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青韻愣然,對上了墨邪的目光。
同牀共枕過的夫妻,只是對上了眼睛,便明白對方是什麼意思。
因爲受墨邪的影響,保留着人性的緣故,青韻的臉頰,不自覺地染上了一層羞紅。
她支吾着說:
“這,這真的可以嗎?”
細長的手指,像是一排排牙齒,咬住衣褶。
青韻稍微拉起上衣,青紗下露出光潔的肚臍。
隱約可見一顆黑色結晶,似有似無地懸浮在她肚臍附近。
自墨邪成爲法神之後,大部分因墨邪而得到造化的女子,都有着一顆類似的黑晶。
黑晶時隱時現,若有若無。
彷彿是她們身體的一部分。
綾羅仙衣如青雲,漫漫而飛。
墨邪將腦袋竄進青韻的肚腹旁邊,青韻咬着嘴脣,顧不得旁邊有人。
她溫柔地摟着墨邪的後頸,拉起仙衣,如同用一隻柔軟的衣袋,將墨邪套了進去。
幽幽清香,伴隨着淡淡的青霧,撲鼻而來,墨邪感覺神清氣爽。
青韻那如精玉般光滑的肚腹,沒有一點瑕疵。
青韻按着墨邪的後頸,於是墨邪的臉頰便壓着她柔軟的肚子,輕輕往上推移。
直到,撞上了一對豐碩的高山。
這對柔軟的高山,瀰漫着不同的氣味。
同時,墨邪也感覺到了一絲與衆不同的能量。
那些能量,全都藏在這對高山之中。
果然,神民體內的能量,就是這個錯亂時空的漏洞。
亙母通過吃神民,恢復自己的能量;
而墨邪轉換了個形式,用柔和一些的方式,恢復自己的能量。
原本,青紗被着裝於青韻身上,如同飄然的長袍。
現在,遠比她高壯的墨邪,闖進了這寬鬆的青紗之中。
使這青紗變得緊繃。
像是一隻小小的麻袋裏,原本裝了一隻青瓜,現在突然加入了一隻冬瓜。
於是這只麻袋看起來像是要被撐破!
微風吹拂而來,不再將青衣吹舞得如同凌亂的柳條。
而像是在拍打着緊繃的鼓皮。
也不知墨邪行了什麼法子,青韻那翹長的睫毛接連撲閃。
那對青色溼眸,不斷地閃爍着靈光。
好似強風下的湖水,波光粼粼。
貝齒輕壓柔脣,嘴角不住地微顫。
青韻的鼻息,變得斷斷續續,時而輕哼、時而驟停、時而綿長……
周圍是高聳入雲的星巖,對面是正在吃神民的亙母。
亙母遙見墨邪與青韻,不由得憤怒咆哮了起來。
她張開巨大的虎口,尖銳的牙齒勾連着神民的血肉與神元能量。
舌間盤運着一顆散發微光的眼珠,來自另外一位被她吃掉的神民。
部分怕死的神民見狀,早就躲得遠遠的。
大部分神民早知自己的歸宿,不僅沒逃,反而自願跪在她的面前,等待着亙母“臨幸”。
亙母張開血盆大口,吞吃了又一位神民。
隨後,怒罵前方不遠處的墨邪:
“貪於凡性,是你的病根!”
墨邪沒有回答,只是聽見從青韻身邊,傳出“嘖嘖嘖”的聲音。
聲音是從青紗之下傳來。
像是墨邪的無言回答。
因爲亙母與墨邪都發現了錯亂時空的漏洞,都開始恢復能量。
這是極其關鍵的時刻。
於是,各自座下的神民們不再交戰,而是聚攏在他們身邊,保護他們。
戰爭突然停止了。
雙方靜靜對峙。
幽禍原、劉明與劉紅等神民守護在亙母身邊。
而蔚凝瑤、幽鈴、卓穎、墨修竹、墨立十等人,也回到了墨邪身邊。
只見星巖如同有生命的靈體一般,任意浮蕩、變化。
頭頂的雲彩,時而染上暈紅,時而變成黑色,甚至如同一片又一片凌亂的青葉……
墨邪的行爲,令墨修竹等人很尷尬。
於是墨修竹不敢看墨邪,只是與敵對的神民們對峙着。
墨邪沒有關注這一點,因此,他沒有注意到,在這些尷尬的目光之中,有一抹目光顯得不太一樣。
那是來自他的其中一位兒子。
一位有天分的兒子。
墨立十,秦琬夕的兒子。
秦琬夕因生他而死。
墨立十的目光,停留在墨邪的後背上。
墨立十的目光,竟短暫地變得陰沉。
在其他人注意到他之前,墨立十又將目光投向另一邊,望向了對面的敵對神民。
在那些神民的擁護之下,藏着一隻凶神惡煞的大老虎。
這只大老虎,正在貪婪地吃掉一位又一位神民。
那些神民們不僅不害怕,反而像是魔怔了一般,跪在地上,感恩戴德地高呼亙母尊名。
那只大老虎,就是亙母的化身。
最終,墨立十的目光,停留在亙母的身上。
當他的目光與亙母的目光對峙之時,兩人的視線短暫地交織在一起。
墨立十變得與平常不太一樣,而亙母的眼中,突然流出一絲隱藏許久的得意神情……
墨邪陶醉於柔軟之間,突然聽見有聲音從外面傳來——
“讓開,到我了,到我了!”
隨後,便聽見推搡的聲音。
青韻不知被誰推開,隨後,墨邪被拉了出來。
轉而被套入另一個懷抱之中。
熟悉的體香,讓墨邪不需要看清這人的臉,便知道她是誰。
是幽鈴。
墨邪嘴角帶出來自青韻的溼潤,沾染了幽鈴。
片刻之後,墨邪便主動從幽鈴懷中退了出來。
幽鈴得意地叉着腰,說:
“如何?我是不是比那女人更棒?”
墨邪愣愣地望着幽鈴,片刻後才說出口:
“你…沒有貨啊……”
“啊?我,我沒有嗎?女,女人不都有的嗎?”幽鈴明顯沒有當過母親,缺失這方面的知識。
她的眼睛的餘光,投向不遠處的青韻。
雖然青韻沒有明面上表露出來,但是幽鈴還是感覺到了青韻眼中的得意。
幽鈴擡起下巴,朝青韻冷哼了一聲,隨後轉過身來,頑固地將墨邪套入自己的上衣之中。
墨邪被包裹在幽鈴的衣服裏,黑暗一片。
他聽見幽鈴的聲音,急急地從外面傳來:
“別着急,我用神元驅使,煉化出來!我的肯定比那女人要好!肯定!”
果然,原本乾燥的沙漠之巔,突然出現涌泉。
墨邪貪婪地奪取着。
“哼哼……”幽鈴滿意地輕輕呼嘆,然後死死地瞪着對面的青韻,用那黑色的眸子,與青韻對視,勉強笑道,“我,我也有!”
她突然注意到,青韻的臉色有些蒼白。
好像是從剛纔開始,就是這樣。
是墨邪的原因?幽鈴猜測着。
伴隨着墨邪奪取了幽鈴身上越來越多的營養,幽鈴逐漸感覺自己變得虛弱。
這下,她終於明白爲什麼青韻的臉色會這麼難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