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33. 今晚他超級勇敢
類別:
網遊競技
作者:
午後淡茶字數:4167更新時間:24/06/27 09:23:09
羅德島本艦下層,裝備部幹員正在做着開箱前的準備工作,周金儒和阿米婭進來時,發現凱爾希和可露希爾以及華法琳早已在休息區等着了。
“今天測試的項目有哪些?”
由於裝備部的事情都是阿米婭在負責,周金儒知曉的內容並不多,進來時才想起詢問。
阿米婭在路上就喝完了奶茶,咂咂嘴,從口袋裏抽出一張紙:“一共是六個項目,博士應該有興趣的。”
“真的?”
他轉過頭,看見幾名幹員將人形射擊靶豎在場地的盡頭,似乎是用來測試射擊的。
坐在休息區的凱爾希沒有說話,只是看了他一眼,而旁邊被抓來當工具人的可露希爾則衝着周金儒擠眉弄眼。
周金儒想了想,最後還是沒有走過去,最近他沒有把柄落在對方手上,還是離奸商遠一些好。
忙的滿頭大汗的修叄匆匆走過來,大聲道:“博士,開箱測試已經準備完畢,隨時可以進行!”
“試一試?”
周金儒環視着周圍人,他們將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既然這樣,那他就來開這個頭,周金儒走到第一個測試點,對面就是人形射擊靶,好奇道:“這是幹什麼的?”
修叄揮揮手,讓站在旁邊的幹員退後一點距離,打開木箱的蓋子,裏面陳放着一把類似於手槍的武器。
“槍?”
周金儒戴上手套,在修叄的示意下,伸手去觸摸,這把手槍握在掌心很輕,比起真正的槍械,似乎少了一些配件,既沒有保險,也沒有彈夾。
“這是我們參考了萊茵生命機動作戰部隊的熱能發射器的構造後仿製的微縮型槍械,威力比他們的常規武器要小,但貴在便於攜帶,而且極易充能。”
修叄指着槍柄處的按鈕,輕輕按下去,槍柄下邊彈出了連接口。
“可以通過源石能源轉換裝置進行充能,目前還是測試版,只能算半成品,真正應用在戰鬥中還要經過一段相對漫長的時間。”
周金儒點點頭,他當初向羅伯茨要裝備,就是看上了機動作戰部隊能有效攻擊深海議會召喚出來的怪物,本來沒想對方能輕易答應,卻不曾想羅伯茨當場答應贈送一架作爲援助。
能讓萊茵生命這麼容易就將核心技術送給自己,周金儒一開始還不敢相信,他懷疑是不是有什麼陰謀,後來才隱約想明白一個道理,可能是萊茵生命那邊碰到什麼難以解決的麻煩了,才將問題拋給自己。
真正讓周金儒感到不妙的是從聖亞拉爾離開後,萊茵生命甚至贈送了一部分資料,其中就包括北極星護盾腰帶二型,解放力量腰帶基礎數據,噴氣揹包的成熟製造工藝。
以國家資本爲核心的科技公司無償轉讓的技術,都是有實際應用的案例,可以說只要上手後就能開始生產,這種情況在周金儒的記憶中只發生過寥寥兩三次,無一不是合作的雙方急需提升實力的局面。
“萊茵生命應該在爲了什麼事情做準備。”
這是周金儒得出的結論,並且在閉門會議裏向羅德島高層說明了,最後情報部說會進行詳細調查,之後便沒了下文。
他握着熱能發射器,擺出標準射擊姿勢,準星對着前方的人形射擊靶,手指扣動扳機,瞬間感覺到槍身裏產生了熱能,一個暗紅色的光點射出槍口,精準地打在射擊靶身上,留下一個焦黑的痕跡。
隨後周金儒又連續進行射擊,當他發射到第八發熱能飛彈時,手中的發射器好似卡殼了一樣,什麼都打不出來。
修叄抓着頭皮,不好意思道:“測試版還有很多問題,材料強度還在調試中,所以難免會出現問題。”
這很正常,周金儒沒有多問,將熱能槍放下,眯着眼睛,用力拍了拍修叄的肩膀,走回自己的座位。
熱能槍與其說是槍械,倒不如說是一種法杖,就像苦艾的左輪,實戰效果就是法杖。
阿米婭靠過來一些,低聲道:“博士,你看修叄幹員的意思是……”
“我知道。”
周金儒沒有讓她繼續說下去,表示自己都明白。
後面的開箱測試從防護裝備到便攜式能源站,基本都是未完工的半成品,具有一定的使用價值,但真正落到實處還需要足夠的時間。
這些裝備無疑能極大程度提高羅德島幹員的生存能力,而裝備部在這個時候展示出來,目的已經很明顯了。
他們要更多的經費。
很不巧,是否加大經費投入的主動權掌握在周金儒手上。
所以這場開箱測試,其實是一場內部展覽會,裝備部試圖說服博士多投入一些經費,好方便他們加快工作進度。
該怎麼投入經費,這是一門學問,也是一門技術活,周金儒不是某個落榜的美術生,不會一味求大求猛,他要不斷權衡能展示出來的實力,隱藏在水面之下的底蘊,怎麼才能不刺激各國脆弱敏感的神經,還能獲取更多的投資。
他不可能讓幹員將高能自爆源石蟲當炸彈發射出去,所以弄出了可以量產的源石手雷自給自足;也不可能讓幹員用血肉之軀去對抗那些詭異的存在,所以開始發展熱能武器;更不可能違背羅德島是一家製藥公司的定義,所以在配發武器前制定了嚴格的武器使用標準。
羅德島不是他的一言堂,幹員將選擇擺在他的面前,該大力發展什麼,該暫緩研究什麼,將有限的經費最大化利用。
裝備部的負責人現在就是這個意思,他們要更多的經費,順便把問題扔在周金儒的面前,讓科研人員去思考這些問題,未免太奢侈了一些。
有時候周金儒也在嘆息,爲什麼理智系統沒有給他強大的力量,碰見什麼敵人直接一拳兩餅,一刀兩段,一劍斬斷萬古,哪有這麼多讓人掉頭發的問題。
說好的虎軀一震小弟納頭便拜呢?
說好的美女如雲投懷送抱呢?
人家穿越撈姑娘,建勢力,呼風喚雨,振臂一呼百萬兵,都快統一泰拉世界,怎麼到他這裏就變這麼苦逼?
周金儒嘆了口氣,該幹的工作還是要繼續幹,肩頭千鈞重哪。
……
……
夜深了。
“這邊再捏一捏,手勁輕點,疼。”
金色披肩長發散在身前,一對毛茸茸的尖耳朵抖了抖,阿斯蘭姑娘一臉不快的加大了手中的力氣,躺在靠椅裏的男人頓時大呼小叫起來,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他們在玩什麼限制級遊戲。
兩個人的晚餐吃的並不暢快,心思細膩的姑娘看出男人的重重心事,他已經很累了,便加快了用餐速度,留下更多的時間用來休息,恢復體力。
“聽說你今天跑了好幾個地方?”
周金儒閉着眼睛:“累死我了,集訓要我出面,開箱測試也要我出面,那哪是什麼開箱測試,是找我要錢來了。”
維娜淡淡道:“你既然是羅德島的領袖,那就必須爲了生活在這裏的人拼盡全力,誰讓你是領袖呢。”
“你可別亂說,領袖是阿米婭,我和凱爾希醫生都是她的部下。”
面對周金儒的矢口否認,維娜彷彿沒聽見,繼續說道:“你也要做好表率,阿米婭小姐不斷從你和凱爾希身上學習到新的知識,她以後能不能成爲一名優秀的領袖,全看你們的言傳身教。”
阿斯蘭小姐的手忽然被男人握住,他側過頭,看着姑娘英氣的容貌:“那你呢,維娜,作爲阿斯蘭的王室,你做好成爲國王的準備了麼?”
她試圖抽回手,然而男人握的很緊,嘗試了幾次都沒能成功,悶聲道:“我甚至無法用正常的身份回到維多利亞,怎麼可能成爲國王,而且現在的維多利亞並不缺少國王。”
“這麼說,你還沒有做好準備?”
維娜沉默許久,最後緩緩搖頭,承認了自己的虛弱。
周金儒又問道:“如果有機會,你會勇敢戴上王冠麼?”
“不是我戴上王冠,博士,維多利亞的人民選擇了我,我才能成爲國王,國王理應爲人民付出。”
她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只是在闡述自己的意志。
“好了,我明白了,不說這個,維娜,我會幫你的,這是我的承諾。”
鬆開手指,然而姑娘並沒有抽出手,而是反手握住了他的手:“你今天有點奇怪。”
“我只是太累了。”
周金儒站起身準備離開,他沒走幾步,身後傳來阿斯蘭姑娘的聲音:“博士,這麼晚了,你要去哪裏?”
“我今天跑了好幾處地方,你知道的,一身汗,臭烘烘的,先去衝個澡,還要去凱爾希醫生那邊體檢。”
這絕不是逃避。
維娜沒有再挽留,目送男人遠去,一個人坐在靠椅裏,捏着手指,低下頭呢喃道:“我能不能當國王,對你來說就這麼重要麼?”
……
……
當然重要了。
溫熱的水流沖刷着肩頭,帶走一身疲勞,噴頭的水花打在臉上,他的腦海中思緒萬千。
維娜不止一次提到她再也無法回到太陽升起的地方,也就是她的祖國,回家是她的心願,卻無法實現。
對於隱姓埋名遠離故鄉的人,回家是一種奢侈。
周金儒睜開眼,伸手擦掉鏡子前的水霧,眼前出現了一個面容冷酷的男人,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他變成了現在的樣子,以前的家人朋友絕對認不出現在的他。
走出浴室,披上乾淨的衣服,獨自一人走在羅德島上層的走廊裏,將心情放空,恢復到最自然的狀態,敲開凱爾希個人醫療室的門。
“你來了?”
大猞猁站在門口,沒有半點讓開的意思,一雙眼睛似乎想從他的身上找出點什麼。
周金儒疑惑道:“我怎麼了?”
“你需要放鬆一下。”
“我剛剛吃過東西,衝了澡,很放鬆,快一點進行體檢吧。”
“你已經迫不及待了?”
她似乎有所指。
周金儒點點頭:“切爾諾伯格,我丟掉的那部分記憶,總要弄個明白吧?”
凱爾希打開醫療艙,周金儒一隻手按在醫療艙的蓋子:“我有一個疑問。”
“什麼?”
“當我躺進去的時候,你在哪裏?”
凱爾希抱着雙臂:“你不用擔心,我會和你一起出現在夢境裏,沒有我,你無法進入夢境。”
所以你是房主?
周金儒腦海裏沒來由的蹦出一句,他強忍着沒有說出來,反問道:“這段記憶是你的?”
“不是我的。”
凱爾希盯着周金儒的眼睛:“你真的想知道?”
“我們之間應該坦誠一點,畢竟你是我的前妻。”
今晚的他超級勇敢。
大猞猁的眼瞳快速收縮,冷聲道:“這個笑話不怎麼樣。”
“好吧,說笑到這裏結束,你說出來,我能放心一點,夢境世界我不是第一次經歷了,我有點擔心你。”
凱爾希的目光從他的臉上挪開:“我不止一次告訴你,‘源石承載着精神’,那麼,你覺得精神是什麼?”
“意識。”
“意識呢?”
“意識是一種自我認知,凱爾希,換個場合我會很樂意跟你聊這些哲學話題,但現在不是好時候。”
凱爾希嘆了口氣:“你既然都說意識是一種自我認知,還不明白‘源石承載着精神’這句話的含義麼?”
周金儒並不擅長猜啞謎,直截了當道:“你的才智絕倫,我聽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大猞猁悄悄握緊了拳頭,當事人都忘了自己研究出的內容,還在問她到底在說什麼。
驟然間,有什麼東西猛地撞在周金儒的身上,措不及防之下,他連續倒退幾步,一屁股坐在靠着門的椅子裏,吃驚道:“凱爾希,你在幹什麼?!”
凱爾希仍然站在那裏,冷冷道:“你現在的情緒是驚訝和憤怒,對麼?”
“你什麼意思?”
“一個人的回憶是有限的,能留下痕跡的記憶,必然伴隨着情緒變化。”
她快步走到周金儒面前,居高臨下的看着他:“你現在明白精神的含義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