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8章 時機未到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月下果子酒字數:2268更新時間:24/06/27 10:30:59
    “太上皇還真是死性不改!”

    豐旗憤罵出聲。

    “衛兵裏頭,肯定還混有他的人。”

    踱了兩步,豐旗憤憤砸向桌子。

    “不行,得找出來!”

    “明日,我一個一個去揪。”

    李易打了個哈欠,往牀上一躺,他營帳讓燒了,暫時跟豐旗擠擠。

    “別費那個功夫了,人家都是做了準備來的。”

    “隨他們,正好對衛兵起到一個磨礪的作用。”

    “可……”

    豐旗轉過身,見李易已經睡了,把話咽了回去。

    打開冊子,豐旗接着計算起每日的物質消耗。

    一萬多人,每頓都是白米飯,就現今的存儲,最多半個月。

    兵器也緊缺,有不少人連長槍都配備不了,只是拿着根木棍。

    鐵匠雖在趕工,但一時半會,也趕製不出來。

    最好還是從周邊府縣運輸。

    得趁局勢沒徹底混亂前,多備些糧草。

    明日要加大採購量,周家軍一來,這米糧,就遠遠不夠了。

    但……

    豐旗揉了揉額頭,他們不向百姓張口,米糧都是直接購置,可眼下,價格一日比一日高。

    多處已經無糧可購。

    更有些,不賣給他們。

    護甲也是個難事。

    明日得同司劍說說,他們需往外擴了。

    最好是能佔據一府。

    漢谷關的資源,屬實匱乏。

    “相爺,爲什麼不直接揭露蘇閒是個太監。”

    “如此,誰還會去追隨他?”

    親隨低聲道。

    右相燒着密信,他在楚國,待了近二十年,各地都安插了心腹。

    “證據呢?”

    “就蘇閒的狡詐,你覺得他沒有應對之策?”

    “這種時候,所有對他不利的言論,在百姓看來,都是中傷。”

    “且先等綏安縣的消息傳過去。”

    右相說完,提筆寫了封信,待墨跡幹後,他裝進信封,交給親隨,“立即送出去,讓他加快腳步。”

    “是。”

    親隨躬身退下。

    一大早,李易就起了來,聽完豐旗的提議,他目光遠望,“還沒到時候。”

    “現在佔據城池,一旦周家軍出現變故,未能趕來,我們可就是甕中之鱉,跑都跑不了。”

    “這些衛兵,心性也還沒磨礪出來,府縣內,可比不上漢谷關好操練。”

    “是我急切了。”

    “你也是初次置身軍營。”

    李易拍了拍豐旗的肩,邁步出了營帳。

    他得在周家軍到來之前,讓這些兵丁的默契上升一個臺階。

    至少要知道怎麼替補和攻守。

    “我今日聽聞了一個消息。”

    “說是蘇閒在綏安縣起兵,要攻入建安。”

    休整的時候,李易出聲道。

    衆人都是驚愣。

    “元帥,這定是敵人的奸計,以你的名號,來聚攏人心,攻入建安後,一步步弄垮楚國。”

    “我們可千萬不能被他們矇騙!”

    “沒錯!”

    先是少數人搶聲,接着大多數人都激憤起來。

    “賊人的計謀絕不止如此,後面肯定會想方設法抹黑元帥,來證明他才是真的。”

    “這些奸邪,當真可惡!”

    衆人唾沫橫飛。

    周攀看着這同仇敵愾的一幕,眸子眯了眯,像蘇閒這種人,一旦爲敵,要立馬幹掉他。

    一刻都不能拖。

    不然就是今日的場面,短短時日,他就將軍心凝了起來。

    並且異常狂熱。

    蘇閒知道綏安縣起兵的事不可能瞞住,乾脆自己說出來,沒有自證,只是讓這些人自己思考。

    同吃同住,一起操練,民兵對大軍已經有了歸屬感。

    他們投入蘇閒麾下,是因爲他蘇家人的身份,如今突然再冒出一個,任誰也不想承認自己面前的這個元帥是假的。

    頓頓白米飯,比正規軍隊高三層的軍餉,這些都是實打實的。

    他們不願,也不能接受自己投錯了人。

    所以,他們認定司劍就是蘇閒,尤其身邊人都在討伐,這說明什麼?說明這就是敵人的計謀。

    往後,無論有多少對蘇閒不利的言論,這些人,也只相信自己的元帥。

    瞧着罵的臉紅脖子粗,拳頭都揚了起來的衛兵,周攀低下眸,一開始或許是有人帶動,但現在,所有人都是發自內心的憤怒。

    他們已經開始維護自己的元帥了。

    假以時日,這些人會甘願爲蘇閒赴死。

    “你真是個很可怕的敵人。”

    周攀看着李易,緩緩吐字。

    “若綏安縣沒有被屠戮,建安形勢還是像往常那般,僅僅只是二帝相爭,你應已經對我動手了吧?”

    “別把人想的那麼陰狠,周家要沒招惹我,我幹嘛去給自己樹敵。”李易笑的和煦。

    周攀翻白眼,“你就裝吧,侯家跟左相越走越近,在我們通過太上皇壓制你前,以你的果決狠辣,定會先一步整垮我們吧。”

    “你這不廢話。”李易斜着周攀,“三歲孩子都知道還手,你還指望我站着任你們打?”

    “往事就別提了,越提越上火。”

    李易招手叫來護衛,“讓伙房辛苦些,給週二公子單獨熬個粥,這受傷,還是要吃清淡點。”

    周攀嘴角抽了抽,“說好的揭過,你心胸就不能寬廣點?”

    “你媳婦好看嗎?”

    “小衣是什麼樣式的,平日聲音可嬌軟,那身子……”

    “你瞧,我才說兩句,這臉就黑了。”

    “周圭可是撕扯我娘子衣物。”

    “沒趁機磋磨,捏柿子一樣玩弄,我已經很大度了。”

    李易打開水袋飲了口,“這次,是你非提的,這不開心的記憶被勾起,不得有個表示?”

    “要對得起你們揚起的屠刀啊。”李易朝周攀挑眉。

    周攀撇嘴,卻也沒再說什麼,受傷確實要吃清淡點。

    周圭要知道這事,非吼的全軍營不得安生,你倆聊天,關我啥事!

    憑什麼讓我喝粥!!!

    喝也是我大哥喝才對!!!

    將密信燒乾淨,“蘇閒”起了身,“傳令下去,所有人即刻集合,帶好兩日的乾糧和水。”

    “是,元帥。”

    親兵衣襬帶風的去下達命令。

    在第三次同襄吾衛廝殺後,駐軍退回了昌縣,他們一路屠戮,所過之處,沒留任何活口。

    民怨滔天,隊伍裏的人,在一次次拼殺中減少,而又無兵填補,眼下就是困獸在做最後的掙扎。

    昌縣攻破之日,就是駐軍覆滅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