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1 繼室 八 二合一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傾碧悠然字數:5913更新時間:24/06/29 03:10:12
    寇芽面色有些尷尬:“我沒想過事情會弄成這樣……我一開始就沒想嫁給他……”

    楚雲梨忍無可忍,不客氣道:“沒想嫁你就別和他勾搭啊,明明知道只有你一個人能阻止他,結果你是從頭到尾不出現。他方纔拎着刀滿大街的追我,要是我跑慢一點,現在哪裏還有命在?”

    本身楚雲梨出現的地方就有看熱鬧的人,寇芽鬼鬼祟祟偷溜過來,就是怕被人發現自己的行蹤,說這些話的功夫,已經有不少人圍了上來。

    “我和他之間是清白的!”

    與其說這話是告訴楚雲梨,不如說是告訴圍觀衆人。

    楚雲梨嗤笑:“讓開,我回家收拾東西給你疼位置!往後你倆要相親相愛,別再禍害別人了。”

    她拔腿就走。

    寇芽哪敢承認這話,一把將人拽住:“我們又想嫁給他,你要怎樣才肯相信我?”

    楚雲梨甩開了她:“我管你嫁不嫁呢,反正這日子我不過了。話說,他就該娶了你,高山回來砍他全家的時候,剛好把你們這些不要臉的都砍死。”

    寇芽面色煞白:“我若是知道,一定會阻止……”

    楚雲梨滿臉的嘲諷:“是嗎?你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想。事情弄成這樣,你是無辜的。”她退後一步:“我這麼說,你滿意了嗎?能讓我走了嗎?”

    說完,也不管她什麼神情,轉身就走。

    潘家院子裏有幾個人,此刻正在閒聊,他們都坐在柴房門口,應該是想在這看着高山,看見楚雲梨進來,幾人七嘴八舌地問:“你沒事吧?”

    楚雲梨搖頭:“我跑去找了五爺爺,他老人家做主讓我先回孃家避一避。”

    衆人啞然。

    “潘大膽這也太不像話了!”

    “是呢,珍娘就是一生爲他生下孩子,月子都還沒坐滿呢。”

    有人一臉擔憂:“你那孃家平時都過來看你,若得知你月子沒坐完就回去,能讓你進門麼?”

    當下有不成文的規矩,出嫁的姑娘不能回孃家坐月子,在月子沒滿之前都不能進孃家門。說要是進了,會給孃家的兄弟帶去晦氣。

    楚雲梨垂下眼眸:“這院子我是肯定不敢住了的,他當着外人就要殺我,要是只有我們倆,我哪裏還能活?”

    衆人面面相覷。

    張珍娘也忒可憐了。

    楚雲梨很快進屋收拾好了一個小包袱,張珍娘本身也沒有嫁妝,就得這幾件衣衫,她飛快出門,卻還是撞上了趕回來的潘大膽。

    潘大膽惡狠狠瞪着她:“張珍娘,你好樣的。”

    楚雲梨撞開他,飛快溜了。

    張家所在的村子離鎮上並不遠,走路也就兩刻鐘,鎮上事情鬧得沸沸揚揚,村裏卻安寧一片,應該還沒傳到&039;&039;這邊。

    張珍娘知道雙親不喜歡自己,加上她對雙親給自己定下的婚事很是不滿,出嫁後又沒短了吃喝,潘大膽也沒要求她和孃家來往。除了去年過來時回來一趟,今年發現有了身孕之後,她一次都沒回。

    不過,她在村裏長大,很多人都認識她。楚雲梨一出現,好多人都打招呼。

    “珍娘,你怎麼回來了?”

    也有大娘嘆息:“你臉色好白,應該還沒養回來,這種時候就不該出門嘛。正在坐月子呢,見了風會落下病根的,太年輕了你。倒是裹緊一點啊!”

    說話間,大娘已經上前幫她整理衣領:“等以後年紀大了,你就知道厲害了。”

    說話間,衆人都想起來了張珍娘還沒滿月,有人試探着問:“你怎麼這時候回來?是不是出了事?”

    楚雲梨方纔哭過,此刻眼圈通紅,她也不掩飾,哽咽着把事情說了一遍。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真心覺得這事稀奇。

    “以前我就聽說那潘大膽和高家媳婦暗地裏有來往……沒想到是真的……”她又好奇問:“珍娘,你真把這事給鬧大了?”

    楚雲梨頷首:“是。現在所有人都知道他們倆之間的私情,那寇芽還在外人面前裝無辜,說她什麼都不知道。”

    “屁!”有人啐了一口:“就是不要臉!難怪高山要拿刀砍人,這種事換誰都生氣。”

    “你這話不對,高山他要殺人,倒是去找罪魁禍首啊!憑什麼來殺珍娘?”

    ……

    沒多久,張家人就得到消息趕了過來。

    張母一開始還以爲衆人在開玩笑,看來人一臉認真,這才願意走一趟,擠進人羣,看到裏面真是自己女兒,頓時就惱了:“你現在回來做甚?就是看不得你弟弟好是不是?”

    “你脾氣別這麼爆嘛。”張珍娘一個嬸孃出聲:“嫂嫂,珍娘是被逼得走投無路才回來的。你別吼了,先把人帶回去,她還在坐月子呢。”

    “不可能!”張母吼了回去:“你就是站着說話不腰疼,要是你女兒跑回孃家坐月子,你能願意讓她進門?”

    張嬸孃有些尷尬:“珍娘情形不同嘛,潘大膽要殺她!”

    “那又如何?那是她男人,沒勾得男人把心放在自己身上,那是她沒本事。”張母振振有詞:“珍娘,你別覺得你娘我刻薄,這坐月子的時候,誰都會受委屈,當年我生你,天天以淚洗面,我也沒想着一走了之,還是忍了下來。你這種時候就該在自己家裏,連門都不該出……”

    有人看不下去了:“你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張母打斷她道:“無論發生什麼,她都不敢往孃家走。”

    楚雲梨這個時候回來,就是想讓衆人看清楚張家是如何對待女兒的,張家越是刻薄,之後她若翻臉不認張家,也沒人再說她不對。

    她打算等張母再說幾句就轉身離開,正爭執間,張珠娘趕了過來。她孃家夫家都在這村裏,也是因爲她正在地裏忙,得到消息遲了些。否則,早過來了。

    還隔着老遠,就聽到親孃在振振有詞的跟人說出嫁女坐月子不該回孃家,當即欺負打一處來,擠進人羣道:“姐,別求她,你跟我走。”

    張母氣道:“你大方!她身上有晦氣,你倒了黴可別後悔!”

    張珠娘就是這村裏的姑娘,那些不成文的規矩她自然也知道,但情形不同嘛。她氣沖沖道:“姐姐都要死了,潘大膽不幹人事,你不讓她回來,是想逼死她嗎?這是你的親生女兒啊,兒子是你的根,女兒就不是你身上落下來的肉嗎?”

    張母並沒有因爲小女兒這話而鬆動:“反正坐月子不能回孃家。”

    “沒回。”張珠娘伸手拽住了楚雲梨:“姐姐跟我走吧,家裏就我跟四哥,你是我姐姐,那也是他姐姐,他不會不高興的。”

    楚雲梨抽回了手:“不麻煩你……”

    “別犟!”張珠娘語氣不容拒絕:“你如今身子還弱,不該在外頭亂跑,先跟我回家。”

    邊上衆人也在勸,楚雲梨拗不過,到底去了張珠孃家中。

    只是如此一來,衆人嘴上沒說張家不對,心底裏都覺得張母太刻薄。有些規矩該守,但女兒一條命都要沒了,她還在那守着破規矩,也太頑固了些。

    “就是不拿女兒當一回事!”張珠娘隔壁的嬸孃一針見血:“這兒女長大確實該分清楚。畢竟,女兒家嫁人之後再孝順最多就是送點東西回來,兒子兒媳卻要在跟前伺候,端屎端尿,確實該偏着兒子。但姑娘也是自己生的,她怎麼能這麼狠呢?”

    張珠娘不願意這家的事情讓人看笑話,尤其是在夫家的親戚面前說自己孃家的不堪,其實很不合適。她笑着道:“我娘她就是一時拗不過,回頭一定會後悔。”

    打發了外人,張珠娘又去廚房做飯,楚雲梨想要幫忙,被她攆回了屋中。

    張珠孃家中很窮,兄弟好幾個本來就窮,分家壓根就分不着什麼,只得了一間廂房,楚雲梨住的這一間是廚房後面的雜物間,裏面的牀都已經破破爛爛。張珠娘將其收拾出來,就是爲了讓客人留宿的。

    “你先將就住,別嫌棄。只要有我們夫妻倆一口飯吃,就絕不會少了你的。”

    楚雲梨坐在牀上,心中默默嘆息,張珍娘一直以爲姐妹感情不好,如今看來,張珠娘挺樂意照顧她的。

    張珠娘的夫君柳老四,是個挺老實的憨厚漢子,對於要收留妻姐這事,他只詫異了一瞬,很快就接受了,沒有說難聽的話,也沒有擺臉子。

    楚雲梨過了一個安靜的夜。

    翌日早上,天剛矇矇亮,門就被推開,張珠娘端着個大碗進來,裏面臥了四個雞蛋。

    “快趁熱吃。”

    楚雲梨頗有些無語,鄉下人沒有這麼早的早飯。張珠娘如此,分明是想照顧她的月子。

    “我都沒這麼早吃過飯,不必這麼麻煩。”

    聽了這話,張珠娘頓時就惱了:“潘大膽果然不是人。咱們村裏無論多窮的人家,都不會短了月子的吃喝。他可倒好……這些事你怎麼不跟我說呢?”

    說了又能如何呢?

    憑潘大膽的性子,最多就敢在私底下嘀咕,說到他臉上,他惱羞成怒之下說不準還會動手打人。

    “你哪都別去,也別多想,先在這兒滿月了再說。”張珠娘嘆口氣:“等半個月,你們倆和離了,到時候你再選一個合適的人。咱們不挑人的家底,只要人好就行。就像是四哥,他雖然窮了些,但對我是真的好。就像我收留你這事,我要是嫁給別人,不一定趕大包大攬。可四哥就願意……”

    楚雲梨取笑她:“是是是,妹夫最好,被你給撿着了。”

    張珠娘微微仰着下巴,得意道:“我這輩子做得最對的事情就是嫁給了他。”

    楚雲梨揶揄地看向門外,那裏,柳老四已經站了許久,幽黑的臉上看不出來臉紅不紅,但耳朵根已然紅成了一片。

    說笑間,楚雲梨吃完了手裏的雞蛋,連湯都喝光了。因爲湯裏放了葷油,在鄉下人看來,拿來倒掉太奢侈。

    張珠娘特別滿意,伸手拿過碗:“中午我給你燉雞湯。”

    恰在此時,外頭傳來柳老四的聲音:“珠娘,娘來。”

    柳家雙親都已經不在,他口中的娘只有張母。張珠娘臉色微變,起身氣沖沖出門。

    從嫁人的那天起,或者說在嫁人之前,她就知道孃家靠不住,不認爲自己有討好母親的必要。因此,她一點都不怕,大不了就吵一架嘛。

    奔到門口,看清楚來人除了張母之外,後頭還跟着潘大膽。她腳下微頓了頓:“娘,你怎麼來了?”

    潘大膽上前,先是和柳老四打招呼:“妹夫,昨天麻煩你了。我是來接人的……珍娘太不懂事,你別生氣。”

    柳老四眼神不着痕跡地上下打量他:“聽說你拿着刀滿大街追姐姐?”

    那麼多人親眼所見,潘大膽辯解不能,只道:“我當時是被氣着了,並沒想真的殺人。我本身性子沒那麼衝動,要不然,憑我這暴脾氣,早已經出事了。”他揚聲喊:“珍娘,你還沒滿月呢,住在別人家不合適,跟我回家吧!”

    張母也出聲:“我看大膽已經知錯,不會再對你動手。你們倆日子過不過,都得半個月之後。你還是先回家住着吧,可不能給你妹妹找麻煩。”

    楚雲梨站在房門口,冷眼看着她:“我沒要你收留,不要你管。”

    張母大怒:“你是我女兒,珠娘也是我女兒。你想將晦氣帶給別人我不答應,帶給我另一個女兒我就更不答應了。今天你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

    不說楚雲梨,就是張珠娘都氣不打一處來:“娘,你要是真有那麼疼女兒,姐姐也不會落到如今。說什麼跑來管我們,你分明就是想幫着潘大膽接姐姐回去……昨天還拿着刀砍人呢,怎麼可能這麼快就改了?你讓姐姐跟他回去,是想給姐姐收屍嗎?”

    “胡說八道。”張母怒斥:“她是潘家的人。夫妻之間有誤會說清楚就行了,怎能因爲一點事日子就不過了?村裏那些要死要活打架的夫妻少了?人家還不是打完繼續過,到你姐姐這兒就不行了?”

    張珠娘氣得跳腳,這分明就是歪理。她吼道:“其他男人可沒有在外頭惹禍後讓自己的妻兒償命!”

    “那是意外。”潘大膽急忙道:“高山跟個瘋子似的,聽說那大牢中就不是人呆的地方,他被關了那麼多年,應該是腦子不清楚了。這樣,今天我爲了來接你姐姐,都還沒有把人送去衙門,你們要是氣不過,直接去把人揍一頓。要是還不解氣,把人殺了也行。大不了就說他發瘋後自己尋了死……或者我們一把火將柴房燒了,燒他個死無對證。”

    張珠娘面色微變。

    潘大膽見狀,又改口道:“我這也是爲了讓你們消氣,如果最後被查出了真相,我去償命!就說殺人的是我,與你們無關……”

    楚雲梨站出門:“你是來接我的?”

    潘大膽點頭:“珍娘,你自己該自己的事,坐月子怎麼能往別人家跑呢?無論你到誰家,那都是給別人添麻煩……先跟我回家!”

    楚雲梨沒把這些話放在心上,再次道:“你知道錯了嗎?”

    潘大膽:“……”他真不認爲自己有錯。

    事情走到如今,只是陰差陽錯。

    “這些事情咱們回去再商量。”

    楚雲梨搖頭:“你以後還要不要和寇芽來往?”

    潘大膽暗自磨了磨牙,道:“我以前那是看着兄弟情分上照顧他們母子。高山誤會了,跑來殺我妻兒,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他。既然兄弟情誼不在,我當然不會再照顧他們,你放心,以後我再不登她的門,也不會和她再見面……就算是在大街上遇上,我越裝作不認識,行麼?”

    神情和語氣都挺卑微,彷彿只要楚雲梨願意回去,他什麼都能答應。

    但是,楚雲梨很清楚,這只是他裝出來的。潘大膽此人,對待張珍娘從來就沒有這麼溫柔過。

    越是反常,證明這裏面越是有事。

    跑這一趟的目的算是達到了,現在所有人都知道張家是如何苛待女兒的。還有,張珠娘日子是真難,楚雲梨就算以後報答,也要讓張珠娘先照顧她滿月……這段日子的花銷,都得讓夫妻倆墊着,這對他們來說是不小的負擔。

    姐妹之情不是這麼耗的。

    楚雲梨起身:“走吧!”

    張母滿意:“這才對嘛。”

    張珠娘很是着急:“姐姐,你別去。昨晚上我們都商量好了,等你先在我這住到滿月,回頭再……”

    楚雲梨笑了笑:“我知道你擔憂我。你放心,我才不會讓自己出事。”說着,握住她的手拍了拍:“我心裏有數。”

    張珠娘並不能放心。

    潘大膽見她願意跟自己回去,臉上笑容更深:“我已經又買了兩隻雞,讓隔壁大娘燉着,你一回去就有得喝。對了,藥也熬好了的,咱們還年輕,你要養好身子,早些給我生個孩子才好,咱們自己有孩子,你肯定就踏實了。”

    楚雲梨沒聽這話,到了門口後,道:“我昨天走回來的,小腿到現在還疼。就像你說的,我該好好保養身子,不應該勞累。這樣,你去找一架馬車,有車圍的那種,如今我不能見風。”

    潘大膽咬了咬牙:“等着。”

    張母啐了一口,很是看不上:“自己一個丫鬟命,還非要坐什麼馬車,你就作吧,等大膽沒了耐心,我看你又是捱打的命。”

    “閉嘴。”楚雲梨側頭看她:“從今往後,我的事情你別管。”

    “你當我愛管呢?”張母氣憤道:“我張家可沒有被男人休回來的女兒,你們這日子過不下去,你就自己找根繩子吊死吧。別指望我收留你。”

    若是真的張珍娘在這裏聽到這些話,大概又要傷心。

    楚雲梨面色如常:“昨天我就已經看清楚了,無論我發生什麼事,都指望不上你。娘,往後你出事了,也別來找我。”

    張母強調:“你是我女兒。”

    “得虧我是你女兒,不然,我一個字都不想跟你說。”楚雲梨走了回去:“珠娘,稍後我會讓人送些東西來,你別推辭,直接收下。”

    張珠娘皺了皺眉:“別再惹潘大膽了。”

    她真的很恨母親給姐姐定下這樣一門婚事,也是真心不喜歡潘大膽,連姐夫都不願意叫。

    “他不缺這點東西,不要白不要。”楚雲梨隨口道。

    張珠娘急忙道:“我也不缺,你若是想拿東西給我才回去的,那趁早打消了念頭。”

    在張珠娘的擔憂中,楚雲梨坐上了回鎮上的馬車。

    潘大膽坐在車轅外頭,夫妻倆在路上一句話都沒說,到了家門口,楚雲梨率先進門,外面潘大膽打發了車伕後,進門時隨手就關上了大門。

    院子裏沒有其他人,楚雲梨剛走兩步,就聽見他惡狠狠道:“張珍娘,你該不會真的以爲我是接你回來過日子的吧?”

    楚雲梨回頭:“不然呢?”

    “你毀了老子名聲,還害了芽兒,老子可沒那麼大度。”潘大膽說着,猛地衝了過來。

    楚雲梨側身避開,腳下一絆。

    她動作飛快,潘大膽根本就躲不開,直接摔了個狗啃泥。

    楚雲梨眼神一厲,搬起邊上的石凳子,朝着他的腿狠狠砸了下去。

    下一瞬,潘大膽慘叫出聲,臉上血色褪盡,想要伸手去抱小腿,卻又不敢抱,渾身都在顫抖。

    他看向楚雲梨的目光中滿是怒氣,看那架勢,若是能爬起來,他真的會殺人。

    楚雲梨抱起滾落在一旁的石凳子,在他驚怒的目光中,再次砸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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