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3.人格重置

    賽琳娜的書房內。

    賽琳娜端來茶杯在李諾面前放下，打趣着說道：

    “你和羅伊敏交談的時候，我一點兒也插不上話，你們倆說的東西對我來說太陌生了。看不出來，你在科學方面還有些研究吶。”

    李諾笑了笑：

    “你要是跑去塔蒂斯帝國待上十幾年，也會對這些東西耳熟能詳的。其實這些知識對於巫師來說，也不是很新鮮的東西。它們在不同的人羣中，有着不同的稱呼。

    “我只是在魔法與科學之間搭了一座橋樑，幫羅伊敏腦海中的科學詞彙，找到魔法領域內對應的名詞而已。就像是次聲波，這東西其實與聲波魔法裏的「震蕩波」很像。”

    李諾拿起茶杯，吹開白霧，搖頭感嘆：

    “我早該想到聲波魔法的，還好現在不算太晚，羅伊敏的話給我提了個醒。”

    “那我們直接向聲波領域的巫師求助不就好了嗎？”賽琳娜坐到自己的位子上問道。

    “不太行，賽琳娜。從嚴格意義上來說，「震蕩波」這門法術與科學領域內的次聲波，還是有很大不同的。《魔法根基》上介紹的「震蕩波」，是一門風系與岩土系魔法結合的產物，它需要岩土作爲音源，配以魔法氣體作爲傳播介質，震動頻率比較難把控，很難在海水中實現。”

    李諾抿了口茶，放下茶杯：

    “等羅伊敏製作出成品，我就能改造出對應的魔法造物了。它們將成爲我們對付海妖的利器。”

    賽琳娜彎曲雙臂，架在桌面上，捧着臉蛋笑道：

    “所以說，你的非凡能力其實是把科學領域的東西，轉變爲魔法造物嗎？這是你第幾個非凡能力了，你還真是令我琢磨不透。”

    李諾對賽琳娜看破自己的小祕密不以爲意。

    從對方答應成爲自己的主理人開始，李諾就將其放到略低於黛娜絲的層面上來看待了。

    “話不多說，賽琳娜。向巫師執法部要人的事情，就交給你了。等我把對付海妖的法術開發出來了，我會考慮將它們交給你，再由你去交給你的父親和長兄的。”李諾說道。

    “嗯，好~我也會踐行我的諾言。”賽琳娜朝李諾一挑眉毛：

    “前提是你爭得了我父親的同意，這可不是件小事，你得好好準備準備才行。”

    “我會的。”李諾含笑應是，轉而問道：

    “伯克利的那艘魔法船現在怎麼樣了？”

    “嗯？怎麼突然問起這個？”賽琳娜託着下巴，望向桌面，思索半秒：

    “在我印象裏，那艘船應該在巴爾德之門放着吧。”

    賽琳娜搓了搓手指。

    書架上的書籍像波浪一樣浮動一圈，幾封信件從書架上飛過來，落在李諾面前。

    李諾用「巫師之手」抖開信紙，掃了眼上面的文字，眼底閃過一道警惕的光芒。

    伯克利的魔法船沒有被拆解。

    那艘船正停靠在巴爾德之門的大型船塢中接受檢修，準備投向新的主人。

    而接手這只魔法船的新主人，正是「淨光法庭」。

    信上的另一條信息，在李諾的腦海中敲響了警鈴。

    那天夜晚，李諾和黛娜絲傳送離開之後，魔法船在等來接應的船隊前，曾被迷失海霧籠罩。

    李諾臉色微變，流露出一絲凝重。

    “怎麼了？”賽琳娜歪了歪腦袋問道：

    “你怎麼這幅表情？”

    李諾擡手搓了搓下巴：

    “事情似乎有些麻煩。我們那天從魔法船上傳送離開後，那片海域的迷失海霧就被人爲觸發了。魔法船和船上的人，在迷失海霧中待了整整十個小時，這才等到迷霧散去，與前來接應的船隊匯合。”

    “嗯，對。確實有這麼一回事。”賽琳娜看了下信上的文字：

    “當時那艘船上有淨光法庭的大仲裁官帕雷德斯守護，沒有人在迷失海霧中受傷或失蹤。事後調查，可能是過路的航船或者其它什麼東西，觸發了迷失海霧。你爲什麼會特別在意這個？”

    李諾將信件放回信封，看着賽琳娜的姣好臉龐思忖一下後說道：

    “誒，賽琳娜，我當時找到你，想跟你一起傳送前來蘇曼羣島這件事，你還記得嗎？”

    “嗯嗯。”賽琳娜上下晃動腦袋。

    李諾環視一圈，用解構術檢查了一下書房內外，確認沒有不該存在的東西後壓低聲音說道：

    “那艘魔法船上有金屬始祖龍的血脈與意志。”

    “！！”賽琳娜一下子坐直身子，瞪大雙眸，盡顯錯愕：

    “你確定？！”

    “當然。不然我也不會急着離開那裏了。”李諾用指尖點了點信封：

    “我能確定，金屬始祖龍與帕雷德斯達成了某種合作，就在魔法船上，就在那場迷失海霧籠罩海域的時候。金屬始祖龍和淨光法庭之間，可能存在着不爲外人所知的密謀。”

    李諾輕嘆一下：

    “現在回想起來。帕雷德斯在面對伯克利的夢境畫面時，指着畫面中的龍爪圖案侃侃而談的樣子，別有深意。他，以及他背後的淨光法庭，對金屬始祖龍的到來早就有所準備了。”

    賽琳娜抓了抓頭頂的秀髮，困惑不解：

    “你怎麼發現金屬始祖龍的？我不是在懷疑你的說辭，我完全相信你所說的話。我只是覺得很奇怪，爲什麼當時在場的那麼多九環、十環巫師，都沒有注意到魔法船的異常…我也是這樣，我絲毫沒有察覺到魔法船的不對勁。”

    李諾微微搖頭：

    “我沒有確切答案，但我推測，這可能和「晉升堡壘」有關。巫師的魔法造詣，可以說是全都來自「晉升堡壘」。龍族完全可以在「晉升堡壘」上做些手腳，讓巫師們無法發現自己的蹤跡。”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賽琳娜微蹙眉頭，問道：

    “需要我想辦法派一些深海巫師過去，確定一下那艘魔法船的狀況嗎？”

    “不。”李諾搖搖手：

    “咱們先做好自己的事情吧。早點離開紛爭之地，才是我們現在應該做的。況且我們即便發現了魔法船的異常之處，也做不了任何事情。

    “那頭金屬始祖龍狡猾得很，絕對會在我們揭發他以後，立刻轉移到其它金屬造物上的。

    “與其這樣，還不如讓它在魔法船上待着，這樣我們日後找到對策的時候，就知道在哪裏找到它了。當然，也不排除它現在已經離開魔法船的可能。”

    賽琳娜想了想：

    “嗯，你說得對。”

    李諾站起身準備離開：

    “羅伊敏的事情就交給你了。我先走一步。今天的暗潮間諜還沒抓呢。”

    “好~你去吧。我把場地和羅伊敏需要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就立刻用書信告訴你。”賽琳娜將李諾送到門口。

    說來也是挺奇怪的，自從李諾高強度清理了半個月的海盜之後，海上的劫掠事件少了很多，而且不再出現千人規模的海盜隊伍了。

    這種現象持續了大約七八天的樣子，仍舊沒有出現轉變。

    李諾不得不懷疑海妖王國在憋着什麼大招。

    是以，他在今天的揪出間諜工作上格外賣力，一口氣給拉佩·查納爾丟了四具暗潮間諜的屍首。

    引起李諾注意的是，這四個暗潮間諜就像是被上線拋棄了一樣，在最近四天內並未收到任何指令，也從未與上線取得聯系。

    他們上一次收到指令，只有“待命”這兩個字。

    “看來要開始階段轉換了。”

    李諾預料到這種變化，選擇靜靜等待海妖王國的最新劫掠方案。

    不管未來的海妖會以哪種方式擄掠祭品，掠奪貨物，李諾都有辦法應對。

    要是能在此之前，拿到羅伊敏製作的聲波與激光武器，那就再好不過了。

    …

    時間在等待與修煉中度過。

    一週之後的夜晚。

    李諾正在1號雪山島嶼附近的海底修煉。

    他現在已經形成了特定的修煉規律。

    每天傍晚，他雷打不動地修煉黃昏呼吸法，將天空中的小號太陽當作吐息的對象。

    除了傍晚的其餘時間段，他全都泡在腐蝕強度更高的近海海水當中，修煉「深海之鱗」冥想法與平靜呼吸法、鍛體術。

    勤奮刻苦帶來的屬性值增長顯而易見。

    …

    【靈魂強度】5500

    【精力值】10/347（40+307）

    【精力值儲備量】350萬

    【深海之鱗冥想法】從10級提升至20級，靈巧+7

    【黃昏呼吸法】從1級提升至5級，活力+4

    【平靜呼吸法】從1級提升至10級，無屬性值變化

    【活力】14

    【靈巧】20

    …

    「深海之鱗」冥想法提升的「靈巧」挺可觀的。

    李諾在10米深的海水中，已經可以快速遊動了，無需藉助深海法術的幫助。

    在這一基礎上，他激活海妖形態的話，那簡直和水底的海蛇一樣靈活。

    海妖形態的蛇尾，不單單是撥動海水，製造推力的“推進器”，更能像彈簧一樣蓄力，然後砰的一下推動李諾加速前進。

    李諾要是手裏拿着三叉戟，再給自己的鱗片塗抹恐鱗海妖的染料，眼神也兇橫一些，那簡直和真正的恐鱗海妖一模一樣。

    就在李諾於水底cos恐鱗海妖的時候，代表魔法信使收到信件的“喵嗚~”出現在他的腦海中。

    他回到岸上，查看信件，隨即動身前往深海分院。

    20分鐘後，某個位於山體中的地下實驗室裏，李諾見到了脖子、手腕和腳踝被魔法鎖鏈束縛的羅伊敏。

    對方的氣色比上次好了一些，神情也更加靈動。

    顯然能暫時脫離暗無天日的牢籠，讓她心情舒暢了一些。

    這間地下實驗室的天花板上，有一個用魔法打造的天窗，直接映射天空中的自然景象。

    這既能滿足羅伊敏見到天空的需求，又能有效防止對方採用祕密手段與外星空產生聯繫。

    相比較於羅伊敏，她手下的那些船員可就糟糕多了。

    羅伊敏是目前唯一一個，能以完整姿態行動的異星人。

    在發現異星人的身體裏有稀奇古怪的事物後，絕大部分船員被巫師們送上了解剖臺，成爲了魔法實驗的研究對象。

    唯有羅伊敏作爲艦船的船長，在介紹艦船裝置的功能、提供異星知識方面有着利用價值。

    她也因此暫時避免了被送上解剖臺的命運。

    比較讓巫師們感到奇怪的是，羅伊敏對“被送上解剖臺”這件事，沒有袒露出預想中的恐懼情緒。

    並且，在她聽聞自己的船員因“解剖”而喪命的時候，表現得也很淡定、從容，一點兒異常都沒發生。

    巫師向羅伊敏詢問過這方面的緣由，羅伊敏答案很簡單。

    她說：

    “死亡對於我們來說，已經不再是終點了。我很難向你們解釋具體原因。”

    李諾卻是當着賽琳娜的面，直接道出了羅伊敏的祕密：

    “你們不怕死亡，是因爲你們能把意識傳送回去，對嗎？”

    賽琳娜一臉困惑，託着滿月，靠坐在地下實驗室的工匠臺旁邊。

    羅伊敏被李諾識破了底細，微微一愣。

    她面帶笑意，一邊從實驗室的置物架上拿取自己所需要的材料，一邊說道：

    “我就知道你對我們很瞭解，賈維斯先生。從我第一次與你見面，我就發現你在科學領域內有非常深的見解了。”

    李諾朝懵逼狀的賽琳娜比劃出“噤聲”的手勢，轉向羅伊敏說道：

    “讓我們換一種交流語言吧，這樣我們就能擺脫巫師的語言缺乏科技詞彙的困擾了。”

    李諾稍作停頓，改用從解構術那裏得來的「金屬創造集團通用語」說道：

    “我知道巫師們被你迷惑了，羅伊敏。殺死你們，只會觸發合成人特有的「合成人轉生」功能。

    “你們會帶着這方世界的記憶，回到製造你們的地方。一具用合成技術打造而成的合成人軀體，會在金屬創造集團的某個培養室裏醒來，那就是轉生後的你。”

    “你說得對，先生。”羅伊敏將手中的材料放到工匠臺上，用自己的母語說道：

    “你既然知道殺死我不會讓我真正地死亡，而且我也可以帶着與你有關的記憶回去，你還會允許我爲你工作嗎？你難道不怕我把你的存在，透露給我的上司嗎？你是如此的獨特。你不擔心自己成爲深空聯合礦業下一次行動的擄掠對象嗎？”

    羅伊敏說這話的時候，像個展露出陰險獠牙的獵手一樣露出笑容，

    她似乎吃定李諾了，話裏話外都有些威脅的意味。

    李諾揚起嘴角，邪魅一笑。

    他緩緩走向羅伊敏，在對方面前停下。

    他擡起右手，按照特定的指法，在羅伊敏的臉部輪廓線上快速地按動幾下。

    一個令賽琳娜目瞪口呆的景象出現了。

    羅伊敏的眼中充斥着凝固的恐懼神色，就像是被閃電擊中一般無法動彈。

    “嗞…”

    輕微的電涌聲過後，羅伊敏的面部像花瓣一樣打開，暴露出了猩紅的人造肌肉與血管。

    在她的小腦處，一枚銀灰色的玻璃芯片正在閃爍微小的光點。

    李諾在人造肌肉的某幾個部位戳了幾下，緊接着手指一撮，用「心能抓取」將玻璃芯片拔了下來。

    再度在羅伊敏的臉部輪廓線上按動一遍後，花瓣狀的頭部向內閉合，變回了羅伊敏的面孔。

    羅伊敏震驚地無以復加，身體劇烈顫抖，死死地盯着李諾手裏的芯片。

    李諾捏住芯片，用強韌的指部肌肉用力一捏。

    “咔啦…”

    脆弱又精貴的芯片四分五裂，化爲碎片，復又被李諾指尖燃起的烈火吞噬，變爲焦黑的灰燼沉向地面。

    “不…不…”

    羅伊敏瞳孔猛鎖，顫抖着蹲下身，拾掇地面上帶有餘溫的廢渣。

    “我破壞了你用於存儲記憶的視聽數據存儲模塊。”李諾平靜的聲音在羅伊敏耳邊響起：

    “你現在還能帶着與我有關的記憶傳送回去嗎？”

    “你…你…你…”羅伊敏跪倒在地，手裏捧着焦黑的廢渣，哆哆嗦嗦地仰起腦袋：

    “你怎麼會知道這麼多合成人的祕密…”

    李諾將她扶了起來，幫她整理好身上的白色長袍，又將對方手裏的廢渣掃進了垃圾桶內：

    “DKP-15號合成人，這具由合成人技術打造的合成人軀體是你的。

    “但佔據這具軀體的意識，卻來源於‘羅伊敏’。

    “如果你想徹底將這具合成人軀體的操控權，從‘羅伊敏’的手中奪過來，那麼我可以幫你。

    “只要擦除合成人主控芯片上現有的人格數據，抹去‘羅伊敏’的人格，寫入你喜歡的人格，那麼你就可以擺脫‘羅伊敏’的人格束縛，成爲你自己的主人了。”

    合成人的眼神陷入恍惚，李諾的一番話不知道觸動了她的邏輯程序，她失神地唸叨着：

    “羅伊敏…不是我…那我是誰…我是合成人DKP-15號…那羅伊敏又是誰…”

    賽琳娜見“羅伊敏”的狀況有些不對勁，湊到李諾身邊悄然問道：

    “你們倆在嘀嘀咕咕說什麼？你怎麼開始用異星人的語言和她交流了？”

    李諾朝好奇寶寶賽琳娜笑道：

    “我在幫她解決「靈魂霸佔身體」的問題。

    “你可以這麼理解，我們面前的這具身軀，是異星人用人工手段製造出來的。

    “這具身軀本身是個空格子，裏面不存在靈魂。

    “但當‘羅伊敏’的靈魂進入其中後，這具身軀便成了‘羅伊敏’的軀體，由她掌控全局。

    “異星人之所以不怕被殺死，就是因爲他們的靈魂將在現有軀體死後，進入另一具人工軀體當中。

    “而另一具人工軀體，就位於金屬創造集團內部。”

    聰明的賽琳娜一下子明白了李諾的意思：

    “原來是這樣…異星人竟然掌握了「魂體分離」和「靈魂轉移」的手段，難怪他們不怕被送上解剖臺呢。”

    李諾卻搖搖頭：

    “實際情況沒這麼簡單，賽琳娜，異星人的靈魂沒那麼容易離開這方世界，進入新的軀體。

    “我們倆所用的烏納斯語中，缺乏正確的名詞來幫我向你闡述異星人掌握的科學技術。

    “你要是學會了異星人的語言，我倒是可以好好和你解釋一下。”

    “嗯嗯，等我回到書房，我就學一學異星人的語言。”賽琳娜揚起皙白的下巴，指了指兩眼無聲的羅伊敏：

    “那這個異星人現在是怎麼回事？她還能幫我們製造科學領域的道具嗎？”

    “給她點時間，賽琳娜。”李諾搓了搓下巴：

    “她正在和體內的‘羅伊敏’之魂作鬥爭，努力覺醒屬於自己的靈魂。如果成功了，‘羅伊敏’的靈魂將被抹去，我們會獲得一個掌握了金屬創造集團科學知識，但卻不屬於金屬創造集團的人造軀體之魂。”

    賽琳娜聽得直皺眉：

    “她在覺醒新的靈魂？這是什麼法術的效果嗎？你難道掌握了徒手捏造靈魂的死亡類法術？可你剛纔沒有施放這種法術吧？”

    “我…誒…怎麼給你解釋呢。”李諾捂住額頭：

    “這麼說吧。她的腦袋裏，本身就有一個能創造出靈魂的東西。但她的靈魂，和我們巫師的靈魂不一樣。我們的靈魂是魂體，她的靈魂時一串數字和雷電能量。”

    “數字和雷電能量能創造靈魂？！”賽琳娜呼吸一頓：

    “這又是什麼原理？”

    “不不不，別問這麼多了。”李諾連連搖手：

    “你還是先把異星人的語言學會吧，不然我可沒辦法向你說清楚這件事，而且還會越說越歪。”

    賽琳娜抿住雙脣，一瞥嘴角：

    “好吧，好吧。你對科學比我在行多了，我聽你的。”

    “這就對了。”李諾送了口氣，看了下腦海中的系統消息：

    “先等着吧，估計一兩個小時後，我們就能獲得忠實可靠的合作伙伴了。”

    “嗯嗯嗯。”賽琳娜點點頭，轉念一想問道：

    “等等，賈維斯，如果我沒理解錯的話，我們待會兒會在這具軀體裏見到一個嶄新的靈魂，對吧？”

    “是的。”李諾迴應。

    “那要是她被拉去解剖怎麼辦？我們豈不是得目睹她去送死了？”賽琳娜問。

    李諾搖了搖手指：

    “這不是問題。我有辦法。”

    “奧奧，那我不操心了。”賽琳娜找了張凳子坐下，託着下巴打量身體微顫的羅伊敏。

    李諾朝着面前的合成人丟出解構術，刷新了一下對方的面板信息。

    在面板信息的「狀態欄」上，赫然多出了一個新的效果：

    【名稱】人格重置

    【類型】合成人思維數據技術

    【剩餘時間】1小時33分鐘

    【觸發步驟】

    1.按照特定手勢打開合成人的面部罩蓋。

    2.通過按下人工肌肉內部壓力按鈕的方式，啓動合成人思維重置功能。

    3.關閉合成人的面部罩蓋。

    【效果說明】

    人格重置功能啓用之後，會強制抹去現有人格“羅伊敏”，並按照外部指示，形成新的主控人格。

    你通過「心靈信標」賦予了DKP-15號合成人以心靈，此行爲爲合成人主控芯片提供了新的主控人格編寫方案。

    預計在經過1小時33分鐘後，DKP-15號合成人將擁有新的主控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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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