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長夢

    五月一日，凌晨，夜色幽寂。

    “對不起，對不起，我好像又搞砸了……”緣朱市，時拉比快速揮動着小翅膀，飛掠於大街小巷，她用着快哭出來的表情，自言自語地斥責道，

    “時拉比，你真是笨，真是沒用！第一次明明是要穿越到一千年後，結果卻跑到了兩千年前……第二次本應去往洗翠地區，結果卻回到了現代，而且還是五月份，比那個少女原先所處的時代還要向後延伸兩個月……”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從沒有爸爸媽媽教過我該怎麼使用這種穿越時間的能力……你在哪裏？你掉落在了哪裏？即便因爲時空亂流讓我們失散，你也應該就在我的附近才對……”

    時拉比穿街過巷，好似一道天青色的閃電，“事不過三，這次，這次我一定會帶你去一千年前，這次一定不會出現差錯……我會冷靜地使用能力，只是……”

    “要等幾天，我現在已經沒有體力了，需要恢復一下……”

    “在哪裏？你在哪裏？”

    “我一定要完成你的心願！”

    這只時拉比，年紀不大，對於自己的能力熟練度很低，加之慌里慌張，心急如焚，這才出了兩次差錯。

    時拉比抽了抽鼻子，埋頭向前飛去，卻是砰的一聲，撞到了一個人類少女的小腹。

    時拉比再怎麼說，也是傳說中的寶可夢，身體能力極強……因此那人類少女只來得及發出一聲痛吟，隨後直接向後飛去兩米有餘，又在地上滾了幾圈。

    “疼疼疼……”那少女有着一頭烏黑的頭髮與藍色的眼眸，她蜷縮在地上，捂着小腹，冷汗直流。

    時拉比大驚失色，連忙飛過去，伸出小手，“你沒事吧？”

    少女忍着疼痛，擡眼看來，臉上痛苦的神色瞬間一僵，“時拉比？時拉比怎麼會出現在大街上？什麼時候傳說中的寶可夢都這樣氾濫了？”

    “嗯？”時拉比歪了歪頭，心想這個人類少女怎麼會知道自己的名字。

    少女伸出手，握住時拉比的小手，從地上站起來，但還是微微弓着腰，顯然是被時拉比撞得不輕，她上下打量了時拉比幾眼，瞧見她愧疚的神情，便緩緩搖頭，道，“我沒事……倒是你，怎麼慌里慌張的？”

    “你有見過一位金髮碧眼，年紀不大的人類女性嗎？”時拉比用圓滾滾的澄澈大眼睛望着少女，急聲問道。

    “嗯？”少女抱起雙臂，歪了歪頭，她可聽不懂時拉比在說什麼。

    時拉比見狀，只得說了幾句‘對不起’，隨後便雙翅一振，就要離開……莉莉艾因爲她的緣故，一個人流落在兩個月後的時空，她一定要負起責任才行，所以此刻可不能耽誤時間。

    “等等！”但少女就是叫住時拉比，她道，“你似乎需要幫忙，阪木先生很好說話的，如果我向他請求幫助，他一定不會拒絕……”

    “啊？”時拉比滿臉迷茫，阪木是誰？不過聽這個人類女子的口吻，她是想幫助自己嗎？

    她連忙飛至人類女子的臉前，用着快哭出來的表情連連點頭，示意自己需要幫助。

    怎樣都好，請幫她找到莉莉艾吧。

    人類女子笑了起來，她向時拉比伸出右手，道，“急也不是辦法，冷靜下來，先做個自我介紹吧……我叫斯卡莉特。”

    時拉比深呼一口氣，勉強平復下自己急促的心跳，她一本正經道，“我叫時拉比。”

    “我可聽不懂你說話。”斯卡莉特微微搖頭，隨後帶着笑意的表情緩緩收斂下去，她對時拉比正色道，“我可不是無條件幫你的喔。”

    時拉比揮了揮手，意思是你也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嗎？

    這次斯卡莉特理解時拉比的意思了，她微微頷首，“聽說你是可以穿越時空的寶可夢……所以作爲交換，等我幫了你之後，你也幫我一次吧……幫我回到過去，回到一年前的伽勒爾……我要找到我的雪妖女。”

    時拉比蹙起小眉毛，又是時空穿越嗎……這次自己還會出差錯嗎？

    時拉比，你要振作起來，無論如何，不能失敗第三次。

    時拉比爲自己打了幾聲氣，隨後堅定地點點頭。

    “謝謝~”斯卡莉特笑了起來，她拉開自己的揹包，示意時拉比進去，

    “你應該不會想被我收服，我也不想收服除雪妖女之外的寶可夢……這段時間，你就在藏在我的揹包裏吧……我工作的地方，對於你這種寶可夢而言可是很危險的，所以不能輕易露面，明白不？”

    時拉比鑽進揹包，只聽一陣乒乒乓乓聲，隨後才從開口處露出小腦袋，點點頭。

    咕嚕咕嚕……

    隨後時拉比的肚子便叫了起來……她年紀小，接連帶着莉莉艾穿越兩次時空……早便沒什麼體力了。

    時拉比小臉一紅，直接鑽進揹包裏，不看斯卡莉特了。

    斯卡莉特溫柔地笑了下，拉上揹包拉鍊，又捂了捂自己的小腹，向前邁步，“去吃飯吧……我也是第一次來到緣朱市，去嚐嚐這裏有名的拉麪。”

    同一時間，擂鉢之森。

    “這是誰……”少女輕撫着自己的臉龐，碧綠色的美目直勾勾盯着小鏡子看，臉上肌膚觸感滑膩柔軟，比起她原先的身體也不遑多讓，而且……

    少女輕輕按上自己的胸口，那顆心臟有力地‘砰砰’直跳，爲身體供給着能量。

    少女從未感到自己的心臟如此有力過。

    “這就是…健康的身體？”她喃喃自語。

    隨後少女又下意識在自己的團團上捏了下，“就是這裏小了些……”

    “嗯~”少女雪白的小臉一紅，哪怕在外人看來，她只是自己摸自己，而出於這並非她的身體的緣故，所以在心理的影響下，讓她還是不由感到幾分異樣。

    少女收起小鏡子，偏頭看去，卻見克雷色利亞躺在深坑底部……因爲消耗了太多體力，已經昏睡了過去。

    “這一切，都是你做的嗎？”少女跪坐下來，伸手輕撫着克雷色利亞的小臉，隨後動作一頓，“不對……你不是那只克雷色利亞，我身邊的那只克雷色利亞，體型要比你小一些……”

    “身上沒有什麼傷，只是昏睡了過去……”少女判斷出克雷色利亞此刻的狀態。

    少女抿了抿脣，擡眼望去，夜空幽靜，銀月高懸，些許月光透過枝葉，一塊塊垂在地上。

    “我難道……真的來到了未來嗎？”少女望着夜空，神情迷茫，低聲自語，“通過……意識侵佔別人的身體？”

    “這到底是夢？還是現實？”少女沉默少許後，又張開雙手，垂眼出神地望着其上細小的傷口。

    片刻之後，少女低聲說道，“抱歉。”

    隨後她便從身邊翻找出一塊碎石，毫不猶豫地刺向自己的左手手背。

    噗嗤。

    鮮血四濺。

    “疼！”少女連忙扔下碎石，捂着手背，鮮血透過指縫流出，最後滴在地面上。

    少女抽了抽鼻子，又低聲道，“這麼疼……如果是夢，那克雷色利亞連痛覺都能模擬出來嗎？”

    嗚————

    就在少女蹙眉思索間，一道呼嘯聲自上空傳來，把她嚇了一大跳，連忙擡眼看去。

    ……視線中，卻是什麼也沒有，但呼嘯聲卻是愈演愈烈，好似有什麼東西正在急速逼近她。

    少女下意識環住克雷色利亞的肩膀，做好了隨時帶着克雷色利亞跑路的準備。

    忽然間，夜空之上，一架機翼帶着綠色光點的飛機掠過擂鉢之森的上空，朝着東邊疾馳而去。

    “那，那是什麼！？是魔獸嗎？”少女杏眼瞪得圓圓的，小腦袋跟着飛機，從左邊扭到右邊，等飛機消失在視野中，她還是直勾勾盯着已經空無一物的夜空看。

    少女之後，她小手卻是輕撫自己的心口，疑惑自語，“這是什麼感受？心跳撲通撲通跳的好快……是因爲害怕與緊張嗎？”

    她搖搖頭，掃去心中雜念，垂眼看向克雷色利亞，輕聲道，“要先照顧你才行。”

    少女站起身，小手從領口處探進去，隨後微微一愣，“誒？這裏不放東西嗎？還有這個束胸巾是什麼材質與結構？怪舒服的。”

    “我剛剛的小鏡子是從哪裏拿出來的？”少女把帶着幾分奶香味的小手又從領口裏抽回來，在身上摸索着，隨後才找到兩個口袋，將裏面的東西一股腦翻出來。

    “這是……饅頭嗎？”少女打量着掌心中的麪包，一本正經地猜測道，“既然放在身上，那應該能吃才對……”

    少女笨拙地拆開將其拆開，一股她從未聞到過的，濃郁的香氣沁入鼻尖。

    少女眨了眨眼睛，緊緊抿着脣，隨後才勉強從麪包上移開視線，將其送至克雷色利亞的嘴邊，輕輕推了推她，“快吃些饅頭補充體力。”

    不吃……克雷色利亞還沒醒。

    少女又推了推她。

    少許之後，克雷色利亞才鼻尖微微一動，一口將麪包吞嚥下去。

    少女一喜，“醒了？”

    ……沒有迴應。

    “只是進食的本能反應啊……”少女輕嘆一口氣。

    她又打量起口袋裏的物什，“小鏡子，饅頭，雜七雜八的食物……咦？這個紅色小球是什麼？”

    少女捏起一顆極爲小巧精緻的圓球，打量幾眼，看到正中央的一顆按鈕，琢磨少許後，才默默將其按下。

    嘟——

    圓球突然變大。

    少女又被嚇了一大跳，手上的圓球直接從她的掌心滑落，隨後順着重力，砸在少女身前的克雷色利亞身上。

    當！

    圓球從中分裂，一道紅光射在克雷色利亞身上，旋即下一秒，克雷色利亞便化作紅芒沒入圓球之內。

    圓球落在地上，左晃右晃，中間的按鈕富有節奏感地閃着光芒，還伴隨着嘟嘟嘟的系統音，光芒閃過一次後，圓球便發出一聲清脆的‘叮’聲。

    少女小手緊緊抓着自己的裙角，默默望着眼前的景象，等圓球不再發出聲響，又過了幾秒後，她才鬆開緊抓裙角的小手，隨後悄悄向後爬去，摸上一塊尖銳的碎石，繼而又悄悄靠近了圓球幾分，最後她深呼一口氣，雙手握住碎石，猛地砸在圓球上。

    “把克雷色利亞還回來！”

    碎石擦過圓球光滑的表面，砸在地面上，少女由此失去重心，直接摔了一跤。

    她雖然有了健康的身體，但從小到大都沒運動過……運動神經，堪比嘉德麗雅。

    “唔……疼疼疼……”少女捂着紅彤彤的額頭又爬起來。

    她看向不爲所動的圓球，杏眼微微一眯，隨後小手緩緩靠近，最後猛地探出，抓住圓球。

    圓球默默地被她握在手中。

    沒有什麼攻擊性……少女長舒一口氣。

    此時她才好奇地打量起圓球，琢磨少許後，她按下按鈕。

    叮。

    昏睡不醒的克雷色利亞又出現在原地。

    少女眼前一亮，再次按下按鈕，一道紅芒射在地面上。

    少女有所猜測，將其對準克雷色利亞。

    噔。

    克雷色利亞又被收回精靈球。

    “原來如此……”少女點了點下巴，“是儲物裝置啊。”

    “連這種東西都出現了……所以說這裏真的就是未來？”少女長身而起，若有所思。

    沉默片刻後，她才仰起小臉，望向夜空，低聲道，“夢境也好，現實也罷……總之要先生存下去……克雷色利亞昏迷不醒，至少，我要照顧到她甦醒爲止。”

    “還有……”少女伸出小手，垂眼看去，抿了抿脣，“你…是誰？爲什麼我會佔據你的身體……我原先的身體呢？是你在使用嗎？我們兩人，交換了靈魂？還是說……你已經死了？”

    話音落下，少女又連忙搖頭，掃去心中雜念，此刻思索這些沒有任何意義，缺少線索……先離開這裏吧。

    少女手腳並用，順着坡道，爬至坑洞外。

    “身體好輕盈……”

    少女拍了拍潔白衣裙上的塵土，此刻才忽然驚覺自己的腿上涼颼颼的。

    少女垂眼看去，隨後小臉直接通紅一片，小手拉着裙角，緊緊將其向下拽，

    “這，這是什麼不知廉恥的衣服！？大腿都露在外面了！”

    莉莉艾可是相當保守，她穿的衣服也就是一般的白色連衣裙而已，且裙襬較長，可以到膝蓋上面，足下則踏着長筒白靴，還在裙子裏穿着安全褲……只是在靴子與裙襬之間露出些許雪白肌膚而已。

    但這種暴露程度，顯然還是讓少女感到深深的羞恥。

    “不知廉恥……”少女紅着小臉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後，才收拾好心情，選了一個方向走去。

    她此刻也沒有其他衣服能換洗……只能先強忍羞恥穿着。

    她選擇的方向……是那架飛機飛行而去的方向。

    走了一陣兒，卻聽一陣咚咚咚聲傳來。

    少女緊張地偏頭看去，卻見一隻袋獸媽媽正點着腳尖兒摘樹果。

    “魔……獸。”少女小臉微僵，下意識後退幾步。

    袋獸媽媽偏頭看來，眨了眨眼睛，隨後攤開自己的大爪子，露出其內剛剛採摘的樹果。

    少女愣了下，猶豫少許後，她才走上前，小心翼翼地探出小手。

    袋獸媽媽歪頭看着她。

    少女拿過樹果。

    “嘎啊。”袋獸咧嘴一笑，隨後拿着樹果，餵給正趴在育兒袋裏，正用那雙烏黑的大眼睛好奇望着少女的小袋獸。

    “嘎嗚。”小袋獸兩隻小爪子捧着樹果，美滋滋地啃食起來。

    “真可愛。”少女眉眼微微一彎，笑了下，隨後從口袋裏掏了掏，又拿出兩包‘饅頭’，遞給袋獸媽媽，隨後鞠了一躬，便小跑着離開。

    “嘎啊。”袋獸媽媽愣了下，一手接過‘饅頭’，另一只手卻是直接探出，抓住少女後脖頸的衣領，將她舉起來。

    “誒？什麼？啊？”少女有些驚慌失措。

    但袋獸媽媽卻是把她放在自己的肩膀上，指向一個方向，“嘎啊？嘎啊嘎啊。（你是迷路了吧？人類的聚居地在那個地方，我帶你過去。）”

    說罷，袋獸媽媽便直接向緣朱市走去。

    少女緊緊抱着袋獸媽媽的脖頸，瞧見袋獸走的方向與她的目的地一樣，這才理解了袋獸的意思，緊繃的身體也緩緩放鬆起來。

    “嘎嗚~”小袋獸仰起小臉，望着少女，揮了揮小爪子，打了個招呼。

    “你好。”少女也揮了揮小手，笑了下。

    走了百米有餘，卻見眼前零零散散出現了好幾只帶着小袋獸的袋獸媽媽……袋獸本就是羣居寶可夢。

    袋獸媽媽向同伴們打了個招呼，又說明了一下自己的想法。

    “嘎啊？”

    “嘎啊嘎啊。”

    袋獸們面面相覷，隨後才輕輕點頭……卻是跟着袋獸媽媽一起向緣朱市的方向走去。

    一起送少女去緣朱市。

    “唔……”少女一手按着自己的帽子，不好意思地垂下小臉，覺得自己給這些袋獸們添了麻煩。

    袋獸們身形巨大，但腳程卻是一點都不慢。

    過了約莫半個小時，便走出森林。

    少女擡眼看去，耀眼的白芒自地平線之外升起，眼前的巨大都市籠罩在初晨的日光下，市內或粉，或白的巨大花樹儼然成了大片的花海。

    眼前，一條寬闊的道路徑直通往那座巨大都市。

    “這就是……未來的城鎮？”少女碧綠色的眼眸怔怔望着眼前緣朱市，呢喃道。

    “嘎啊。”袋獸媽媽側過腦袋，朝她溫柔地笑了下，隨後便雙手將她抱起來，小心翼翼放下去。

    “謝謝。”少女回過神來，雙手放在小腹，向袋獸們鞠了一躬。

    等她擡起小臉，卻見眼前伸過來幾個大爪子……爪上還放着幾顆樹果。

    “誒？”少女微微一愣，但袋獸媽媽們已經找到她的口袋，將樹果塞進去，隨後便直接扭過身，又邁步走進森林。

    少女望着她們的背影，又鞠了一躬，“謝謝。”

    等袋獸們的背影徹底消失在視線中，少女才回首看向沐浴在初晨日光下的都市，深呼了一口氣，邁步向前走去。

    凌晨時分，飛機在嘉德麗雅的私人機場停下。

    許淺素走下飛機，初晨的日光徑直射來，他伸手擋在眼前，又伸了個懶腰。

    沙奈朵站在他身旁，也學着他的樣子伸懶腰。

    咔嚓。

    瑪俐對着許淺素與沙奈朵拍了張照片。

    “做什麼？”許淺素偏頭看來。

    “拍到了有意思的照片。”瑪俐將圖片放大，打量了圖片中的許淺素幾眼後，便將這張照片發給許淺素。

    “隨隨便便拍別人的男友，這就是你的教養嗎？瑪俐。”嘉德麗雅好似幽靈般從飛機上飄下來，一邊揉着眼睛，一邊瞥向瑪俐，譏諷道。

    “他是你的男友，也是我的……”瑪俐語句一頓，瞥了許淺素一眼，卻是似笑非笑道，“倘若他不願意，那我道歉刪照片好了。”

    “你願意？”嘉德麗雅看向許淺素，

    卻看許淺素早便拿出手機，撥通詩織的號碼。

    “喂？你故意找茬是不是？這才凌晨啊，我不睡覺的？”詩織睏倦的聲音從手機內傳來。

    許淺素輕咳一聲，道，“我現在已經到緣朱市了，待會兒總部見？”

    “那等你到了總部再給我打電話也不遲啊，你現在還想讓我去接機不成？許帥哥好大的官威啊。”詩織不滿地埋怨道。

    嘉德麗雅杏眼微眯，隨後冷哼一聲，輕輕揮手，一輛豪車便徑直駛來。

    瑪俐掩嘴輕笑了下。

    “行，總部見，我大概上午九點就到。”

    “哦對了，要去總部，就穿的正式些，沒有西服，總有襯衫吧？別吊兒郎當的就過來了，你是我帶進來的，在外可都代表我的顏面。”

    語畢，許淺素掛斷手機。

    衆人坐上車，朝嘉德麗雅的別墅駛去。

    以瑪俐的身份，其實是不該和許淺素與嘉德麗雅住在一起的。

    但幾人也沒誰在乎這個……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問題。

    嘉德麗雅的豪車足夠大，只要不讓三米有餘的鋼鎧鴉上車，那就能坐下所有的寶可夢。

    小袋獸坐在靠窗的一側，小爪子扶着窗沿，烏黑透亮的大眼睛好奇地望着窗外。

    沙奈朵靠在許淺素身邊，將克雷色利亞的面具戴在自己小臉上，卸下，又戴上，玩得不亦樂乎。

    藤藤蛇拆開露莎米奈送給許淺素的糖果，塞進口中含着。

    六尾偏頭看她，藤藤蛇還以爲她也想吃，便扔給她一顆。

    六尾白了她一眼，她又不是甜食控……她只是想吃許淺素送給她的糖果而已。

    六尾沒接，糖果便摔在座椅上，許淺素伸手撿起，拆開糖衣，餵給六尾，隨後將索羅亞抱在腿上，伸手輕撫着她背部的柔順毛髮，看向兩女，“待會兒要和我一起去國際刑警總部嗎？”

    嘉德麗雅微微搖頭，“在飛機上睡不好，我待會兒要去補覺。”

    瑪俐也輕輕搖頭，“莫魯貝可的能量方塊已經吃完了，我待會兒去採購一些。”

    “行。”

    “有什麼想要的東西？”瑪俐則隨口問。

    許淺素微微搖頭。

    “沒問你。”

    瑪俐是在問許淺素的寶可夢們。

    小袋獸偏頭看來，想了想，隨後舉起小爪子，“卡魯卡！”

    瑪俐看向許淺素。

    許淺素翻譯道，“她想吃些緣朱市本地的美食。”

    瑪俐微微頷首，隨後直接將小袋獸抱在懷裏，“待會你和我一塊出去吧。”

    小袋獸眨了眨眼睛，看向許淺素。

    許淺素撓了撓她的下巴，“去吧。”

    小袋獸跟着許淺素，亦或是跟着瑪俐，其實倒也沒那麼大區別……就像扒手貓也經常跟在許淺素身後一樣。

    至於其他的寶可夢倒是沒什麼特別想要的東西，因此沒有什麼表示。

    言談間，豪車已經來至一處佔地面積不俗的別墅前。

    走進別墅。

    嘉德麗雅打了個哈欠，才看向許淺素，“你忙你的，等中午再叫我起牀吃飯……如果國際刑警裏面有誰看你不爽找茬，別管他是什麼身份，你直接揍他就成，事後告訴我，我給你處理掉他，保管他消失在這個世界。”

    許淺素搖頭失笑，問，“想吃些什麼？”

    嘉德麗雅歪頭想了想，“你考慮吧。”

    說罷，她便直接飄至主臥睡覺去了。

    倒是一點都不怕留給許淺素與瑪俐私人空間。

    不過倘若嘉德麗雅當真擔心這些，當初也不可能允許瑪俐與許淺素旅行下去。

    許淺素從嘉德麗雅的背影上收回視線，卻見瑪俐從自己的挎包裏摸索一陣兒，取出一套還未拆封的衣服。

    “什麼？”許淺素伸手接過。

    “白襯衫，當初在機擎市買給你的，忘了？”瑪俐白了他一眼，隨後直接踏上樓梯，“我洗個澡就出去，你整理好直接就去國際刑警那裏吧，不用等我。”

    說着，瑪俐才想起了什麼，回首看了許淺素一眼，“不準用波導之力偷看我洗澡。”

    “波導之力怎麼可能做到那種事情。”

    “波導之力不會，不代表你不會……畢竟我很可愛。”瑪俐眉眼微微一彎，笑了下，踏上樓梯，挑了一間房走進去。

    許淺素從瑪俐的背影收回視線，拆開封袋，拿出白襯衫，伸手輕撫着……

    這種質感……是乾洗過，而且上面還有一股熟悉的味道。

    是瑪俐小姐平常用的洗衣液的清香。

    許淺素笑了下，脫下外衣，將其換上，又在別墅待了一會兒，讓寶可夢們吃過早餐後，才離開別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