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 第94章

類別:科幻靈異 作者:白雲非雲字數:3559更新時間:24/06/27 09:28:12
    第94章

    鍾應瞧着頭頂的品味堪憂的牀簾, 又看了眼壓在自己身上、將他手腳制住的蓮中君,有點兒發矇。

    掙了掙手, 沒掙開。

    踢了踢腳,沒踢開。

    扭了扭腰……唔, 就腰能動。

    鍾應覺得自己就像頂板上的魚肉, 任人施爲。

    這個認知讓鍾應出離憤怒, 特麼誰告訴他,只要聞了仙人不倒丹的香味,就算是再兇狠的人也會變成柔弱的小白兔,在牀上躺平,只會發出小奶貓般的喵喵聲?

    通通都是騙子!

    大騙子!

    蓮中君除了看着沒平時端架子外, 不僅力氣絲毫不減, 瞧着還比以往“兇”一些。

    反觀他自己,靈力一使出來, 就溢散了大半。估計過不了多久, 一點靈力都用不了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鍾應兇巴巴的問, “你幹了什麼?”

    君不意抓着鍾應的手腕, 居高臨下的俯視掙扎的鍾應,他背對着燈火,睫毛垂下一層陰影, 使得瞳孔晦暗, 彷彿有什麼東西欲掙扎而出。

    目光不由自主的從鍾應的下頜滑至喉嚨, 君不意眼角那抹薄紅更豔了些。

    微微闔上雙眸, 搖了搖頭, 將浮躁的心思壓下去後,君不意才睜開眸子,用清淡如水的聲音回答:“這間屋子佈置了禁錮靈力的陣法。”

    “那你怎麼殺了那禿頂的?”

    “……”

    君不意抿了抿脣,挪開了目光。

    得不到回答,鍾應也不介意,畢竟誰都有自己小祕密啊!身爲赤丹太子的君不意手上沒有什麼保命的玩意,那才奇怪。

    得知自己靈力溢散不是君不意的原因後,鍾應這才收了兇巴巴的表情:“你別壓着我。”

    君不意不放。

    鍾應扭了扭身子,說了一個正當理由:“你不放開我,我們怎麼離開啊?難道你打算在這裏住一晚上?”

    君不意握的更緊了,微微俯身,堆積在肩頭的長髮傾斜而下,將鍾應整個籠罩在陰影中時,這才緩緩開口:“將你剛剛說的話收回去。”

    “收?”鍾應咧嘴而笑,“我都說了,你都聽了,還怎麼收?”

    “以後不許說了。”君不意神色認真。

    “好好好,不就是不說嘛,有什麼難的。”鍾應動了動手腕,“你快鬆開我!”

    對於鍾應的保證,和他相識四年的君不意持懷疑態度。但是,君不意還是決定鬆開鍾應。

    他們的確需要離開這裏。

    這間房子禁錮靈力,餘香也不曾散去,並且極有可能被城主府的高手發現他們殺了薛城主,實在不是個說話的好地方。

    最重要的是,這般姿勢,於鍾應來說,只是不適應罷了,於君不意來說,卻是一種“煎熬”。

    他還是第一次接觸“仙人不倒丹”這種東西,對體內的熱度和心間的浮躁陌生極了。鍾應沒過來前,他覺得自己可以壓制,甚至想強行逼出藥性,沒想到鍾應摘他面具,導致功虧一簣。

    這便罷了,鍾應偏偏還要拿話激他……

    手上力道撤去,鍾應便立即抽回了自己的手腕,並且一個打滾,從君不意身下鑽了出來。

    沒了束縛,鍾應歪頭,朝着君不意一笑。

    桃花眼瀲灩,小虎牙在燭火下亮的彷彿要發光。

    “才怪。”他這麼說,“你自己不小心中了招,別人還不能說了?”

    君不意:“……”

    鍾應笑的非常惡劣:“我偏要說,重明國堂堂的赤丹太子,被一個禿頂算計,差點兒栽了!”

    “閉嘴!”君不意忍無可忍。

    鍾應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親眼所見哦,又沒有說假話。”

    君不意出手,想要再一次壓制住這個欠打的小混蛋,鍾應哪裏會在同一個地方栽兩次啊,擋了君不意一下,滾到了牀的另一頭。

    “惱羞成怒?”鍾應眉眼彎彎,“你能再壓住我一次,我跟你姓!”

    小手指頭勾了勾,鍾應得意洋洋:“有本事來啊!”

    那模樣,實在讓人恨得牙癢癢。

    “你……”君不意脣瓣張了張,想說什麼又閉上了嘴,直接撲了上去。

    鍾應以爲君不意又要來那一套,靈活的避開之後,一回頭想繼續挑釁,結果直面而來的,是一個握緊的拳頭。

    “哎呦——”

    鍾應被一拳頭打中了嘴角,蓮中君出手很有分寸,不至於讓鍾應鼻青臉腫見不了人,然而鍾應嘴角還是火辣辣的疼。

    用手一擦,看到手背上的血痕時,鍾應怒了:“居然真動手?真當我怕你啊!”

    話音一落,鍾應擼袖子就上。

    君不意等着就是他動手,絲毫不避,跟鍾應在牀榻上扭打成一團。

    兩人不敢使用靈力,又不敢鬧出太大動靜,怕把城主府的強者招來,因此使的都是暗勁,你一拳,我一腳,全往對方身上招呼,完全不含糊。

    “砰——”

    錦被扔了出去,撞在了屏風和牆壁上。

    “譁——”

    枕頭扔的老高,將桌面上的茶杯掃了下來。

    “啪嘰——”

    茶杯碎成了無數塊。

    侍女輕輕磕了磕門,低聲詢問:“城主,可需要奴婢進來收拾?”

    鍾應兩人僵住。

    侍女等候半響,沒有得到吩咐,側耳傾聽,只聽到兩道壓抑的喘息聲後,便退下來,免得自己打擾裏頭的“好事”。

    兩人保持着剛剛打架的姿勢,身體貼的極近,鍾應就差撲到君不意身上了。

    察覺到侍女走了後,鍾應還想繼續跟蓮中君幹個你死我活,身子卻碰到了什麼,愣了一下,臉上露出古怪至極之色。

    “你……”鍾應斟酌開口,“不會是那個啥了吧?”

    君不意臉色一變,猛的推開鍾應。

    推了一半,身體如同被點住了穴位一般,僵成石塊。

    “原來我沒弄錯。”鍾應露出探究之色。

    雖然知道君不意聞了仙人不倒丹的香味,可是有前世幾百年的認知,鍾應一直覺得,君不意大概不舉。

    不然幹嘛放着癡心不悔的中州聖女不要,一心一意修太上忘情道?

    這不是傻子嗎?

    隨後掂量了一下分量,鍾應臉色扭曲了一下,感覺到了深深的嫉妒,便用眼刀子往蓮中君身上戳。

    一擡頭,便愣了一下。

    通過剛剛那一架,君不意渾身亂糟糟的,露出的皮膚上,還有鍾應一拳頭揍上去的傷痕……當然,鍾應自己的模樣也好不到哪裏去,估計比他還糟糕,畢竟這次君不意是真的發脾氣了,下手絲毫不輕。

    但是!

    蓮中君他臉紅了!

    紅暈如霞,蔓延至整張臉頰,君不意眼中是朦朧霧氣,咬了咬下脣,他的音色都變了,聲音顫抖:“放、放手……”

    鍾應:“……”

    一向冷冰冰的死對頭在自己面前露出這種神色來,該怎麼辦?

    弄哭他!

    鍾應心中浮現這個念頭。

    君不意微微擡高音量:“放手!”

    “哎呦!”鍾應長眉一挑,非常惡劣的笑道,“你還敢這麼跟我說話?”

    君不意緊緊盯着鍾應。

    鍾應手指頭微微收攏:“小心我讓你斷子絕孫!”

    “你簡直不可理喻!”

    “客氣客氣!”鍾應謙虛。

    事實證明,人不能太得意忘形,還不等鍾應繼續作弄人,就被撞中肩頭,整個人向一邊歪去。

    他以爲蓮中君要救回自己寶貝,就是不撒手,導致要害空檔,根本沒法子去擋,於是鍾應體會到了君不意剛剛的感受——被人威脅的感受。

    “放手!”鍾應氣的臉色通紅。

    “你放手我就放手!”君不意壓低音量,“你個小混蛋……”

    “我就不放!”

    “你……”

    “我就不放!”

    “鍾應……”

    “小妖精!有本事你來同歸於盡啊!”鍾應話說的強硬,心裏頭虛極了。

    他就怕自己一弱勢,就處於下風了,然後被蓮中君吃的死死的。畢竟蓮中君可是打算走太上忘情道,打一輩子單身的,他不同,他還想娶個嬌妻。

    兩人爭論的臉紅脖子粗,誰也奈何不了誰,氣的想掐死對方。

    漸漸的,鍾應覺得自己要遭,因爲這麼一磨蹭,他發覺自己渾身跟着了火似得。

    鍾應默默裝死,打算當成不知道,君不意湊過身子,手臂環過他的肩膀,略微炙熱的呼吸拂過鍾應頸項,隨後,鍾應聽到了死對頭的聲音。

    “你現在難受嗎……”

    臥槽!看破不說破的道理懂不懂啊?

    兩人視線對上,鳳眸微紅,桃花眼泛起春意。

    明白對方都動了情後,兩人默默挪開了目光。

    “我們一起放開,好不好?”君不意聲音柔軟了些,透着些許沙啞。

    “說定了啊,你可別中途耍手段!”大概是明白自己的信譽度比君不意低的多,鍾應又補上了一句,“這次我也不會搞小動作。”

    兩人平靜的聲音下,都壓抑着幾分喘息。

    “我念到三,便鬆手。”

    “一、二、三……”

    這一次,兩人沒繼續折騰了,統一了意見,各自放過了對方。

    才一鬆手,鍾應就伸出爪牙打算跟死對頭拼命,君不意卻不打算跟鍾應鬧了,抿了抿脣,側身避開。

    他剛剛反擊時,手指頭不小心纏上了鍾應的腰帶,因爲心中羞赧,也沒注意太多。這麼一避,手指頭拉開了鍾應的腰帶。

    絲帶在手中垂落,鍾應身上的衣裳如層疊的花瓣雲霧一般,緩緩剝落……

    鍾應急忙去捉衣裳,手指抓住了一塊薄紗,就着剛剛那個“餓虎撲食”的姿勢,滾進了君不意的懷裏。

    君不意睫毛顫了顫。

    鍾應蜷縮着身體,咬牙切齒:“你太卑鄙無恥了!”

    “……我沒有。”

    “你明明知道着衣服一扯腰帶就玩完,還拉我腰帶!不是無恥是什麼???”

    “我不知道。”君不意爲自己辯解。

    “楚歡沒跟你說?”鍾應惡狠狠的去扯君不意的腰帶,但是君不意並沒有跟他一樣丟臉。

    君不意穩了穩心神,認認真真的告訴鍾應:“從來沒有人告訴過我這件事,我若是知道,絕對不會靠近你。”

    “那爲什麼……”

    聲音戛然而止,鍾應微楞,這才想起一件事來。

    最開始那件紅裳,君不意根本沒穿,他身上這件,是後來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