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夜半嬰兒哭

類別:科幻靈異 作者:雲夢夏字數:2105更新時間:24/06/27 09:23:20
    我退婚的事,很快就被另一件怪事給蓋過了。

    起因是我剛摘菜回來,路上聽到有幾個女人在議論,說這幾天半夜裏時不時聽到有嬰兒哭聲,哭得瘮人又可憐,讓人聽來心裏發毛。

    二春嫂抱着幾個月大的孩子,神神叨叨地說:“我剛聽到的時候,還以爲是我家成成在哭,就喊我家男人起來看,誰知道他說成成睡得香甜,哪來的哭聲?我後面仔細聽了一耳朵,確實是有孩子在哭,不過是從外面傳來的。”

    孫奶奶接話:“不對啊,村裏這一年生的,就你和王家老二的,他們一家子上個月不是回孃家去了嗎?哪來的孩子哭?”

    “可不是,我還尋思,村裏這麼點大的孩子,也沒幾個。後來,我讓我男人出去,他說聽着,像是從那樹林裏傳來的。”

    “別不是誰家把孩子丟那了?”

    “不能吧,我特地白天去那樹林裏找過,什麼也沒有,可一到晚上就能聽到哭聲。”

    “嘿喲,那這就嚇人了,不會是……”

    她們越說越離譜,說是有什麼嬰靈。

    我就聽個大概,沒往心裏去。

    直到晚上我在老陸伯那裏幫忙撿藥材,到十點多才回去,走在半路上,不經意間看到玉靜姐坐在角落堆裏,懷裏還抱着什麼東西。

    我也沒多想,畢竟自從她沒了孩子後,懷裏經常抱着個枕頭玩偶什麼的,當作是自己的孩子。

    走了兩步後,我隱約看到她懷裏的東西會動?

    緊接着,傳來了微弱的啼哭聲。

    我立馬停下腳步回頭看,“玉靜姐,你懷裏抱着的是什麼?”

    聞言,她立馬側過身體去,擋住視線,輕輕晃動身體,很像是在哄孩子。

    我很少見她如此安靜的時候,便走近過去,“玉靜姐?”

    她慌張地回頭看了我一眼,二話不說,抱着懷裏的東西就快步走了。

    “玉靜姐!你上哪去?”直覺告訴我,她懷裏的東西八成是個活的孩子。

    可問題是,她一個瘋子,哪來的孩子?不會是偷來的吧?

    想到這,我趕緊追了上去,如果是有孩子在她手裏,那就危險了。

    雖然她是做過母親的,也不一定會傷害孩子,但孩子在一個瘋子手裏,一切都是難說的。

    追到樹林裏,她不見了蹤影,我沒敢繼續追,太黑了,容易找不着路。

    “奇怪,我也沒聽說誰家丟了孩子啊。”我嘀咕着。

    孩子是父母的心頭肉,別說不見了三兩天,就是幾個小時,都要着急的,不可能這麼久都沒動靜的。

    照二春嫂的話來看,玉靜姐抱着的那個孩子,就是夜裏在樹林啼哭的嬰兒。

    想着真是個孩子的話,那事情就嚴重了,得把孩子找出來才行。

    到了第二天,我特地去玉靜姐家看看回來沒有,順便打聽下。

    誰知道玉靜媽說,玉靜姐這幾天都不着家,不知道去哪,白天才回來,神神祕祕的。但也沒有多管,誰會跟一個瘋子多計較。

    “那我怎麼看到她抱了個孩子?”我問。

    “她哪來的孩子,估計又是從哪個垃圾堆裏翻出來的洋娃娃吧。”玉靜媽說。

    我又到昨晚上的那片樹林裏去,找了一通,也沒找到。

    我就納悶了,玉靜姐能把孩子藏哪裏去?她拿什麼養活孩子,不會把孩子給餓死了吧?

    我把這事跟三哥說了,三哥不信,“得了吧,哪來的孩子能讓玉靜姐抱着?村裏就那麼幾個這麼點大的孩子,不都在人家爸媽手裏嗎?”

    我說:“興許是隔壁村的孩子呢?”

    “那也不能,我還沒聽說誰家丟了孩子的。你看錯了吧?”

    “不能啊,我聽到那孩子會哭。”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市面上有新出的那種娃娃玩具,會哭會笑,還會走路呢。陽陽就有一個,你要感興趣,去拿來玩玩。”

    “嘖,我認真的!”

    不信就算了,我直覺很準,玉靜姐抱着的,定是個活的孩子。

    就是不知道是哪家的。

    趁着閒暇有空,我去了鎮上的汽車站,專門找開了幾十年汽車的老師傅問。

    根據我大伯說,當年我爸媽說去打工,不算突然,他們是早就有這個打算的,但沒說具體去哪打工,只說先看看。

    到他們真正離開家的時候,還是沒說先去哪裏,就說先坐汽車到平柏去找我的一個遠房親戚,說是許家的遠親。

    這一走,就沒回來過。

    但奇怪的是,我大伯去找這個遠親問過,說我爸媽就沒來過。

    那當年,是我爸媽騙了家裏人,去了別的地方?還是去了平柏,但沒有找那個遠親呢?這就無從得知了。

    我爸媽都是老實本分的農村人,怎麼可能會騙家裏人呢?也許是,其中出了什麼意外?

    我得知道的是,我爸媽離開家後,首先去了哪裏。

    找了個剛退休的老師傅,先是套近乎,我給送了包香菸,他才說:“嘖,十幾年前的事,就難咯,車站每天來往的人那麼多,這誰記得住?”

    他抽了半根煙,“他們是你什麼人,讓你這麼費心打聽?”

    我無奈地笑笑,“我爸媽,十幾年沒回來過了。”

    好在我爸媽都各有特色,一個殘疾,一個臉上有胎記。

    老師傅想了半響,“我好像是有點印象。”

    他吐出的煙一圈圈的,我又離得近,煙飄過,讓人有種雲裏霧裏的感覺。

    他說,十幾年前,他是見過一對殘疾的夫妻,他有印象不是因爲殘疾,而是別人都是大包小包的,這對夫妻倆什麼也沒拿,手裏空蕩蕩的。

    然後上車的時候,女的哭,男的也哭。

    “那時人多,我也沒留意看,就是不知道那對夫妻是不是你爸媽。”

    “還記得他們坐的車,是去哪的嗎?”

    “那會不比現在,一趟車有好多個停車點,那條路線上,去哪的都有。你爸媽說去哪?”

    “平柏。”

    “平柏?”

    他細細回想着什麼,說當時在平柏下車的,就是那對什麼也沒拿的夫妻。

    “我看到,他們一下車,就有個身穿道袍的男人來接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