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們還真是一點機會也不肯放過啊!”
墨邪心中暗自沉吟。
隨即伸出一指,試圖將亙母與中元壓下去!
指尖瀰漫着金色的時間規則。
在墨邪的指尖觸碰到生滅與混沌之中,時間便開始倒流。
時間倒流。
凸起消失。
畫卷依舊。
卷中的亙母與中元,還是擺出了與之前一樣的表情。
他們正逐步意識到蒼冥原火的存在。
墨邪看着蒼冥原火,思考着:蒼冥原火在影響我的規則,我竟無法吞噬亙母與中元;若我要取出蒼冥原火,又會干擾到畫卷與時間長河,會讓亙母與中元有逃生的機會。
該怎麼做,才能兩全齊美呢?
“呼,如何是好?”
墨邪小聲地咕噥着。
嘶!
墨邪猛然感覺自己的第三只眼睛,傳來刺痛的感覺。
彷彿有人將火把刺進了他的眼睛中!
“嘶啊……”
墨邪並非開口。
但他的疼痛,卻通過神元的形象,轉化成了他內心的咆哮。
“怎麼,怎麼回事?這,這……”
墨邪突然發現,自己渾身上下,都傳來被火焰炙烤的疼痛。
但他卻看不見一絲焰苗!
“是火焰!這裏,只有一種火焰能傷到我!”
墨邪立馬將目光投向畫卷之中,尋找蒼冥原火。
卻發現畫卷中的蒼冥原火不見了!
他立馬反應過來。
感知周圍的能量。
墨邪恍然一驚:
“是蒼冥原火,它是透明的火焰!它竟不受時間規則的影響?它原初的位置在畫卷之中,如今卻躲過了時間倒流,躲過了我的視線,燒到了我身上?這,這怎麼可能?”
墨邪連忙操控時間長河,聚攏在自己的表皮。
時間長河如同細長的金蛇,纏繞着蒼冥原火。
嗡,嗡,嗡……
只一剎那。
蒼冥原火的外焰,九彩天火便亮了起來。
九彩天火,將墨邪包裹。
墨邪感覺自己像是被一頭大象吞到了肚子裏!
他感覺到蒼冥原火帶給自己的壓力,就像是大象胃部蠕動,影響着腹中的食物!
“這,這怎麼可能?”墨邪一邊抵抗蒼冥原火,一邊反覆地嘀咕着剛纔的話。
與此同時,他看到了眼前的荒唐畫卷正在出現裂縫!
亙母與中元,在撕扯畫卷!
墨邪聽到了中元狂肆的聲音,中元用嘲諷的語氣,回答了墨邪:
“怎麼不可能?哼!你應該知道,原火是九界的本體,而九界來自最初的舌亡界,天宙中所有的令法規則,都來自最初的舌亡界,我們的力量,也是從舌亡界啜取來的!它是力量的源頭,是天宙中最奇特的存在,甚至可以說,它比神帝的存在還要詭異!它既然神帝力量的源頭,也能終結神帝的力量!”
隨後又聽見了亙母的聲音:
“九界源於舌亡界,原火源於舌亡原火,那是一團漆黑的火焰!現有的原火,皆是從那漆黑火焰之中分裂而來!它如同一把自由的飛刀,你若幸運,原火則可以是你手中利器;但你若倒黴,它甚至可以吞掉神帝!我們上次冒險利用那三份原火,得幸逃生,之後便不敢觸碰它!你倒好,敢正面觸碰它!我倒聽聞你在修行一途長期幸運,可如今看來,你的幸運被耗盡了!”
只是想將它剝離荒唐畫卷,竟惹禍上身!
但轉念一想,若不將蒼冥原火取出,恐怕也是一樣的結局。
只是如今情景更糟糕了!
嘖,我以爲我在面對原火之時,是特殊的存在呢!
墨邪心中暗暗自責。
墨邪沒有注意到,自己忽略了亙母說的某句話。
不知是他陷於緊急的戰況之中,導致他遺忘一段記憶;
還是因爲規則的代價,使他短暫地恍神。
嘶,嘶……
眼看着荒唐令法,被撕碎!
亙母與中元,從荒唐令法之中逃了出來!
而墨邪還在被蒼冥原火吞噬!
時間倒流,竟無法生效。
時間長河,只能一點點地侵蝕蒼冥原火。
墨邪隱隱約約想起,自己也曾經受原火的喜愛;
可如今,原火卻在傷害他!
乓乓乓乓……
墨邪身邊,不斷地剝落鏡子碎片。
鏡子碎片中,可見九彩天火。
同時,還有微弱的蒼冥原火,鏡子剝落。
那是荒唐令法所創造的鏡子。
荒唐規則,正在幫助墨邪抵抗原火的侵蝕。
墨邪的意識,在原火的灼燒之下,變得模糊。
視線也變得朦朧。
透過朦朧的視線,墨邪看到了生滅異象與千彩混沌,正在向自己靠近!
墨邪心中暗暗感慨:
“完了!看樣子是被亙母與中元聯手攻擊了!我竟突然感知不到疼痛了!這是不是要死的節奏?我要在這裏倒下了?真是如此的話,那必須得將藏在玄黑核心中的元衍界與海沃界丟出令法宙域才行!沒必要讓青韻、幽鈴她們跟我一塊死在這種鬼地方,我想,我還是有足夠的能力,將她們送出去的!”
如此想着。
墨邪便將感知放開,去感知玄黑核心。
他要將玄黑核心中的元衍界與海沃界丟出令法宙域。
感知放出去,片刻之後。
墨邪突然一愣:
“嗯?爲何,感知不到玄黑核心了?不對,我,我感知不到我的存在了!時間浩晷呢?不在!時間規則,也感應不到!荒唐規則呢?也感應不到!我,我死了?我死得這麼快?”
墨邪猜疑的同時,卻感覺自己的鼻腔,突然涌進一股清爽的氣流。
同時,眼前被一段溫柔的光芒鋪滿!
呵!奇怪,爲何有種回到凡人的感覺?
“呼,呼……”
墨邪聽到了呼吸聲。
“奇怪,是誰的呼吸聲?”墨邪心中閃過疑問。
眼前的光芒越來越亮,周圍的氣息越來越清爽!
“哇,哇!!”
墨邪竟不由自主地,大聲哭了起來!
伴隨着哭聲,他看到周圍的環境。
他愣愣地觀察着周圍,意識也逐漸清醒。
“哇,哇哇哇……”
哭聲越來越激烈。
墨邪驚訝地發現。
自己竟然變成了一個嬰兒!
他不知被誰高高捧起。
只看到頭頂是粗亂的茅屋橫樑,茅草屑悄然落在他的額頭上。
他感覺,自己被另一只粗糙的大手抱住。
這下,他終於看清了對方的面貌。
那是一個粗壯的男人,容貌令墨邪有些眼熟。
男人抱着墨邪,溫柔地呼喚着他的名字:
“小家夥,我早就給你準備好了名字,嗯,雖然拗口了一點,但這是我占卜得來的哦,你的名字,叫亂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