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86. 味道不錯

類別:網遊競技 作者:午後淡茶字數:4231更新時間:24/06/27 09:23:09
    他盯着這只鴨子細長的脖子,心想用手提着會是怎樣的體驗。

    “阿光先生,不用煩惱,這是我的朋友。”

    一隻罩着文化衫的企鵝晃晃悠悠地走過來,它的右鰭還勾着酒杯。

    比起喋喋不休的鴨子,周金儒更好奇皇帝是怎麼抓住酒杯的,然而他的想法並沒有持續多久,見看見皇帝隔着老遠,用力一甩短小的鰭,那只酒杯在空中劃出一道美麗的弧線,徑直落在鴨子的頭頂,將它的腦袋扣在裏面。

    “發生什麼,天怎麼黑了,停電了麼?”

    喝了酒的鴨子並沒有發現被人偷襲了,它晃動着腦袋,沉悶的聲音不斷從酒杯下面傳出來。

    “哈哈哈哈!”

    皇帝發出一陣粗獷的笑聲,張開雙鰭,搖搖晃晃地跑了。

    鴨子先生費力地將酒杯頭盔摘下來:“我聽見你的聲音了!老企鵝!你這個混蛋!”

    它從座位裏跳下來,撲棱着翅膀,邁開雙腳,狂奔而去。

    周金儒看着如此戲劇性的一幕,下意識用手肘捅了捅旁邊的能天使:“阿能,你們老闆一直都是這樣麼?”

    “是啊,有問題麼?”

    周金儒搖搖頭,慢慢豎起了大拇指。

    這場鬧劇只持續了很短的時間,重獲安靜的周金儒沒有再停留在原地,他怕那只鴨子再跑回來瘋狂推銷,他更怕一個忍不住就將鴨子抓起來塞進烤箱。

    ……

    ……

    “你們一直都是這麼熱鬧?”

    深藍色長髮的黎博利少女坐在同伴身邊,望着聚餐現場的熱鬧氣氛,忍不住小聲問道。

    遠山放下杯子,擦擦嘴,滿不在意道:“這只是很少一部分人,那時候大家聚在一起,一整個晚上都停不下來,如果不是凱爾希醫生強制清場,我們會鬧騰到天亮。”

    “原來是這樣。”

    黎博利少女應了一聲,忽然發現原本坐在人羣中間的那個瘦高男人注視着自己,她站起身,提起裙襬施禮。

    那位應該就是遠山的老闆了,他真的很年輕,看上去與她是同齡人。

    “唔。”

    星極似乎想起什麼,臉蛋染上一層紅暈,慌忙低下頭,遮掩面容。

    遠山見同伴如此做法,吃了一驚:“你做什麼了?”

    “沒有啦,我就是想起來在情景劇裏,你的老闆來占卜,我收完錢就直接關門……”

    說起占卜,遠山的興致多了幾分:“你占卜出什麼結果了?”

    “占卜的結果是好的,只是中間部分顯得十分模糊,可能是因爲我在情景劇裏無法與星空溝通導致的,關於他的一切占卜都失去了具體方向。”

    “原來你也有這樣的情況。”

    遠山嘀咕了一聲,星極什麼都沒有聽見。

    她還是勸解道:“你不用怕,博士現在相當溫和,完全沒有以前的苛刻態度。”

    “我知道啊,但是那個占卜的結果,還是讓我很害怕。”

    星極注意到瘦高男人轉移了視線,這才敢將埋低的頭擡起來,但眼神還是很緊張,深怕對方再看過來。

    ……

    ……

    周金儒在聚餐會場轉悠了幾步,首先看見了星極和遠山,前者的情緒有些緊張,似乎很害怕他的樣子。

    “我有這麼可怕?”

    周金儒轉過臉,他不想給一名有意加入羅德島的潛在幹員留下不好的印象,他看向霜葉那邊,小狐狸正帶着白兔子操作製冷機器,似乎打算現場製作甜點。

    這是一次嘗試,嘗試羅德島幹員對整合運動的接受程度,儘管在過去的某個時間段,羅德島因爲整合運動失去了相當一部分強力幹員,但現在已經不是非黑即白的敵對狀態。

    “陳sir的情緒有點波動,看來她還是不適應附近出現整合運動,星sir倒是沒什麼想法,這是一件好事,有她在,足以撫慰陳躁動的情緒。”

    周金儒沒有去打擾他們,有些事情需要生長的空間。

    “博士,一個人喝酒是很無聊的事情。”

    天火脫下了那件大紅色的外套,裏面穿着貼身的小背心,緊繃的布料托起頗具規模的胸脯。

    周金儒看了一眼手中的杯子,乳白色液體輕輕晃動着,他不喝酒,在聚會上一般以飲料代替,如果沒有飲料,那就選擇牛奶。

    “天火,我有必要申明一點,我不飲酒。”

    “這是一件好事。”

    天火收起朦朧的醉眼,她有提高溫度的源石技藝,這點酒精飲料還不能把她怎麼樣。

    “博士真的好遜啊,竟然沒有接過臺詞的想法,平時也是一個很沉悶的人?”

    周金儒的嘴角微微上翹:“如果你只是打算跟我說飲酒,我建議你去找皇帝,它一定很樂意分享一些個人經驗。”

    “哼,我就知道。”

    此時天火手中沒有法杖,可是發出的那一聲嬌柔的輕哼,好似一記法術飛彈,悄無聲息的落在周金儒的心中。

    他收斂心神,隨口問道:“我記得你來倫蒂尼姆時,是和銀灰以及艾雅法拉一起走的,你今天來找我,銀灰和艾雅法拉是什麼想法?”

    哪怕在愛德華公爵的私密晚會上已經見過銀灰,他仍然不敢去賭概率,而天火獨自現身,除了查看他是不是真的回來了,還有製造迷霧的意思。

    “先跑來見你是我個人的想法,跟他們沒有關係,銀灰先生你已經見過了,他的意思很明確,既然你們之間有約定,就應該遵照約定來辦。

    “至於艾雅法拉小姐,她碰到一點麻煩了,暫時不能拋頭露面。”

    周金儒喝了一口牛奶:“什麼麻煩?”

    “哈,你果然更關心她,遠勝過我。”

    天火假裝生氣地扭臉不去看他。

    “天火,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吧?”

    周金儒揉着眉心,沒料到天火會在這些問題上發難。

    天火見狀,嘆息一聲:“現在艾雅法拉小姐暫住在銀灰先生那裏,在倫蒂尼姆,我和王者之杖都沒有能力去保護她,只有銀灰先生有能力將危險排除在外。”

    “危險?”

    看來他們走的這一路並不是順心,能讓心高氣傲的天火承認沒有能力保護小羊,他們的敵人一定有非同一般的地位和實力。

    “哎呀,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你只要知道,艾雅法拉小姐非常安全,她的身體需要休養,而銀灰先生恰好能承擔這些,至於你們之間該如何交流……”

    天火上下打量着周金儒,目光略微怪異:“你用以前的方法就夠了。”

    以前的方法?

    下棋?

    周金儒一陣牙疼,他嘴上說着一定要見到銀灰,但是當銀灰真正出現在他的附近時,他倒開始不安了。

    好消息是銀灰暫時還不能露面,壞消息是初雪跟着杜賓的團隊,抵達倫蒂尼姆還需要兩天時間,而且初雪這張牌也不怎麼好用。

    當初爲了給聖女大人找點事情做,周金儒在無意識的狀態下打開了潘多拉魔盒,現在的初雪已經從聖女退化爲宅女,大部分時候都在休息,經常活躍在深夜時分,而且時不時拿出一份內容足以讓羅德島女孩們尖叫的劇情。

    這可怎麼辦,如果銀灰知道了他家的聖女變成現在的樣子,會不會一怒之下拔出細劍,甩他一臉真銀斬?

    “我們還是說一說艾雅法拉的事情吧,她到底怎麼了?”

    天火卻沒有將話題繼續下去,她優雅地踩着貓步,仰起漂亮臉蛋:“博士,現在不是談工作的時候,我們可以換個時間,比如今晚,比如在我的房間,你認爲呢?”

    “沒空,回見。”

    周金儒根本不接她的話,天火根本不是那種人,她設下重重陷阱,周金儒要做的事情就是不去碰。

    只有遵從內心的選擇才能活得長久。

    ……

    ……

    “已經做好了,你學得真快,我已經沒有什麼可以教你了。”

    霜葉驚歎地看着霜星做出的冰淇淋,覺得她已經可以出師了。

    霜星緩慢搖頭:“如果不是在這裏,我完全找不到製作冷飲時的快樂,明明小時後很喜歡的,現在就算見到也不會有太多想法。”

    小狐狸愣了兩秒,意識到面前的白兔子實際年齡超過二十五歲,是個大姑娘了。

    “快樂這種事情不分年齡和男女的。”

    周金儒的聲音傳來,他正站在兩人的身後,手中仍然拿着半杯牛奶。

    霜星沒有搭理他。

    “我小時候也很喜歡吃這些冷飲,尤其在炎熱的夏天,開一袋碎冰簡直是享受,可惜等我真正有能力自主行動時,卻已經無法再獲取當初的快樂。”

    周金儒走到白兔子面前,她如今沒有再穿整合運動的制服,換了一聲便於行動的運動裝,整個人看上去相當颯爽。

    他舉起杯子,當做是一杯酒水,輕聲道:“玩得開心點。”

    說完,轉身便走,沒有再多說半個字,不管霜星有沒有融入這裏的打算,他都不能表現的太過刻意,對於霜星這樣感知敏銳的人來說,多說一個字都有可能讓結局走向悲劇。

    “你們博士,真的是一個奇怪的人。”

    霜星目送周金儒離開,不由發出一聲感慨。

    ……

    ……

    房門外不斷傳來歡聲笑語,獨自坐在書桌前的金髮姑娘毫不羨慕,她專注於自己的世界,直到背後的門傳來一聲輕響。

    “是微風麼,記得幫我將這封信送出去,老規矩,路上小心點。”

    金髮姑娘將書桌邊擺放的一封信向身後遞過去,好半天都沒有得到有人來接。

    她轉過身,一眼就看見某靠着房間門,臉上帶着怪異的笑。

    “你應該先告訴我一聲。”

    男人搖搖頭,變魔術般從身後端出一盤既美味又美觀的食物,有肉塊有蔬菜,還有用於填肚子的麪食。

    “如果我在門口就問你開門,你會不會轟我出去?”

    “會。”

    金髮姑娘篤定地說了一聲,從男人手中接過食物盤,抓起刀叉分割出一塊醬汁肉。

    薄薄刀刃劃過鮮嫩的肉塊,帶着醇香的汁液順着刀身流淌在盤子裏,姑娘兩眼直放光,叉起一塊塞進口中慢慢咀嚼着,她用餐動作無可挑剔,優雅不失速度,用自己的節奏享用着食物。

    “今天情況特殊,抱歉,如果有機會,我會好好請你吃一頓。”

    獅子此時並沒有扎頭髮,一頭金色髮絲披散在肩頭,又不像他人那般柔順,一根一根桀驁不遜的分散着。

    “我在想你們阿斯蘭是不是都這樣,那位王子殿下的髮型也是如此,我猜他爲了讓頭髮變得聽話,一定抹了很多髮膠。”

    “你是想說等到幾年後,他的頭髮都會離他而去?”

    獅子不肯放下刀叉,又不肯放棄聊天,周金儒只好放慢自己的節奏,兩人隨意的閒聊着。

    嚥下最後一口食物,喝掉最後一口湯,獅子滿意的放下餐具,慢慢的擦嘴。

    “今晚就睡在我這裏。”

    周金儒正要去收拾桌子,獅子的話令他硬生生止住了步伐。

    “你知道的,我什麼都不會做,也不會讓你做什麼。”

    獅子依然坐在那裏,她轉動椅子,正面對着周金儒:“我也是,今晚的情景劇,我們一同進入,說不定會有新的發現。”

    “我如果真的想瞭解一些什麼,我應該去翻歷史文獻,兩百年前的廢除童工法案是一件影響深遠的政治事件,維多利亞人從來不介意向泰拉世界的人民展示他們的強大與先進。”

    周金儒端着盤子,他正要離去,維娜忽然伸手拽住他的領帶,左手勾住他的脖子,緊接着,一個纏綿的熱吻耗盡了兩人肺部的空氣。

    “不是只有你才會這樣做。”

    獅子舔着嘴脣,眼神充滿挑釁意味。

    周金儒沉吟幾秒:“有點甜,有點鹹,味道不錯,我應該再去要一盤。”

    一開始,維娜並不明白甜、鹹以及味道不錯是什麼意思,當她聽到後半句時,整個人都石化了,僵硬在那裏。

    獅子額頭的青筋一點一點凸起,順手抄起牀頭的枕頭扔了過去,男人加快速度閃身出門,順手將門關好,姍姍來遲的枕頭打在門上。

    恰好散步路過的企鵝看到這一幕,感嘆道:“年輕就是有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