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難以按捺的夜晚（求訂閱！求月票！）

    夜風清幽，輕輕拂過，帶來幾分舒爽之意。

    化朗鎮的寶可夢中心的大廳內，小袋獸四仰八叉地躺在沙發上，枕着許淺素的大腿，已經睡着了。

    沙奈朵與超夢跑去寶可夢中心後院的對戰場較量去……當然，主要是超夢單方面被沙奈朵揍，不過它爲了克服恐懼，也甘之若飴，沙奈朵便更不用提了，能揍超夢這廝讓她爽快得很。

    莉莉艾坐在許淺素的對面，將白晃晃放在桌上，用梳子爲她梳毛。

    梳理整齊，她又看向趴在一邊的九尾，伸手點了點下巴，繼而在自己的大腿上輕輕拍了拍，示意九尾趴在這裏。

    九尾自然不會不願意，她將臉枕在莉莉艾的大腿上……唔，雖然她是寶可夢，不過她也能從裙子與長筒靴間裸露的肌膚感受到，莉莉艾的大腿是多麼的柔軟滑膩，枕着的確很舒服，但她還是更想枕着素素的大腿，但沒辦法，小袋獸此刻在那兒睡覺，她也不好和小袋獸一個小孩子搶位置。

    莉莉艾就這樣緩緩爲九尾梳毛，等着喬伊小姐送來百合根娃娃的診斷結果。

    白晃晃趴在桌子前，從邊緣探出小臉，盯着九尾看，眼裏一陣驚奇……怎麼也想不明白六尾那只好姐妹居然進化了……進化後身體變得好大呀，但是身後的九條尾巴也更好看了……我要不要也進化呢？

    許淺素則手肘抵着桌面，手裏拿着一張信紙。

    這是雪妖女與斯卡莉特寫給他的信，信使鳥剛送來不久……看來許淺素離開黛爾小姐沒多久，信便送到了她的手中，黛爾才順勢將其送來化朗鎮的寶可夢中心。

    即便有寶可夢們在，送信很快，但說實話，在這個信息時代寫信，再加上許淺素一直東跑西跑，難免有不方便的地方……便如這信，是雪妖女昨天寫下的，今晚才送到許淺素這裏。

    不過因爲溶月的影響，許淺素此刻對於寫信也有着不由分說的偏愛。

    雪妖女與斯卡莉特在信中並沒有說太多，總結下來就是……她們在煙墨市遇見了嘉德麗雅，準確的說是嘉德麗雅找到了她們，繼而她們便被嘉德麗雅帶去了清徐，一同規劃清徐的修建方案……

    嗯……看嘉德麗雅小姐的意思，她是想讓斯卡莉特也住在清徐？

    許淺素琢磨少許，覺得這倒是個好主意，以斯卡莉特那孱弱不堪的實力，帶着雪妖女滿世界亂跑，許淺素也不會放心……倘若她願意留在清徐，那倒是一件好事。

    許淺素向下看去，斯卡莉特在信中也沒有提及過她願不願意留在清徐……往後便是雪妖女訴說自己對許淺素的思念，但最後語鋒一轉，又讓許淺素不用着急回來城都地區，讓他儘管在伽勒爾辦正事。

    許淺素放下信紙，心想若非嘉德麗雅把自己的事情都告訴雪妖女了？

    他沉吟片刻，繼而才從揹包裏拿出筆記本，撕下一頁當做信紙，回信道：

    【我目前正在化朗鎮的寶可夢中心爲你們寫信。】

    【此刻正是夜晚，萬里無雲，夜空璀璨，化朗鎮民居稀少，大部分都是種着南瓜，黃瓜，番茄等田地，一派鄉土田園做派。】

    【我不喜歡吃南瓜，因爲軟爛如泥的口感。】

    【番茄也不喜歡，原因同上。】

    【黃瓜倒是不錯，洗乾淨後，一口咬下，清脆水潤，口感還行。】

    【你們的信我已經看到了，清徐雖說還沒有開發，但也是一處風景秀美的地方。】

    【若是你們想在那兒住下來，我很歡迎，你們的安全也能得到保障。】

    【倘若不願意，我也不會強求。】

    【其次，雪妖女，如你所想，我此刻在伽勒爾確實有着不得不儘快處理的事情……謝謝你的理解。】

    【我很快就回去。】

    【另，因爲化朗鎮大部分區域是農田，加上沒有多少路燈，所以我從窗口一眼望去，只有星星點點的燈火，倒是有一種住在野外的感覺。】

    許淺素的回信很短，兩三筆就將其寫完，合上，等着待會兒交給喬伊小姐。

    既然斯卡莉特與雪妖女已經被嘉德麗雅安排妥當，那許淺素也便不用坐飛機回城都地區一趟……該儘快去拳關市與小優匯合，再去尖釘鎮看看。

    瑪俐此刻僅僅是離開了許淺素兩天，他就已經感到心底一股莫名其妙的不適感，讓他難以忍受，難以忍耐，便彷彿世界缺了不可分割的一角。

    “波恰。”寫完信，許淺素便瞧見藤藤蛇抱着兩隻小手，站在桌上，仰起小臉，用着那雙酒紅色的大眼睛瞪着許淺素。

    許淺素眉梢輕佻，伸手撓了撓藤藤蛇的下巴，“怎麼了？想吃蛋糕了嗎？”

    藤藤蛇一仰頭，將許淺素的手指避過去，繼而從脖頸處伸出一條藤鞭，冷冷地指了指醫務室的方向，質問道：“那只百合根娃娃，是什麼意思？”

    “百合根娃娃……”許淺素感到幾分好笑，“她剛出生沒多久，心智不成熟，也沒有自保能力，我就暫且照看她。”

    “哦？”藤藤蛇發出一聲似是感興趣，又似是譏諷的笑意，她攤了攤小手，用着好似沒有辦法，無可奈何的語氣幽幽道：“可惜我只是一隻藤藤蛇，而不是百合根娃娃，否則，估計你當初第一次見到我，也不會想着滿心敷衍我。”

    “爲什麼這麼說？”

    “你第一只草系寶可夢是我……隨後又果斷收服了百合根娃娃……結果現在又來了一隻……你是百合根娃娃控嗎？我是不是該去百變怪的族羣裏潛心學習，好好學學她們變化身體的手段，以便於我平時變化成百合根娃娃的樣子來討你歡心？”藤藤蛇還是那副表情與那副似是無奈，實則譏諷的語氣。

    索羅亞正趴在桌子上舔着前爪的皮毛，聞聽此言，眨了眨眼睛，對着藤藤蛇笑道：“你想學，找我不就好了？”

    藤藤蛇表情一僵，繼而扭過頭，側眼瞪了索羅亞一眼，示意她不要插嘴，繼而才又看向許淺素，微微仰了仰下巴，“沒錯吧？”

    “但是，你是我歷經兇險，贏下冬季露營後，才從十幾只寶可夢中，選擇出來的啊？”許淺素撐起側臉，湊近藤藤蛇幾分，正色道。

    “從十幾只寶可夢中？我怎麼不知道？”藤藤蛇愣了下，她確實不知道這檔事。

    莉莉艾擡起小臉，疑惑地看了藤藤蛇與許淺素一眼，但聽到這句話，她也微微頷首，“當初瑪俐的潛臺詞是讓許先生與她一起選擇惡系加水系的甲賀忍蛙……但許先生義無反顧地就選了你。”

    藤藤蛇眨了眨酒紅色的大眼睛，譏諷的神情帶上幾分懵懂呆萌，幾秒過後，她的小臉忽的一紅，繼而她才惡狠狠地瞪着許淺素道：“你只是想選藤藤蛇，又不是想選我……”

    “如果不是想選你，我爲什麼要去竹蘭的別墅？”許淺素道。

    藤藤蛇又是一愣，她的小嘴巴囁嚅了半天，好半會兒才惡狠狠道：“總之，不準收服其他的草系寶可夢！”

    說罷，她便連忙轉過身子，背對着許淺素。

    索羅亞用蓬鬆的大尾巴在藤藤蛇的眼前不住晃着，但藤藤蛇卻是恍然未覺，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莉莉艾掩嘴輕笑起來，雖然她聽不懂藤藤蛇在說什麼，但看這情形也能猜的七七八八。

    “許淺素。”耳邊傳來喬伊小姐的聲音。

    許淺素與莉莉艾聞聲看去，喬伊小姐已經抱着百合根娃娃走來。

    百合根娃娃站在喬伊小姐的小手上，卻是不住朝大廳邊緣的一盆綠植伸着手，一副想與綠植貼貼的模樣。

    許淺素站起身，問：“她的身體怎麼樣？”

    “噗——”藤藤蛇鼓起臉頰，繼而向前吹了一口氣，心想你倒是關心她。

    喬伊小姐在許淺素身前站定，伸手輕撫着百合根娃娃的背部，黛眉緊蹙，神情帶着幾分陰鬱，讓許淺素心底微微一沉。

    “沒有生命危險……倒不如說，她的生命力，比起同年齡段的百合根娃娃，要強大太多了……也就是比起其他百合根娃娃，她要更加富有活力。”喬伊小姐低聲道。

    許淺素微微頷首，這應當是虹色之羽的功效。

    “還有呢？”許淺素有幾分迫切地問道。

    “她……”喬伊小姐眉眼低垂，思考了一下，似乎是在組織語言，少許過來，她才道：“她是早產兒，體型要比其餘的百合根娃娃嬌小一些，與其同時……”

    喬伊小姐頓了下，繼而才說：

    “剛出生時，她沒有吸收到陽光，這對於草系寶可夢而言，無異於剛出生的人類嬰兒在寒冷的夜晚獨自待幾個小時，導致她的頭腦也受到了些影響……

    ……簡單來說，她比起其餘的寶可夢，要更難理解你的話，更難去思考，更難去表達自己的想法……倘若要找參照物，那就是三歲左右的人類嬰兒……”

    藤藤蛇微微一愣，偏頭看來，盯着那只百合根娃娃看。

    喬伊小姐說的很委婉，但簡單總結，就是百合根娃娃，很笨……這是客觀事實。

    小袋獸在百合根娃娃這個年齡段，雖然對萬事萬物都顯得懵懂好奇，但她很聰明，許淺素的話她都能聽明白，也能表達自己心底的想法，在知性上是與人類無異的……只是思考方式，行爲邏輯不同而已。

    但百合根娃娃……其實就像前世的貓貓狗狗，不會有其他寶可夢那樣強烈的七情六慾，更不會有其餘寶可夢那樣的知性。

    莉莉艾忍不住站起來，錯愕道：“沒有治療的方法嗎？”

    喬伊小姐沉吟少許，才緩緩搖頭，“這種事情，其實算是比較常見的……因爲生存環境等因素，寶可夢在剛出生時沒有得到良好的照顧，都會有着這樣似是而非的病情……

    ……所以我們也有一些相似的案例，只是具體表現不同……這些寶可夢或是沒有聽覺，或是嗅覺不靈敏，或是再也沒有進化的可能……但百合根娃娃這種明明很有活力，但頭腦卻受損的案例，很稀少……因此我也不能肯定。”

    莉莉艾看向許淺素，“明明虹色之羽都爲她療傷了……”

    “虹色之羽也不是萬能的，畢竟它只是鳳王的一根羽毛而已……”許淺素看向神情懵懂，一臉呆萌的百合根娃娃，低聲道。

    總不能指望一根羽毛有多麼的智能……它當初甚至把莉莉艾的初次都給復原了。

    而實際上，百合根娃娃原本都未必能撐到許淺素將她帶來寶可夢中心……若不是有虹色之羽，她定然結局已定，隨風逝去。

    當初，小袋獸也該是其中之一，不過她的媽媽用自己的生命，將小袋獸變成了如今這幅健健康康的模樣。

    “這種情況，只能由訓練家悉心照顧，等待寶可夢們自己恢復。”喬伊小姐伸出手，將百合根娃娃遞給許淺素。

    許淺素將其接過。

    百合根娃娃在許淺素的身上聞了下，又不想去與綠植貼貼了，她蹭了蹭許淺素的肩膀，又呆呆萌萌地喊着“陽光~陽光~”

    “恢復的可能性高嗎？”

    喬伊沉默地搖搖頭，少許之後，才說：“具體寶可夢，要具體分析……你能做的，只有每隔一段時間就帶她來寶可夢中心檢查身體，此外……”

    喬伊又頓了頓，看了許淺素一眼，才正色道：“不要放棄她。”

    夜色已深，許淺素與莉莉艾顯然不能乘夜去拳關市。

    兩人打算先在寶可夢中心住上一晚。

    莉莉艾羞於與許淺素睡在一起，因此還是開了兩間房。

    但莉莉艾卻是真的打定決心，要好好學習按摩。

    所以她又提着小醫藥箱，敲了許淺素的門。

    她穿着白色的睡衣睡褲，滿頭金髮綁成小糰子狀，只在耳邊垂下幾縷髮絲，神情有些羞澀。

    她再次跨坐在許淺素的背後，在手上塗滿藥酒，輕輕在許淺素的脊背按壓。

    一晚上的時間，莉莉艾居然就將按摩穴位，手法等熟記於心……

    而百合根娃娃，她吃了點東西，便感到睏倦，趴在枕頭上睡了過去，頭上的葉子輕輕搖曳。

    莉莉艾一邊爲許淺素按摩，一邊望着百合根娃娃，神情猶豫了幾分，才問：“許先生打算怎麼辦？照這樣看來，她要想有自保能力，還遙遙無期……倒不如說，她倘若要記事，順利的話，都要幾年時間。”

    “當然是照顧她。”許淺素輕輕搖頭，“總不能把她扔給其他人照顧……她畢竟是我從地下湖帶出來的。”

    “嗯……”莉莉艾對於這個答案並不驚訝。

    等按摩完，她不等許淺素說話，又臉紅紅地提着藥箱，直接快步離開。

    看來和許淺素共處一室，讓她總能想到那個夜晚……

    而莉莉艾走後，不出幾分鐘，百合根娃娃又忽然醒了過來。

    看來短短了幾個小時的睡眠，已經足以補充她的體力。

    她就像當初的拉魯拉絲一樣，對一切都滿懷着好奇心，卻又像小貓一樣，精力充沛，上躥下跳，凡是有空地讓她站着的地方，她都想爬上去。

    現在，她便踏踏踏踩着小步子，踩上牀頭櫃，繼而奮力一躍，想要爬到天花板的吊燈上。

    噗。

    她摔在柔軟的牀上，彈了兩下。

    她也不哭不鬧，麻利地爬起身，又踏踏踏踩着步子，踏上牀頭櫃，以此往復，循環不止。

    超夢盤腿坐在角落，蹙了蹙眉，心想這小東西可真是煩人，許淺素能不能用精靈球給她收回去啊？

    但眼看許淺素也沒這個想法，超夢便默默閉上眼睛，順帶用超能力封住耳朵，隔絕外界聲響。

    噗。

    她又失敗了。

    沙奈朵看不下去了，她伸出手，提着百合根娃娃的後脖頸，想送她爬上電燈。

    百合根娃娃看了她一眼，繼而“唔咪唔咪”地叫，不住掙扎，顯然不願沙奈朵碰她。

    沙奈朵只得將其放進許淺素的懷裏。

    百合根娃娃聞了聞，確定是許淺素身上的味道，稍微安分了少許，繼而用雙手用力撐着許淺素的肩膀，手腳並用地從他懷裏爬了出來，摔在牀上，站起身，晃了晃腦袋，繼而又開始循環往復。

    沙奈朵揉了揉眉心，心想這小東西不像其他寶可夢那樣膩着許淺素，倒是讓她高興……但就是這行爲模式，怎麼感覺完全溝通不了呢？

    她揮了揮小手，“百合根娃娃，能聽懂我說話嗎？”

    百合根娃娃回頭看了沙奈朵一眼，沒有說話，又移開視線。

    沙奈朵眼角抽了下，“無視我？”

    百合根娃娃還是沒理會她，只是自顧自做着自己的事情。

    她嘗試了十幾次，眼看跳不上吊燈，也便就此放棄，又轉眼從牀榻跳下來，鑽進桌子裏，牀縫裏等陰暗的地方。

    但沒一會兒夢妖魔又叼着她的後脖頸，把她從那些陰暗逼仄的角落叼出來，放在牀上，道：“那些地方多髒啊，不準去。”

    百合根娃娃坐在牀上，身上灰撲撲的，她打了個哈欠，身上的灰塵在空中飄蕩。

    她歪頭看了夢妖魔一眼，鼻子動了動，有些傻愣愣的表情帶上了些許迷茫……這只寶可夢怎麼身上沒有氣味呢？

    但一眨眼，她又將迷茫拋之腦後。

    她又站起身，後退幾步，繼而快速奔跑，跑至牀沿，高高躍起，直接趴在窗簾上，繼而手腳並用地往上爬。

    但她一隻草系寶可夢，又沒有鋒利的爪子，因此她只是抓着窗簾蕩了一分鐘鍾，便體力耗盡，堅持不住，直接掉了下來。

    砰。

    她砸在超夢的腦門上，繼而一彈，摔在超夢的大腿上。

    小袋獸微微一愣，連忙跑過去，抓起百合根娃娃頭頂上的葉子，扭頭就跑，唯恐超夢惱羞成怒，突然出手。

    超夢睜開眼睛，眼角抽了抽，想揍人吧，面對這些小家夥，它也沒有戰鬥的慾望，而且若它當真想動手，估計最後也只會演變爲被沙奈朵單方面地揍。

    它只得站起身，遠離窗簾，又在更加偏僻的牆角坐下，一副勿來打擾的高冷做派。

    “唔咪，唔咪唔咪。”百合根娃娃可不知道小袋獸是在保護她，小袋獸抓着她頭頂的葉子，讓她很不舒服，她便又開始來回掙扎。

    小袋獸只得鬆開小爪子。

    百合根娃娃趴在地上，喘了幾口氣，感覺有點累，繼而便閉上眼睛，直接趴在地板上睡着了。

    “她……”沙奈朵看向許淺素，一臉不明所以。

    .

    許淺素沒有說話，他只是站起身，將百合根娃娃抱起來，放在牀上。

    他關了燈，“睡吧。”

    長夜漫漫，黑雲掩月，房間內不見一絲月光，只有黑暗。

    不知過了多久，許淺素聽到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響，睜開眼眸。

    他挺起身子，偏頭看去，視線中只有黑暗……少許過後，等他的眼睛適應黑暗，才看到百合根娃娃一頭翻進他的揹包，只露出半截身子。

    許淺素側眼看了幾眼，寶可夢們都在休息，沙奈朵倒是已經醒了過來，正揉着眼睛看着他。

    許淺素捏了捏沙奈朵的小臉，小心翼翼地下了牀，來至百合根娃娃前，伸手將她抱起來。

    他的手一碰到百合根娃娃，她便直接一顫，開始劇烈地掙扎。

    但少許過後，等她聞到許淺素身上的味道，也漸漸安穩下來。

    許淺素將她從揹包裏抱出來，卻見百合根娃娃正緊緊抱着一罐精靈食物……看來她是餓了，才半夜起來找食物。

    許淺素伸手摸上那罐精靈食物……百合根娃娃抓的有些用力，許淺素便輕聲道：“我幫你打開。”

    百合根娃娃明顯聽不懂，她還是緊緊抓着那罐精靈食物，唯恐許淺素將其搶走。

    許淺素只得放棄這罐，轉眼從揹包裏拿出另一罐，將其打開。

    咔嚓。

    誘人的香氣吸引了百合根娃娃的注意，她手中的精靈食物直接鬆開，朝下落去。

    許淺素眼疾手快將其接住，沒讓它砸在地面上驚醒其他寶可夢。

    許淺素將打開的那罐放在地板上，百合根娃娃便連忙從他的手中掙脫，踩上地板，雙手捧着精靈食物，往嘴裏塞。

    許淺素起身摸着黑，從冰箱裏拿出一罐哞哞牛奶，倒在食盆裏，放在百合根娃娃身邊。

    繼而他便盤腿坐在百合根娃娃身旁，等着她吃完再帶她睡覺。

    一段時間後，許淺素忽然察覺到不對勁兒……百合根娃娃剛出生，哪裏能吃這麼多？

    他垂眼看去，哞哞牛奶喝了一大半，精靈食物也吃了三分之一……

    這罐精靈食物都足夠沙奈朵吃了，百合根娃娃剛出生，怎麼可能吃這麼多？

    果不其然，百合根娃娃的小肚子已經漲了起來，但她還在吃……她根本意識不到自己已經吃飽，已經吃不下了，完全憑着對着食物的渴求本能在吃。

    許淺素連忙將她抱走，遠離精靈食物。

    “唔……”百合根娃娃看向地板上的精靈食物，還伸着小手，想繼續吃。

    許淺素不敢怠慢，直接離開房間，去找喬伊小姐。

    此刻夜深，等許淺素敲了三次門，喬伊小姐才穿着寬鬆的睡衣，頭髮略顯凌亂地打開門，“許淺素啊……怎麼了嗎？”

    她揉着眼睛，睏倦問道。

    “沒把握好她吃飯的量……”許淺素話音未落，百合根娃娃就‘哇’地開始吐，還未消化的哞哞牛奶混雜着精靈食物，吐了許淺素與喬伊小姐一身。

    喬伊小姐頓時精神一振，連衣服也顧不得換，帶着百合根娃娃就去了醫務室。

    ……

    等許淺素帶着百合根娃娃回來時，已經是午夜兩點。

    許淺素帶着她走進浴室，泡了個熱水澡。

    百合根娃娃討厭洗澡，以爲許淺素想淹死她，不住掙扎，許淺素只好帶她淋浴，簡單沖洗一下。

    等洗過澡，過了一身衣服，百合根娃娃卻是精神了，完全沒有睡意。

    許淺素可不敢放她出去打攪其餘寶可夢的睡覺，只好搬着小板凳，坐在浴室裏，撐起側臉，望着百合根娃娃在浴室上竄下跳。

    等三點，百合根娃娃才感到睏倦，直接趴在浴室的地板上睡着了。

    許淺素將她抱起來，用毛巾輕柔地擦了擦身子，帶她去睡覺。

    如此，等凌晨五點，百合根娃娃再次醒了，於是許淺素也跟着醒了過來。

    百合根娃娃又餓了，許淺素這次控制好劑量，只給她準備了一點點精靈食物。

    她吃完，才打了個哈欠……又睡着了。

    許淺素將她抱起來，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倚靠着牀沿，伸手輕撫着百合根娃娃的背部。

    他沒有再上牀睡覺，就這樣盤腿坐在地板上。

    超夢默默地睜開眼睛，望着許淺素，少許過後，它又閉目休息。

    不知過了多久，窗外矇矇亮，光芒灑進房間。

    許淺素偏頭看向窗外。

    一半的天空滿是黑暗，只有地平線之外，浮現些許橘紅色的光芒，緩緩蠶食着黑夜。

    許淺素又垂眼看向趴在他大腿上睡着的百合根娃娃。

    百合根娃娃最渴望的陽光緩緩自窗外透進來，灑在她的身上……但她只是在許淺素的大腿上翻了個身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