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夜半進賊

    第130章 夜半進賊

    天還未亮，楊書成就起了牀，一個人走進聚義廳內，來回地走動，等待嘍囉們回來報告好消息。

    哪知這幾個嘍囉一直都沒有回來。

    楊書成在聚義廳內幹等了一個多時辰，那天色有些發亮了。

    山寨內還是一個人影都沒有，這時天寒地凍，嘍囉們昨夜又喝了酒，正在溫暖的被窩裏睡得正酣呢。

    這時，晏德霖已是起了牀，來到聚義廳內，他也是個有心事的人，他主動在大西王張獻忠面前獻計，就是要求自己的家人得到自由。

    他來到聚義廳，見楊書成一人在廳內焦急地走動。

    晏德霖安慰他道：“楊兄弟，沒事的，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張兄弟絕頂聰明，定然能夠逢凶化吉。”

    “但願吧。”楊書成自勸自解，這張勳梅遠離家鄉，又喜歡多事，他定然能夠化解目前的困難。

    坐待天亮，這時，寨內的嘍囉們終於一個個從被窩裏鑽出來了，哈氣連天的來到聚義廳內，商量攻打縣城的事。

    這時，到山下打聽消息的嘍囉們也一個個回來了，彙報說沒有找到那王虎。

    楊書成也是無可奈何。

    寨主的大事決不能因爲少了一個人，就不再進行下去。

    寨主親自帶領人馬去攻打縣城，留下副寨主緊守寨門。寨主也真夠意思，他還派了兩個手下，四處去打聽王虎的下落。

    晏德霖也要離去，他還要把消息告訴大西王張獻忠，以作爲自己的功勞，好救出被困的自己家人。

    楊書成想着人家的事，比自己的事可要着急的多了，就主動跟晏德霖一起走。臨走之時，交待副寨主，如果張勳梅回來，就讓他在明月寨中等待自己，自己還會回來的。

    一切安排就緒，寨主帶領人馬離開了山寨。

    寨主臨走時，還安排上一次那個拉板車的壯漢，隨着楊書成，去幫忙拉小福王到馬士英軍營裏，明月寨的人跟小福王和馬士英，都沒有什麼仇恨，也樂得做個順水人情。

    楊書成只得帶着兩人，原路返回，走到山外，見到上次的人家，要回了小福王。

    這幾天的時間裏，小福王並沒有長瘦，反而還多了幾斤。這家人實在，要把楊書成留的銀子花完，買了很多酒肉，供應小福王，實際上他們貪了不少銀子。

    這小福王怎麼知道，他還以爲是自己吃了喝了呢，臨走時，他還對人家感謝了幾句話。

    三人把小福王擡上板車坐穩，壯漢在前面拉車，楊書成跟晏德霖在兩側幫着推。

    向南走出大別山外，已經得到消息，大別山幾家寨主正在攻打麻城縣城。那馬士英果然找着藉口，不去幫左良玉，而是帶領隊伍來解救麻城，說是從側翼來幫助左良玉。

    那左良玉無可奈何，只得憑着自己的一家人馬來對抗張獻忠。

    楊書成打探得明白，直接把小福王拉到馬士英軍營前。

    那馬士英果然念着老福王的舊情，親自帶領親兵在轅門外迎接小福王。

    楊書成見馬士英來到，他不願進入軍營，只得跟小福王告別。小福王感念楊書成的護送之情，拉着楊書成的手，動情地道：

    “不管什麼時候，你來找我。”

    楊書成答應一聲，跟着晏德霖離開。由於湖北軍匪交戰，路上不太平，由他親自護送晏德霖到張獻忠所佔據的武昌。

    一路上無話，雖然有零星官兵來找麻煩，楊書成都打退了他們。

    遠遠地望着武昌城，左良玉的軍隊漫山遍野地圍着。

    楊書成護送着晏德霖一直繞到西邊，雖然有一支官兵圍着城邊，畢竟人數有些少，楊書成抽出長劍來，對他們好一陣的廝殺，衝開包圍，來到城下。

    晏德霖在城下叫喊，守城的嘍囉忙進城通報，不長時間，城門打開，一隊人馬衝了出來，迎接晏德霖進城。

    楊書成照樣不進城，晏德霖拉着楊書成的手，依依不捨，流下淚來，道：

    “楊兄弟，這一別，不知何時才能相見！”

    楊書成跟他在一起的幾天裏，對他是不明原因的親近，也是捨不得分別，本來可到城內再相聚幾日，可想着張勳梅音訊全無，只得硬着心腸道別，道：

    “以後我再來找晏先生。”

    官兵復圍了上來，兩人不再多話，舉手告了別。

    楊書成迎着官兵，一陣廝殺。這一次，他有意奪得一匹馬，翻身上馬，打馬一掌，那馬馱着他，朝北而去。

    官兵雖然追了一陣，哪裏能夠追得上？

    楊書成縱馬奔馳了一陣，復朝東北而去。

    過了幾日，復走進大別山裏，循着舊路，朝明月峽而來。

    因爲是舊路，楊書成心急如焚，縱馬朝深山裏走。

    等二日傍晚，楊書成就來到明月峽前。山道崎嶇， 楊書成舍下馬，施展太清氣功，朝峽谷深處奔去。

    一直到夜黑，楊書成上得明月寨，寨裏亮着燈，楊書成心裏撲撲亂跳，一道煙般撲進亮燈處。

    站在門外，屋裏哪有張勳梅的身影？

    楊書成走進屋內，幾個嘍囉正在說閒話，一擡頭見楊書成進來，只聽他急道：

    “我那位張兄，找着沒有？”

    “我們這幾天一直在附近打聽，沒有消息。”

    楊書成的臉上是愁雲密佈，那幾個留守的嘍囉，知道他劍術高超，對他也是很佩服，馬上倒了一碗酒，對楊書成勸道：

    “楊少俠，張兄弟的劍術那麼高明，他一定沒事的。”

    楊書成道：“他沒事，爲什麼不給我留個信息呢。”

    “也可能張少俠有其他的事耽擱了呢。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嘛。楊少俠，我們來喝一碗。”

    楊書成一直是心急如焚，也是口渴得厲害，端起酒碗來，一仰脖，全部喝下了肚。

    楊書成在山寨裏歇宿一夜。第二天起來，就告辭而去，說是要去尋找張勳梅。

    楊書成先是朝東走，走了半日，突然想到，聖女教主張算穎曾對我說道：

    “先朝東，後朝西。”

    於是想到，自己送小福王到東，小福王到了馬士英軍營，已是到了東，現在應該朝西而去了。

    楊書成想定，就轉身朝西邊而來。

    在窮山谷裏轉了幾天，連個人影也沒有遇見，就朝南走出山外來。

    山外，果然有好些人家。楊書成挨村打聽，還是沒有張勳梅的消息，甚至這些村裏，這一個多月來，連一個陌生人都沒有經過。

    楊書成無法，只得繼續朝西走。這一日的夜晚，來到一處大的莊院前，連日的奔波，楊書成也沒有歇息好，今夜見到這麼齊整的一個莊院。

    楊書成就想在此莊歇宿一夜。

    上前敲門，不一會兒時間，就有一個老員外，在一個家僮的陪伴下，走來打開了門，聽說楊書成是過路尋找親人的遊客，就很熱情的請進莊內來。

    老員外姓鄧，世居於此，家道富裕，見楊書成是遠方之人，馬上擺了幾碗菜，請楊書成用飯。

    楊書成飯罷，老員外安排楊書成住下。

    半夜裏，雖是寒夜，那月色甚好，楊書成睡不着，就打開窗，欣賞那月色。

    那圓月光輝，照着四下裏如下了一場雪一般，到處白亮亮一片。

    楊書成隱身在窗後，獨自看着那月，想着自己幾年來，漂泊江湖，迭遇兇險，可父仇未報，妹妹楊燕跟張勳梅一點消息也沒有。他不由心灰意冷，正自長嘆一聲。

    這時，只聽見圍牆外，輕輕咳了一聲，楊書成馬上警覺，這是來了賊了。他於是不動聲息，只待那賊進了院內來，好替老員外捉了他。

    只聽那一聲咳聲過後，就聽見房門輕輕打開，一個女人走了出來，看其妝束，似是一個丫環。

    那丫環來到院內，看看四下無人，連一個鳥叫聲也沒有。她就搬來了一把木梯，來到牆邊，靠在高牆上。

    楊書成想到，這賊是要來個裏應外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