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墨邪,正在瘋狂地斬殺敵對的三欲神神民。
根本顧不上其他。
另一邊。
陰陽法神與興奮法神,正對峙着。
張道九一臉慈悲,語氣異常冰冷:
“我是否有餘力?幽靖,你要明白,你在我的面前,不過是個小娃娃!”
幽靖身上的衆女發出合唱般的聲音:
“嚇嚇,你活了幾十億年,有什麼用?還不是輕易被我追上了?你的修行方式本就有錯!不能你有錯,也讓其他人跟着你錯!你的存在,只會讓修行之道變得狹隘!我能容許任何存在,甚至包括你們!而你們,卻總想趕盡殺絕!”
“畜生!強詞奪理!”張道九沉聲低喃。
他輕甩長劍,將劍尖上的九彩天火拋向幽靖。
九彩天火噴灑於天宙之間。
使一片漆黑的天宙虛空,如同被傾倒了九種不同色彩的顏料。
九彩天火淹沒幽靖巨大的神軀。
它身上的衆多女子,發出各不相同的低吟。
像是人蟲身上隨意揮舞着的小手——
“疼咧,疼死奴家啦……”
“我要死了,要死了哦~法神大人,救命,救命啊!”
“我要被燒成人幹了!”
……
女子之聲,嘈雜成片。
由她們身上漫出的神元,形成久久不散的聲音,回落在天宙間,
幽靖急忙扭動所有藤鞭,大吼道:
“肅靜!”
一聲令下,所有女子紛紛魔怔地聽從了幽靖的聲音。
在幽靖的操控之下,所有女子的聲音,變得規律、合拍。
幽靖身上漫出神元黑霧。
他在黑霧的包裹之中,隔絕了九彩天火的威力。
而其他神民,可就沒有這麼幸運了。
一些靠得離幽靖近的三欲神神民被九彩天火吞噬,化成了灰燼。
死而復生,又被燒死。
幽靖並不在乎自己同伴的死亡。
而是甩動藤鞭,砸向張道九。
張道九甩動長劍,斬斷了藤鞭。
見狀,幽靖發出深沉的低吼:
“哼,你不覺得理虧麼!張道九!”
“你這無知無畏的僭越者!別用你那套醜陋的道義來定義我!我所行的道義,是真正的神道!是慈悲、正義的!不像你這骯髒之輩!發明了吞食人蟲這種下三濫的修行之路,將九界人間,變成了你的食盆!變成了煉獄!又讓不少新生代神民,跟着你學壞了!我殺你,是爲正義正名!爲真正的道義正名!”
“哼!你三正神中,不也有人學了我?那說明,我才是對的!”
“我這邊的事,將來再處理;你的事,現在就得解決!”
張道九一怒之下,揮劍攪動九彩天火。
九色彩暈,再次將天宙虛空浸染得如同一幅大意的畫作。
幽靖深陷九彩天火之中,卻不緊不慢地回答着:
“吃人又怎麼了?天宙間最終極的奧義就是弱肉強食!吃點弱小的人類又怎麼了?又不會影響令法的誕生!九界,就應該成爲虛空神域的食都!”
“冥頑不靈!”
張道九面色凌重。
他大步跨上前。
刺出劍尖,竟直接將幽靖斬成兩半!
幽靖被斬成兩半。
他身上的女人們,哭喊成連綿不絕。
但是他卻一點事也沒有。
轉眼間又合併在了一起。
合併之後的幽靖,漫出更濃郁的黑霧。
黑霧將九彩天火覆蓋的範圍淹沒。
又遮掩了一半的白光。
把張道九也淹進了黑霧之中。
其他神民已經逃至遠方。
不然早就被黑霧吞噬。
黑霧淹沒了張道九。
此時張道九,是伸手不見五指。
黑霧中響起無數人聲。
不只是女子聲音。
還有一些男人、老人、孩童……
億萬種聲音,雜在一起,形成神元聲浪。
震得天宙虛空出現了大大小小的詭異黑洞。
這些詭異黑洞,正是虛空靜池。
虛空靜池受黑霧的影響,有了額外的吸引力。
將天宙間的雜物吞入其中,消湮殆盡。
而張道九卻如同高山一般屹立着。
虛空靜池所產生的吸力,也只是扯動了他的道袍,卻無法將他吞噬。
張道九冷哼一聲,伸出巨手往前一抓。
他的手掌,形成一股白色巨爪。
白色巨爪抓起了虛空靜池。
就像是凡人用手,抓起一把花生,輕而易舉!
張道九只是輕輕一用力,便將抓住的虛空靜池,捏碎。
被捏碎的虛空靜池,化成了絲狀的黑煙。
最終被周圍的黑霧吞食。
張道九,依舊深陷黑霧之中。
幽靖見剛纔的那招並沒有效果,於是又釋放了別的招數。
黑霧之中,傳來幽靖的聲音:
“張道九!你只知你個人所理解的道義,如何知道凡人的道義?有些人生不如死,我吃了他們,他們甚至還會感恩戴德!他們能成爲我的一部分,那是他終生修來的福分!看透生死,此乃那位至高神帝的思想,你不正是她的追隨者麼?”
張道九聽到了令他震怒的話題。
“大膽!休要惡意解讀神帝的想法!”
他連忙抗拒地揮劍,將無盡黑霧,斬成兩半。
連同天宙虛空,都被白光分開。
久久尚未癒合!
被斬成兩半的黑霧,迅速合併。
從黑霧之中,飛出無數幽黑色的鬼魅。
鬼魅張牙舞爪,如同潮水般,涌向張道九。
鬼魅們,低沉地呼喊着他們生前的遺語。
時而憤怒,時而悲切
——
“還我命來!還我命來!”
“仙人,仙人!我供奉你數千年,爲何使我身首兩異?告訴我!”
“父親,我不想死,求求你,別殺我!”
……
無數聲音,形成灰粉色的聲浪,刺激着張道九意識。
一般修行者,可選擇不聽,則不受干擾。
但張道九心存慈悲。
於是每一道聲音,都被他聽進心中。
他憐憫每一個鬼魅生前的遭遇,又回想起自己修行路上的不完美之事。
他的意識遭受干擾。
身上的白光,逐漸淡去。
張道九知道這是幽靖故意爲之。
於是拋出白光巨劍。
白色巨劍由一化九。
九道飛劍,任意穿梭在黑霧之中。
斬殺鬼魅。
而他卻早已經將雙手按壓在陰陽神球之上。
陰陽神球,緩緩地在張道九中空的胸腔中懸浮着、自轉着。
張道九的手壓到陰陽神球上時,神球便漫出黑白光束。
黑白光束如同綢緞,環繞着他,保護着他。
爲他隔絕了鬼魅的哭吼。
他雙目升起白色靈光,發出肅穆的低沉之聲:
“小娃娃!你的把戲該收一收了!”
話音落下,陰陽神球發生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