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夜難眠

類別:武俠仙俠 作者:廢紙橋字數:2579更新時間:24/06/27 09:43:09
    “不正經是正常的,正經了才是不正常。”習慣了青陽寺風格的李浪,已然是見怪不怪。

    “算了!不過是多一些僞音而已,繼續練吧!就是不知道,如果將這門武功練到極境,能合出個什麼神異來!”

    ······

    陽州府,鵲橋樓。

    已經重新裝潢過門臉的鵲橋樓,在燈火輝煌的夜晚重新開業。

    三天的宣傳,全城都知道,鵲橋樓新出了一位絕色大美女,卻取了一個極爲古怪的名字‘難過三息’。

    據說是見過她的男人,都很難頂得住三個呼吸的時間,往往衣服都沒脫完,事情就結束了。

    所以,又有人戲稱她爲‘半遮面’。

    這就是在瞧不起那些久經沙場的老樸客了。

    他們不信這世上還有這麼牛掰的青樓女子,別說是什麼絕色大美人就能有優待,以他們順風尿尿都溼鞋的體魄,吃了藥半個時辰內,打三遍催拉彈唱,都不一定能把發動機點燃。

    三息?呵呵!

    “可能是有技術吧!上個月我在落雁畫舫上遇到過一個跑單幫的,長的是普通了一點,年紀也有點大,但那功夫是真的厲害,往我後腰一推一按,我嗖的一下就彈起來了,我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然後她就坐上來也不見動作,就只是不斷深呼吸,才幾下從臉到脖子到胸口就全紅了,下面···嘿嘿···妙不可言!”站在鵲橋樓門口的老樸客,正講着自己前些時日的經歷。

    “下面怎麼了?你快說!快說!”周圍的幾個熟人,都是一臉嚮往之色,催促着下文。

    “好好好!我繼續說!都這麼猴急做什麼?”老樸客捋了捋臉上那顆大痦子上的黑色長毛,繼續得意的往下講:“當時我就感覺,像是被抓進了溫泉池,池水裏還有一羣小魚兒在不停的圍着我轉,那感覺···我好久都沒有過了。”

    “那一次,我至少撐了一柱香的時間。一柱香後,雖然是雄風已散,但餘威尤在,居然也不見滑落,而是繼續感受,讓我想起了夏天裏的瓢潑大雨···妙不可言!妙不可言啊!”

    “是不是真的!我總是要去試試看的。”

    “同去!同去!”

    “有沒有第二根半價的優惠啊?”

    周圍的同伴們七嘴八舌的說着。

    臉上長着痦子的老樸客道:“你們不用去了,已經走了,那女子說,她就是憑手藝吃飯,掙的是新鮮勁的錢,所以不會在一個地方久留,下次再回陽州府,可能至少是一年以後了。”

    這話一出,周圍頓時一片哀嘆聲,皆道錯過了。

    然後便又責怪着臉上長痦子的老樸客吃獨食。

    老樸客尤在辯解,說他也是那幾日沉醉不知歸路,一時間有些忘乎所以了,下一次、下一次一定叫上哥幾個,獨樂樂不如衆樂樂。

    “所以,老常你的意思是,這位難過三息,也是這樣的奇人?”話題終於是轉了回來。

    “或許!總是要試試看的。”

    “那些個花魁什麼的沒意思,價錢虛高,還端着架子,難得當個入幕之賓,還得彬彬有禮,來來去去都只有那兩招,就是中看不中用。”老樸···不對老常說道。

    “你這就是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了。真讓你找到機會,我猜你老常,寧願把藥當飯吃,也得一夜策馬不停。”立刻就有人揭老常的底。

    吵吵嚷嚷之中,一衆人擁着入了鵲橋樓內。

    樓內雖然依舊裝潢古樸過時,還有些老舊,但纏繞了大量紅色、粉色的絲帶,將空間切割開來,製造了一些神祕氛圍,又掛上了不少的深紅色大燈籠,光線既黯淡中透着亮,卻又將曖昧的氛圍放大出來。

    聞風使中還是有能人的,這可不是李浪給支的招。

    大廳內,都是嗡嗡嗡的討論聲。

    沒有聽到管絃、絲竹之聲,也未聞鑼鼓、曲唱之樂。

    就連出來端茶送水的小廝,都有些少的可憐。

    根本就忙不過來的樣子。

    不少人已經在搖頭,準備離開。

    細節可看全貌,連基礎的服務都不行,質量肯定好不到哪裏去,就是個噱頭而已。

    就在此時,大門突然關閉,一條紅綢飄過頭頂,然後掛在了房樑上。

    一個用紅布遮眼,一身飛天舞姬裝扮的女子,凌空拽着紅綢,從半空中飛過,赤足蹁躚,凌空虛踩,卻好似落在了人心坎上一般。

    她以一條腿倒吊在紅綢之上,身體彎成了大大的弓形,舒展出一個既誇張,卻又優美的曲線。

    紅綢開始轉動起來,女人的身形,伴隨着轉動,圍繞着紅綢,不斷的擺出一些既令人驚嘆,卻又撩人的姿勢。

    剎那之間,花瓣隨之落下,同時曲樂響起,然後直推向高chao。

    “好身段,好柔韌!我有玄幽探祕三十六奇技,如今終於找到傳人了。”老常興奮的說道。

    “傳人?你傳什麼?傳道授液嗎?”同伴調笑道,卻又接着道:“一會大家各憑本事,可別說兄弟我不給面子,嘗了頭湯。”

    老常則是從懷裏掏出一把魚鰾。

    “都拿上!都拿上!兄弟幾個雖然不是外人,但有些事情還是見外一點比較好,大家都不難做。”老常說道。

    其中一個面相看起來憨厚的,呵呵笑道:“我就不用了,你們是知道我的,我一向不走尋常路。”

    另一個體胖身壯的說:“你們先!你們先!我不習慣用這個,我在最後,洗洗就好!洗洗就好啊!”

    凌空一個翻轉,順着紅綢,女人好似在半空,將自己團成了一個完美的圓。

    這一刻,首尾相連,潔白的腳趾上,點着紅色的指甲油,腳趾俏皮的點了點眉心,然後猛地一個回彈。

    吸!

    所有人都跟着倒吸了一口冷氣。

    有些人下意識的捂了捂肚子。

    今夜註定無人能安穩入眠。

    “今夜是‘難過三息’姑娘第一次在我鵲橋樓正式登臺掛牌,雖不是新姑娘出閣,但也算是小頭彩,所以是價高者得。”

    “還是以買紅綃的方式,大家可以出價了!”老鴇這個時候站了出來,大聲喊道。

    三條!

    五條!

    十條!

    叫價的聲音,絡繹不絕。

    是不是真的‘難過三息’,還不知道。

    但是單看這容貌身段,還有這一身讓人坐立不安的軟功,就值回票價。

    “五十條!”一個聲音壓過全場。

    立刻讓原本沸騰的叫價聲,猛地爲之一清。

    “五十條?瘋了吧!這價錢,去得魁樓找李芊芊喝茶都行了。”

    李芊芊是陽州府內公認的第一花魁,雖然出閣之日,價錢炒到了三千六,但那是特殊情況。

    一般來說,五六十條紅綃,就能去陪花魁吃一頓茶了。

    嗯···就只是吃茶。

    爲了維持第一花魁的格調,李芊芊每月只接待不到五位入幕之賓,其餘的都是喝喝茶、聊聊天。

    並且選人入帳,李芊芊自身也有一定的選擇權,並不是誰拿錢來都可以。

    說到底,都是商人搞一些奢侈消費、飢餓營銷的手段,與奢侈品店裏要買主打款,還要先積累用戶等級,搞配給是一個套路。

    平時不花錢找花魁聊天,花魁想找人到榻上唱曲了,怎麼輪得到你?

    誒!還不能說花魁貪財。

    因爲和花魁喝茶、聊天要花錢,吃酒、聽曲要花錢,唯獨這行一番好事的時候,可能就不用花錢了。

    那是感恩回饋!

    至於花魁什麼時候感恩,那就不清楚了。

    總得看心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