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6章：我想念素描

    芙珊原本也心儀門督，最後在老鴇的勸說和姐妹們慫恿下跟門督回了家。

    門督爲了不惹嫌話，也爲了給芙珊堂堂正正的身份，並沒有真正的把人帶回家中，而是把人安置他家的隔壁宅院，等選個黃道吉日再把人迎回家裏。

    木楠錦替芙珊感到高興，待門督把人安置妥當才回了木家。

    仍在都尉府值守的劉千戶對守在門外的錦衣衛問：“今日木小旗有送人到牢裏嗎？”

    兩名錦衣衛對看一眼，劉千戶在今日裏已詢問了十五這個問題了：“回大人的話，沒有。”

    “今日京城有這麼太平嗎？”

    劉千戶回到家從兒子口中得知木楠錦他們忙着給正府街的百姓發補償去了，因此，沒有巡邏，沒有捉到鬧事的人。

    如此一來也好，他也樂得清閒。不過第二日可就沒有這麼閒了。

    一大早，木楠錦他們捉來一大羣鬧事的百姓，接着是一大羣貴婦貴女貴公子，然後連官員也捉到牢裏。臨近傍晚，還捉一大羣在城裏打架的武林人士。

    這下牢裏可熱鬧了，各種身份的人被捉到牢裏。

    木楠錦不着急審他們，先將他們關上一天一夜，等次日再跟捉來的人一起審案。

    普通百姓和貴婦貴女貴公子們從來沒有見過這種仗勢，在關進牢裏就被嚇得瑟瑟發抖，甚至有的人都哭出來了，還有的人不停求饒，然，沒有人理會他們。

    就算家裏來贖人也贖不出去，搞得官員們是滿身怨氣，有監察御史將木楠錦的事告到皇帝面前。

    皇帝問監察御史：“那說說木楠錦爲何要捉走他們？”

    監察御史氣憤說道：“別的不說，就說說捉走官家夫人和官家小姐一事，她們有的人不過是搶壞一匹布料，最後沒有付錢買下布便離開，只是小過小錯罰她們把錢補回去便是，根本不必把她們捉起來。如今被關在牢裏，肯定被嚇壞了。”

    “小過小錯？”皇帝冷笑：“愛卿是不是覺得有錢就能擺平一切事情？認爲官家夫人和小姐們買下被扯壞的布後過錯就算消了？”

    監察御史見皇帝臉色不佳，忙說道：“臣不是這個意思，臣只是覺得處罰過重而已。”

    皇帝淡聲道：“如果布是你的，撕爛你布的人是平民，估計你把人關上半年也不會善了。”

    監察御史：“……”

    這話他無法反駁。

    皇帝又道：“官家夫人的小姐只不過被關了一天一夜，並沒有受刑又怎麼會有過重一說？如果不嚇唬她們，朕敢說她們往後還會做出相同的事情。都說皇子與民同罪，朕的兒子做錯事情都受罰了，你們官家的夫人孩子做錯事難道不該罰嗎？還是你們覺得官夫人和官家小姐的身份比皇子還要大。”

    “臣不敢。”

    監察御史急忙跪在地上：“就算給臣天大的膽子，臣也不敢這麼想。”

    原本想站在監察御史這一邊的人都看出皇帝在幫木楠錦說話，便打消幫監察御史說話的念頭。

    皇帝冷哼一聲便起身離開。

    “退朝”

    元公公趕緊說一聲退朝，然後跟了上去。

    衆大臣：“恭送皇上。”

    等皇帝走出大殿，大臣們才陸陸續續地走出大殿。

    刑部左侍郎對刑部右侍郎小聲說道：“方纔皇上明顯在幫着木楠錦說話，依我看來木楠錦這麼做完全是皇上受意的。”

    刑部右侍郎點點頭：“我也是這麼認爲的，皇上應該是想趁此整治一些人。等回去後，我要警告我家夫人她們少出門，就算出門也不要惹事。”

    “我也是。”

    後面的吏部尚書走到唐文宗身邊說：“你家的木楠錦能耐啊，誰都敢捉，也不怕引起衆怒，連你們唐家一起都受連累。”

    唐文宗大嘆一口氣：“她是在爲皇上辦事，我又能如何？我總不能要她不做吧？這可是抗旨啊。”

    他問過唐京銳，是皇帝傳了旨意指名要木楠錦去巡邏的。

    雖沒有道明她要幹什麼，但大家都知道皇帝想藉着木楠錦多捉一些世族子弟消一消他們的氣焰。

    而且唐京銳說了木楠錦本人肯定不會有事，但他們唐家不好說了。

    不過既然事情是皇上讓木楠錦辦的，自是不會眼睜睜看着唐家因他遭罪。

    吏部尚書拍拍他的肩膀嘆口氣便離開了。

    還在街上巡邏的木楠錦不知朝堂之事，只知最近兩日街道是越來越太平了。

    不僅沒有人鬧事，好像各府的千金小姐和公子們也變少了，她終於可以過上吃吃喝喝的日子。

    然，她才輕鬆了兩日，劉千戶又來事了。

    劉千戶吩咐道：“木楠錦，巡邏的事情到此結束，從明日起你們負責逮捕要犯。”

    木楠錦說：“我還想巡邏。”

    【我想每日過着吃吃喝喝的日子。】

    劉千戶：“……”

    再讓你巡下去，官員和官員家眷、以及各世家的人都不敢上街了。

    他揉揉額穴：“你要聽從上級安排。”

    木楠錦不說話，心裏卻嚷着。

    【我想每日過着吃吃喝喝的日子。】

    【我想每日過着吃吃喝喝過日子。】

    【我想每日過着吃吃喝喝的日子。】

    劉千戶汗顏，又道：“你向都督同知提議的事情已經得到都督同意。”

    木楠錦一時想不起是何事：“什麼事？”

    “就是讓錦衣衛的女兒們讀書一事。既然都督都同意了，你是不是也該同意他分配的任務？”

    木楠錦問：“是都督給我分配的任務？”

    劉千戶生怕她會懷疑似的重重地點了點頭：“對。”

    “你要我捉捕什麼要犯？”

    “你去找樑百戶，你只要配合他的工作即可。”

    “哦。”

    木楠錦轉身離開，帶着劉遷他們去找樑百戶。

    卻被告知樑百戶去向闞潮巖彙報事情了，要跟樑百戶出任務就到大門口等着。

    木楠錦和劉遷他們來到大門口，看到樑百戶的人牽着馬在等候。

    劉遷和楊波他們便去牽馬，木楠錦走到樑百戶的人的身旁。

    樑百戶帶的人都是正七品的總旗，他們看到木楠錦一言不發站在旁邊不由地擰了擰眉頭。

    一直以來，他們對木楠錦加入錦衣衛一事都大有意見，一個沒有沒有任何本事小姑娘加入他們拖他們後腿不說，還在短短時間內升到從七品小旗，不管是誰都大有意見。尤其是奮鬥三、四年還在正七品總旗位置的他們實在覺得心裏不平衡。

    其中一個叫艾齊的總旗對身邊的于傑小聲說道：“都督他們真不公平，爲了給她升官，竟撒謊江南藏龍山的山匪是她剿的，這話說出來誰信啊？”

    于傑冷笑：“要真是她剿的山匪，也不會只升到七品官，完全可以升爲百戶。”

    殊不知都督他們還真的想升木楠錦當百戶，卻擔心升得太高太快會引起木楠錦不滿才會只升到七品。

    艾齊看木楠錦哪都不順眼：“除了長得好看一點外沒有半點本事，真不知都督他們爲何要升她官級。”

    于傑嗤笑：“她就是因爲長得好看才能將都督他們迷得暈頭轉向，都督他們還能不聽她的話？”

    “她這是以美色侍人，不會有好結果的。”

    離木楠錦最近的鍾羽看眼木楠錦陰陽怪氣說：“木姑娘升上小旗後就是不一樣，官威比以前大了，見到我們都不跟我們行禮。”

    其他人也都看着木楠錦。

    木楠錦回想之前是沒有給他們行禮，抱拳說：“見過各位大人。”

    鍾羽冷哼：“如此敷衍，再來一次。”

    他身邊的同伴範智敲敲地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不要過份。

    鍾羽無視他，對着無動於衷的木楠錦說：“還不快再來一次，要我們請你才行禮嗎？”

    這時，許成和楊波他們牽馬過來看到三十個總旗看木楠錦的眼神很不友善，趕緊跑過去將木楠錦護在身後，怒道：“你們想對我們姑娘幹什麼？”

    鍾羽沉下臉：“我們想要幹什麼還輪不到你一個小小的九品錦衣衛來管我們，木楠錦，你還不快向我們行禮。”

    木楠錦淡聲道：“我剛行過禮了。”

    “我沒有看到。”鍾羽轉頭問其他的總旗：“你們看到了嗎？”

    其他總旗異口同聲道：“沒看到。”

    許成握緊拳頭：“你們分明在欺負我們的姑娘。”

    楊波冷聲問：“一大幫男人欺負一個姑娘有意思嗎？”

    鍾羽嗤道：“你們一口一個姑娘，不會是跟木楠錦有一腿吧？”

    艾齊高聲道：“三個男人如此護着一個姑娘，這裏面肯定有問題。”

    劉遷大怒：“你們不要血口噴人。”

    “我們有說錯嗎？”

    “你們……”

    劉遷生氣地邁前一步。

    鍾羽冷哼：“你想一個人打我們這麼多人嗎？”

    就這時，大門口傳來怒喝聲：“你們幹什麼？想要在都尉府門口打架受處置嗎？”

    鍾羽他們見是樑百戶出來了，立刻行禮：“見過樑百戶和各位伍百戶。”

    樑百戶帶着十個五百戶走過來，怒視着他們：“你們給我解釋清楚怎麼回事。”

    劉遷指着他們說：“樑百戶，他們侮辱姑娘的閨譽。”

    然後把方纔的事情簡單說一遍。

    樑百戶和其他五百戶倒抽一口冷氣。

    這些不知死活的人，竟敢對木楠錦出言不遜。

    鍾羽撇撇嘴：“我們只是實話實說，何時侮辱木楠錦的閨譽。再說了，木楠錦每日跟大男人混在一起，她還有閨譽嗎？”

    樑百戶急聲喝道：“鍾羽，你給我閉嘴。”

    隨後，他緊張地看眼木楠錦，擔心她生氣之下一招把大家給滅了。

    三十名總旗都注意到樑百戶的神色，更認定木楠錦以色侍都督他們，否則也樑百戶也不會如此害怕的木楠錦。

    鍾羽冷哼一聲，不再說話。

    樑百戶和其他伍百戶沒有聽到木楠錦心聲，內心是忐忑不安，就不知道她對這一件事情怎麼想的。

    殊不知，木楠錦根本沒有把總旗放在眼裏，對他們的話更沒有放在心上，因爲對她來說一羣小嘍羅才不值得她生氣。

    樑百戶瞪着鍾羽他們：“木小旗和她的人是來協助我們捉要犯的，你們給我客氣一點。”

    “她協助我們捉要犯？”艾齊以爲自己聽錯了，不由地掏了掏耳朵：“樑百戶，你們沒有搞錯吧？她能協助我們捉要犯？她沒有拖我們後腿就算不錯了。”

    樑百戶沉下臉：“我發現你們是越來越放肆，看來我最近太縱容你們了，等任務結束看我怎麼收拾你們。”

    總旗們不再說話，卻朝木楠錦瞪了一眼。

    樑百戶暗歎一聲。

    要不是皇上有下旨不能把木楠錦的事情告訴別人，不然還真想讓艾齊他們知道木楠錦的實力有多麼恐怖。

    木楠錦不想他們繼續廢話，問：“我們要捉誰？”

    樑百戶拿出一張畫像遞給木楠錦：“我們今日要捉的人就是他，屠官刺客方大食，他在近三個月裏帶着他的手下屠殺好幾個縣縣衙的人，其中包括縣令、縣丞、縣尉、主簿、典史，他們目標只殺官員，但由於他們只是四、五品級的武者，只能找官位低的人下手。”

    木楠錦看着難以辨認出真面目的畫像，心中飛過無數個省略號。

    ……

    ……

    ……

    【我想念素描。】

    樑百戶和其他五百戶：“……”

    素描是誰？

    據他們所知木楠錦身邊沒有這個人。

    樑百戶問：“這畫像有問題嗎？”

    木楠換把畫像還給他：“如果要犯換了一個髮型和一身衣袍，再在臉上稍作修改，你們還認識他是誰嗎？”

    樑百戶：“……”

    就是因爲認不出才會讓對方多次逃脫。

    樑百戶輕咳一聲：“據我們調查方大食就在京城附近，他們目前最有可能在……”

    說到這裏，他故意放慢語速。

    其實他們也不太確定方大食在哪裏，但由於方大食他們殺了太多的官員，皇帝已下令讓他們錦衣衛快點結案，他們不得不再次藉助木楠錦幫忙。

    本來這一樁案子是由六扇門緝拿方大食的，可六扇門實在抽不出人手就把任務轉到錦衣衛身上。

    【在離京四百裏地外的陳花村，他們一共有五十人，僞裝成村民長居在陳花村中。】

    樑百戶迅速說：“在陳花村，我們現在就過去找他。”

    他率先騎馬離開，其他人緊隨其後。

    走在後面鍾羽對其他總旗朝前面的木楠錦使了一個眼色：“等打起來的時候，大家知道怎麼做了吧？”

    總旗們默契一笑：“瞭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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