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 好男人的妻 二

    柳母確實想抱孫子,但今兒發生了麼大的事，等胡家老太太緩過勁來，或許就日，小兒子就被送大牢。

    且說丟丟人,小兒子一去,輩子就毀了。她如何高興得起來？

    她狠狠瞪了一眼面前的兒媳,看向那藥，到底還是放下，問：“大夫怎麼說的？”

    “讓我臥牀休息,能走動。”楚雲梨張口就來：“說讓我把三副藥喝完之後再去讓他把脈。”

    “那你還杵做甚？”柳母煩躁得很，擺了擺手：“滾回去歇着吧，些事你也幫上忙。”

    楚雲梨願意多問,門被身邊人一把拽住，原來是柳永華，他剛纔忙着安撫客人……酒樓出了麼大的事，很容易影響生意。因此，他只收了一半價錢，還說了少好話。此刻人走得差多，他總算能騰出點空來：“鵑兒，大夫怎麼說？”

    夫妻倆感情很好，杜鵑兒去之前就說了己的猜測,此柳永華滿臉的期待。

    楚雲梨看着面前二十出頭的男子，垂下眼眸：“動了胎,讓喝點藥,多休息。”

    柳永華大喜：“真有孩子了？”

    他回頭看了一眼，攙扶着楚雲梨的胳膊：“我送你上樓去。”

    柳家是另外有宅子的，但柳家夫妻常爲難杜鵑兒,夫妻倆一商量，柳永華乾脆帶着妻子住了酒樓中的頂樓，美名其曰夜裏守着鋪子。其實就是想將妻子和家人隔開。

    住兒確實能讓杜鵑兒少被責備，但也有弊端，譬如夜裏來貨，就得夫妻倆起來接。尤其是每天天亮就有人送菜過來，以前是有專門的夥計搬，如今就都落到了夫妻倆頭上。

    當然了，依柳家夫妻的意思，柳永華日已經很累，些活都該是杜鵑兒來幹。好柳永華體貼妻子，大半的候都會陪着。

    楚雲梨沒有甩開他，因爲夫妻倆平就是樣相處的，到了頂樓，屋就一股熱襲來。

    最近正值三伏天，頂樓熱才怪，饒是如此，夫妻倆也願回宅子裏去住。

    柳永華也察覺到了股熱，用商量的語道：“你如今有了身孕，娘應該會像以前那樣，，我夜裏還是搬回去住？”

    楚雲梨隨口問：“那誰接貨？”

    “找夥計呀。”柳永華一臉理所當然：“你門之前，後廚都有人守夜的。咱多花點銀子……對了，後廚缺的人也儘快補起來，你如今胎穩，再能幹活，事我一會兒去跟娘商量。”

    他把楚雲梨扶到了牀上靠着：“底下亂糟糟的，我再去忙會兒，有事就喊我。”

    門重新上，楚雲梨拿起邊上的扇子扇風。沒多久，柳永華去而復返，手裏端着個托盤，上面放着一個湯盅和一碗綠豆湯。

    “是客人定的鴿子湯，沒喝就走了。剛好給你喝，會兒有些燙，你先放會兒。”柳永華說着，又將綠豆湯遞到了她手裏：“天太熱，喝點消消暑。但你也別貪涼，少喝兩口，喝慢點。”

    說完，又急匆匆走了。

    楚雲梨看着被他上的房門，聽着他遠去的腳步聲。如果出意外的話，等到熬了柳家夫妻，杜鵑兒日子還是有盼頭的。

    個孩子柳家盼了幾年，聽說動了胎，說柳永華，就是柳家夫妻都沒叫她下樓。

    出了麼大的事，柳家人起門來商量，最後有人指了一條路，和上輩子一樣，得尋求胡家的原諒。只他告狀，有人問起就說是意外……就能保住柳永信。

    夜裏，柳家夫妻帶着柳永華去找了中人，然後登了胡家的門。

    一去深夜才回，楚雲梨天睡得好，門一動她就醒了。

    柳永華認動作很輕，眼看牀上的人坐起，他有些擔憂：“我吵醒你了嗎？喝水？”

    他說着已經遞了摸黑一杯茶水過來，然後點亮了燭火。也待楚雲梨詢問，主動道：“胡家那邊願意和解，但開口三千兩，我磨了許久。他總算鬆了口，少一千兩。”

    楚雲梨喝完了水：“我家哪有麼多？”

    “是呢。”柳永華坐牀邊掰着手指盤算了下：“把宅子和酒樓抵出去，加上家裏的存銀和存貨，再問人借一點，應該差多。”說到裏，他嘆口：“只是如此一來，我家就什麼都剩下，到候怕是露宿街頭了。”

    他伸手摸楚雲梨的肚子：“孩子生下來得吃苦。”

    說到裏，他擡頭看楚雲梨的臉，有些疑惑：“鵑兒，你今兒……”和往日好像有些同，跟變了個人似的。

    楚雲梨避開他眼神：“都是命，總能救永信吧？”

    柳永華愈發狐疑，站起身：“鵑兒，你看着我。”

    楚雲梨擡眼看他：“怎麼了？”

    柳永華看着面前的女子，覺得是己今日太累，熬得太久出了幻覺。他好笑地搖搖頭：“我該睡了。”

    他脫掉衣衫上牀，伸手就去攬住身邊女子。

    楚雲梨擋住他的手：“我肚子還有點疼，你離我遠點，小心壓着。”

    柳永華沒有再執意靠過來，聞言有些擔憂，坐起身道：“我去地上睡。”

    說完，也待楚雲梨說話，他已經從櫃子裏重新抱了一牀被子鋪好，還玩笑道：“地上還涼快些。”

    楚雲梨沒有接話。

    黑暗中，柳永華總覺得有些對，忍住問：“鵑兒，有了孩子，你高興嗎？”

    事實上，並是楚雲梨刻意冷落。而是上輩子杜鵑兒回來後情緒同樣高，她隨口道：“家裏出了樣大的事，我哪裏高興得起來？”

    話也有道理。

    柳永華嘆口：“鵑兒，永信他還小，也太懂事。今日的事他己也被嚇着……我是哥哥，可能管他。你放心，只有我一口吃的，就絕會讓你餓着。還有娘那邊，你別太意他說的話，往後我夫妻倆日子還着，我會一直對你好的。”

    良久，楚雲梨嗯了一聲。

    柳永華今兒天亮就起，又發生了麼多的事，早已睏倦無比，很快沉沉睡去。

    翌日，柳家夫妻起了個大早，同樣開了鋪子。

    過，夫妻倆開門之後就走了，讓柳永華鋪子裏盯着。柳母真的挺喜歡孫子的，饒是忙着小兒子的事，也沒忘了到頂樓來看楚雲梨：“是肚子疼了，就起來走走。哪怕是幫着上點菜，也能讓永華輕鬆些，他疼你，心疼有數，能把一切都當做理所當然。那是我兒子，我也希望兒媳婦能疼疼他。”

    楚雲梨答應了下來。

    柳母對兒媳的乖巧特別滿意，又囑咐道：“補湯底下都有，一會讓永華給你送。”

    楚雲梨低聲道：“我還餓。”

    柳母一臉的贊同：“你就算吃下，也得捏着鼻子灌點，你吃，我孫子吃。你如今是雙身子，可能任性，是餓着了我孫子，我收拾你。”

    她狠狠盯着，非得楚雲梨答應下來才滿意。

    楚雲梨也沒跟柳母反着來，因爲她心裏清楚，很快，柳母就想她個兒媳了。

    杜鵑兒很疲憊，幾年來就沒好好歇過。楚雲梨後半夜沒睡好，今日客人很少，頂樓沒那麼吵，她很快又沉沉睡去。

    她是被吵醒的，隔壁幾人爭執，聲音還越來越大。

    柳家酒樓一樓是大堂，二樓也有一半大堂，剩下有八個包間，三樓部是各種雅緻包間，足有十幾間。而四樓是個閣樓，除了夫妻倆住的間屋子，隔壁是包間，但因爲四樓太高，送菜方，加上閣樓上夏熱冬冷，除非酒樓爆滿擠下，或是客人特別提出四樓，否則，隔壁一般是上客的。

    昨天酒樓才出了事，鬧出了人命，賣吃食是肯定會受影響的，可能將客人上到四樓。

    隔壁也確實是客人，而是柳家人己吵。

    “行！”柳永華語很激動：“麼荒唐的事，我相信。”

    “是真的！”柳母似乎還跺了下腳：“永信，你剛二十出頭，得麼好，平待人接物都錯，對杜鵑兒那是恨能捧手心，有人看上你，本也稀奇。難道你真的將家裏的鋪子和宅子部都填個大窟窿，讓咱家以後睡大街去？”

    楚雲梨道，事情已經出了，她披衣起身，去了隔壁。

    剛到門口，隔着門板就聽柳永華道：“杜鵑兒是我妻子，我當初求娶她的候發誓一輩子對她好……”

    柳母贊同：“跟她一起過苦日子，就是對她好嗎？”

    楚雲梨擡手推開了門。

    底下也就幾桌客人，柳家人是怕家的爭執聲被客人聽見，所以才到了四樓，壓根兒沒想過裏會有外人，因此，門根本就沒栓。

    看到門口的楚雲梨，衆人一愣，面面相覷過後，柳母咳嗽了一聲，率先開口問：“杜鵑兒，你聽到了多少？”

    “沒聽見多少。”楚雲梨緩步踏門：“恍惚聽說有人能幫上咱家，但需永華出力，是麼？”

    柳永華有些狼狽：“鵑兒，你放心，我會答應麼荒唐的事。”

    “事兒由得你。”柳父一拍桌子，語嚴厲：“永華，我是你老子，我能做你的主。”

    他看向楚雲梨，目光冷漠：“杜鵑兒，你到我家幾年，我認沒有虧待過你，你該感恩。有人看上了永華，願意出銀子平事。你別糾纏，己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