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有些失落

類別:科幻靈異 作者:雲夢夏字數:2109更新時間:24/06/27 09:23:20
    退婚一事,在村子裏傳得沸沸揚揚的,怎麼議論的都有,說的最多的便是我在外面勾搭上其他男人了,吃着碗裏看着鍋裏的,腳踏兩條船。

    總之說得非常難聽,不堪入耳。

    村子就這麼點大,平時一點雞毛蒜皮的事,也能拿來說道說道的。

    現在有我這麼大個新聞,任誰都要嘴上幾句。

    當然,這事情鬧得這麼大,背後離不開周嬸子的大力散播和造謠。

    我也不是單方面宣佈退婚的,儘管家裏人不大理解我爲什麼要退婚,但我說是要去找我爸媽才不想結婚的,他們也就默認了。

    爲表誠意,我和家裏人親自到周家去,商量退婚,爲的是好求個和氣,婚事不成,還能做朋友。

    得知我是以要找父母爲由退婚的,周嬸子死活不信,堅持認爲是我在外面有人。

    “好,那嬸子你就當我在外面有人了,我配不上周銘。”

    “你知道就好。我們阿銘還願意娶你,是你的福氣,你不好好珍惜也就算了,居然還敢在外面勾三搭四的?你拿我們阿銘當什麼了?”

    周嬸子本就看不上我,如今我還提出退婚,她哪裏咽得下這口氣,就是要退婚,也得周銘提出。

    這事確實是我不地道,無論她怎麼罵,我都認了。

    她越罵越激烈,唾沫星子滿天飛,周銘想攔都攔不住。

    她罵得累了,插腰喘口氣,繼續罵着:“果然是有爹媽生沒爹媽養的,少教養,跟個蕩婦一樣,年紀輕輕,就去外面找男人……”

    罵別的我也就忍了,罵我爸媽,我就不能忍了,“你再罵一遍!”

    “哼,罵你十遍我也敢!怪不得沒爹媽呢,做出這麼不要臉的事來,誰家女兒像你這樣?”

    “你……”

    不等我發作,向來沉默的大伯,拿起桌上的茶壺,用力狠狠一摔,碎片四處飛濺。

    這個動靜,把在場的人都嚇傻眼了。

    我還沒見過大伯這麼生氣的時候,他板着臉,面色鐵青,怒瞪着周嬸子,周嬸子哪還敢言語,躲到自己丈夫身後。

    大伯拍着桌子,語氣很重地說:“這事,是我們家阿緣做得不對,可孩子也是有苦衷的。結婚是兩個人的事,不能勉強。你們家要怎麼說怎麼罵,我們都認了。但你罵阿緣沒爹媽,是不是太過分了,誰不是爹媽生出來的,阿緣她……”

    他氣到說不出話來,後面的話也是他不想說,怕傷我的心。

    周銘父子倆連忙勸着周嬸子,又給我們陪不是。

    這場鬧劇,最終以大伯的發飆收場。

    離開周家時,周嬸子還陰陽怪氣地嘀咕了句:“真是命硬,這都能沒事。”

    回到家裏,大家都默契地不出聲,各自該幹嘛幹嘛。

    我很清楚,他們不是忌諱提起婚事,而是忌諱提起我爸媽的事。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爸媽便成了這個家裏的禁忌,輕易不能提起。

    大伯還單獨問我:“阿緣,你真的想好了,要去找你爸媽?”

    我埋下頭,“嗯。”

    雁婆婆說我是找不到我爸媽的,可事在人爲,不試試怎麼知道?

    還有,明知道他們都還活着,我卻無法和他們相見,這種滋味,實在令人難受。

    我做夢都想看看他們的樣子,哪怕就一眼,我也知足了。

    “人海茫茫,你上哪去找?找不到呢?”

    “找不到也得找。”

    “想好了就去吧。你爸媽的事,一直不明不白的,那麼多年過去了,是生是死,都得有個交代了。”

    “我已經長大了,我想,我有能力處理好這件事的。”

    晚上忙着收拾房間,忙到快十二點才收拾完。

    我剛準備睡下,一關燈,一轉身,就聽到個聲音:“這麼晚睡,是有什麼心事嗎?”

    出現太過突然,我嚇得腿發軟,險些沒站穩。

    微生彌大手撈住我的腰,“嚇成這樣?”

    我又氣又羞,雙手抵在他的胸脯上,以防他繼續靠近。“你怎麼又來了!還淨挑三更半夜來,你是鬼嗎?”

    “白天你要是方便的話,我白天也來。我不是鬼,是你的夫君。”

    “還夫君,你惡不噁心。”

    他邪笑了聲,惡趣味地把我摟緊,微微低頭,故意壓低嗓音說:“用你們的話來說,你應該喊我老公?”

    我擡頭,因爲身高的差距,視線正好對上他的雙脣。

    模糊黑暗中,我甚至連他的模樣都看不清,只能看到他大概的輪廓。

    許是在視力模糊的狀態下,其他的感知會無限放大,此刻,我格外清晰感受到他的氣息,他的心跳。

    甚至是他的想法。

    窄小的空間裏,氣氛逐漸升溫,衍生出曖昧的滋味。

    他喉結微動,呼出的氣息也愈發炙熱,他聲音沙啞地問:“你叫許緣?”

    我挪開視線,側過頭去,“嗯。沒事的話,你可以放開我了吧?”

    幸好我的房間在最邊上,中間隔着個客廳,離大伯他們的房間有點距離,大伯他們是聽不到我這裏的動靜,不然微生彌天天半夜來,我是很難遮掩住的。

    他鬆開了手,我趕緊躲開他,也沒開燈,慢慢摸索到牀邊,輕聲說:“以後你沒事可以不用常來的,我也退婚了,不會和周銘有來往,你到底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他乾咳了幾聲,“我來看看你,有什麼不對?你就那麼抗拒看到我?”

    我哪敢迴應,生怕惹他不高興,索性保持沉默。

    他也沉默不言語。

    待了半會,他走到窗邊,打開窗戶,意味不明地說了句:“你們人真難懂。”

    說完,窗戶晃動了幾下。

    他離開了。

    雖然沒看到他的表情,我卻能感受到,他多少是有些失落的?

    是因爲我不讓他常來嗎?

    天地良心,我沒那個意思,我不是不歡迎他來,我就是……好吧,我是不大適應他的突然出現,還是在晚上,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

    那我這樣說也沒錯,我還能歡迎他來嗎?

    統共我們也沒認識幾天,本質上來說,也還是陌生人,不能因爲有婚約就親近起來吧?

    我是做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