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已不飄雪花。
但是寒風依舊。
寒風在陽光的炙烤下,變得柔和。
風拂紅樹,菩提袖揚。
長生藥圃中的菩提紅聖果樹,不斷地扭動着枝椏。
微風是無法致使巨樹變成如此。
罪魁禍首,是樹下的兩人。
紅色的樹葉如同低浮的紅雲,此時卻被濃濃黑霧與金光籠罩。
此外,更有其他複雜的能量。
複雜能量揉在一起,如同顏料交融的色盤。
無人膽敢靠近,更無人可直視黑霧與金光。
黑霧主要來自幽鈴,而金光便來自墨邪。
墨邪抽取時間浩晷之中的令法能量,幽鈴抽取墨邪的能量。
兩軀如同一體,各自神元交融。
當墨邪煉化了一點時間令法,將時間令法轉化成神元;
幽鈴便幫助他解析神元,通過“兩位一體”循遊周天。
兩個周天並聚在一起。
神元循遊一圈後,便能輕鬆被二人吸收。
幽鈴吸收神元的能力不及墨邪,因此,大量神元被墨邪吸收。
她的修爲提升不大,卻樂此不疲。
墨邪沒有說出口,卻在心中暗自感慨:不愧是興奮法神的女兒啊,竟然在這方面,天賦頗高這麼高,還,這麼激進!只是……
心中正想着,便見滾燙的岩漿點燃了菩提紅聖果樹的樹根。
菩提紅聖果樹表面的熒光迅速退去!
可見微弱的火光升起。
火苗若不儘早衝滅,便極有可能會引來火災。
好在此時,周圍的黑霧靈活的飄浮而來。
黑霧壓向樹根,吞噬了火光。
在菩提紅聖果樹的樹根,留下類似傷疤的虛空能量。
黑霧浮移之時,可見柔順的髮絲如柳條般起舞。
幽鈴與墨邪的髮絲,幾度纏織在一起。
纏織在一起的,自然不僅僅是他們的髮絲……
兩隻粉光熒熒的膝蓋,壓在溼燙的神土之上。
情緒如同洶涌的浪潮,爲幽鈴那光潔的皮膚帶來了淺淡的暈紅。
墨邪寬厚的大手,毫無遺漏地覆蓋着那頑皮的雪兔。
幽鈴後仰着頭,用她的頭頂輕輕抵着墨邪的胸膛。
四目相對。
幽鈴得意地勾起了嘴角——
“嘻嘻,投降吧!這次,我要贏了!”
墨邪胸膛的皮膚,被岩漿灼傷,出現漆黑的裂縫。
墨邪不可能在此時停下,靜心修復身體。
畢竟,此時他正處於修煉的重要時期。
雖然現在幽鈴短暫的處於上風,但是墨邪卻吞噬了大量時間令法,修爲增長迅速。
二人各有所得。
只是,此時幽鈴的模樣,令墨邪眼前一亮。
墨邪莫名想起了在某個輪迴之中,學習到的某個希臘字母——澤塔ζ。
恍惚之間,時間浩晷表面的裂縫突然變寬!
嗶咔咔咔……
啪嗒嗒!
從晷臺裂縫中,漏出大量金光!
金光順着墨邪的額頭,衝涌進他的周天之中!
此時,他的周天像是一輛高速動車軌。
令法金光就像是高速動車,順着軌道瘋狂地移動!
從這個周天,穿過那個周天;
又從那個周天,回到這個周天。
歸來之後的令法金光,已是煉化完成的神元,被墨邪吞噬而盡。
墨邪的修爲,得到實質性的成長。
與此同時,幽鈴也不虧。
她得到了成億上兆的神元!
只可惜,沒能使她更上一層樓。
實力還是停留在神民八心。
幽鈴本以爲這場戰爭,是自己勝利了。
可是黑霧散去之後,她卻是萬般疲憊地倚躺在墨邪的懷中。
睡着了……
幽鈴毫無防備的模樣,令墨邪哭笑不得:
“體質再好也承受不了太多神元啊!你這沒被神元反噬,已經算是好的了!”
墨邪無奈地將幽鈴送回了她的宮殿中。
她原本還有着一重身份,那便是長生宗二長老,自然在長生宗有自己的宮殿。
將幽鈴安置妥當後,墨邪卻突然發現,時間浩晷表面的裂縫,越來越多了!
“時間浩晷快要碎了,要儘快將所有時間令法煉化掉!只是,沒有幽鈴幫忙,恐怕煉化得會很慢了!”墨邪思考着,“必須迴天宙之間修煉!時間浩晷撐不了多久,必須拼一把!”
說時遲那時快,墨邪踏空而行,穿過界印,來到天宙之間。
他將元衍界收納進自己的玄黑核心之中。
隨後又取出時間浩晷。
時間浩晷溢漏光芒,光芒竟直接將墨邪吞進時間浩晷之中!
進入時間浩晷,墨邪發現這裏與之前來時不太相同。
但還是有些熟悉。
因爲,出現在這裏的,是時間長河!
一片漆黑之中,可見金色的河流,如巨大的絲綢,飄在其中。
墨邪龐大的法神之軀,正如編織絲綢的巨人。
他屹立在時間長河之間,可能是因爲受環境的影響,他的目光也變得莫名沉重起來。
當時間長河穿過墨邪之時,他能感覺到時間長河給了他一種溼淋的感覺。
在時間長河之中,他看到了許多時間殘相。
如果說時間長河是一條凡間河流,那麼時間殘相便是河流之中漂浮着的影片匣子。
影片匣子不停地在河流之中放映着一些景象。
墨邪觀察到,這些景象之中,有着許多自己的過往。
曾經的一百個輪迴,都是無數時間殘相中的一部分!
“煉星鼎源於時間浩晷……煉星鼎能讓當初的我體驗過往輪迴,恐怕也與時間浩晷有關!那時被封印在幽神之柱的我,是如何創造出這個東西的?我的記憶,似乎過於模糊……”
墨邪嘀咕着。
他將手伸進時間長河之中,輕輕一撈。
金色的水流,順着他的指間滑落,卻不引一點風波。
時間寂靜,有如冰冷無情的石頭。
更像是一本隱藏於“存在”之中的歲月史書。
墨邪想從時間長河之中撈取時間令法的能量。
卻一無所獲。
於是,他將目光轉向了那些時間殘相!
墨邪臉色凝重,不由得輕聲低喃:
“若這河水不能給我令法,那時間殘相呢?”
他小心翼翼地盯着時間殘相,他像是下定了某個決心。
他想要伸手去抓時間殘相,但是心中卻升起了一股莫名的壓力。
彷彿有什麼在阻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