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九鼎鐵剎山

類別:科幻靈異 作者:再見神樂字數:2357更新時間:24/06/27 09:45:30
    李軍怎麼也沒想到王霞這個不愛吭聲且氣質有些陰鬱的少女,居然走在了自己前頭。

    想來也是,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她身上就冒着黑氣,那時候自己啥也不懂還以爲她招了什麼鬼,以現在的經驗來看,八成是地府的仙家在給她打竅。

    再者說人家媽媽是天上下來的童女,女兒帶着一堂口的仙家也合情合理不是。

    總之李軍覺得自己落後了,在三人組裏面,自己竟是最後一個覺悟的。

    劉洋瞅着他略有不甘的臉,瘋狂在他傷口上撒鹽,“你還記得‘封建迷信二人組’不,你可得快着點,要不今後的三人組就沒你份了!”

    “呃......”李軍無力反駁,只有他一個人受傷的世界達成了。

    王霞捂嘴笑了笑,旋即正色問道:“俺都聽劉洋說了,你今後真打算頂香火頭子?你學習那麼好,這麼做多可惜......”

    這句話讓李軍沉默很久,他也覺得可惜,但人世間哪有那麼多順心順意的事,魚和熊掌不可兼得,舍魚而取熊掌唄。

    此時胡阿姨走了出來衝他們笑了笑,陽光下的她顯得特別美麗。

    她將雙手搭在李軍的肩膀上,意味深長的說道:“路都是喃自己走的,怎麼選都成。但俺看出馬立堂也不耽誤你考學啊,你家老仙家挺疼你的,跟他們好好商量商量,保準成。”

    這一說讓李軍豁然開朗,眼窩子一淺,差點飆出眼淚。

    胡阿姨趕緊安慰他,又叮囑了幾句,告訴他去鐵剎山之後不用三跪九叩,正心正念就行,手裏也別空着,帶只小鳳凰和燒酒。

    至於啥時候去,具體去哪個殿哪個廟,都得靠他自己感應。

    李軍將這些默默記在心裏,興高采烈的回家了。

    至此本仙姑也鬆了一口氣,一切又回到了正常軌道上。

    剛剛本仙姑上嚎啕大哭了一陣,到現在眼睛還通紅。黑老五一個勁的瞧着我,破天荒的主動說起了話,“剛剛你爲啥要哭,真有這麼激動嗎?”

    這話倒是給我難到了,現在想來那些委屈和等待似乎不算什麼,可在當時的情景之下我就是委屈,止不住的想哭。

    其實這東西就跟結婚一樣,小時候站在看臺下搞不明白,明明是一件開心的事,爲啥新娘會哭呢?

    長大後雖然理解了卻還是覺得沒啥必要,總覺得是她們矯情,天生就是個敏感的人。

    可等到自己站在臺上的時候,一切的一切便全明白了。

    在諸多賓朋的見證下,含辛茹苦養育了女兒的父親,用他那雙蒼老的手,戀戀不捨的將掌上明珠交給別的男人。

    這一刻,那種愧疚與不捨便成了兩行清淚,奪眶而出,哭的比之前看到過的所有人都慘。

    我無比認真的盯着黑老五,說出了一句我曾經最爲討厭卻又特別真實的一句話,“等你長大就知道了。”

    黑老五“切”了一聲,沒再搭理我。

    沒過多久李軍便回家了,我遠遠望見一個老頭站在家門口,心裏頓感不妙。

    那老頭穿了一身道袍,無風自飄、仙風道骨,不是咱家老教主還能是誰?

    我趕忙跑過去,小心翼翼的問道:“您啥時候到的哇?”

    老教主瞥了我一眼,“昨晚上跟黃小跑一起回來的,故意沒進門,就看你怎麼罵我的,你信不?”

    “......”

    聽了這話我當時就懵了,昨天晚上我圖嘴痛快給他好個罵,本以爲山高路遠他聽不見,誰知道這老登就在門口不遠的地方偷聽。

    陰險,簡直太陰險了!

    我無比幽怨的眼神刮在跑哥的臉上,給他瞧的發毛。

    老教主給了我腦袋一下,說道:“你禿老亮打雨傘無法無天啦?俺還沒走呢你就想算賬?給你能耐的?我那是咋呼你,看你廁所點燈找死那樣,你是熊瞎子打立正想一手遮天啊......”

    一聽是咋呼我,我態度立馬變了,直接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我一邊傻乎乎的陪着笑,一邊趕緊扶着老教主的胳膊給他迎進屋,“您咋還整上歇後語了,您今兒個來,爲了點啥啊?”

    老教主道:“打竅!”

    說話的功夫,黃家、常家、蟒家教主依次進了門,站在老教主身後氣勢翻涌。

    我趕緊帶着跑哥和黑老五起來向他們挨個見禮,心裏忐忑,問道:“李軍竅不都通了嗎,咋還打啊?”

    老教主用一種看待智障的眼神看着我,現場教學。

    打竅是人人都得打的,哪怕是天生通竅的弟馬也需要打。

    因爲不同仙家捆竅的方式不同,對竅穴的要求也不同,一切以仙家捆竅穩當爲主。

    其實這道理就跟通筆帽差不多,你筆帽堵了,筆插不進去,這就相當於沒通竅,你得給筆帽捅開。

    倘若你捅的大了,筆插進去還逛蕩,這時候你就得在塞點東西進去。

    倘若你捅的小了,筆插進去太緊,這時候你就得再捅捅。

    總之,就是做到讓筆帽和筆嚴絲合縫的地步,不鬆也不緊,正正好好。

    他這番言論說完之後,還不忘問我聽沒聽懂。

    本仙姑何止是聽懂了,簡直離了大譜,巴不得給他嘴縫上。

    他給我說的滿臉通紅,要不是有其他三位教主在場,我指定得罵他。

    跑哥特別尷尬的瞧着黑老五,生怕老教主這話給孩子教壞了,直接遞上話,“老教主講的深入淺出,俺們都懂了,特別懂!”

    我懷疑老教主在開車,苦於沒有證據,只好作罷。

    餘下的時間,幾位教主輪番打竅,爲李軍今後出馬做準備。

    這打竅並非一日之功,需要人跟仙家長久的磨合,非經年累月而不可。

    竅打的好了,仙家和弟馬配合才好,感應才準,看病查事啥的才順當。

    故而打竅這一環節,貫穿弟馬今生今世,這也是爲啥,有些堂口立了許多年的弟馬,有事沒事還會特別難受。

    咱們老教主帶着各家教主前來打竅,並不是非得給李軍的竅穴改造成什麼模樣。

    能保證在出馬那天,各路仙家能在他身上捆的穩當,報出姓名的地步就成。

    這過程持續了幾天可給李軍難受的不行,他一會兒下丹田燥熱、一會兒渾身發冷、一會兒又感覺腰間死沉死沉像纏了一條幾十斤重的腰帶、一會兒脾氣又特別急跟誰都想翻臉......

    總之這幾天他變得很奇怪,可精神狀態卻出奇的好。

    又過了兩天,他晚上夢到個片段。

    在陰曆六月六的那天,他來到了一處山腳下,擡頭仰望,幢幢道觀映入眼簾。

    羣觀與仙山交相輝映靜謐而莊嚴,在陽光的照耀下,更襯的仙山神聖肅穆,仿若一副古老的山水畫卷。

    細細瞧去,那山前的匾額上寫了五個大字——九鼎鐵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