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章 驚聞故人,各有造化

類別:武俠仙俠 作者:每天三問吃什麼字數:6682更新時間:24/06/27 09:16:03
    飛舟又開始向着山上飛馳而去。

    這一次,錢謙承看着飛舟上乘坐的幾個孩童,表情嚴肅的說道:“你們既得仙緣,就要時刻銘記戒驕戒躁的道理。想一想你們來時的同伴,黯然離去的有多少?

    要把握住這一份機會,不要浪費時光,仙庭內部自有規矩在,容不得攪鬧。不然好不容易踏上的仙路,仍有斷絕的可能!萬萬不可掉以輕心!”

    此前即使面對一羣凡人孩子,他尚且能夠慈眉善目。

    如今飛舟上當真全是仙苗,他反倒嚴肅了起來。

    頓時就讓剛剛還滿心歡喜的幾個孩子表情變得緊繃起來,雀躍的心情都變得有些緊張。

    仙、仙!

    那究竟是什麼呢?

    他們當然不知道,這不過是一羣孩子而已。

    在凡間,仙縹緲無蹤又至高無上,似乎任何東西,只要跟仙字沾邊,位格便會憑空高上幾等,世人無不削尖了腦袋想要求仙。

    如今傳說成爲現實,等待着他們的,又是何等的風景?

    “不過.”

    略略警告一番後,錢謙承的表情也平緩了下來,笑着道:“爾等只要不觸犯仙庭內部的規矩,倒也不必有太多的擔憂之處。你們今日還要高看我兩分,來日安知不能讓我俯首?”

    他說的痛快,倒也不以爲恥。

    後來居上者總是有的,他也不過是練氣後期的修士而已,真論起實力來,也就比宗師稍稍強一點點,還是不搏命的情況下。

    “對了,還沒問你們叫什麼名字。”

    錢謙承問道。

    “我叫牛欄.”

    剛剛跟顧擔一路‘同行’,也是第一個爬上那處平臺的小家夥小聲開口。

    這個名字可謂是相當不中聽了。

    但這才是這個時代底層的最大特色,沒有叫鐵柱、狗蛋、黑臀都算他運氣好。

    賤名好養活,這是底層百姓非常信奉的一件事情,甚至就連一些家境相當不錯,但孩子出生後體弱多病者都信奉這一套。

    各種低俗甚至略有些讓人反胃的名字也難免層出不窮、屢見不鮮,倒是尋常的很。

    “既入仙道,凡塵中的一切都自當遠離。上了仙庭之後,你們也可以重新給自己想一個名字。”

    錢謙承經驗相當豐富,當即說道。

    正所謂風起於青萍之末,浪成於微瀾之間,最初的起點不代表最終的成就,世俗的名字當然也可以更改。

    不然若是千百年後,道友相聚。

    堂堂元嬰級別的修士叫什麼‘鐵牛’、‘狗蛋’,怕是任誰都會有一種幻滅的心緒。

    錢謙承簡單的先陪着孩子們聊了一會兒,這次算是溫和了很多,起碼他願意問一問他們的名字了。

    等到全部認識了一遍之後,方纔靠近有些心不在焉的顧擔,說道:“道友雖是下品靈根,可木屬性接近中品靈根,年歲又不算大,已算是一件幸事,勿要在此事上白白損耗心神。

    天賦不可更改,實乃無措之法,你我之輩,只能努力在其中修行,爭渡。”

    宗師他可是見得多了,測試完天賦後,顧擔這樣還算好的。

    有些人直接就開始破口大罵。

    還有要求多測試幾次的。

    那些宗師上了歲數,在凡塵作威作福久了,養成了眼高於頂的性格,覺得在仙道也定能一展宏圖,成功登臨絕巔,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武道豈配與仙道並列?

    以武道揣度仙道,與找死無異!

    也就是如今的築基修士還有點少,再過些年,宗師又算得了什麼?

    宗師們,時代變了!

    “嗯?你說的是。”

    顧擔回過神來,順着他的話接下去,道:“我苦苦修行半生,終至武道頂峯,卻又忽聞仙道已至,難免心潮起伏。

    奔赴此地,本以爲自己定能有一番不小的作爲,誰曾想天資也不過如此,武道宗師”

    顧擔搖了搖頭,嘆道:“意義是什麼呢?”

    “孔道友此言差矣。”

    錢謙承撫着鬍子道:“此前仙道未顯,宗師可是當世頂峯,享盡榮華富貴。如今仙道初臨,宗師亦能分一杯羹,只是不如往日那般顯赫而已,倒也不必妄自菲薄。以你的資質,足以在有生之年,去搏一次晉升之機,已算大善。”

    提起到這,顧擔心中一動,當即說道:“在下此前在國內,孤陋寡聞,不知世外。只能從話本故事之中,看一看仙道的風采。只是其間內容玄奇莫測,各有不同,還請錢道友解惑。”

    顧擔如此謙虛,讓錢謙承嘴角微微上揚些許,不錯,很有眼力見,當下也不賣關子,道:“這也並無甚不可言的,類比的話,練氣初期修士,定是不如宗師的。練氣中期修士,已可與宗師一戰。練氣後期修士,已有機會玩弄宗師。”

    “玩弄宗師?”

    顧擔好奇,這跟幾十年前,已經不太一樣了。

    “是極。如這一艘飛舟,是最近幾十年才終於煉製出來的,第一批靈器。宗師的確厲害,難不成還會飛?仙道奧妙無窮,更有百藝在其中。仙坊越是發展,武道就越是落後,道友現在趕來,倒也不算慢,若再等幾十年,宗師怕也沒什麼好待遇了。”

    錢謙承並不介意與顧擔結個善緣,畢竟對方資質在下品靈根中,算相當不錯的了,還有宗師的實力在,放在仙坊中也不可小覷。

    顧擔若有所思。

    宗師當然是不會飛的,至多短暫滯空。

    這飛舟雖不能收放自如,目標也頗大,可御虛飛天卻沒問題。

    再加上仙道術法,放風箏玩死宗師也不是沒有可能。

    只是以現在飛舟的速度來說,宗師想跑根本就追不上,自然也不成立。

    只有等到仙坊之中,修仙百藝真的發展起來,練氣修士也能有足夠的靈器護身,到了那時,就算是宗師的必殺,點燃血肉捨命一擊都不再是威脅的時候,自然攻守之勢易也。

    畢竟,武道可沒有百藝加持。

    “那不知築基修士,又有何高妙之處?”

    顧擔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再度問道。

    “築基修士.”

    提起這個,錢謙承眼中流露出嚮往的神采,說道:“築基修士,憑空御虛只是等閒!便是宗師點燃血肉,都難以企及。哪怕是築基初期的修士,都隱隱間有了劈山斷江的偉力,已非人力所能及之!

    前幾年,執法堂黃朝堂主,一人便戰勝了二十餘位宗師,毫髮無損!大展築基修士的風采,讓吾輩望塵莫及!”

    錢謙承眼中異彩連連,敬仰之色溢於言表。

    而顧擔則是一愣。

    黃朝?!

    這個名字,有些過於耳熟了。

    不過這個名字倒也不算是特別的出奇,也有可能是同名同姓之人。

    “哦?那黃朝堂主,竟是如此厲害!不知是何等天資,何等來路?”

    顧擔適時的露出震撼和驚訝的表情,還真有幾分是真的。

    當初源河決堤之後,墨丘怒髮衝冠去找罪魁禍首,可當時理應跟墨丘在一塊兒的黃朝,卻從此不知所蹤。

    總不能說堂堂宗師,被決堤的源河之水淹死了吧?

    只是顧擔和黃朝並無交情,也沒什麼仇怨,只要他不在夏朝亂搞,到底是隱姓埋名還是學楊朱一樣四處遊歷,都與他無甚關係,倒是未曾特別關注過。

    如今驟然聽聞,還真有幾分好奇在。

    “他也是從宗師之身,轉修仙道的天才,而且以下品靈根之資質,成功晉升了築基,是無數修士的榜樣。”

    錢謙承感嘆,哪怕曾經同爲宗師,人與人也是不一樣的,“不過.”

    話音一轉,錢謙承又道:“黃朝堂主好像跟宗師有仇,那些築基修士裏,只要黃朝堂主特別喜歡找宗師練手,大家對築基修士最深刻的印象,也是由黃朝堂主展現出來的。

    要說來歷嘛,據說是來自一個叫做‘大月’的國度,離這裏還蠻遠的,要十餘年的路程!”

    大月,宗師,黃朝!

    這幾個字連在一起,那就絕不會有錯了。

    這下顧擔的面色當真有些古怪了。

    源河決堤之後,銷聲匿跡的黃朝,竟然跑到了不周山脈中修仙?

    當時萬國商會可還沒有將人間仙庭的消息帶過來,夏朝的諸位宗師根本不知塵世有仙。

    那黃朝定是追尋當初夜降天星的軌跡而去,路線也難免有所偏差,需要十餘年的趕路,倒是不假。

    如今已經過去七十年的時間,他本以爲黃朝都活生生老死了,誰曾想在不周山脈中煥發了第二春。

    至於跟宗師有仇.

    廢話,當初的黃天軍是很有機會爭一爭大月天下的,直接被源河水淹沒了,黃朝小半生的努力付之東流,這能沒仇麼?

    這仇結大了!

    只是那些宗師都被顧擔給幹死了,他有仇也沒地方報去。

    “如此說來,下品靈根,五十餘年便可晉升築基?”

    略略換算了一下時間,顧擔問道。

    “嘖。”

    聞言,錢謙承苦澀一笑,說道:“不不不,黃朝堂主可不一樣。他開始修行的時候,年歲已然不小,時間容不得半點浪費,那是在與死亡賽跑。黃朝堂主死中求活,剛剛抵達練氣後期不久,便立即衝擊築基,成功晉升。”

    說到這裏,錢謙承感慨道:“黃朝堂主的經歷,不知激勵了多少人。但遺憾的是,那些學他的人,有一個算一個,運氣好的境界大跌壽元受損,運氣再差點的,直接隕落都是再尋常不過的一件事。

    晉升若有那麼容易,如今六個仙坊,怎會只有三十餘位築基修士?無非是死中求得一線生機。”

    “仙道境界繁多,突破築基都如此極難,此後又該如何?”

    顧擔訝然道。

    仙道可不是武道,只是簡單劃分了一下武者、練髒、練髒大成和宗師。

    仙道之中,練氣上面有築基,築基上面有金丹,金丹上面有元嬰這其間的跨度遠比武道的跨度大了太多太多。

    要每一步都艱難至此,讓人拿命去拼,那仙道怎可能興盛?

    養蠱都不能那麼狠啊!

    “嘿,你還真說對了。”

    錢謙承無奈道:“仙道初興,很多東西都是沒有的。如那傳說中的築基丹,能夠大大幫助修士提升晉升成功的可能,可是我們連藥材都沒有,又要如何去煉製出來呢?

    巧婦難爲無米之炊,我們這些人,一窮二白之中修仙,可不得拿命去拼麼?”

    這倒是很好理解。

    最開始篳路藍縷的刀耕火種自然艱難。

    後人用着鐵器牛耕,是否也覺得先人如此實在太苦太累?

    是他們不想用鐵器牛耕麼?是他們沒有機會用!

    積累不夠,拿命來湊,這是任誰都沒有辦法的事情。

    “我們才剛剛開始發展,還需要諸多同道一齊出力,才能夠使得仙庭真正繁榮昌盛起來,復現出仙道真正的輝煌。

    有句話說得好,勿以貢獻小而不爲!仙道需要每一位道友一同爲之出力,這是利人利己的一件事,孔道友可要切記!”

    錢謙承意有所指的說道。

    “是極。”

    顧擔自然點頭。

    談話之間,飛舟的速度終於逐漸減緩。

    此時若是要算一算海拔,怕是要數千丈。

    尋常山脈,此時定是白雪皚皚,空氣稀薄無比,凡人根本無法存活。

    便是不周山脈也大差不差,冰天雪地一般。

    但飛舟上有近乎透明的光幕升騰,阻隔外界的寒冷。

    顧擔放眼望去。

    只見冰天雪地的山間突然有一大片蔥蔥鬱郁的翠綠之色,在這遍佈潔白和裸露的深邃岩石中顯得分外喜人。

    一層稀薄的光幕頂開外界的寒風與積雪,被開闢出來的山間出現一處規模極大的‘空地’,路面都顯得平整,如同寬廣的大道。

    赫然是在萬米之上的山間,活生生開闢出了一個道場!

    就算是一羣宗師,想要完成這個壯舉,怕是都要經年累月不間斷的時間才有可能做到。

    即使如此,繼續擡頭向上看去,那倒塌後的周山仍舊一眼望不到盡頭,當真難以想象,周山當初屹立在這裏的時候,究竟恢弘到了何種程度。

    只是如今,當初的周山,已經變成了不周山脈。

    “這,便是仙坊之所在了。”

    錢謙承面露自豪之色。

    能夠在如此海拔開闢仙庭,其間的偉力,凡人望塵莫及也。

    “這代價,怕是不小吧?”

    僅是看了一眼,顧擔都暗自咂舌。

    萬米山間還要維持陣法,這每天的消耗怕都不是一個小數字。

    “能夠修習仙道,再大的代價,越要咬牙堅持。”

    錢謙承目光又轉向了飛舟上的孩子們,說道:“你們也看到了,如此恢弘的人間仙庭,是前輩們付出了極大代價換來的!正是因爲他們的披荊斬棘,才給你們一個修行的機會。切莫忘了這份恩惠!”

    說話之間,飛舟終於是靠近了光幕。

    緊接着飛舟散發出濛濛光亮,融入到內裏。

    初一進來,大有不同!

    遠處林立花草交映,翠綠欲滴,莫不是凡間數一數二的珍品,堅硬的石道上,道路被劃分的清晰明淨。

    而在道路的兩旁,竟是一處處“良田”!

    不過,那些良田並非是直接栽種在山上,而是一層鋪就好的黑乎乎的土壤之中,長勢頗爲喜人。

    在良田一旁,還有人手指掐訣,招來一小片零星的雲雨,灑落在那稻田之上,赫然也是一位修士。

    錢謙承操縱者飛舟,目的極爲明確的向着一處空地飛去。

    “下來吧,我先帶你們去執事堂辦理一下身份,切記,身份一旦辦理,就代表你們已經決定遵從寧坊內部的規矩,成爲寧坊中的修士。還有一份契約需要簽訂,萬萬不可違逆,否則便是與寧坊所有修士爲敵。

    我最後再問一次,你們準備好了麼?”

    錢謙承表情分外慎重的問道。

    仙坊不是做慈善的,在如此之高的地方花費如此之大的手筆開闢出一處能夠修仙的道場,怎麼可能無所求?

    想在這裏修仙啊?

    先簽個契約再說吧!

    不籤也可以,自己想辦法找靈氣去。

    反正六處仙坊都是大差不差,幾乎沒得挑。

    衆人自然無有異議。

    來到執事堂後,錢謙承喊來一人。

    那位修士自述姓方,開口便道:“仙坊爲了能夠正常運轉,每日所需花費堪稱龐大。這份消耗自然要平攤在每一個於仙坊內修煉的修士身上。

    下品靈根者,需要簽訂五十年的契約,種植靈稻、靈竹等物,仙坊取七成。

    中品靈根者,需簽訂三十年的契約,其餘一樣。

    簽了之後,反悔者需補足欠額,可以離去,但終身不得再踏入寧坊一步。”

    方修士語速極快的說了一遍,就算是顧擔這個大宗師聽起來都有些費勁,更別說那些小家夥了,簡直是一頭霧水。

    但沒關係,他們遲早會摸清楚的。

    緊接着方修士大手一揮,一份份契約便出現了那幾個孩子面前,說道:“簽字畫押吧,不會寫字的,按手印也行,一式兩份。”

    剛剛來到這裏的孩子們甚至一點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倉皇的簽字畫押。

    “好。”

    袖口一揮,將簽訂好的契約收入手中,方修士連看一眼都欠奉,只是對顧擔單獨說道:“你跟我來。”

    兩人走到內裏處,方修士這才說道:“宗師想要在寧坊修行,需要簽定十年契約,你是否知曉?”

    “這可否通融?”

    雖然在來的路上便已問過,但此時顧擔還是自然而然的面露難色。

    “宗師若當靈植夫的話,每年只需交納五成,爲期十年。如果想自己謀劃發展,倒也不是不行,契約還是十年,但要根據當年收納的份額來交納足夠的靈石,不得拖延。”

    方修士補充道:“而且,不提前交納完今年的份額,是不能離開仙坊的。”

    宗師已經有了易容改面的本領,有白嫖靈氣的可能。

    想追殺宗師也沒那麼容易。

    但既然追殺不容易,我不讓你出去不就完事兒了?

    強闖自有陣法察覺,你就看執法堂幹不幹你就行了。

    不交靈石就想修仙?

    哪裏有那麼容易!

    “目前只提供這兩種契約,若你有中品靈根,歲數不過八十,也可以只簽訂五年。”方修士補充道。

    “下品靈根。”

    顧擔微微聳肩。

    “那就沒辦法了。”

    方修士將一份新的契約遞到顧擔眼前,“你可以先看看。不過我提醒你一句,六處仙坊,皆是如此。我們寧坊還願意提供給宗師第二個選擇,已經是額外開恩,別處絕無這麼優厚的待遇。”

    顧擔:“.”

    不當靈植夫改交靈石就算優厚?

    你也是真敢說!

    不過,這倒的確會方便一些,萬一修仙百藝中有哪門子學會了,何必再學凡人一樣去苦哈哈的種田呢?

    顧擔拿起契約看了一眼,協定有兩處,一處是當靈植夫,勤勤懇懇種田去,交納五成,有最低限額,除非遇到不可逆的災禍,否則必須要交。

    第二個選擇,則是根據當年靈植夫交納靈植的情況換算爲靈石,每年什麼時候交都可以,但也必須要交,不交不能出寧坊。

    如果欠的久了,執法堂會來幫幫他們,可謂是非常貼心。

    顧擔想了想,說道:“我選擇交靈石。”

    起碼繳納靈石比繳納靈植要方便許多。

    “可以。”

    方修士一點也不驚訝,格外痛快的點了點頭。

    一百個來這裏的宗師,起碼九十八個都是選交靈石的,畢竟這些在塵世屹立久了的宗師們,一個個都看不起種田嘛。

    但想掌握修仙百藝哪裏有那麼容易?

    有他們受的!

    簽訂完契約之後,方修士遞給顧擔一塊令牌,道:“宗師自然也有優厚的待遇,起碼這裏的洞府可以免費居住,但不可繼承給他人,脫離寧坊後,洞府自動歸還寧坊。”

    顧擔接過令牌一看,凡級壹柒叄肆號洞府。

    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了。

    走出執事堂的時候,顧擔拿着契約和令牌,看到錢謙承正在對着孩子們循循善誘着什麼。

    但他此時有東西要驗證,自然婉拒了錢謙承留他在這裏聽聞的想法,只是問了問凡級壹柒叄肆號洞府在何處,便快步而去。

    當真正走入來到凡級壹柒叄肆號洞府之後,令牌散發出濛濛光亮,洞府自動打開。

    進去一看,顧擔便傻眼了。

    除了一個蒲團之外,洞府內空空蕩蕩——而且空間約莫僅有一丈!

    寒酸到就跟囚籠也似!

    恐怕擺個牀榻,再擺個桌子便放不下別的東西了。

    “呼”

    顧擔深吸了一口氣,“好消息,起碼是免費的。”

    隨即暫時排空思緒,關上洞府‘大’門。

    難得的有一絲緊張和激動。

    ‘五萬年的青木化生訣,讓我看看,你究竟能夠給我帶來何種驚喜!還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