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宙逆神?亂妄?他不是死了嗎?”
“亂妄?不可能!他早死了!你這新人,從哪裏聽來的這名字!”
神民零若和空度,都不相信亂妄的話。
而這時,亂妄突然輕輕伸手,去勾動胸中的煉星鼎!
煉星鼎旋轉起來。
鼎口對着兩位神民。
亂妄的胸膛下,是一片空洞。
空洞之中有虛空漩渦。
虛空漩渦裏,才是煉星鼎。
所以,此時,鼎口外圍,便是虛空漩渦。
虛空漩渦產生一股強大吸力,拉扯着零若與空度。
但是,他們二人,卻能利用神元,抵抗着吸力。
倒是天宙間的流石與星河,紛紛被吸入虛空漩渦之中。
最終被融入煉星鼎。
煉星鼎煉化流石與星河後突然爆射出一隻虛空炮!
虛空炮壓向斬靈劍聖零若!
“大膽!”
零若怒吼。
他揮動長劍,斬斷虛空炮!
被斬斷的虛空炮,消散成靈光氣浪。
氣浪推移,捲起周圍的星海。
星海氾濫,涌向零若與空度。
星海產生的浪濤,將零若的星辰之衣吹動;更是將空度背上的巨球,吹得連連旋轉。
空度將背上的巨球高高地捧起。
用力將之拋飛!
如同拋鉛球一般!
巨球捲動天宙中的虛空,產生了耀眼的焰尾。
焰尾的光,將這片區域照亮。
於是,可以看見空度的下腹,生長着密密麻麻的疙瘩。
這些疙瘩,正在散發着微弱的光芒。
因爲那光芒太過於微弱,於是會被周圍的虛空吞噬掉。
但是,他拋出的巨球,可一點也不微弱!
巨球經過之處,所碰撞到的星光,都會爆炸。
星光爆炸,這才形成了巨球的焰尾!
巨球砸向亂妄。
亂妄將胸膛挺直。
胸口中的煉星鼎緩緩上擡。
鼎口擡起,對準了巨球。
咔隆……
煉星鼎竟然直接將巨球,吞了下去!
零若和空度,紛紛訝然。
此時,空度已經明白。
他小心翼翼地問:
“難道你真是亂妄?”
“我回來了!”亂妄瞪着對方,笑眯眯着說着。
“我回來了!”
同一句話,卻是不同的聲音,在墨邪的耳邊響起。
此時的他,已經不在天宙之間。
他眨了眨眼睛,看到眼前,是一片陌生的環境。
他身處一間破舊的茅屋。
身下是一隻破舊的牀榻,牀榻是由乾草堆積而成。
墨邪一閉上眼睛,便能看到天宙之中,正在發生的事情。
但是一睜開眼睛,眼前卻是一座茅屋。
“我回來了,爹!”
從屋外,傳來稚嫩的聲音。
墨邪看到了一位瘦小的女孩,正拎着一根樹枝。
樹枝上,掛着幾隻紅色的小果。
女孩將樹枝上的小果,展示在墨邪的面前,高興地說:
“爹!我找到吃的了!”
“爹?”墨邪看着眼前的這位陌生的女孩,疑惑地張着嘴。
當他的話剛說出口,便聽到了自己的聲音。
嗯?我的聲音,怎麼變了?
墨邪驚訝地擡起了雙手。
他發現,自己的手掌,變得十分粗糙。
掌紋之間密佈着黑色的泥土,指甲出現開裂並且同樣夾着黑泥。
“啊?我這是……”
墨邪慌忙地捧着自己的臉,通過撫摸,來感知自己此時的面容。
他發現,自己竟然變成了一位皮膚粗糙的中年男人!
而且,他頭髮凌亂,甚至打結,像是個乞丐!
這時,他才意識到——
我這是…又開始體驗以前的輪迴了?
現在的我是……
墨邪腦海裏涌現出了不少記憶。
原來,這一次輪迴,他在甸知界中。
甸知界有一個小國家,名爲巴丘。
現在,墨邪就是巴丘的一位普通父親。
他原本有着幸福的一家四口。
可是妻子與兒子都死在了戰亂之中。
他帶着僅存的親人,小女兒阿柳,逃難在一個荒廢的茅屋中。
因爲逃難過程中,他感染了風寒。
所以,這段時間,都是阿柳在照顧他。
墨邪不由得心中感慨。
這時,阿柳注意到了墨邪異常的平靜。
她擔憂地將小跑過來,抱住了墨邪。
墨邪被這突如其來的擁抱嚇到了。
他不知所措地擡起了雙臂。
阿柳將頭靠在墨邪寬闊的肩膀上,小心翼翼地問:
“爹是想娘跟大哥了嗎?”
原來,阿柳是擔心這個。
墨邪雖然還不能快速接受新的身份,但是這具身體的真實情感,卻潛移默化地影響着他。
墨邪對於這段過往,也有了一些印象。
漸漸地,他將雙臂放下,輕輕按在阿柳的頭上。
他溫柔地說:
“這段時間讓你擔心了,我已經好多了。”
阿柳不相信。
她將樹枝放在地上。
緊接着伸出一隻小手,按在墨邪的額頭上。
然後又伸另一只小手,按在自己的頭上。
兩相比較,才滿意地笑道:
“看來是真的好了!”
隨後,她又抓起樹枝,摘下一顆果子,遞給墨邪:
“先吃東西吧!”
墨邪的確感覺餓了,於是伸手去取。
取果子的時候,墨邪發現,阿柳的手臂上,出現了一條長長的血痕。
一股心酸的情緒,涌上心頭。
墨邪抓起阿柳的小手,哀嘆道:
“是不是摘果子的時候,劃到手了?”
阿柳低下了頭,呢喃道:
“只,只是在路上滑倒的,跟摘果子沒,沒關係……”
阿柳,並不想讓墨邪擔心。
她雖然只有五歲出頭,卻已經懂得照顧自己的父親。
如今,她還因爲去尋找食物,而弄傷了自己。
這讓身爲父親的墨邪,心如刀割。
他接過果子,一邊吃着,一邊說:
“放心,爹好了,會帶你吃其他好吃的!”
阿柳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咧嘴笑着回答:
“好!我相信爹!”
墨邪吃完了一顆果子,將果仁丟下。
正欲站起來,卻突然聽到耳邊傳來一聲巨響。
轟!
嗡嗡嗡……
一隻火炮,轟炸了這間小茅屋!
情急之下,墨邪立馬撲到阿柳的身上,將她護住。
“啊……”
阿柳的哭喊聲,被轟炸時的震響掩蓋。
墨邪耳邊響起尖銳的耳鳴。
漸漸地,他聽不到阿柳的聲音了。
直到爆炸結束,震響聲緩緩消散之時。
墨邪的耳鳴才有緩解。
他聽到了阿柳的哭喊聲。
阿柳正抱着墨邪的手臂,跪縮在墨邪的懷中。
“嗚嗚嗚嗚……”
阿柳的哭聲,與爆炸過後殘留的空鳴雜在一起。
地面的泥土被炸得焦乾。
於是塵土飛揚,硝煙彌漫。
當硝煙緩緩散去之時,墨邪聽到,從遠處傳來了急促的馬蹄聲。
似乎有不少人,朝這裏,奔涌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