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很久沒在元衍界現身了,居然還有人認得我……”
被幽鈴稱之爲垂天的這位金光怪人。
他說話時,表情沒有一絲的變化,彷彿雕像一般。
眼看着幽鈴身上的白光,正被垂天奪取。
周圍的虛空裂縫,突然變得躁亂了起來。
一個恢宏的女人聲音,從虛空裂縫之中傳出——
“垂天。”
那聲音一響起。
便震得全世界的地面,都開始蠕動!
世界各地,都出現的異變。
此時,無數肥壯的藤鞭,破開泥土,纏住了幽鈴。
有一些藤鞭的表面,流轉着瀑布;
有一些藤鞭的表面,生長着豐富的天然靈晶;
有一些藤鞭的表面,伸出細長的火絲……
垂天愣了一下,臉上終於有了一些表情:
“剛纔那聲音,還有這婆娑妖樹……是你!唐——啊啊啊……”
垂天的話剛說到一半,虛空裂縫便瞬間變成了一隻高大的虛空之門。
虛空之門中,伸出無數只黑色的鞭手,鞭手扯住垂天,將他抓進了虛空之中!
“那是什——”
還沒等幽鈴反應過來,虛空之門中,又伸出了另一只黑色鞭手。
黑色鞭手刺穿了幽鈴的肚子!
奇怪的是,幽鈴並沒有因此而感覺疼痛!
因爲那黑色鞭手,穿透了她的身體,卻沒傷到她的肉身!
黑色鞭手的表面,被濃濃黑霧覆蓋。
黑色鞭手,抽走了幽鈴身上的白光!
一邊抽着,還一邊有聲音從虛空之門中傳出——
“我已經多久沒見過令法能量了,沒想到這小小的元衍界,也會有人觸碰到令法!只可惜這令法能量太弱,估計不夠法神大人吃的。”
當白光消失之後,黑色鞭手便飛回了虛空裂縫之中。
幽鈴想起了以前,父母、冥泉與情姑都跟自己講過的種種知識。
那是關於這個世界之外的知識,關於聖仙之上那些恐怖存在的知識!
她抓緊機會,喊道:
“神民大人!我想當您忠誠的神僕!我是——天生的逍遙蠻體!請您,看看我!”
沉默了片刻之後。
“嗯?”虛空之門中再次傳來女聲,“當真是天生逍遙蠻體,你這小姑娘,莫不是……哈,有點意思。”
幽鈴感覺有戲,於是焦急地喊道:
“神民大人,請幫幫我!幫我,變得更強!我能幫您做事!給我個機會!”
她第一次,這麼主動。
以前,有冥泉和情姑管着她、引導着她,所以她便可以撒嬌、偷懶、爲所欲爲。
現在冥泉和情姑都死了,只有她一個人。
如果她不自己努力,還有誰能幫她呢?
此刻,她的眼神堅毅得煥發光彩。
虛空中,那女聲再一次響起——
“你這小姑娘,有點意思,剛巧你是天生逍遙蠻體…哈哈,讓我的小寵物,去幫幫你吧!就當是玩玩了!”
說罷,虛空之門便閉上了。
周圍的一切動亂,全部都被虛空之門,吞走!
只留下幽鈴。
還有那些古怪的藤鞭!
那古怪的藤鞭緩緩鬆開了幽鈴。
藤條相互交纏,形成一隻木藤巨椅。
藤條控制着木藤巨椅,移到幽鈴的身邊。
似乎是在示意幽鈴坐下!
“這難道就是剛剛那位神民所說的…小寵物?”
幽鈴有些緊張,但最終她還是大膽地坐到了木藤巨椅上。
剛剛坐下,便聽見有聲音,從地底傳來。
那是一個沉悶而不知智性的聲音——
“小主人,我乃婆娑妖樹,尊我主太荒樹祖之命,從今天開始,聽候你的差遣!”
婆娑妖樹,太荒樹祖……
幽鈴並不能一下子瞭解這些信息。
她摸着腦袋,陷入思考。
突然間。
地面的泥土開裂。
方圓數百裏的土壤,都高高地拱起。
拱起的土壤之中,伸出更粗更大的藤條。
藤條纏繞着,形成一個怪物的臉面。
那怪物的腳,與地面相連。
當它擡起腳時,便有巨大樹根從地面撥出。
它的腳落下時,樹根又迅速在泥土之中生長。
這便是婆娑妖樹!
幽鈴很難數得清婆娑妖樹的手臂。
因爲它的手臂,多到幾乎將附近的天空都覆蓋。
連雲層,都只能在它的手臂之中浮動。
剛纔的木藤巨椅,便是婆娑妖樹其中的一些手臂纏結而成。
它捧着木藤巨椅,奉在自己的面前。
空!
婆娑妖樹在木藤巨椅的面前,跪下了!
“小主人,可否需要我去將肉佛門的人殺光,爲你復仇?”
幽鈴咬咬牙,謹慎地問道:
“殺了他們,我能全身而退嗎?”
“抱歉,不能!如果只是活神那小屁孩,自不必擔心,但是此時,他們似乎在與另一位神民交談,他們正在向那一位神民尋求庇護……”
“爲什麼突然有這麼多神民出現?”
“回小主人,那是因爲,你的兩個長老,觸碰到了令法能量,引來了神民……”
“關於神民,我還有很多不懂的地方。”
“以後我會教你的,小主人。”
“既如此,先走吧!我要——變得更強,才能復仇!”幽鈴知道,只有養精蓄銳,偷偷變強,才能做到真正意義上的復仇。
“我將輔佐你!小主人!”婆娑妖樹話音剛落。
它便開始逐漸縮小,而周圍的地面,也迅速生長成茂密的樹林。
婆娑妖樹縮成普通的樹木大小之後,帶着幽鈴,消失在密林之間……
神民的突然出現,導致世界動盪。
天地異變,更令人心不安。
而此時此刻。
司元國,長生宗上。
也出事了。
墨邪倒了。
他正無力地躺在牀榻之間。
青韻抱着墨修竹前來看他。
除了青韻之外,秦琬夕和劉小豔都聚集在墨邪的牀前。
“他,他這是怎麼了?”劉小豔焦急地問。
秦琬夕和青韻對視一眼,嘆息道:
“他的修爲,突然沒了!”
“沒有修爲,怎麼也不見他醒呢?”劉小豔看着墨邪緊閉着的雙眼,緊張萬分。
秦琬夕展開真氣,在墨邪的體內探索。
探索了一番之後,她小聲喃了一句:
“很奇怪,太奇怪了!他一身的修爲,怎麼突然消失了?”
“對!”青韻不解地說,“也不見他的身體有什麼異常,只是突然丟失了修爲,而且他失去修爲的同時,整個長生宗突然多了一層很微妙的防禦力!現在的他,就像是……”
秦琬夕與青韻對視一眼。
兩人不約而同地說出口:
“就像是——在進行自我保護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