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子夜計算蒙面人
類別:
武俠仙俠
作者:
九月綰綰字數:3390更新時間:24/06/27 10:35:19
頓茶的功夫,宇文長和董香河相繼離開聚富客棧,武程菲忙問呂飛雲到底二人在商量何等陰謀,呂飛雲將二人的原話一說,武程菲臉色一變,將牙齒咬的咯吱的響,狠狠道:“好一個董香河,吃裏爬外的東西,本小姐一定要將你這叛徒千刀萬剮才能解恨。”
到底二人商量何等陰謀,讓武程菲這般氣惱?原來這黃河水幫冬至堂堂主董香河素有野心,當年投奔武朝陽時就勸武朝陽以黃河水幫爲依託,舉兵起事,佔山爲王,另立朝廷,但武朝陽並沒有野心,一心期望加入水幫的弟兄不在受各國壓迫,無課稅壓榨就好。但董香河卻始終不喜安分,經常偷偷結交各國權貴,宇文長便是其中一人。董香河見武朝陽將幫主之位傳於戌堂堂主徐立河,心中頗爲不滿,這徐立河性格溫和,只聽老幫主武朝陽的話,徐立河當了幫主,和武朝陽當幫主走的線路定是一樣,即“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安身黃河,紮根水幫。”若如此,董香河在水幫之內定是無所作爲。正因爲此,董香河星夜趕到幷州城,名義上是賠老幫主武朝陽尋找愛女,目的卻是找宇文長合計算計武朝陽和徐立河,奪取金魚漿,做水幫幫主。剛纔董香河和宇文長商議的便是如何除掉已經進入幷州城尋找愛女的武朝陽。
武程菲一聽父親說父親和小師弟曾萬河已經進入幷州城,當下大喜,忙問呂飛雲道:“我爹爹現在何處,董香河可曾說明?”“已在對面的天平客棧下榻,客房是天字二號。董香河等人想今天晚上暗算你爹爹,我看我們不若先去和你爹爹會會面,商量一下對策才是。”
“好,言之有理。”武程菲說罷,便結了帳和呂飛雲進了天平客棧。天平客棧是個小客棧,裝修的並不豪華,但收拾的卻是乾淨。呂飛雲向老闆問了天字二號客房,便讓老闆領着上了武朝陽的住所。
敲門、開門,武朝陽一見自己的女兒安然無恙的站在自己的面前,激動的半響說不出話來,武程菲忙伸手扶道:“爹爹,怎生這般憔悴,女兒這不是好好的嗎。”武朝陽道:“好女兒,爹爹就你這麼一個女兒,長這麼大,我可是第一次有生離死別的感覺。”
“爹爹,您說什麼呢?莫要擔心我,女兒我福大命大。來,我先介紹一下,這位是呂飛雲。”武程菲拉着武朝陽的胳膊說道。武朝陽一看,面容失色,沉聲道:“女兒,你怎麼和我們的仇家在一起。快快取劍來,老夫要和他決一高下。”
“武老伯莫要誤會,我與老伯無冤無仇,怎會是老伯的仇家呢?”呂飛雲道。
武程菲見爹爹這般氣憤,知道爹爹定是受宇文長挑撥,以爲呂飛雲、劉屈孑要奉姚興之名前往魏國作說客準備聯手消滅黃河水幫,忙對武朝陽說道:“爹爹,門口非說話之所,我們還是進屋說吧。”武朝陽這才將呂飛雲請進了屋。
“爹爹,你有所不知,今天我在聚富客棧看到宇文長和董香河了,二人欲聯手加害爹爹你,並想利用我水幫做出不利於我水幫的事情來。”武程菲對武朝陽道。“有這等事?”武朝陽有點不相信,因爲宇文長前幾天還當着自己的面保證過,說我宇文長絕不會做出半點對不起武幫主和水幫利益的事來,怎生今日便要加害於我?
“正是,此事千真萬確。剛纔我和武姑娘在聚富客棧吃飯,發現宇文長和貴幫那個董堂主行爲詭異,我便依武姑娘的意思去偷聽他們說話,沒有想到他二人約好今夜子時行刺老伯,若行刺成功後,新立幫主徐立河必然前來幷州接老伯屍體,到時,宇文長在途中劫持徐立河,逼他讓幫主位於董香河,只要董香河做了幫主,宇文長就和董香河合兵一處,先下幷州,再攻宇文國,稱雄燕趙之地。”呂飛雲將自己聽到的對話大致向武朝陽說了一遍。
武朝陽聽完後,橫眉一鎖,厲聲道:“豈有此理,這董香河莫不是活得不耐煩了?”武程菲道:“爹爹消消氣,不若我們將計就計,今晚就給他們來個有去無回。”
武朝陽問女兒有和妙計,武程菲粗略一說,武朝陽拍手大聲叫好。合計完畢,武朝陽指着呂飛雲問道:“他究竟是何人?”
武程菲便將昨日呂飛雲挾持自己說起,將劉屈孑究竟爲何目的東來燕國、呂飛雲大戰宇文強和宇文長、宇文長欲殺人滅口、呼嘯山大戰巨蟒和羣虎等事情一一說與武朝陽聽,武朝陽聽後,對呂飛雲肅然起敬,拱手道:“沒有想到呂少俠年紀輕輕卻又如此修爲,令老朽佩服。若不是呂少俠出手相救,小女焉有今日。昨日黃河之上多有得罪,現在老朽向少俠賠禮,請少俠受老朽一拜。”武朝陽是極重情意之人,對女兒更是愛護有加,剛纔聽說呂飛雲救過武程菲性命,更是感激涕零。
“老伯,這個不敢當,不敢當。只要你們父女團聚,我便開心了。”呂飛雲忙還禮道。
如此,三人寒暄多時。臨近黃昏,武程菲和呂飛雲喬裝成平民模樣,在附近的店鋪買了些三寸長短的鋼釘、尖刀和繩索等。正當二人準備回太平客棧時,呂飛雲忽然發現大街上一人好生面熟,再仔細一看,那人長的如此的像叱幹阿利。呂飛雲便上前問道:“請問閣下是哪裏人。”
那人瞧了瞧呂飛雲,又看了看武程菲,心中似有疑慮,說道:“我是從黃河對岸來的商人,請問兄臺有何請救?”“請教不敢,閣下是不是名叫叱幹阿利?”呂飛雲問道。
那人一聽呂飛雲這麼問,臉色登時大變,形色略顯慌張,問道:“你是什麼人?”呂飛雲道:“我是呂飛雲。”
“原來是呂少俠。少俠怎生這般打扮?我和公子在幷州城已是一天,到處打聽少俠消息,沒想到少俠卻在這裏,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叱幹阿利見果真是呂飛雲,哈哈一笑,竟然忘乎所以。
“我兄弟劉屈孑現在在哪裏?他還好嗎?”呂飛雲關切的問。
“少主公很好,現在在聚富客棧內。我們打聽到燕國皇帝慕容垂今天在幷州城東三十裏堡狩獵,還有燕國公主慕容婉心現在在並州郡府內。所以,少主公想在幷州城內待上數日,躲過了宇文長和黃河水幫的追擊,再伺機將國書呈與燕國皇帝。”叱幹阿利回答道。
“原來如此。但那聚富客棧卻不是安全之所,我兄弟在那裏不知安全與否。”呂飛雲問道。“少俠放心,少主公很安全。此地非久留至此,請少俠和武姑娘隨我去見少主公吧。”叱幹阿利說完後便帶呂飛雲和武程菲去見劉屈孑。
劉屈孑見叱幹阿利將呂飛雲帶來,異常驚喜,忙招呼呂飛雲坐定。呂飛雲將這兩日的遭遇一一說與劉屈孑知道,劉屈孑笑道:“這兩日大哥有此奇遇,武功精進不少,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啊。”叱幹阿利也說道:“以少俠現在的武功,我們不妨明日就出城去見燕國皇帝,料無人能阻擋。若那慕容垂答應合作,自不必說,若不答應,便將他擒回大秦,押往長安。”
“阿利言重了。我早聞燕國皇帝慕容垂天生勇力,武藝高強。若依你言,我們倒不像是修好的,乃是刺客一般了。此事不急,我們還是再做他算。目前倒是武老幫主身處險境,今夜定要給宇文長等人迎頭一擊,否則黃河水幫危在旦夕。”劉屈孑如此一說,大家都點頭稱是。武程菲將自己的防衛計劃一說,劉屈孑也點頭稱讚。要知道,這劉屈孑年紀雖小,但卻歷練不少,論計謀,將詭計,劉屈孑也算的上老謀深算,但這武程菲的點子卻是一點也不比劉屈孑少。
是夜子時,太平客棧內已是漆黑一片。微風吹過,樹梢顫動,樹葉吱吱作響。
房頂之上,五個蒙面黑衣人躡腳踏瓦摸向天字二號房門口。前面的那黑衣人見到了房門之上,縱身跳了下來,跳到門口。這時微風吹動,樹葉作響之聲湮沒了一切聲音。那人用手指輕蘸唾沫,將窗戶紙戳破一個窟窿,從懷中取出一根竹管,然後將竹管扎進已破的窟窿,對着竹管桶便吹,不一刻,房內便被這竹管內吹出的青煙瀰漫。這黑衣人見目的將要達到,便衝着另外四個人揮了揮手,這四人便刷刷刷的從房頂跳了下來。
這帶頭的黑衣人示意大家把臉上的蒙布蒙好,一則防止別人認出,二則防止裏面薰煙迷倒。然後示意其中兩個蒙面人同時破門。沒想到最前面的那兩個蒙面人剛一踢門,門卻沒有上栓,輕易被踢開。二人也不疑心持劍便入。其中一人剛踏進門便覺腳下踩到什麼東西,忙要後退,卻來不及,只聽得前面嗖嗖飛來無數暗器,直奔面門。那前面的二人哎呀一聲,雙雙被飛來的鋼釘射中面門,倒地而亡。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着實將剩餘三人嚇了一跳。那爲首的蒙面人見此情景,示意另外二人從窗戶進去。但那時的窗戶與現時的窗戶有所不同,那窗戶較小,且無窗扇,乃一整體。如此,這兩蒙面人只有一前一後破窗而入。誰知,第一人剛將窗櫺撞破,迎面便飛來無數尖刀,那人躲閃不及,被尖刀刺的面目全非,氣絕而亡。
剩下這兩人見瞬間死了三人,不覺心驚肉跳,但不知道房中有何詭異之處,是以不敢再盲目行事。那帶頭的蒙面人見事不能成,忙說了聲“快走”,縱身一躍,上了房頂,隨後,另外一個蒙面人也躍上房頂。
二人正待離開,忽見房頂之上不知何時站了兩個人,中間一人正是武朝陽,另一個便是武程菲。武朝陽哈哈一笑道:“董香河,你的膽子可夠大的,但你卻沒有想到老夫能識破你的軌跡吧!”
那人也是呵呵一笑,說道:“董香河是何許人也?我怎麼不認識啊。”武程菲見此人這般回答,厲聲道:“你是不是董香河,看看便知道。”話畢,長劍一揮,便要向那爲首之人刺去。那爲首的蒙面人見武程菲刺來,不敢戀戰,後退了一步,伸手一抓,抓住來時設置好的繩索,用力一蕩,盪到相隔出數十丈遠的另一個房頂之上,一縱身,跳下房頂,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現在房頂之上只剩下一個蒙面人了,那蒙面哪裏是武程菲的對手,不到五招,便已敗下陣來,被武程菲生擒住了。武程菲將刀架到那人的脖子之上,厲聲問道:“你是何人,膽敢這般放肆,說,又是何人指使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