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個士兵倒在墨邪的面前。
殺到最後,只剩下兩個瘸腿的,正拼命在奔逃。
這兩個人的瘸腿,也是墨邪所傷。
甚至還能看到他們腿上插着兩根尖長的利箭!
他們拼命奔逃,腿上流出的血,沿着地面留下了一條彎彎曲曲的血跡。
墨邪提着刀,踩着屍體,一步步追上前去。
前面那兩人回過頭來,一看到墨邪便嚇得張嘴大叫:
“少俠饒命啊!”
墨邪一句話也不說,大步衝上前去,刺死了其中一個。
另一個被嚇得躥進了旁邊的小巷裏。
這條小巷,正是一開始士兵們凌辱女人的小巷。
只不過現在這裏,已經是一片血河了,一個個士兵的屍體堆疊在一起。
這最後一個倖存者被墨邪追到這裏來。
他本來腳上就受着傷,地上屍體又多。
所以每行一步必須得擡起腳來,然後跨越過去。
“啊、疼死我了!啊喲……”
這人邊跑邊皺着眉,苦叫連連。
“救命!救命啊!快來人!”
這人努力跨過屍體,大聲地嘶喊着。
但是這一片區域的士兵都被墨邪殺得乾淨,哪裏還會有人來救他。
他走着走着,便看到了屍堆邊上的一道慘白身影。
是剛纔被他們凌辱的女人。
女人身上的衣物被撕成了碎片,零碎地丟棄在地上。
女人側臥在血泊之中,她黑色的長髮凌亂地混雜在血泊裏,如同血池中的一抹墨汁。
她清麗的臉上沾污不堪之物,咧張着嘴,眼睛泛着血紅,失去了神采。
慘白的肚腹上被劃出一道細長的血口,血口不深,但是卻滴垂着鮮血。
她的一隻腿曲着,另一只腿伸長,大腿通紅,甚至遍佈掌痕。
她一動不動,像是屍體。
但是當那個被墨邪追趕到這裏的士兵經過她的身邊之時。
她卻突然奮力地伸長脖子,張口咬住了那人的另一只小腿。
“啊!麻的!這女人怎麼還沒死!賤女人!去死!”
士兵疼得跪倒在地,隨後憤怒地掐住了女人的脖子,將她丟了出來,就如同丟出一隻惡狠的白蛇!
那人一隻腿中了箭傷,只靠這最後一隻腿奔逃。
如今被女人咬傷了這只完好的腿,這下便是一步也無法再逃了!
眼看着墨邪提着刀走過來,士兵跪在地上,連忙從袖子裏掏出一塊發光的晶石,遞向墨邪,咧着嘴,勉強地露出一個笑容,勸道:
“兄弟?少俠?這顆是修仙者們常用的靈晶,聽說是可以跟修仙者換東西,我把它送給你,你饒我一命怎麼樣?”
與凡人不同,修仙者使用的貨幣是靈晶。
靈晶無論是對凡人還是修仙者都是十分有誘惑力的。
如果墨邪是凡人,那還真有可能會爲了這顆靈晶而放過這個士兵。
但墨邪是修仙者,像這種靈晶,他身上還有許多,一點小小的靈晶打動不了墨邪。
還是痛苦點數更吸引墨邪!
譁啦啦……
士兵的話剛剛說完,天空便突然降下了暴雨!
雨水澆灌而下,只一瞬間,便將墨邪和士兵的身上打溼。
墨邪摶動刀鋒,將刀鋒轉向那士兵。
雨珠爬上刀面,刀光晃動,照在那士兵的臉上。
突然之間,刀影在雨簾之中穿過。
士兵的腦袋便如同一顆沉重的皮球般,掉落在了地上。
鮮血噴濺,血水灑在地面的雨潭中,響起了與雨聲不同節奏的“嘩啦”之聲。
墨邪提着刀站在暴雨之中,雨水沖刷着墨邪手中的長刀,將刀上的血液清洗乾淨。
墨邪輕輕地甩了甩劍的血水,隨後緩緩走過。
士兵的屍體摔倒在雨潭之中,濺起了水花。
【接收到痛苦情緒,痛苦點數+3000!】
……
【總共獲得200000痛苦點數!來源:凡人士兵(多個目標)】
【當前痛苦點數總額爲600000!】
……
“嗯,不錯,點數還不少嘛,再攢一攢,存個十連就可以定軌了!”
墨邪將手中的刀與弓箭丟到了地上,小聲地喃喃道。
雨水沖刷着墨邪身上的血跡,墨邪將額頭前凌亂的長髮撥向兩邊。
拿了不少痛苦點數,墨邪心中十分滿意,正準備離開。
“嗚……救……”
忽然聽到了一個聲音。
墨邪低頭看去,剛纔那位被凌辱的女人,正倚靠在牆角,奮力地擡着幾根手指,朝墨邪求救。
可是她聲音沙啞,更被折磨得渾身無力,只能拼命地叫出幾個字來:
“求求……救我……我願……當牛做馬……報答大、大恩……”
墨邪瞟了她一眼,他並沒有爲她而停留,反倒是冷眼地從她身邊走了過去。
可是剛走過去幾步,墨邪就突然想到了什麼。
他又折返了回來。
看到墨邪折返回來,女人幾乎是用盡全身的力氣,向墨邪喊道:
“求求你!咳咳咳!救救、我……”
墨邪蹲下來,望着她,問道:
“你是這裏的人嗎?有沒有住的地方?如果你有地方給我休息,我可以考慮救你!”
現在墨邪已經離開太衍聖教,更不想被合歡宗找上門,所以他最好的辦法就是混進凡人羣體之中。
越是低賤的、地位低下的人,身份就越複雜,越不容易被人注意,也就越容易掩蓋墨邪是修仙者的身份。
所以,如果救下這個女人,說不定可以通過她的身份,掩蓋自己,得到一段安心的修煉生活!
女人一聽到有契機,臉上彷彿泛起了光,她激動地坐了起來,用最大的力氣說道:
“有!有!我有!我家在城外,我有地方給你住!求求你!救救我!”
墨邪輕輕一笑,隨後站起身,走向旁邊。
女人看到墨邪又離開了,還以爲墨邪反悔了,於是急得大叫。
但是她聲音沙啞,只能說出幾個詞來:
“別、別走……”
可是下一秒,她卻看到墨邪彎腰撿起了旁邊一個士兵的衣服,緩步走了回來,將衣服蓋在了自己的身上。
她這才明白。
原來墨邪是爲了她。
爲了她的尊嚴。
人類最簡單的尊嚴,往往只是穿上了衣服。
此時,她那一張清美的臉上,突然多出了一絲柔情。
她伸手將衣服拉好,隨後擡起頭。
她眼中含着眼淚,感激地看向墨邪,然後小聲地說: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