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星神都是傻子

    “……請重新投幣！”

    當抓娃娃機再一次說出請求後，銀狼顫抖着雙手，打算來一場悄無聲息的以太編輯時，謝玄用一個娃娃敲了敲她的腦袋。

    “駭客小鬼，如何？”

    謝玄看着她，臉上的微笑此刻在銀狼的眼中就是赤裸裸的挑釁。

    可是，就算這是挑釁，她貌似也沒什麼方式反駁……

    整整三十個遊戲幣！一個都沒抓到！

    反觀謝玄，只有二十個遊戲幣，卻抓到了十五個！

    “抓娃娃……不是遊戲！真正的遊戲戰場，應該在遊戲機上進行。”

    咬着牙，銀狼一字一句道，手上的兩臺遊戲機在陽光下反射出昂貴的光亮。

    二十分鍾後。

    一條長椅上，隨着自己的三個人物依次倒下，大大的失敗二字映入銀狼灰白色的瞳孔中。

    “再來一次！”

    ……

    “再來！一次！”

    ……

    “再！來！一！次！”

    ……

    “今天手感不好，最後一次。”

    ……

    “這遊戲機中病毒了，不能要了。”

    奪過謝玄手裏的遊戲機，沒有絲毫猶豫，銀狼將其遠遠拋出，最後落入緩慢流淌的河水中。

    “喂！我看到了，那邊那兩個，往公河裏亂丟垃圾，罰款！”

    見到這一幕的地衡司人員拿出紙和筆便衝了上來。

    只是衝到近前，卻猛然發現，剛剛那一大一小兩道身影瞬間便消失在了自己的面前，消失得就像是剛剛根本就沒有出現過一樣。

    銀狼輕哼着，謝玄跟在她的身邊。

    兩人來到若木亭。

    此處文人雅士居多，高談闊論者的附近人數聚集較多，也不乏有一些只想尋一靜處好專心打帝垣瓊玉的牌友來此。

    兩人找到一處位置坐下。

    銀狼拿出兩臺遊戲機，將其中一臺遞給了謝玄。

    “怎麼？沒輸夠？”

    謝玄笑道。

    銀狼不置可否，臉上沒有之前的平淡，相反，臉上有着些許期待。

    銀狼的遊戲技術並不高超，她與四周專心致志打着帝垣瓊玉的牌友一樣，相比於遊戲通關時的短暫愉悅，她更喜歡找一個合胃口的遊戲搭子來爲自己提供長期情緒價值。

    星核獵手當中，雖然卡芙卡經常把她當一個小女孩來寵，但卻很少願意陪她打遊戲，而刃曾經答應過等他手上的傷好了就陪她打遊戲，結果手上的傷就從沒好過……

    至於薩姆，沒時間。

    艾利歐……算了。

    “遊戲就先稍微等等吧。”

    將遊戲機扣在桌上，謝玄道。

    銀狼的臉上露出一抹失望，“行吧，你想說什麼？還是想問什麼？”

    “事先說好，艾利歐以前和我說得很多東西我都沒記得，問太難的東西我可答不上來。”

    謝玄微微笑道：“我問的問題很簡單，那只肥貓曾經說過，我是誕生於虛無裏的毀滅，象徵着宇宙的終點，那它有沒有說過，宇宙的終點是什麼？”

    銀狼搖了搖頭。

    “這個問題有什麼意義嗎？宇宙的終點又和我們沒關係。”

    她追問道，一張小臉上竟是浮現出了和小三月一樣的好奇模樣。

    “星核是萬界之癌，星神則是文明之癌。”

    “與世人對星神充滿尊敬的態度不一樣，我對所有星神都保持着永恆不變的鄙夷態度。”

    謝玄道。

    “歡愉知道了宇宙的祕密，虛無引導着萬物走向終點，巡獵跨越了過去、現在與未來，秩序則如繁育被瓜分，均衡……是宇宙混亂的根源。”

    謝玄的語速很慢，“均衡偷走了秩序的力量，歡愉引來了同諧吞噬了秩序，並將其囚禁在了牢籠之中。”

    銀狼皺起了眉頭，選擇開啓錄音。

    “世人讚美均衡，認爲是祂讓宇宙有了善惡，但世人卻不知道，古老的秩序尚且還在時，宇宙雖然枯燥壓抑，卻一片和諧，那是因爲有着秩序壓制着一切異亂。”

    “繁育之後便是秩序，這位與存護、均衡同屬古老時代的神，卻引來了其祂的瓜分。”

    “只有祂消失，其祂星神才有誕生與行走的可能。”

    短暫的停滯後，謝玄再次開口：“秩序是起點，毀滅是過程，虛無是終點……”

    “而其祂，就像是被捕撈上岸的魚兒，即便垂死掙扎，躍出了水桶，最後也會因爲沒有水而痛苦的死去。”

    “在我看來，所有星神都是傻子，只有記憶才是真正的聰明人，祂躲在星神的後面，躲在宇宙的角落，收集繁多的記憶，企圖從中尋找出生路。”

    錄音的時間長達七分鐘，在將錄音發送回去之後，銀狼看向謝玄，“所以，你想說什麼？”

    謝玄輕笑道：“我和你們一樣，到最後，我們都將直面毀滅。”

    “要我說，所有星神裏，就屬秩序最爲可悲了。”

    “從頭到尾，祂都在爲了宇宙的有序而付諸行動，最後卻落得個被其祂星神暗算的下場。”

    “……回去告訴那只肥貓，從某種方面來說，我們都是一夥兒的，區別就是，我們在明，你們在暗。”

    “讓它少打歪注意，否則，我的軍團將會不惜一切代價。”

    說到最後，謝玄語氣中的寒意近乎化爲了實質。

    縮了縮脖子，銀狼微微點頭。

    沒多久，她離開了。

    桌上的遊戲機依舊靜靜地躺在那。

    將其揣進兜裏，謝玄看向遠方。

    羅浮仙舟的古老仙蹟在此一覽無遺。

    歡愉知道宇宙的結局是重歸混沌，存護也知道繁育並沒有徹底死亡，肆虐寰宇的蟲羣必將再次歸來。

    謝玄悠悠嘆息，腦海中那晦暗難明的記憶愈發清晰。

    毀滅的影子也越來越重。

    …………

    “景元，現在可是非常時期，你一天天的，神策府裏找不到你就算了，就連青鏃都不知道你的行蹤，早上的六御會議，你又跑哪去了？”

    粉色長髮的少女氣勢洶洶，將景元批改公文的案牘拍的咚咚作響。

    面對少女的態度，景元打了個哈欠，“符卿，別這麼生氣啊，我沒來開會，那也是有原因的。”

    “哼，你又想好找什麼藉口了嗎？”

    符玄瞪着他，咬牙切齒。

    要是讓她來當將軍，一定盡職盡責，哪會像他，一天到晚不僅沒個正行，還四處亂跑，很多事情都是她來擦屁股。

    對此，景元則是慢悠悠的拿出一瓶瓷瓶放在桌上，“你看。”

    “這是何物？”

    符玄愣了愣。

    “這瓶丹藥，有關【藥王祕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