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18章 騷操作有點多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甲青字數:3285更新時間:24/06/29 06:02:08
    錦城。

    許府。

    許勳剛從外頭走進府門口,只見就有下人過來稟報,說是老主君要他回來後就馬上過去。

    許勳聽了,不敢怠慢,連忙跟着下人去見自家大人。

    “孩兒見過大人。”

    許勳到了大堂,對着坐在上頭的許勳行禮道。

    “我兒來了,過來坐下。”

    許慈看到許勳後,臉上堆着笑說道。

    “是。”

    許勳走到下頭坐下,這才問道,“不知大人叫孩兒過來是有何教誨?”

    “也沒什麼,只是我這些日子一直在忙着在朝中修訂典籍,已經許久沒有關心過大郎了。今日下值早了些,故想找大郎過來說說話。”

    許慈最近升了官,更重要的是能參與到修訂典籍的盛事中來,最近的心情一直很不錯。

    “大人爲國操勞,豈能因爲孩兒而廢國家大事?”

    許勳恭敬地拍着自家大人的馬屁。

    “好啊,我兒終於是長大了。”

    許慈欣慰道,“這些日子,月銷可還夠花?”

    許勳心裏一驚,心道莫不成自己去玉瑤閣的事被發現了?

    大着膽子擡頭看了一眼許勳,卻見大人滿臉笑意地看着自己,並沒有什麼不滿之色,心裏這才暗暗鬆了一口氣。

    “回大人,孩兒這個月的花銷是大了些,是因爲這個月與各位知交好友往來有些多了,孩兒以後定會注意。”

    玉瑤閣是前兩個月才新開的女閭,裏頭衆多女子中,最爲楚翹的,便是叫雲衣容的,人長得極美,吹拉彈唱,無一不精。更是能說會唱,善詩知文,博古通今。

    能與雲衣容談今論古,如今乃是錦城諸多公子郎君的一大快事。

    就是那玉瑤閣,是一個銷金窟,沒有一定的錢財,可進不了裏頭。

    他這兩個月來的花銷,基本都填在了裏頭。

    只是今日大人沒事突然就提起他的花銷,怕是在暗中提醒他不可沉溺女色,看來以後得要少去那裏了。

    許勳心裏卻是頗有些不捨心頭的雲衣容娘子。

    “往來多了好,多了好啊!”

    哪知許慈捋須一笑,“若是花銷不夠,可以再向後院支取一些,與知交好友多些來往,這是好事,如何能小氣?”

    大人這是……鼓勵他去玉瑤閣嗎?

    許勳不敢相信地看着大人,終是按捺不住心頭的狂跳,“大人……不怪孩兒?”

    “我又怎麼會怪你呢?”

    許慈慈愛地看着這個兒子,溫聲問道,“這些天來,我不是說了嘛,這是好事。對了,你花了多少錢?”

    “孩兒,已經把這個月的花銷差不多花光了。”

    雖然大人不怪他,可是自己把錢全拿去跟女人說話了,許勳還是有些羞愧的。

    “哦,好啊!好,那買了多少菉豆?”

    許慈臉上的笑容更盛,大郎,真的長大了!

    嘎?

    許勳終於感覺不對味了,他擡起頭,看着大人笑意盈盈的樣子,心裏突然一慌。

    “怎麼?買少了?”

    許慈看到許勳這副模樣,倒也沒有責怪,一副瞭然的樣子,“也是,這菉豆的價格,漲得厲害,你這點花銷也買不上多少。唉,這是我之過,沒有及時吩咐後院多給你些花銷。”

    許勳動了動嘴脣,臉色有些蒼白。

    “怎麼了?”

    許慈身爲許勳的大人,看到他這副樣子,終於感覺到有些不對勁了,問道,“你還沒說那興漢會算了你多少份額的菉豆?”

    許勳額頭的汗終於開始滴落,他的喉嚨有些發乾,“孩兒……孩兒,沒有入那興漢會……”

    “什麼?!”許慈聽到這話,當真是如遭霹靂,“你沒有入興漢會?爲何?”

    “那……那興漢會不讓孩兒加入。”

    許勳低聲道。

    “怎麼會不讓加入?”

    許慈不可置信地問道,“那子安(許遊)爲何就能加入?”

    那馮郎君收了自己族裏的女郎,怎麼就能反悔不認帳?

    也不對,自己得修訂典籍的職位,不管馮郎君有沒有從中幫忙,但他肯定沒有從中作梗,再加上許遊如今也是興漢會的人,自然就不是反悔。

    但爲何大郎就不能入那興漢會?

    這些日子,興漢會的人買了菉豆支援南征,在錦城那是鬧得沸沸揚揚。

    錦城外的那個東風快遞倉庫,天天有船南下,裏頭載的,大部分是菉豆。

    聽說這菉豆,可以去暑解毒,乃是南征大軍所急需的。

    所以如今南征大軍,除了接受朝廷運去的糧草,還會接受興漢會送去的菉豆。

    如今全大漢也就興漢會能拿出大量的菉豆,別人不要說拿不出來,就是能拿出來,那也沒機會搭上南征大軍的軍需!

    又不人人都有興漢會那等門路。

    只要不是傻子,都可以想得出來,待丞相南征歸來時,這興漢會撈到多少好處簡直不可想象!

    別說插手大漢軍需,以後有機會賺到多少錢之類的話,就算是那功勞功勳,那就是硬得不能再硬的東西,等到興漢會那些郎君們長大,入了朝,那就是比同齡人多了一份資歷。

    然而,自己這個兒子,竟然告訴自己,他沒有入興漢會?

    沒有入興漢會!

    沒,有,入!

    “爲何沒入?那馮……”許慈說了一個馮字,然後又頓了一下,這才繼續說道,“馮,馮郎君怎麼會不讓你入?難道就沒一個說法?”

    “孩兒前幾日去問了,如今錦城的興漢會是糜家郎君和鄧家的郎君在主事,他們說了,會首不在錦城。這興漢會,沒有會首的點頭,沒人能加入。”

    “我入你的阿母!”

    許慈聽了,登時就火了,直接一個碗就砸了過去。

    他性情有些火爆,連與同僚意見不同時,都有可能大打出手,更何況是對着自己的兒子。

    當下指着許勳大喝道,“如今誰不知道興會漢是香噴噴的雞子餅!我問的是你爲何沒有在最開始的時候加入!”

    沒有人是傻子,興漢會用菉豆支援南征的事一出來,哪個不知道這是天大的好事,都擠破了頭想要加入。

    但這時的興漢會其勢已成,豈是說入就入的?

    一句沒有會首的點頭,就讓所有人只能興嘆不已。

    許慈更是知道自己這個兒子對興漢會的會首心有疙瘩,所以聽到許勳這麼一說,再想起許遊早就是興漢會的人,如何會猜不到此事的起因?

    這根本就不是人家不讓加入,而是自己兒子一開始就沒想着加入。

    現在看到人家有了好事,就想加入?哪有那麼好的事情?

    只是許慈再怎麼入許勳的阿母,那也是最正常不過的事情,不然哪來的許勳?

    許勳對砸過來的碗也不敢躲,只見碗“咚”地一聲,直接就砸到了他的額頭上,再“嘩啦”一聲,掉到地上,磕破了一大塊。

    許勳“撲嗵”一聲,就跪了下去,“大人,孩兒錯了!”

    許慈哪會聽這個,他越想越是氣,當下忍不住地一腳飛了過去,“滾!快滾!馬上去收拾行李,滾去南中。”

    “大人?你要趕我出家門?”

    許勳驚恐地爬過來,抱住許慈的腿,“大人,我再也不敢了。”

    許慈越看下邊這個兒子,就越是覺得他蠢,當下又是一腳過去,“我是叫你滾去南中跟馮郎君道歉!加不了興漢會,你就別回來了!”

    現在已經不是什麼加入興漢會撈功勞的事情了,而是自己這個兒子有被想要討好馮永的人搞殘的可能性。

    殘廢的定義,又不僅僅是肉?體上的,也可以是精神上的。

    如今誰不知道關家三娘子是馮永的人?

    那她不就是會首夫人?

    可自己這個兒子,因爲一時嘴快,得罪了關家的三娘子不說,同時也誤傷到了馮永。

    可以想像,南征之後,興漢會就已經有一個龐然大物的雛形。

    不要說以後,就是現在,有多少人想加入興漢會而不可得,許勳作爲唯一被明確得罪過馮永的人,被人拿過來當成進入興漢會的踏腳石,那是最正常不過。

    你許勳可以因爲一時嘴快,導致馮會首和會首夫人名聲有污,難道就不允許別人一時不小心透露些你的黑歷史?

    到時候,只要興漢會利用它那龐大的關系網稍微推動一下,許勳只怕是出門都要被人潑大糞。

    沒錯,馮永是接受了自己送過去的女郎,但這又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所以根本沒幾個人知道。

    到了那個時候,自己總不能到處解釋說馮會首在南鄉那裏,還藏着一個許家送過去的娘子吧?

    許慈要真那樣,說不得馮永連他都敢搞。

    如今錦城中,誰敢小瞧這個姓馮的?

    所以只有讓馮永親口答應許勳加入興漢會,才能解除這個誤會。

    許勳一聽到這個話,某條曾被打斷過的腿就立馬在隱隱作痛。

    只要與許勳相熟的人都知道,在他面前,有一個不能提起名字的人。

    雖然這個人如今不在錦城,雖然他去了南中,但如今錦城的各家勳貴府上的郎君們,都在紛紛議論他。

    加入了興漢會的郎君,張口就是兄長閉嘴也是兄長。

    一開始沒加入的,只能躲在角落裏悔得腸子發青。

    說是去漢中採見,後來變成了薅羊毛。

    說是去南中種甘蔗,現在又變成了給南征大軍運菉豆。

    馮郎君,你這騷操作也太多了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