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昏迷不醒
類別:
女生頻道
作者:
望西西字數:2271更新時間:24/06/27 09:04:03
餘白見魏懷琛仍然沒有要改變主意的意思,立馬叫人拿錘子過來。
他對着在場的人喊道:“王爺可是皇室子弟,君臣有別,砸了臣子的祠堂,列祖列宗也不敢怪罪。”
奴僕們一聽就沒有顧慮了,立刻去拿了錘子,加快了砸牆的速度。
可能是因爲相處太久了,魏懷琛不習慣眼前沒有那個膽小懦弱的身影。
回憶涌上心頭。
“懷琛哥哥,快來抓我啊。”有一個小奶音說道。
一個六七歲、穿着一身丫鬟服飾的小女孩在秋千架子下鑽來鑽去,嘴角含笑,眼睛彎似月牙,天真爛漫。
“蓮衣,你慢點兒跑。”十歲的他從書房裏追出來,笑嘻嘻地要去抓她。
被抓到後的小丫鬟笑容更甚,臉一擡,像只冒着傻氣的貓兒。
接着,畫面一轉,
“琛兒,你是尊貴的王爺,怎麼能整日與這奴才爲伍呢!”母妃大喊地罵道,聲音尖銳,刺破耳膜。
魏懷琛從回憶抽身,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臉上都是焦急。
蔣清曲嘆了口氣,祠堂後門他已經鎖上了。
心裏暗沉沉到底,壓着他喘不過氣來。
他不願意等下看見夏蓮衣被燒焦的屍體,就以受了驚嚇要回去休息爲理由離開了。
在衆人的齊心協力下,牆很快地被砸開了。
濃煙冒了出來,竟然連院子裏都被火焰覆蓋!
不過好在院子裏的火勢還不太大,很快就被一桶又一桶的水逼退。
火焰退後,魏懷琛四處張望。
人影都沒有一個!
奴僕們趕緊加快速度滅火。
魏懷琛緊緊用帕子捂着口鼻,忍着煙熏火燎睜開眼睛。
他緊皺眉頭,仔細尋找着,不敢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他怕萬一小丫鬟在哪個角落裏暈倒了。
忽然,他的目光落在後院的井邊。
井邊沒有打水使的桶,桶繩直直垂落井裏,彷彿裏面有重物壓着。
他衝上去往井裏一看,果真發現了那個瘦小身影正抓着水桶飄在水井裏。
“夏蓮衣!”
夏蓮衣聽到熟悉的聲音,無力地擡起了頭,眼神早已失去了光彩。
雖然沒被火燒着,但是她已經被煙霧薰了太久了,神志不清。
她只能感覺到有人在把她拉上去,在她昏過去前被擁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耳邊傳來急切的聲音:“夏蓮衣,醒醒,本王帶你回家了!”
家?
她哪有家啊?
連命都不是她的。
——
四周無旁人時,蔣清曲臉上那一向放蕩不羈的笑容,早已消失。
“世子,我們走嗎?”暮山看着心事重重的蔣清曲問道。
“走吧。”蔣清曲狠下心來不再想着夏蓮衣。
既然這場災禍已經結束了,他就得立馬回到定遠侯府上。
蔣清祈賣聯合魏懷琛官鬻爵的事已經有了眉目,等他尋查到證據報告給太子。
他就不信蔣清祈這回還能死裏逃生!
至於魏懷琛,他背後有着蔣太妃這個大靠山,暫時還動不了他。
——
蔣家祠堂,魏懷琛臨時住處。
太陽已經落山,夏蓮衣仍然沒有醒。
大夫來看,說她吸進的煙霧太多,很難清醒,醒來也可能變成癡呆。
魏懷琛在她牀邊守着,一臉的不高興:“庸醫!”
餘白進來道:“王爺,先去休息吧。”
“不必了。”
餘白見魏懷琛臉色不大好看,面色冷沉,如封了一層寒冰似的。
他不敢再勸,低着頭又悄悄出去了。
沒一會兒,他又進來了。
魏懷琛聽到腳步聲,露出不耐煩的神色。
餘白連忙趕在魏懷琛發作前道:“王爺,侯爺那邊來人說……讓您過去一趟。”
魏懷琛坐着沒動,目光落在躺在牀上昏迷不醒的人身上。
牀上的小丫鬟面色蒼白,雙眼緊閉,烏黑的髮絲被汗水浸溼粘在了額頭上,可憐巴巴的。
餘白戰戰兢兢地又提醒了一次,他才起身道:“照看好她,醒了就立即來稟告本王。”
餘白連忙應道:“是。”
不一會兒,魏懷琛就到了定遠侯臨時住處。
定遠侯一見他先是噓寒問暖了一番:“琛兒,你沒事吧,你要是出事了,我怎麼向你母妃交代啊!”
這些話都是真情實意的,畢竟一個王爺可以保他們蔣家百年的富貴。
“舅舅不必掛心,我沒事。”魏懷琛換了一副悠閒自得的樣子。
定遠侯欲言又止。
“舅舅有話不妨直說。”魏懷琛神色疑惑。
他心裏掛念着躺在牀上昏迷不醒的夏蓮衣,不想在這裏待太久。
定遠侯說道:“聽說你砸了蔣家的祠堂,還是……還是爲了救一個小丫鬟?”
定遠侯的語氣有些委婉,他不敢與魏懷琛置氣。
但如果爲了一個小丫鬟的話,那實在是倒反天罡,視爲不孝了。
“舅舅,才不是爲了什麼小丫鬟呢,是那個她身上有我還沒看過的密信。”
魏懷琛找了個理由搪塞。
現在的皇兄很忌憚親王結識外臣的,如果是密信的原因的話,舅舅不但不會追究,還會替他隱瞞這件事。
他不說真相,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
他一旦說出這件事情的起因,那必然會把夏蓮衣牽扯進來。
到時候舅舅和母妃的怒氣就會發泄在她身上。
她一個小丫鬟,便會死無葬身之地。
聽了他的話,定遠侯一頓。
他不敢問是什麼密信,連忙勸道:“琛兒啊,這密信看完以後記得燒了。”
魏懷琛淡定回道:“沒事的,舅舅,就是一些小事。”
定遠侯還不放心,叫陳管事把今天的消息都封死。
蔣家祠堂的混亂旁人是不知的,蔣清曲的馬車早已回到了京城,就更不會知曉了。
魏懷琛回到住所時,夏蓮衣還是沒醒,安安靜靜地躺在牀上,好像一隻不會說話的玩偶。
湯藥暫且還能喂得進去,但不知爲何,就是不見醒。
魏懷琛拉住她的手,她的手溫度低如死人,指腹滿是粗糙的老繭。
魏懷琛常年精細養着,被這繭子磨得手心癢癢的。
他眸色暗沉:“餘白,去宮裏請御醫過來。”
餘白“唰”地擡起頭,看向他。
眼裏還有萬分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