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2 唐姨

    目前逐浪科技的物流由範哲遠負責，不過老範同學還沒有轉正。

    實在是目前洪大的物流體系，就跟企鵝的電商體系一樣還沒有完全建立起來，範哲遠相對於洪大的核心層來說還是個邊緣的小透明。

    前世周巖就在文學社裏和範哲遠有過很多交集，大概的印象說不準，但至少知道人家是能幹事的，幹實事的，而且脾氣好，不驕不躁。

    這一次談業務，本質上就是跑跑腿，拉來渠道商進行合作。

    難度不大，但其實也挺繁瑣。

    周巖其實也想看一看範學長能不能扛起大梁。

    於是回去的路上，周巖給範哲遠打了一個電話，讓他在張龍的辦公室裏等着。

    把唐姨送回家收拾衣服之後，周巖就去了張龍的辦公室。

    範哲遠已經到了，見到周巖立刻起身打了個招呼：“周總。”

    雖然周巖年輕，但他可不敢稱呼周巖叫學弟，畢竟是在周巖底下混飯吃的。

    “坐。”

    範哲遠坐下。

    張龍則是倒了兩杯水，同樣在沙發前坐下。

    周巖開門見山地對張龍說道：“師兄我們關於除夕的拆紅包活動可能得再改一改。之前我們忽略了一點，那就是以微信現在的體量完全可以找一些贊助商、廣告商進行合作，包括銀行方面，同樣也可以合作，而且拆紅包拆出的獎品不一定都是獎金，也可以是其他優惠”

    周巖把之前和唐歆交流的思路又給張龍講了一遍。

    “是這個理，我之前也過分考慮紅包的作用了，其實完全可以之前砍一刀的活動改一改拿來用，我們的逐浪商城正好也能開展一下業務。”張龍笑着說道。

    “商城這塊，我們用消費積分還是用優惠券？”周巖提出了一個問題。

    “其實優惠券就挺好，滿減優惠券什麼的，當然過年的話，如果小家子氣也不太行。最好是大額券，有一定優惠但同時能保證我們的利潤或者成本，然後活動的話，可以提前在微信上面預熱，最後在除夕的晚上攢一波大的。”張龍笑着說道。

    周巖點點頭：“到時候得安排人加班，專門盯着活動後臺，工資的話多給一些。”

    “這個會的。”張龍看向範哲遠：“這樣一來，小范你的任務就有些重了，時間有點兒緊，小范你需要安排人多跑跑國內的超市，看看能不能談成合作，我們大概得在前一個星期前確定好，得抓緊一點。”

    周巖補充道：“這算是公差，所有費用公司報銷，不過得看到成果和效率，多安排人，廣撒網，務必要告知人家我們產品的優勢在哪裏。”

    範哲遠頗爲認真地點點頭，他同樣提出了一個建議：“之前我們搞砍一刀活動的時候，雖然走的是阿里的渠道，但一些供貨商本質上就是代工廠，我們是不是也可以找一找這類的代工廠，看看能不能幫他們清清庫存。”

    張龍這個時候說道：“我們逐浪運營的電商網站，同樣有很多渠道商，小范你可以先跑一跑這方面的，如果能談成，我們合作也能方便一些，到時候直接引流就行。”

    “好的張總。”

    周巖笑着說：“反正學長你得有自己的思路，任務進度也要及時反饋。如果反饋不行，一定要提前說，我們可以另外安排人，不要咬牙死撐着不知道變通。”周巖說。

    範哲遠明白周巖的意思，他連忙說：“周總放心，不會的，我一定給咱們公司辦的漂亮。”

    “嗯。”

    周巖當然不會只讓範哲遠負責這件事情，凡事都得有B計劃。

    如果範哲遠實在跑不通渠道，那他只能直接和阿里聯絡，搞一波新年‘促銷’，雖說和阿里在砍價活動上鬧過分歧，但資本是逐利的，周巖相信如果自己主動去提，阿里不會放過這一次引流的好機會。

    談完了電商合作方面的事情，周巖回到辦公室小憩了一下。

    然後簡單收拾了一下行李，就來到了洪大三號門的集合點。

    鄒進和方博、許梅等人都已經等着，周巖上車以後，班車出發，開往洪城站。

    而到了洪城站以後，宋倩和唐歆已經在等。

    周巖發現唐姨和宋倩都換了一身較爲休閒的，而唐姨更是穿上了灰色的高領毛衣，身材曲線被勾勒的很完美。

    小削肩，纖細的手臂，以及被撐起規模的胸口。

    周巖覺得如果唐姨能戴上一條項鍊，肯定很搭很顯氣質。

    來到近前，周巖分別介紹道：“這位是建行的唐行長，這位是宋祕書，唐行長是一直是我們公司的合作伙伴，這一次會一起去杭城商談掃一掃方面的合作。”

    大家夥都打量起這個美的有些不像話的行長。

    身份和樣貌上的加成讓唐歆的魅力值直接疊滿，更不要說身上還有一股成熟韻味。

    唐歆露出了微笑：“你們好。”

    “這位是移動的鄒工程師，也是飛信項目的主要負責人這位是方總監，負責杭城分公司的運營以及共享單車項目的開發工作。”

    周巖又分別給鄒進和方博做了介紹。

    “唐行長你好。”

    兩個都是IT體系的，只不過鄒進應付這個場面顯然遊刃有餘一些，對着唐歆笑着點點頭。

    方博則是略有些憨厚的笑了笑。

    他可不太擅長在漂亮女人面前說什麼話，能保持自然已經很不錯了。

    見面取票之後，逐浪一行加上建行一行就一起來到了檢票處排隊。

    這算是第一次集體意義上的‘出差’，看着拎有大包小包的公司員工們，周巖的心裏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就彷彿前世跑項目的日子又回來了。

    有點兒一樣，又有點兒不一樣。

    唐歆、宋倩訂的都是一等座，不過也跟着大部隊排隊，等檢票通過以後，才往一等座的車廂候車點走。

    周巖跟了上去，對宋倩說：“學姐你訂的是連座吧。”

    “嗯。”宋倩有種不太妙的預感。

    果然周巖下一秒就笑着說道：“我能不能和學姐換個位置，我和唐姨坐一起。”

    宋倩抿了抿脣角，點點頭說了聲好。

    “我坐的是二等，回頭讓唐姨給你補補差價。”周巖把自己的車票遞給宋倩。

    宋倩接過，和周巖交換了一下車票。

    周巖能從宋倩的眼睛裏看出一丁點無奈。

    唐歆沒想到周巖又和自己的祕書換票了，她同樣有點兒無奈，對宋倩不好意思地說道：“小宋麻煩你了。”

    “沒事唐姐。”宋倩微笑了一下，看了眼周巖，轉身去了後面的車廂候車點。

    “你呀你。”唐歆都不知道該怎麼說周巖，只能無奈地戳了戳周巖的額頭。

    “這不是想和媽你坐一塊嘛。”周巖笑着說。

    “你喊什麼？”唐歆呆了一下。

    “媽。”周巖說的很自然。

    可是聽在唐歆這裏，卻讓她多少有點兒不自在。

    之前唐姨唐姨的喊，現在怎麼怎麼又喊媽了。

    她微微抿脣，儘量把心裏的不自然壓下去。

    “不希望我喊媽嗎？”周巖笑着問。

    “你想喊就喊。”唐歆故作平靜地說，帶着一些隨意，只是周巖還是從語氣裏聽出了一點點的羞意。

    周巖笑了笑：“喊媽會不會把唐姨你喊老啊。”

    “你也知道呀。”唐歆白了周巖一眼。

    很奇怪，明明她以前是能接受這個稱呼的，但現在她竟然順着周巖的話頭接了下去。

    表達了小小的牴觸。

    “那我喊什麼？喊唐姐嗎？”周巖半開玩笑地問。

    “沒大沒小。”

    唐歆伸手彈了一下周巖的腦瓜，讓後者哎喲一聲。

    看到周巖這個樣子，唐歆才笑了：“下次不許亂開玩笑。”

    “可是我喊你宋姐叫姐，宋姐又喊你叫姐，那我”

    “不一樣，我們輩分在那裏。”唐歆白了周巖一眼：“不許沒大沒小哈。”

    “有什麼不一樣。”

    周巖撇撇嘴，顯然並不當一回事。

    唐歆看出了周巖漫不經心的態度，心裏微羞，她發現周巖面對自己越來越沒有分寸感。

    而她在面對周巖的時候，同樣會下意識地去着急，會因爲他說的話被左右情緒，明明以前不是這樣的。

    很快列車到了，唐歆也不再多想。

    率先走進了列車裏，周巖提着行李跟在唐歆的後面。

    一直到把行李放在了行李架上，他才坐到了唐歆身邊的座位，密閉的環境下，好聞的奶香味道從身邊的女人身上傳出來，沁入他的鼻尖。

    周巖頗爲迷戀地嗅了一下。

    同時裝作不在意地打量着唐歆的黑色格紋半身裙，半身裙把兩條玉腿都給遮住，讓周巖看不真切，只是這朦朧遮掩在腿間凹陷的美感，同樣吸引着周巖的注意。

    他不動聲色地挪開了目光，把擋在自己和唐姨中間的擋板徹底掰了上去，然後就直接挨在了唐歆的身上，和她的灰色毛衣觸碰到，那好聞的奶香味似乎濃郁了幾分，讓周巖有一種對奶香源頭觸之可及的錯覺。

    “小周。”唐歆輕聲提醒，像是在告訴周巖讓周巖注意相處的界限。

    只不過周巖並沒有理會，反而頗爲愜意地閉上了眼睛，在唐歆的肩膀上蹭了蹭，像是在調整合適的位置。

    唐歆見沒辦法讓周巖注意分寸，心裏雖然無奈，但想到之前的相處，她最後也就任由着周巖這樣了，至少至少比在被窩裏胡鬧要來的正經。

    所以說人與人的邊界感總是會在不斷地試探和習慣中被打破。

    周巖難得沒有感受到唐歆的抗拒，似乎她對自己偶爾表現出的親密習以爲常。

    周巖覺得自己得再加把火。

    他湊到唐歆的耳邊，低聲對她說：“唐姨我想玩腳。”

    而在下一秒，周巖就感受到唐姨的氣息變得急促，帶着點紊亂，如蘭的馨香吐出，被周巖掠奪到了一絲，不經意吃進嘴裏，如嚼着流蘇似的蜜糖。

    “小周你在說什麼胡話。”唐歆終是看向周巖，嚴肅和審視出現在了她清冷的容顏上，似乎還有一點點突然升起的戒備。

    “沒說胡話，其實唐糖說的沒錯，我是足控。”

    在相對安靜獨立的環境，周巖用只有他和唐歆兩個人聽到的聲音說道。

    他湊近在唐歆的耳邊，語氣曖昧到了極點。

    唐歆下意識地躲開了周巖的氣息，似乎被碰到就讓她有點兒受不了，她眼神微微有點兒躲閃，應變能力很強的她在這個時候反而有一種無措的小姑娘即視感。

    但是長久以來的性格讓她還是在一瞬間鎮靜下來，她沒有再說什麼，反而是極有表現力地伸出手，在之前彈過周巖的地方，再次彈了一下。

    “哎喲，唐姨你幹嘛彈我。”

    “讓你沒大沒小！”

    “我這是和你坦誠相待，我是真想啊。”周巖依舊是嬉皮笑臉的態度，絲毫沒有認錯的自覺。

    似乎向唐姨表露出一點點變態，在他看來也挺有意思的。

    或許只有在唐姨面前，周巖可能才能真正做一個小孩，而不是充滿僞裝的大人。

    只是唐歆顯然還是被周巖這一記猝不及防的攻擊弄亂了心神，連帶着原本略顯隨意搭着的小腳也慢慢地往邊上靠攏，在黑裙的遮擋下，‘避開’了周巖的目光。

    似乎這樣會讓唐歆有安全感。

    “小周你正常一點，不然我回頭就跟秀娟說。”唐歆這話同樣是帶着嚴厲和告誡，她希望周巖能聽進去，能聽出她生氣了，而不是一而再再而三地觸碰底線。

    她是唐糖的媽媽，他是唐糖的男朋友，怎麼能越來越沒規矩！

    只是周巖這會兒明顯已經上頭，而男性上頭的表現，就是赤裸裸的表達，外加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執拗。

    他故作失望地說：“不給玩嗎？”

    唐歆聽的直翻白眼：“正常一點，給我正常一點，”

    “我很正常啊。”周巖說。

    “你很正常就不會說這種話。”唐歆沒好氣地說。

    她的聲音有點兒大了，說完她就有些後悔怕被別人聽到。

    好在一等座這邊沒多少人，而且也和她和周巖隔的挺遠。

    周巖之後沒說話了，反而重新靠上了唐歆的肩膀，唐歆的身子輕輕顫抖了一下，她想推開周巖，以此表明自己的態度，但周巖沒有繼續繼續說什麼‘變態’‘不正常’的話，讓她的心在緊俏之後又重新鬆懈，因此她還是下意識做出了不牴觸的決定，也就是任由周巖靠着。

    原本她以爲周巖只是暫時性‘發瘋’，隨着火車的運行，她也慢慢放下了提防。

    只是鬆懈間，時間的緩慢流淌感知下，唐歆感覺到一隻手，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她的心一瞬間顫了顫。

    她知道這是周巖的手。

    明明知道自己是唐糖的媽媽，爲什麼爲什麼還要做這種不禮貌的行爲她沒有忍受，而是連忙用手拍開了周巖放在自己腿上的手。

    同時不忘帶着幾分生氣情緒看着周巖，看着他的眼睛，低聲說：

    “小周你別鬧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