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朱祁鎮究竟是不是皇太后親子?(三千字求收藏!)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蕭藍衣字數:3368更新時間:24/06/27 09:43:24
    宣德二年!

    朱祁鈺想起來了,關於徐真的紀錄中,這個徐真是宣德二年消失的,紀錄上是死亡了!

    而宣德二年,是朱祁鎮出生的那年!

    後世有關於朱祁鎮不是孫太後親子的傳言,宣德年間,胡皇後因沒有子嗣而飽受爭議,宣德皇帝更疼愛孫太後,是以孫太後對後位虎視眈眈。恰逢宮女懷孕,孫太後將宮女接入宮中養胎,誕下男嬰後,殺母留子,謊稱她所生,藉此扳倒胡皇後,順利榮登後位,母儀天下。

    太醫徐真,就是那年死的,也是那一年,徐彪進入秦王府做良醫,正統十年被提拔進入太醫院,然後一路飆升!

    難怪徐彪絕不肯招供出孫太後,因爲那件事不止涉及到他一家,一旦事發,倒黴的不止是他的小家,而是他徐家整個家族了!他寧願犧牲己家,也不肯拉整個家族陪葬!

    難怪徐彪敢給皇帝下毒,難怪孫太後並不擔心徐彪反水,是因爲徐家早就和朱祁鎮捆綁了!朱祁鎮生,他們就好,朱祁鎮死,他們都得陪葬!所以無論朕怎麼拉攏,他們都不會變成朕的心腹!

    全明白了!朕多年苦心都喂了狗!

    但還需要證據,讓天下臣民相信,朱祁鎮就是庶子!

    “徐彪,你藏得夠深的啊!”朱祁鈺目光一轉,看向聶尚宮:“尚宮,宣德二年你在哪呢?”

    聶尚宮垂下頭,看不清她的臉色:“奴婢自幼便在宮中,承蒙張太皇太后不棄,在宮中做女官。”

    “朕問你,宣德二年,你在哪裏?”

    “奴婢忘了,可能在宮中伺候張太皇太后吧。”聶尚宮答非所問。

    “不!你不是忘了,而是不敢說!不肯說!”

    “宣德二年,你是在皇太后的宮裏伺候!”

    “那一年,皇太后生了太上皇,誕下皇長子朱祁鎮,沒錯吧?正因此,宣德三年,先帝以無子爲由廢了胡皇後,改立皇太后爲皇后!自那之後,皇太后便是中宮皇後,而太上皇,就成了先帝嫡長子!對不對?”

    朱祁鈺眸中折射出興奮之色:“但是!太上皇根本就不是皇太后親子!而是她抱養來的!好一出狸貓換太子啊!你們拿先帝當傻子?拿文武百官當傻子?用庶子替代嫡子,你們哪來的膽子!”

    後世史料對孫太後和朱祁鎮的親子關係抱有懷疑態度,而徐彪的父親徐真,死得過於蹊蹺,反復推敲之後,便可以得出結論:孫太後無子,爲謀求中宮皇後之位,以宮女之子謊稱親子,殺母留子,朱祁鎮就成了宣宗皇帝的嫡長子,也因此在宣德三年,宣宗皇帝以胡皇後無子爲名,降格爲妃,爾後孫太後坐居中宮,母儀天下。

    如果證實朱祁鎮不是孫太後親子,那麼朱祁鎮就失去嫡子的身份了!變得和他一樣,都是庶子,那麼勳貴、文官又有什麼理由廢掉他,去迎立另外一個庶子呢?

    那樣的話,他和朱祁鎮之間的巨大鴻溝就抹平了!甚至,他要比朱祁鎮更加優秀,起碼他沒在土木堡之戰喪權辱國!

    朱祁鎮那種與生俱來的高高在上、高不可攀的嫡子身份,也會被摔入塵埃之中,因爲你是婢女生的!是庶子!你不配做皇帝!

    “聶尚宮,回答朕!”朱祁鈺猛地上前一步。

    “陛下想多了,太上皇自然是皇太后親子,絕對無假,宮中歸檔紀錄得清清楚楚,宮裏的老人、宮外的老臣也都能證明。何況當時張太皇太后健在,豈能發生此等魚目混珠之事?還請陛下切勿多想,太上皇絕對是皇太后親子。”

    聶尚宮麪皮忽然抽動一下:“奴婢想起來了,宣德二年,太醫徐真調戲宮女,被先帝命力士勒死了,對外宣稱病逝,剛纔奴婢腦子懵了,所以忘記了。”

    “聶尚宮,你在逗朕?區區一個宮女而已,就算被太醫調戲了,以先帝的性格,也不會直接勒死太醫,先帝風流好玩,卻非暴戾之君。”朱祁鈺不信。

    “如果調戲的是奴婢呢?”聶尚宮真的豁出去了,用一輩子清名去換取朱祁鎮的正朔,朱祁鎮究竟和她什麼關係?

    朱祁鈺回宮二十二年,從未聽過關於聶尚宮的風言風語,其他太監宮女搞對食,她從來不屑爲之,可以說清譽極佳,她肯賭上自己的清譽,說明朱祁鎮的正朔,比她的名譽更加重要!

    “聶尚宮是說,徐真調戲了你,所以先帝就勒死了他?”

    “是!”聶尚宮坦然承認。

    朱祁鈺猛地看向徐彪,徐彪已經血崩了,有眼兒的地方都在流血。這讓他想起穿越之時的情景,就是補過頭的結果!該死的徐彪、艾崇高,是你們害死了朕!

    “徐彪,朕給你一個救你九族的機會!可還珍惜?”朱祁鈺一定要挖出這個祕密,事關皇位,只要破了朱祁鎮嫡子身份,他還拿什麼跟朕爭?

    但徐彪說話斷斷續續的:“臣,臣無罪……”

    “閉嘴!你無罪?朕只是小病,卻給朕下大補藥!你戕害於朕,狡辯時居然振振有詞!還敢說沒罪!好!朕便讓你九族都陪你下地獄!讓你們生不如死!”

    朱祁鈺滿臉戾氣:“劉祥,去調宣德一年至三年的歸檔,所有檔案都要調過來!朕要查閱!快去!”

    “金忠,宣個太醫進來,拖下去給他治病,這樣死了太便宜他了,膽敢戕害皇帝,朕該賜他瓜蔓抄!”

    然後猛地看向聶尚宮:“尚宮,朕知道你自幼成長於太皇太后膝下,洪熙年間爲宮中女官之首。你在宮裏頗有威望,處事公正,一心爲公,爲何處處和朕作對呢?朕自認做皇帝比太上皇強,對皇太后、太子也絕無怠慢之處,朕也不曾苛責宮人、禍害天下,尚宮爲何偏偏針對於朕呢?”

    聶尚宮垂首不語。

    “尚宮方纔說太醫徐真調戲於你,先帝使力士勒死他。朕問你,宣德二年你多大歲數?年近三十了吧?宮裏那麼多宮女,他視若未見,偏偏調戲女官之首,他是活膩了?還是故意找死?尚宮,你爲什麼不惜搭上自己的清白,也要說謊?爲什麼?”

    “朕知道你不怕疼不怕罰,宮外也沒有家人,看似無懈可擊。但你把清名看得極重,若朕剝光了你的衣服,讓你站在午門門前,你會怎麼樣呢?”

    朱祁鈺語氣陰鷙:“尚宮,告訴朕,太上皇究竟是不是皇太后的親兒子!”

    “太上皇是皇太后親子,絕對不會錯!”聶尚宮語氣決絕。

    “嘴巴夠硬!來人,剝光了聶尚宮的衣服,讓她在門前站着!她不是說徐真調戲她嗎?現在門外跪着幾百個醫生,朕倒要看看,誰會調戲你!”

    聶尚宮流出兩行清淚,渾身顫抖,任由小太監把她拉下去。

    朱祁鈺見她如此決絕,更覺得裏面不簡單:“等一下,尚宮,你也算是看着朕長大的,朕與你沒有解不開的仇怨,不如你就招了吧?”

    聶尚宮不置一詞。

    朱祁鈺仍不甘心:“你本家姓聶?哪裏人氏?”

    “奴婢姓聶,家是哪裏記不得了,自幼便被送入宮中了,承蒙張太皇太后恩蔭,養在膝下,後被皇太后看重,入皇太后宮中伺候。”聶尚宮聲音略有哽咽。

    顯然,朱祁鈺打在她的七寸上,她什麼都不怕,就想要一個清名。若被剝光了放在人羣裏站着,她只能一死了之了。

    “皇太后十歲入宮,當時你在宮中?”朱祁鈺又問。

    “在。”

    “爲何不出宮?”朱祁鈺又問。

    “奴婢宮外沒有家人,也沒有牽掛,年紀大了不想折騰了,便留在宮中伺候。何況張太皇太后對奴婢恩重如山,奴婢自當盡心竭力。”聶尚宮答對如流。

    “不曾找過太監對食?”朱祁鈺目光閃爍。

    “奴婢不敢禍亂宮闈,壞了宮裏的規矩!”聶尚宮急聲道。

    “就是不曾找過了?”朱祁鈺緩緩道:“宣個穩婆進宮,爲聶尚宮查一查身體!”

    那個誕下朱祁鎮的宮女,很有可能是聶尚宮!

    朱祁鎮是先帝子嗣,朕也是先帝親子,她出身太皇太后的宮中,應該一視同仁才對。而且,她無兒無女,不涉及到嫡庶傳承家業,爲人不貪錢財不貪名利,在宮中頗有好名聲,卻偏偏針對於朕,苦心造詣的幫着皇太后戕害於朕,對朱祁鎮的正朔看得極重,實在太矛盾了。

    “陛下,奴婢何德何能會被宣宗皇帝臨幸?如何誕下太上皇?請陛下不要折煞奴婢了,奴婢不過一個粗使丫頭,得蒙張太皇太后不棄,一路提拔,方有今天。陛下看奴婢厭煩,賜奴婢一條白綾、一杯清酒即可,奴婢絕無怨言,何必拿奴婢來玷污皇太后呢?”

    聶尚宮叩首:“八年來,陛下總疑神疑鬼,認爲有人戕害陛下,您以爲皇太后不是您的生母,便處處防備,實則皇太后對陛下處處袒護,視如親子。奴婢看在眼裏,便知道陛下病了,陛下是疑心病,不殺光你心裏所有懷疑的人,是不會善罷甘休的。殺光了又如何,你夢裏還會出現他們,這是心魔,陛下只要活着,就會看到他們!”

    “大膽賤婢,敢詛咒陛下!”金忠一個耳光扇在聶尚宮的臉上。

    但聶尚宮不服氣地瞪着朱祁鈺:“陛下病了,無論奴婢如何說,陛下都不會信,只會信自己心中所想的。陛下晚上肯定睡不着覺吧,恐懼、害怕、暴戾,想殺光你看到的人!是不是?陛下病了!”

    “殺了你個賤婢!”金忠兜頭又扇了幾個耳光,就要動手殺人。

    朱祁鈺卻攔住他,神情淡漠:“她在逼朕殺她!聶尚宮,你着急了,罵朕病了,激怒朕殺你。但朕不會的,朕是仁君,千古仁君!來人啊,把她剝光了,放在門口站着!金忠,你盯着她,不許她自殺!朕要把她肚子裏的祕密,全都挖出來!”

    “劉祥怎麼還沒回來?再去找個老太監,召來問話!”朱祁鈺迫不及待查閱歸檔了,只要剝除朱祁鎮嫡子的身份,他就不成氣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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