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道山上下。
無數弟子來來回回地御劍飛行。
連綿的神道山上,有無數普通山頭。
普通山頭上,是濃厚的雲霧。
雲霧之中,懸浮着大大小小的仙山。
仙山之上,皆是亭臺樓閣,金碧輝煌。
平日裏,有修爲的弟子們,一般是在仙山之間飛行。
很少降落在普通山頭上。
因爲,那些普通山頭,一般是供宗門內的凡人居住。
可是今日,墨邪卻看見,許多弟子紛紛降落在一座普通山頭上。
他心有疑惑,於是攔住其中一位弟子,問了此事。
墨邪的到來,早就引起了神道山弟子們的注意。
這位被攔住的弟子,更是對墨邪禮貌有加:
“回墨宗主,那裏是莊耳莊先生的山頭,現在我們張丁宗主在閉關,莊先生便是神道山的代理宗主,您若是有事相商,也是去找他。”
“莊耳?他,他不是個凡人嗎?怎麼成了神道山代理宗主?”
“您這話說得就不對了,莊先生雖然只是凡人之軀,卻以凡人之軀親自入世,拯救黎民!他的口才,甚至能勸動魔教邪修從善!他一視同仁,從不縱容僞善,這等高尚德行,是我等學習的榜樣!連張丁宗主都對他稱讚有加,不然也不會推舉他爲代理宗主!”
……
聽着弟子對莊耳的一番吹捧,墨邪無奈地皺起了眉頭。
心想:張丁閉關,找莊耳的話,他能接觸得到神民嗎?
墨邪不相信一位凡人,能接觸得到神民。
於是搖搖頭,便準備離開。
這時,突然看到一道劍光,從莊耳的山頭飛昇至高空。
最終懸停在墨邪的面前。
御劍而來的,是一位築基修士。
這位築基修士劍上,還乘着另一位高大的老人。
那是一位身強體壯,肌肉嶙峋的威武白髮老人。
此人,正是神道山四長老,現代理宗主,莊耳。
莊耳面容和善,像是一位慈祥的讀書人。
但是他身上那驚人的肌肉,卻不像是一位普通讀書人了。
莊耳迎面而來,先給墨邪鞠躬行禮,微笑着說道:
“墨宗主遠道而來,想必是爲了最近的大亂而來吧?”
“嚯!”墨邪停了下來,連連感嘆,“你猜得還挺準!”
這時,駕馭飛劍的築基修士,小聲地嘀咕着:
“我師傅可不是猜的,他早就料到你會來!”
“哎,那不重要,柳六,休得無禮!”莊耳連忙制止了他,隨後再朝墨邪作揖行禮,平靜地說,“墨宗主,不如先隨我下去,到我家中一敘。”
墨邪原本想推辭。
可是他卻突然看見,莊耳的腰間,掛着一隻神奇的卷軸。
卷軸表面,有黑、白兩股奇妙的能量,在不停地移動,彷彿兩隻靈活的小魚。
那是——
陰陽神卷!
那原本,不是張丁的東西嗎?怎麼到了他的手上?墨邪心有疑惑。
他知道那東西是開天門用的,天門是用來聯繫其他神民的。
所以,墨邪對莊耳,多了幾分猜測:難道,他也能開天門?不可能吧?他只是個凡人啊!
墨邪保持着懷疑的態度,跟莊耳來到了他家。
他家裏端坐着許多弟子。
一部分是來向他彙報宗門工作的,另一部分,是來跟他求道論術的。
前來向他求道論術的修士之中,甚至還有一些是魔教邪修!
墨邪不得不感慨:這莊耳,還真是有本事啊!區區凡人,居然能有如此聲望。
莊耳家中的弟子,看到墨邪前來,紛紛站起身,朝墨邪行禮。
墨邪一一迴應。
但是,墨邪看得出來,這些人對自己表露出來的情緒,大多是恐懼。
而他們對莊耳,卻是實實在在的尊敬。
墨邪不在乎他人對自己的看法,而是跟着莊耳,來到單獨的會客室。
剛進室內。
墨邪便直接道出了自己的來意:
“我接下來還有地方要去,所以咱們直接一點,我想問問,張丁能否臨時出關?”
“不好意思,不能。”
“那我就奇怪了,張丁不出關,前段時間又遇見火魔肆虐,你一個凡人,是如何對付火魔的?”
“墨宗主,我們神道山內,除了宗主之外,還是有其他能人的……”
“火魔過於強大,沒有張丁現身,你們應該對付不了,想必,是那個玩意幫了你吧?”
說着,墨邪便指向了莊耳腰間的陰陽神卷。
莊耳愣了一下,隨後拱手道:
“看來什麼也瞞不住墨宗主,道祖們猜到你會有此一問,我早有準備,卻沒想到你問得這麼快。”
“你只是凡人,沒有真氣,你能驅動陰陽神卷?”墨邪一頭霧水地打量着莊耳。
試圖從他身上,尋找特殊之處。
但莊耳除了渾身健碩肌肉之外,並沒有其他過人之處。
墨邪還是不相信他可以驅動陰陽神卷。
“可以與不可以,都不重要,墨宗主。”
莊耳似乎並不想回答。
墨邪不相信歸不相信。
但是該說的還是要說。
“元衍界外面,被痛苦法神座下神民包圍,我需要你將此事報告給其他神民,你若是沒辦成,到時神禍降臨,又是死傷遍野,莊先生,你也不想看着人們慘死成了一片吧?”
“你說的法神、神民,我不知道是什麼,我只能告訴你,我們道祖已經知道這件事了,他們正在趕來的路上。”
莊耳神情複雜地說着。
看起來,這種事情,他還沒有跟其他人講過。
“已經來了?”墨邪勾起了嘴角,隨後又癟了下去,“不過,按照他們那死樣子,一定來得慢吞吞,再加上天宙與九界的時間差,估計我還能度一段時間的假呢!”
“道祖們說得沒錯,你果然與他們相識。”
“呵,豈止是相識啊,前段時間還見過他們呢!”
“道祖們,都是幾十萬年、幾百萬年的存在,你,你也將成爲那種存在嗎?嗯,有點意思,若是度過如此漫長的時間,人會變成什麼樣呢?值得思索……”說着說着,莊耳便陷入了思考。
墨邪得知了消息之後,也沒有停留。
而是離開神道山。
直奔合歡宗!
沒辦法。
墨邪的女人太多了。
看望了一個,又要去滿足另一個。
這不,這次去合歡宗,就是爲看望幽鈴。
畢竟十年未見,恐怕她要怪罪墨邪久久不來相會了。
可,到了合歡宗。
迎接墨邪的,卻不是幽鈴。
而是兩位女弟子。
其名爲——
金蓮,婆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