
梭梭梭!
不知有多少支箭矢射了過來。
射中了馬背,卻沒能射中墨邪!
墨邪拋棄了戰馬,轉而攻擊其他戰馬的馬腿!
一隻馬倒下,砸中另一只馬。
引發混亂。
墨邪在這混亂之中瘋狂地躥逃。
最終逃出了敵軍的包圍。
他搶走一匹戰馬,正拼命地奔行在叢林之中。
不知奔行了多久,戰馬開始疲憊。
墨邪感覺它快要倒下了!
於是他將戰馬驅至一條洶涌的大河邊上。
隨後故意驅使戰馬躍入河中。
將它淹死!
任由它的屍體順着洶涌的河流離開。
而他便可以背對馬屍離開的方向逃走!
如此一來,可以混淆敵人,隱蔽自己的真實位置!
墨邪拼命地奔逃。
直到深夜,累到實在走不動了。
他才躲在一片灌木叢中,準備休息。
“好了,阿柳,咱們安全了!”
墨邪輕舒了一口氣,強顏歡笑地說着。
可是……
這時,阿柳並沒有給墨邪回答。
墨邪低頭一看。
這才發現,一隻箭矢,正牢牢地插在阿柳的胸膛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