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星鼎內。
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卓穎害怕地問:
“這,這是什麼地方?”
“這裏,是你晉級聖仙的寶地!”
墨邪話音剛落,鼎內的神元便齊刷刷地涌向他的身體。
他的修爲,直線增漲!
當然,在增漲自己修爲的同時,他也不會忘了朝卓穎輸送真氣。
他們二人的修爲,都在各自的境界,平穩提升!
鼎外。
長生宗,一片安靜。
而與此同時的神道山。
卻正在着祕密的遷徙。
神道山宗主張丁,祕密出關。
帶領着神道山上的衆位弟子,去了後山。
數十位弟子,在大弟子伊平的帶領下,跟在張丁身後,御劍飛至後山。
剛降落,便看到白色靈霧,瀰漫在山林之間。
弟子們好奇地交頭接耳——
“後山什麼時候有這種白霧了?”
“以前從來沒有過的吧!怎麼突然出現了?”
“白霧的壓迫感還挺強!肯定有什麼東西出現在後山了!”
……
當弟子們逐漸深入後山。
周圍的白霧也越來越多。
直到他們看見一團濃密的白霧之中,出現了一座巨門!
白色靈霧,正是從巨門之中漫出。
看見巨門,弟子們紛紛訝然——
“這不是——天門嗎?”
“宗主大人在這裏開個天門,要幹什麼?”
“怎麼回事?”
……
正當衆弟子一臉茫然之時。
張丁擺手,鎮住了所有人。
他飄飛於白霧之中。
陰陽神卷圍繞在他的身邊飛行。
張丁指着天門,對衆弟子說:
“諸位,請進天門避難!”
衆弟子小聲嘀咕——
“避難?避什麼難?是在說火魔的事嗎?那件事不是過去了?”
“對啊,火魔不是被墨邪殺光了嗎?”
“難道,還有別的災難即將到來?”
……
“現在,我無法告訴你們是爲何事而避難,但你們已知此事,便不能離開!”
說罷,便見張丁甩動長袖。
一股靈風,吹捲起衆弟子,拋進天門之中。
原來,張丁在此天門,不是爲了召喚其他九界仙者、神民。
而是爲了,將神道山弟子祕密送走。
除了大弟子伊平之外,其他弟子都被送進了天門中,消失不見了。
伊平已經接連爲張丁送來了幾批弟子。
可他卻依舊不清楚,張丁爲什麼要這麼做。
現在,他又看着一批師弟師妹被送進了天門。
他沒有忍住,小聲地問了張丁一句:
“宗主,再過不久,是否會有滅世災難?您莫非是把他們送去了其他八界?”
“哦,你還知道其他八界?”張丁神情複雜地看着伊平。
伊平平靜地回答:
“自從上次柳琪雲去了海沃界之後,我就開始研究九界之事。”
張丁無奈地搖搖頭,嘆息道:
“那不是你現在應該瞭解的事情,你應該把所有精力放在修行上,別管那些不着邊際的東西!你現在是神道山大弟子,不是以前的二弟子,你應該給宗門內的弟子做好榜樣,明白嗎?”
“我明白,但求知是無罪的。”
“我沒說你有罪,唉,你這是跟莊先生學的吧?”
“對。”
“莊先生是個偉大的人物,我無法追趕得上他的腳步,現如今,偷偷送走弟子之事,若是讓他知道,估計要被他數落了。”
“您到底是在害怕什麼?”伊平疑惑不已。
“我在儘可能地保護你們!行了,不必多問,接下來,你得去把莊先生也帶過來,先別跟他講是爲了避難,只說是我有事,請他前來一敘。”
伊平沉默良久,才深深地點頭,回答道:
“明白。”
伊平一躍而起,駕馭飛劍。
他如同一道靈光,在雲霧之間滑行。
沒多久,他便帶來了兩個人。
一個是四長老莊耳,另一個是莊耳的徒弟柳六。
柳六駕馭飛劍,帶着莊耳,跟在伊平身後。
他們一前一後地降落在後山山林之中。
在山林中,他們看到白霧。
又看到了天門。
最終看到了天門腳下的張丁。
張丁從高空中緩緩降下,恭敬地來到莊耳的面前。
他禮貌地朝莊耳行了個揖禮,並道:
“莊先生好。”
柳六的飛劍懸停在地面。
莊耳小心翼翼地從飛劍上跳下來。
他感覺到張丁神情有些不對勁。
又看到旁邊的天門,更覺奇怪。
莊耳作揖回禮,皺眉道:
“不知宗主召我來此,是有何要事相商?”
張丁不願意用對付弟子的手法對付莊耳,於是側讓到一旁,冷靜地說:
“莊先生,請進!我們要去玄極界參加一個論道會,那邊的同門,非要我請你過去。”
張丁不得不設下了個謊言——
以論道會的名義,忽悠莊耳。
莊耳敏銳地察覺到張丁的不對勁。
他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宗主,你跟我說實話吧。”
張丁無奈地搖搖頭,說道:
“唉,我早就知道你會看出來,所以我才不願意把這件事情提前跟你說啊……”
“你什麼意思?”
莊耳後退了一步,警惕地看着張丁。
張丁不好意思當着莊耳的面說出自己的打算,於是讓伊平來說。
當聽到伊平講了避難一事。
莊耳氣憤不已。
他甩了甩袖子,轉身便要離開。
張丁連忙飛上前去阻攔。
莊耳雖然只是四長老,但是在張丁的面前,一點也沒有少了威風。
他怒視張丁,呵斥道:
“如果我們把普通大衆拋在這裏,自己去避難,那麼我等心中道義何存?你這數十萬年的修行之路,豈不是個笑話?若是要避難,理應將所有人帶走!”
“莊先生,你聽我說……”
“我不聽,不聽!若將來真有什麼大難,我必然與衆人生死與共,我只是凡人,要不是服用了靈丹,也難以存活上百年,我的生命是你們給的,我尊重你們的決定,但是,我不想因爲你們,而違背了我的道義!你們走吧,我會留下來。”
莊耳一意孤行。
張丁愁眉不展。
他開天門,最主要的目的之一,就是護送莊耳離開。
這是來自先祖們的指示。
他不得不接受。
他早知莊耳會是這樣的反應。
也沒有很意外。
“既然如此,只能……”張丁微微擡起了頭,大手一揮,一股無色真氣抓着莊耳與柳六,送進了天門之中。
看着莊耳消失在天門內。
張丁轉身面朝長生宗的方向。
他唉聲嘆氣地低喃着:
“唉,墨邪啊墨邪,你好自爲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