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妄停歇兩秒後,才慢吞吞地回答:
“神民一般靠吃人蟲修煉,而法神一般靠吃令法修煉;令法啊…是一種神祕的能量,它可以是一種情緒、現象或者是特性,世間有萬念令法,比如…時間令法、生滅令法、混沌令法、因果令法、真情令法等等,甚至,還有可能,有些令法,尚未被發現!但是這些,與你現在無關!”
墨邪連忙接着問道:
“當時,那位神民說,你把時間令法藏起來了,這是怎麼回事?哎?”
可這時,亂妄的氣息,又突然消失。
他又不見了!
氣得墨邪恨不得狠狠抽自己一巴掌!
好讓亂妄也嚐嚐,疼痛是什麼滋味!
亂妄跑得沒影,但是煉星鼎,卻漫出了濃濃的真氣。
煉星鼎表面,有一百道鼎紋。
在他第一次使用煉星鼎來修煉時,並沒能點亮鼎紋。
第二次時,才體驗了第一次輪迴,並使煉星鼎亮起了第一道鼎紋。
於是,墨邪便明白:只有體驗過往的輪迴,上面的鼎紋才會點亮,普通修煉無法點亮。
而且,體驗輪迴出來之後,修爲增長得十分迅速。
此時,煉星鼎表面,又出現了微光。
墨邪便意識到,又能進輪迴了!
鼎中產生吸力。
墨邪急忙伸出手去,感知那股吸力。
眨眼間,他便被煉星鼎吸了進去……
此時,正在爲墨邪護法的琉璃妖龍,一臉懵。
它剛纔看到墨邪在自言自語,現在墨邪又突然消失在鼎中。
它完全搞不懂墨邪在幹什麼。
但是它很聽話,墨邪讓它護法,它便寸步不離。
有琉璃妖龍護法,無人敢靠近。
但是,凡有經過此處者,都會情不自禁地朝琉璃妖龍看一眼。
畢竟,它長得精緻漂亮,還…很大。
誰不喜歡大的東西呢?
這不,神道山宗主張丁,就剛好從此經過,瞟了一眼,便匆匆離開。
一開始,他在青嵐宗的時候,還參加了論道大會。
可惜不是所有人都懂洞天法象。
就連他,也是如此。
所以,論道大會還沒結束,他便下山了。
身爲神道山宗主的他,會挑一些時間,下山歷練。
或斬殺一些傷害凡人的魔道;
或幫助一些從懸崖上掉下的失足者,順便送他們一些普通的仙家祕籍;
或爲乾旱之地降下甘霖,助平民討生、幫良商渡過難關、點撥有慧根的凡人子弟……
但是,當他聽說神道山出事之後,便匆忙往回趕。
聽說,神道山大長老,把其他長老跟弟子都揍了一頓。
這令他不解。
但隨即他又得到消息,說事情的起因是:張子淺魔化。
這下張丁明白了。
他匆匆趕回神道山。
趕到宗門大殿,便看到跪坐在地上的張靈。
“你在幹什麼?”
張丁回到宗門,第一件事,便是盯着張靈,責問。
他不明說,但他的眼神,卻彷彿是在怒罵張靈,“你看看你都幹了些什麼!”
張靈深深嘆息,最終朝張丁磕了個響頭。
咚。
磕頭聲在廣闊的大殿中傳揚。
衆長老與弟子連連搖頭,表示對張靈的失望。
張靈擡起頭後,便開始承認自己的罪名:
“宗主,我知道我錯了,但是…我不得不這麼做!”
說罷,他的眼角,突然溢出淚水來。
張丁發現了一些端倪,於是小心翼翼地問:
“那張子淺人呢?”
此時,旁邊的二長老張可可,連忙出聲應答:
“據青嵐宗的人提供消息,說是被墨邪帶人當成魔物殺了……”
張丁終於明白張靈爲什麼會哭了。
原來,他最終還是沒能保下張子淺,正爲此悲傷。
可,張丁不僅不同情他,反而沉聲道:
“那我可得好好謝謝墨邪了!要不是他替我除去這禍害,還不知道他會做多少惡事,玷污神道山的名聲!要知道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張靈聽罷,眼淚直流。
他連連點頭,迴應道:
“我,我知道了,宗主大人,嗚,我知道,我怎麼不知道呢…可,他是我兒子啊……”
張丁盯着張靈,平靜地說:
“張氏子孫千千萬萬!你都是我的後代之一,你有見我偏袒過誰嗎?”
“宗主大人!我知錯了!”
“只是知錯並沒有用!張子淺爲他自己的過錯付出了生命的代價!而你,也要爲你的不稱職而付出代價!”
說完。
張丁眼中突然閃過一道寒光。
只見他擡起兩指往前一揮,道一聲:
“去!”
一陣靈風從他的袖口中飄出。
伴隨着靈風而出的,是一柄精緻的長劍。
劍光如練,直追張靈。
劍光閃爍,倒映在兩旁的長老與弟子臉上。
長劍破空,響起的呼嘯聲,震得空氣中的灰塵緩緩抖動!
劍去,劍回!
撲通!
等衆人緩過神來時,發現張靈突然倒在了地上。
“啊啊啊啊……”
伴隨着張靈的嘶吼聲,人們才發現出了什麼事——
“啊!這……”
“宗主大人,何必如此啊!”
“唉!可憐大長老他……”
……
張丁竟然把張靈的雙腿砍斷了!
張靈倒地痛哭。
而張丁卻像沒事人一樣,直指張靈,並冷漠地問:
“疼嗎?”
張靈用下巴支撐着臉,擡着頭望向張丁,哭喊道:
“疼啊,宗主大人!”
“疼就對了!你若是不知疼痛,就不知如今凡人在經歷什麼!凡人經歷的,遠比你痛苦不知多少倍!你德行太差!罰你去後山面壁思過五百年!期間不能停止抄寫莊耳語錄!好好看,好好學!學莊先生的大義!希望你出來時,會是另一副面孔!”
“啊啊…我,唉,宗主大人!我,我——領命!”張靈猶豫了許久,最終悲痛地迴應。
說罷,他便要服用靈丹,恢復自己的殘肢,然後去後山面壁。
可張丁卻突然用真氣凝聚成鞭,鞭打他的手背,將靈丹收走!
張丁將靈丹拋給其他長老,隨後一字一句地說:
“受罰期間,不可恢復雙腿!”
“啊?宗主大人啊……”張靈苦不堪言。
而張丁卻不想再聽他辯解,而是讓他自己用殘軀,飛去後山,開始他的面壁。
張靈離開之後。
張丁沉默了許久,最終才開口對衆人說:
“現在張子淺死了,下面的弟子要往上撥一層!伊平!”
說罷,張丁望向了伊平。
伊平匆匆拱手行禮:
“弟子在。”
“以後,你就是衆弟子中的大師兄了,你可不要像張子淺一樣讓我失望!”
“嗯?”伊平愣了一下,但他很快就緩和了神態,平靜地承答,“遵命!”
說罷,伊平便退回衆列。
張丁繼續對宗門的近況進行判決。
此時,突然有位弟子,說有事報告。
張丁讓他進來。
“什麼事?”
“回宗主大人,有兩位女子,逃到了咱們山下,說是想尋求幫助!”
“那你們去幫嘛!”
“可,追殺她們的人…是長生宗的大長老,秦琬夕!”
“嗯?那被追殺的人是……”
“那兩位女子說,自己是原太衍聖教冰天聖女和她的大弟子柳琪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