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做人需要中庸

    “這麼說吧，一個殺了人的人，拿着錢來找你，讓你替他平罪，你願意嗎？”凌晨想了想，問道。

    柳青書幾乎沒有絲毫遲疑的搖了搖頭。

    “那一個商人，拿着錢來，說看中了一塊地，想讓你行個方便，如果你答應下來，他的存在會讓當地經濟變好，那你願意嗎？”凌晨又問道。

    “這個……我願意。”柳青書有些沒明白一個商人能對經濟有什麼作用，但是還是乖乖點了點頭。

    “那好，那商人的錢你收不收？不收他就不踏實，收了所有人都安心，百姓的日子也會變得更好。”凌晨追問道。

    “收！”柳青書重重的點了點頭，若是他當了官，爲了百姓他什麼都可以做。

    “那這就不算貪污受賄了嗎？”凌晨露出一抹笑意，輕聲問道。

    “他……”柳青書頓時有些遲疑了，進入了深深的懷疑人生的狀態。

    是啊，到底他還是收了錢了，怎麼說那也是貪污了，但是……百姓明明是會變得更好啊？他怎麼就成了壞人了呢？

    “你看，這個世界有的時候就是這麼無奈，你想要好，並不能代表所有人，你想要壞，依舊不能代表所有人。”凌晨故作無奈的攤了攤手。

    “就比如現在你高中狀元，皇帝問你以後要當個什麼樣的官，你把貧僧告訴你的話說出去，你信不信你活不過第二天？”

    “爲什麼！？”柳青書顯得有些茫然無措，怎麼感覺在凌晨嘴裏，他怎麼也活不下去了呢？

    “是啊，爲什麼呢？在這個世界上，好人，活不長，壞人，也活不長，所以才需要中庸。”凌晨灌了一口酒，這才緩緩說道。

    “中庸？”柳青書眼裏盡是迷茫。

    “對，不要當好人，也不要當壞人，怎麼想就怎麼做，自己不後悔就好，這也是貧僧的佛道。”說着，凌晨將手中的酒葫蘆丟給柳青書。

    柳青書手忙腳亂的接住酒葫蘆，看了看酒葫蘆，正好覺得有些渴了，打開酒葫蘆就灌了一大口。

    下一秒，柳青書眼睛瞪大。

    “噗！！！咳咳咳……這裏面……咳咳~這裏面怎麼是酒啊？”柳青書咳的臉都紅了，脖子上青筋都繃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凌晨頓時大笑出聲，笑的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哈哈哈，這酒叫竹葉青，怎麼樣？好喝嗎？哈哈哈哈……”凌晨拍着馬鞍大笑。

    “咳咳咳~三葬師父，您一個和尚怎麼喝酒啊？”柳青書語氣帶着一絲埋怨問道。

    雖然如此，但是柳青書還是穩穩的蓋好酒葫蘆，將酒葫蘆遞給凌晨。

    “誰告訴你和尚不可以喝酒？貧僧還吃肉呢，怎麼了？”凌晨接過酒葫蘆，笑着說道。

    “學生的母親告訴學生的，可是……都是這樣啊，和尚都是不喝酒吃素的。”柳青書撓了撓頭，被凌晨的一番話說的有些不自信了，仔細的想着和尚可不可以吃肉喝酒。

    “是啊，都這麼說，絕大多數和尚也是這麼做的，但是爲什麼貧僧就要遵守呢？”凌晨反問道。

    “啊？”柳青書更加迷茫了，那不應該就是要遵守嗎？爲什麼要問爲什麼遵守？

    “你看，你還是不懂貧僧要說什麼。”凌晨微微搖了搖頭。

    “啊，學生還請師父指點迷津。”柳青書一愣，頓時反應過來凌晨是要指點他爲官之道，連忙躬身行禮，又趕忙快步追上。

    畢竟以他的身體素質，想跟上一匹馬的步伐還是困難了點，更別說他還揹着一個木質的大書箱了。

    若不是常年的農活把他的身體素質鍛鍊出來，恐怕現在他早就累趴下了。

    畢竟只有有錢的人家，才有那個資本去學騎射，柳青書這都是靠髒活累活硬熬出來的。

    “你並不愚笨，反而相當聰慧，也不古板，這很重要，笨人跟蠢人是不適合爲官的，不然活不長。”凌晨慢悠悠的說道。

    聞言柳青書有些羞澀的撓了撓頭，被打擊多了，冷不丁被凌晨誇獎了一下，還讓他頗有些不適應。

    “別人的要求，你不一定要遵守，就像古人說的話，那就一定是對的嗎？依貧僧之見，並不見得。”凌晨語出驚人。

    畢竟在這個時代，都是依靠先人留下的典例學習的，如果古人是錯的，那他們學習還有什麼必要呢？

    但是在柳青書看來，凌晨的話肯定是有他的道理的，所以只是微微愣了一下，繼續等着凌晨接下來的話。

    “盡信書不如無書，若是古人都是對的，要你我何用？就比如說，犁耙出現之前，若是所有人都覺得用手開墾土地是對的，會發生什麼？”凌晨問道。

    “那……犁耙就不會被人製作出來。”柳青書回答道，明顯是有些明白過來了。

    “對啊，所以古人未必是對的，需要後人來進行更新迭代，才能讓百姓過的更好，你說對嗎。”凌晨笑了笑。

    這一刻，柳青書只覺得好像心裏有什麼東西通了一般，給他造成一種耳聰目明的感覺。

    “師父教誨，言之有理，學生受教了。”柳青書拱了拱手說道。

    “談不上什麼教誨不教誨的，你聽聽就好，今日的談話不要與別人說起。”凌晨毫不在意的擺了擺手。

    “這是爲何啊？師父您的話若是傳出去，不敢說開宗立派，那也會有很多人擁簇才是。”柳青書分外不解。

    “或許會有很多頭腦靈活的人擁簇，但是無法接受的人更多，貧僧自然是不怕，可是你呢？”凌晨輕聲問道。

    說完，凌晨單手虛抓，一團金黃色的內力在掌印浮現。

    柳青書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他還是生平第一次接觸到如此人物，以前什麼武林高手都是在說書畫本里才聽過。

    “師父您……”柳青書指了指那團內力，有些說不出話來。

    “呵呵，別意外，若是你高中狀元，朝廷自然也會幫你修行的，畢竟官員是不可以沒有一點武力在身的，更別說狀元郎了。”凌晨溫聲解釋道。

    “這樣嗎……”柳青書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這一刻他對科舉更加渴望了。

    “對了，師父，您還沒告訴學生爲何做人需要中庸呢。”柳青書忽然想起來什麼，連忙問道。

    “在你看來，什麼是中庸？”凌晨並沒有直接解釋，而是反問了一句。

    “這……學生不明白。”柳青書老老實實的搖了搖頭，中庸這個詞他還是第一次聽說，如何能說的出一二三來？

    “呵呵呵，中庸既是非好非壞，非善非惡，非忠非逆。”凌晨解釋道，但是說的卻讓柳青書更加迷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