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3 秦雅就是只小菜狗

    聽着唐歆略帶清冷和生分的話，周巖終於意識到自己的行爲已經出格了。

    如果是一步一步慢慢來，水到渠成，那很好，不會有任何的問題。但現在他直截了當地表明了自己的想法，同時還把想法付諸行動，顯然已經突破了唐姨的容忍上限。

    飯真的得一口一口吃。哪怕白米飯再香再甜，也不能心急。一旦心急，吃到的可就是半生不熟的夾生飯了。

    而在看到唐歆一副‘我不是在跟你開玩笑’的嚴肅表情之後，周巖也清醒了一些。

    這不是能不能做的問題。而是這樣做合不合適的問題。說白了唐姨是他的唐姨，是唐糖的媽媽，自己完全可以按照攻略正常女孩的手段去追唐姨，但身份上的不合適，同樣會讓‘正常合理帶上一些試探’的行爲變了些味道。

    因爲長輩的這個身份在，原本只是界限內的耍流氓，現在已經完完全全轉變成了界限外的不尊重。

    現在唐姨生氣了。因爲他出格，原本認爲是合理的舉動。都說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他這何止是心急。

    周巖都不知道之前是抱着何種的心思，向唐姨透露自己是足控的。當時的他不會尷尬嗎？

    不會羞恥嗎？是真的覺得唐姨可以容忍一切嗎？好吧，有些事情沒嘗試過，人都想犯賤嘗試一下。

    在理性佔據上峯，在身份和關係的界限不再保持模糊，他和唐姨可能都得面臨這個問題。

    他沒有把握好一個度，那麼感覺到尷尬的不會只有他，還得加上個唐姨。

    唐姨不僅會覺得尷尬和羞恥，還會因此生氣他的所作所爲，因爲這在慣常的思維下，是不被允許的，完全不被允許的。

    而周巖敢保證，如果自己跟唐歆道歉，她一定會放大心裏的生氣情緒，從而更加嚴厲，更加表現出一副長輩教訓誤入歧途晚輩的架勢來。

    這樣一來，羞恥的，錯誤的就不是她，而是他這個始作俑者。所以他絕對不能道歉。

    “不給玩算了。”周巖隨便說了一句，就不再有什麼動作，只是輕輕靠着唐歆的肩膀，閉上眼睛像是真的要睡覺。

    唐歆看着周巖的表現，眉毛微微皺起，她想斥責周巖，但不知道爲什麼，她覺得自己一旦說出來就有點兒小題大做了，而且周巖現在的手很規矩，並沒有像剛纔一樣，顯然是聽進去了。

    但爲什麼有一種滿腔的情緒打在了棉花上，還有點意猶未盡的感覺。唐歆抿了抿紅脣，眼眸微閃，微微側首看了眼靠着肩膀‘睡覺’的周巖，終於沒再說什麼。

    如果小周一直這麼規矩，那她...也犯不着。時間就在一方刻意的保持中慢慢流逝，高鐵很快，唐歆卻全然沒有睡意。

    她剪水似的眸子看向窗外，清冷的容顏多了幾分以前沒有的擔憂，尤其是感受着身邊大男孩的倚靠，她的心再次亂了起來。

    她覺得不該和周巖這樣親密，對秀娟沒有交代，對唐糖也沒有交代。剛纔甚至還要玩過火了，這個沒大沒小的孩子還想玩她的腳...把她當什麼了...唐歆想不明白。

    感情這回事本身就想不明白。她和周巖已經‘挨’得很近，想把周巖推回原來的位置，其實就連她自己也覺得不太可能。

    但是...已經瀕臨危險的界限...不，是已經處在危險的界限，小周可以在牀上吃她的...還能把手放在上面...沒有一點規矩，沒有把她當家長，這種不規矩的親密...本來不應該發生的才對。

    所以唐歆的心裏真是亂糟糟的。很不安。只是一路上周巖果然沒再說話，像是真的睡過去了，唐歆知道自己再提防也是徒勞，最後也漸漸放鬆心神。

    但是她不敢睡，周巖剛纔的行爲讓她不安，讓她有點兒害怕，害怕自己睡過去，周巖會對她做什麼一樣。

    這種警惕以前不會產生，但是現在就堂而皇之地出現，讓她沒法在周巖面前完全放鬆下來。

    唐歆側頭看着周巖，發現他還睡的挺香，不知道真睡假睡。這一路上周巖沒有再‘戲弄’她，一方面唐歆覺得周巖還是聽自己話的，一方面又有一種很空的感覺，就像是原本期待的東西沒有出現。

    而這麼一打量，唐歆就微微出神。這是一個唯一和她親近的男人，用男人來形容應該沒有問題，可身份卻是女兒的男友，不是她的男友。

    “小周。”唐歆下意識地輕喊了一下。周巖沒有迴應。

    “小周。”她又輕輕地喊。依舊沒有迴應，似乎真的睡的挺香甜。這樣唐歆反而不太好打擾了，甚至她不知道爲什麼要在周巖睡覺的時候打擾周巖。

    她甚至希望自己剛纔的聲音能被撤回。她不再說話，扭過頭看向窗外，絕美的容顏不改清冷，只是漂亮的眸子裏依舊帶上了迷茫。

    唐歆在心裏嘆了口氣。她知道自己可能也有點兒陷進去了。很快列車到站，傳來了語音播報。

    “小周，到站了。”唐歆輕聲說。周巖沒有反應。唐歆只能和周巖分開，用手輕輕戳了戳周巖的胳膊。

    周巖終於醒了過來，他睜開眼看了看窗外，又看了看唐歆。

    “到站了？”

    “嗯。”

    “那準備下車吧。”周巖睡了個好覺，聞着唐姨的奶香味他睡的格外舒坦，而在睡醒之後他也表現的格外自然，就好像之前出格的行爲不是他做的一樣。

    收拾好了行李，在列車停下來之後，周巖和唐歆一起下了車。沒有在站臺上久留，約好了在出站口，所以周巖和唐歆都跟着人流一起往前走。

    檢票出了站，來往的人流就像是墨水滴入了池子，慢慢地化開被稀釋掉。

    宋倩出來了，逐浪公司的一衆成員陸陸續續的出來。蘇閨蜜已經包了去4G園區的車，周巖肯定要跟着一起過去，於是看向唐歆：“先跟我們去4G園區看一看吧。”

    “好。”唐歆發現周巖這一次又沒有帶上稱呼。倒是沒有什麼生分感，只是這樣的感覺依舊有點兒怪怪的。

    周巖很快去招呼了，和方博鄒進碰面之後收攏了隊伍，一行人往東站趕，很快就上了來‘接應’的大巴車。

    周巖頗有一種帶着小弟來地圖打怪的感覺。可不是嘛。杭城就是待攻略的地圖。

    鄒進和方博的團隊就是開拓者。而他作爲隊長。周巖難得幼稚了一下。

    當然他對這會兒杭城的印象並不算太好，畢竟共享單車試點因爲一個影響市容的問題就被輕易叫停。

    前世他在杭城創業，當然清楚這其中的門門道道。一開始打拼的時候因爲一份文件的手續問題耽擱了很久，甚至可以說完全沒有解決的門路。

    經歷了好幾遍和稀泥之後，周巖去爬山散心。結果在爬山的過程中認識了一個退役小哥，和他說了說創業的現狀，因爲聊得來，小哥直接說包在他的身上。

    原來是他在杭城有些朋友，大家夥一起吃個飯，去野個炊打了打cS，然後在回去的時候把他的問題提上了一嘴，結果第二天他的文件申請手續就得到了通過，渠道得以跑通。

    所以這就是人脈的力量。而因爲有了從零到一的開始，周巖也逐漸玩轉了開公司的規則，朋友越來越多，公司越做越大。

    所謂的朋友，無非就是用利益來捆綁，他有什麼困難你幫一下，你有什麼難處他也可以幫你一下，類似於互相扶持，當然也實際的很多。

    人情往來，還真的就得斤斤計較。現在重新帶隊進駐杭城，又得重新開始積累所謂的人脈。

    雖然‘程序’上繁瑣了一點，但周巖自信肯定會比秦雅這個狗女人玩的明白。

    狗女人連圈子都沒搞明白，做事情不考慮後果，感情用事，極易上頭，如果不是有漣漪幫忙，早就被資本市場吞的渣渣不剩。

    用一個詞概括，就是...菜狗！一路上周巖看到了很多施工的地方，這會兒杭城還在大力修建地鐵，因此大巴車外都是人聲鼎沸的，到處都是工程車出入，尤其是商場附近，有可能一整片都在修地鐵，供行人通行的道路會被限制的很窄很窄。

    這是目前杭城的顏色，是時代的縮影。這是一座有着勃勃生機的城市，同樣也是投機者的樂土。

    未來新媒體產業在杭城遍地開花，未嘗沒有和現在大力修建地鐵有關係。

    很多城市沒有這個覺悟或條件，也因此在時代的快車道或多或少地落後了一些。

    車子很快開到了西溪，施工點少了很多，更多的是鬱鬱蔥蔥的樹木。經過了浙大的玉泉校區，又開了十分鐘左右，車子終於停靠在了4G試點園區的門口。

    周巖看到了在不遠處的蘇閨蜜和蕭助理，同時也看到了移動的鄭工程師。

    大巴車停下以後，一行人下了車。鄭工還有兩個工程師迎了上來，笑着打了招呼：“小鄒。”

    “師傅。”鄒進同樣露出笑容，和鄭工擁抱了一下。同時不忘和周巖笑着介紹道：“這是我剛進移動帶我的師傅。”周巖點點頭。

    認識也正常，畢竟都是移動總部的工程師。

    “周總，好久不見。”鄭工當然不會忘了周巖這個下了幾千萬服務器和寫字樓租賃訂單的大客戶。

    “好久不見。”周巖伸手和鄭工重重握了一下，笑着問：“楊工和劉工最近還好吧？”

    “那兩個大忙人了，這會兒已經出國，和小蕭一起出去的。”鄭工笑着說。

    “小蕭？”

    “就是蕭丫頭的哥哥。”鄭工努努嘴，蕭沐言於是露了一下存在感，被衆人看到，她微微笑了一下，不過還是乖乖站在蘇有容的身後。

    周巖不知道蕭何出國幹什麼，不過肯定也是出去跑業務。如今方盛資本已經完全是蕭何個人的產業，周巖猜測應該跟蕭何在國外的行動有關係，不過他沒有什麼興趣瞭解。

    有些事情瞭解多了可不是一件好事。周巖又分別給方博等人做了介紹，得知是入駐4G試點的運營團隊，鄭工也上前握了握手。

    “這是洪城前湖分行的唐行長，這次來也是談一些業務合作。”周巖最後還是介紹了一下唐姨。

    “你好。”鄭工對這個美豔不像話的行長禮貌地點點頭。

    “你好。”唐歆微笑迴應。應付這樣的場面，對唐歆來說肯定是小菜一碟，倒不會怯場什麼的。

    同樣還有宋倩，本身就是國內頂尖高校畢業的高材生，對她來說同樣有點兒小意思，可能她只會稍稍驚訝一下周巖在這個試點園區還有‘基地’。

    因爲人多，蘇閨蜜沒有立刻過來。

    “師兄你先帶大家進公司裏。”周巖對方博說完，又看向鄭工，笑着說道：“麻煩鄭工幫忙帶一下。”

    “也好，你們跟我來吧。”鄭工看向方博和鄒工說。一行人就這麼跟着鄭工往不遠處的寫字樓走去。

    場上剩下了唐姨、宋倩，還有蘇閨蜜和蕭助理。

    “周巖。”蘇有容笑着和周巖打了招呼，然後又看向唐歆，微笑着打了招呼：“唐行長。”

    “蘇總，你好。”唐歆笑着迴應。周巖不免又回想起之前把有容帶去見唐姨，確定資本公司起步的合作。

    結果吃飯的時候有容的小腳很調皮，把雙黃蛋直攪和。後來唐姨也開始調皮，兩隻小腳輕輕蹭着他。

    那一天晚上周巖都差點睡不着覺，只能說兩個女人在用腳方面都是高手。

    看似含蓄，實則直接。而那會兒唐姨肯定比現在調皮，現在算是...算是假正經吧，畢竟以前明明玩的很開，現在又在糾結身份上的問題。

    “我們也上去吧，一起看看周總在杭城的分公司。”蘇有容笑着說道。

    對於周巖女朋友的媽媽，蘇有容哪怕再次見面也有點兒緊張，只不過掩飾的很好，並不會被看出來罷了。

    唐歆當然不知道周巖和蘇有容有一腿，蘇有容目前是她的客戶，她心裏當然也挺重視，點點頭說了聲好，便和蘇有容有一搭沒一搭的邊走邊聊起來。

    一行四人進了寫字樓。蘇有容全程擔起了介紹的工作，包括園區的一些扶持政策，面對唐歆的時候，她彷彿回到了在花語工作時候的狀態，自信大方，遊刃有餘。

    唐歆走馬觀花的欣賞，不時也會問一些問題，蘇有容耐心解答。周巖發現自己同樣成了‘背景板’，和宋倩還有蕭沐言一起。

    蕭沐言面對周巖的時候並不會客氣，看他一眼就很給他面子了，宋倩則一直以來都保持清冷的姿態，在某些方面和徐知微挺像的，但又沒有徐知微過於強勢的氣場。

    周巖原本想隨便聊聊，哪知道蕭沐言和宋倩都越走越快，和他離了一段距離之後竟開始互相搭話起來。

    “你是蘇總的助理？”

    “嗯，你是唐行長的..”

    “我也是助理。”

    “你用的什麼款式的乳霜呀，怎麼皮膚那麼白”

    “冷白皮哦。”

    “我好羨慕。”

    “可以喝白白飲，能白很多，京城那邊很多地方在賣。”

    “白白飲嗎？”

    “嗯，回頭我給你帶一盒試試。”

    “那我們加個好友。”

    “？”

    “微信吧。”

    “好。”默默跟在後面的周巖:.....所以女生之間是有什麼特殊的磁場嗎？

    怎麼碰在一起就能聊起來。虧他還覺得宋倩是個文靜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