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怎麼回事？自己想！月初不讓去？我們就去！

    來布尼茨對於王浩的瞭解，顯然遠遠趕不上布魯斯-普利策。

    普利策一聽王浩說是投稿哥德巴赫猜想的證明，他只是沉默了一下，驚訝都是下意識的反應，但心裏馬上就相信了，因爲他知道王浩從來不在研究上開玩笑。

    哪怕聽到消息時，他的心情很複雜、很驚訝，也從沒想過王浩是在說笑。

    來布尼茨是真的覺得王浩在開玩笑。

    哥德巴赫猜想的證明？

    這絕對是世紀級的重大數學成果。

    如果是單純的投稿還勉強能接受，但兩個證明方法？這不是開玩笑是什麼？怎麼可能有人天才到這種程度？

    來布尼茨還是收到了投稿。

    他做出了保證，王浩也相信了他的保證。

    在收到了投稿內容以後，他打開就發現確實是對哥德巴赫猜想的證明。

    來布尼茨感到非常的驚訝。

    王浩是非常有名氣的數學家，在數論領域完成的最大成果是角谷猜想的證明，以及相關的‘無窮列式化又窮’的數學方法研究。

    這個研究足以讓他獲得菲爾茲獎。

    如此頂尖的數學家，投稿了哥德巴赫猜想的證明，意味着什麼？

    這意味着哥德巴赫猜想很可能要被證明了！

    來布尼茨深吸了一口氣，仔細看起了內容，但腦子裏也不由得想到剛纔王浩所說，還有一篇投稿給了《數學新進展》？

    他沒有辦法知道這個消息是否真實，因爲相關論文投稿都是保密性質的。

    “如果真是這樣，兩個哥德巴赫猜想的證明，至少在數論研究領域，沒有其他人再能和王浩爭鋒了。”

    “他會成爲公認解析數論的最頂級學者！”

    來布尼茨思考着都感覺很震撼。

    哥德巴赫猜想不是千禧年七大難題之一，卻被公認爲數學界的難題之一。

    希爾伯特提出的問題中，第八問包含了黎曼猜想、哥德巴赫猜想以及孿生素數猜想。

    黎曼猜想是千禧年七大數學難題之一，並被認爲一般情形下，就只能是個猜想，難度自然也是最高的。

    哥德巴赫猜想和孿生素數猜想，一直到現在也沒有得到解決，同時，也被認爲是只在‘千禧年數學難題之下’的難題。

    只要能解決其中一個難題，就會被認爲是世界最頂級的數學家之一。

    如果是用兩種方法……

    不敢想象啊！

    雖然第二種方法確實沒有多大的意義，卻足以證明解決難題的學者，是多麼驚才絕豔的超級數學天才。

    來布尼茨穩住了思緒，就繼續看了起來，隨後他忽然感到了緊迫感，意識到王浩爲什麼問他，是否能‘插隊’發表了。

    插隊，不是問題，關鍵是時間不夠啊！

    一審、二審，再加上修改稿件格式，排版印刷發佈……

    等等。

    針對哥德巴赫猜想的證明來說，十五天時間真的夠用嗎？

    萬一真像是王浩所說，也投稿給了《數學新進展》，再等三個月時間發表，哥德巴赫猜想已經被證明，再發表出來也沒意義了。

    十五天，必須夠！

    不夠也要夠！

    另一邊，普利策正帶着複雜的心情審稿，他並沒有感到時間的緊迫，因爲相關的工作已經輕車駕熟。

    他所謂的審稿就是整體掃上一眼。

    然後，一審結束。

    普利策很清楚的知道，以自己的水平很難看懂全部內容，即便是能夠完全看懂，也不是短時間能完成的，也許十五天時間都不夠。

    另外，王浩這種頂級的數學家，撰寫出來的完善證明，即便是裏面有錯誤，也不是他能找出來的。

    所以一審根本沒有意義。

    正常的論文都有三次審稿，一審就是最初編輯部的審稿，二審才是最重要的，是找相關領域的專家進行審稿。

    三審，就是針對格式、排版的問題了。

    有一些小論文可能會讓原作者去修改格式，或者是添加一些內容，來讓論文變得更完善，更適合發表。

    但是，針對頂級的作者就沒有必要了，編輯部就可以幫助進行一定的修改，即便格式有一些問題也不重要。

    相對論文的內容來說，格式根本無關緊要。

    所以審稿就可以跳過一審和三審，只要二審通過就可以排版發表了。

    普利策再掃了一眼論文，隨後澹定的拿起了手機。

    “安德魯，對，我是布魯斯，你的老朋友。”

    “有沒有時間幫忙做個審稿，你肯定會感興趣，哥德巴赫猜想的證明。”

    “放心吧，質量非常高，是個頂級天才的投稿，是誰，或許你可以去猜，但我不會說。”

    “……”

    “親愛的特里，這是我第一次打電話給你，還記得上次的邀請嗎？我總是希望你這樣的天才能成爲期刊的審稿。”

    “這次我是來尋求幫助的，真的很冒昧，但是我手裏有一篇很專業性的論文，和哥德巴赫猜想有關，你會感興趣，對吧？”

    “不敢說百分百，但我認爲八成以上的可能性是有的。”

    “……”

    “巴爾加瓦教授？真的很高興能聯繫到你，我打電話過來是……”

    ……

    王浩完成了投稿以後終於出門了。

    這是在清晨。

    看着從辦公室走出來的王浩，海倫驚訝的問了一句，“你已經有五天沒出門了，研究已經完成了？”

    “嗯，完成了。”王浩笑着迴應道。

    “恭喜你！”

    海倫思考着點了下頭，說了句恭喜，就抱着書本進了工作間，隨後突然探出頭，問了句，“王老師，什麼時候能看到你的論文？”

    “下個月初吧，先發表的應該是《數學新進展》。”王浩說道。

    “先發表？”

    “《數學學報》發佈的時間會晚一些，你想先看到論文嗎？我的電腦裏就有。”王浩問道。

    海倫思考着說道，“不用了，我只是想學習一下，什麼時候都可以。”

    “好吧，有什麼問題可以來找我。”

    兩人說了幾句話。

    王浩就出門去鍛鍊了，他已經有幾天沒出門，感覺渾身都僵硬起來。

    他去操場好好的跑了幾圈，隨後頂着汗水去吃了個早餐。

    然後去了綜合樓辦公室。

    這天上午是有課的，他還是需要準備一下，因爲上週的課程就是找人帶上的，這一週肯定要好好上課。

    雖然只錯過了一週的課程，但他還真是有點懷念上課的感覺了。

    早上時間很冷清。

    辦公室裏就只有羅大勇和朱萍兩個人，孫健、顏靜以及張志強都不在。

    王浩進門和朱萍打了個招呼，就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下，隨後下意識拿起咖啡杯，就準備去衝一杯咖啡。

    羅大勇忽然問道，“你的研究怎麼樣了？”

    “哥德巴赫猜想？”

    “對。”

    “完成了。”王浩很澹定的說了三個字，隨後就走過去衝咖啡，發現熱水還沒有燒好，就乾脆等在旁邊。

    羅大勇半張着嘴，愣愣的看着他的動作。

    朱萍也看了過去，她正準備說的什麼時候，羅大勇迅速衝過去，一把捂住她的嘴。

    “你幹什麼！”

    朱萍惱怒中帶着一絲羞怯吼道。

    “你別說話！”羅大勇說話聲音不大，但卻非常嚴肅，“要不然全樓道都知道了，這件事不是隨便說的。”

    “哦~~~”

    看到羅大勇臉上的認真，朱萍也意識到問題，她比着嘴型開口道，“你真的完成了嗎？”

    “是啊。”

    王浩很澹定的點頭。

    “那怎麼這樣？”

    “什麼樣？”

    “我看你一點也不激動啊？”朱萍上下打量着有些懷疑。

    “我激動啊？”

    “哪有？”

    “當時完成的時候很激動，現在就好多了，我不可能總激動吧，而且……”王浩說着有些疑惑，“你們不是應該早就知道了嗎？”

    “什麼？”

    “這件事啊？我記得和張志強說過，也沒讓他保密啊？以我對他的瞭解，張志強應該也不會保密吧？”王浩說的非常認真。

    “張志強？”

    “又是他？”

    朱萍和羅大勇對視一眼，很有默契的湊在了一起，臉對臉的小聲討論起來，“肯定是張志強，這傢伙的嘴可嚴了！上一次他就提前知道王浩證明了角谷猜想，但是，一直到發表出來都沒說。”

    “他上週就知道了。”羅大勇分析道，“他和我們說的時候，肯定王浩沒有完成研究，還透露一些假信息給我們。”

    “這種手段就是，利用其他方面的信息，混淆視聽，來掩蓋真實信息，讓我們去討論兩篇頂刊論文，下意識覺得研究沒有完成。”

    朱萍思索着點頭道，“這傢伙壞點子真多，連我都騙過去了。”

    “你被騙過去，不是很正常嗎？”

    “……”

    朱萍盯着羅大勇的臉，滿是惱怒的說道，“今天有這麼大的消息，我就放過你一次，但是張志強，一定不能放過！”

    “不過，這件事，朱萍你記住，也不能和其他辦公室的人說。”

    “輕重，我還是懂的！”

    兩人商討完畢。

    王浩在旁邊看着直扯嘴角，他聽不到兩人說的是什麼，但是感覺兩個人的動作親親暱暱，臉都快和臉貼在一起了。

    再看了下時間以後，他決定還是提前去教室，反正前一節也沒有課。

    很快。

    顏靜到了，孫健到了。

    辦公室的幾個人都湊齊了，朱萍小聲的和兩人說起了王浩的證明、張志強的問題，還告訴他們，絕對不能和其他人說。

    “這是獨屬於我們辦公室的祕密！”朱萍交代的非常認真。

    顏靜和孫健還是可信的，他們也覺得張志強做的有些過分，早就知道消息，不說也就不說了，竟然還故意引導話題？

    張志強來了。

    當進了辦公室的時候，他就感覺到氣氛的怪異，沒有一個人看過來，也沒有一個人說話。

    羅大勇能理解。

    孫健能理解。

    朱萍怎麼也不說話，而且還不是在學習？

    平時顏靜看見他也打個招呼啊？

    這是怎麼回事？

    張志強好奇的問向了羅大勇，“你有沒有覺得，今天咱們辦公室氣氛有點怪？”

    羅大勇扭過頭，說了三個字，“自己想！”

    “——？？”

    他倒水的時候，乾脆問向了朱萍，“怎麼回事？”

    朱萍滿臉惱怒的喊道，“你做了什麼自己不知道嗎？”

    “……”

    張志強愣了好半天，仔細琢磨了一下，心裏頓時變得很慌亂，‘難道是昨天，我在樓道裏偷瞄隔壁鄧老師的屁……咳咳，這件事被人看見了？’

    ‘還是說……’

    ‘我和鄭堯軍吐槽朱萍，被她知道了？’

    ‘還是說……’

    ……

    王浩去上了一節《非線性泛函分析》，受到了學生們的熱情歡迎。

    上一週是鄭堯軍幫忙代課，結果鄭堯軍再次得到了多數學生的差評。

    現在終於換成了王浩，學生們都感覺上課有精神了。

    下課以後，有學生過來提問的時候還說道，“王老師，你終於來了，鄭老師根本不行。”

    “真的是太差了，我聽他一節課感覺好多東西都沒懂，課後還需要自己再看一遍書。”

    “聽他的課就感覺難度加倍、再加倍！”

    王浩倒是幫着鄭堯軍說了句，“鄭老師也沒有那麼差吧，而且人很好。”

    “嘴大!”

    “偏心！”

    “顯擺他的學生，胡麗丹，現在只要是數學系都知道他的學生是胡麗丹。”

    “……”

    王浩忽然無話可說了。

    學生們這個理由，真是讓他無法反駁，想幫鄭堯軍說話都不可能。

    這傢伙確實是到處顯擺，一張嘴很討人厭，有個優秀的學生就開始到處說。

    “大概胡麗丹同學會很煩惱吧？”王浩默默的想着，覺得有機會應該多照顧一下胡麗丹。

    這個女生跟着鄭堯軍讀研，真是很不容易啊。

    王浩花了四十多分鍾，才解決完了學生們的問題，好多學生問的都是上一節課的內容，他也耐心的做了講解，再一看時間都已經十二點半了。

    他乾脆去了教職工食堂，點了個牛肉麪和小菜，纔剛坐下來以後，就看到何毅忙碌地走過來，“王浩，你在這裏啊。”

    “怎麼了？”

    何毅氣喘吁吁的坐下來，說道，“我還以爲你在教室那邊，還去了梅森數實驗室，都沒找到你，打你電話也不接。”

    王浩帶着疑惑看了下手機，發現確實有幾個未接電話，因爲他一直在做研究，再加上給學生上課，手機一直都是靜音狀態，也沒有太注意。

    何毅道，“是科學基金那邊的事，吳暉院士說，下個月初要組織專家團來實驗室考察。”

    “這次很重要。”

    “吳院士的意思是，如果能確定成果，就和我們商討一下接下來的研究，他們回去再參考討論一下。”

    王浩擰住眉頭，問道，“下個月初？可能沒時間啊，你問問吳院士是不是能提前或者延後一些？”

    “啊？這個……不能改吧？”

    “爲什麼？”

    何毅理所當然的說道，“他們可是基金會的專家組啊。”

    資金撥款、審覈方，都是實驗室要供着的人，對方確實時間來審覈、考察，時間幾乎不可能更改的。

    王浩搖頭道，“你就和他們說，下個月初我可能沒時間，但是你們沒問題。”

    “如果他們還是要那個時間來，那就讓他們來。”

    “這個……”

    何毅還是有些猶豫，他想想咬牙道，“行，我就這麼說！”

    很快。

    數學物理科學部，負責超導研究的辦公室就接到了何毅的電話，說是下個月初，項目負責人王浩沒有時間，希望他們能早一點或晚一點來。

    何毅還是儘量用平和的語氣表達。

    超導研究辦公室的人還是很氣憤，因爲還沒有實驗室敢和他們去談考察時間的問題。

    這就好比是市場監督要檢查企業。

    企業知道了以後，和市場監督商量一下，你們明天不能來，後天或者大後天再來，行不行？

    當然不行！

    這種事情發生的時候，好多人下意識就覺得是有問題的，王浩就是項目負責人，怎麼就趕在下個月初沒時間呢？

    而且，即便是沒有時間，他在忙什麼？

    還有什麼比專家團去實驗室更重要的？

    超導研究辦公室幾個人聚在一起，針對這件事說了起來，鄧丙河直接道，“這事肯定有問題！不然他們怎麼不讓去？”

    “我們只是去考察，看看項目，審覈一下，又不是去幹什麼？”

    樊慶學則是道，“可能是王浩教授確實在忙吧？我去過一趟，應該沒什麼問題，而且他們的交流重力實驗已經驗證了。”

    “但是新的研究可能有問題，他們的報告做的很好，但這麼快就做出來了？”鄧丙河道，“我們的資金纔剛撥過去，他們就已經提交報告了，速度比向乾生教授的團隊都不慢，而且你們都看了數據，強度六個點以上，可能嗎？”

    “現在又不讓去，肯定有問題！”

    辦公室的幾個人都點點頭，他們琢磨着也覺得怪怪的，如果沒有問題，爲什麼還要商量時間呢？

    是不是要做什麼準備？

    鄧丙河對嗯道，“吳院士，要我看這個事兒，我們就下個月初去，1號、2號都可以，我們可以先說是月中去，到時候，來個突然襲擊！”

    “具體看看，這裏面究竟有什麼問題！”

    他的話音鏗鏘有力，說的也確實有一定道理。

    吳暉想了一下，還是點點頭，“好吧，就這麼辦。”

    “不管是有問題，還是沒有問題，我們這麼做了，也讓其他人說不出話來。”

    “對，就這樣！”

    “趕緊組織，我去。”

    “這次我也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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