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65章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巔峯小雨字數:2238更新時間:24/08/05 03:35:52
    看到煥生家那半邊都快要傾塌的屋子,楊若晴不由得想起了久病在牀的煥生爹。

    除夕夜裏,她還遇到了煥生家的本家親戚夜裏去煥生家拜煥生爹的年,當時就聽說老漢病在牀上好些時日了,大孝子煥生把老漢帶去了縣城治病。

    如今這大正月,到處天寒地凍的發洪水,對於正常健康的人來說,都是一種折磨,何況對於煥生爹,還有張有福娘這樣的病弱殘疾老人?

    可見那條大黑蛇走蛟被斬龍劍攔下,真是一點兒都不虧,瞧瞧這一路弄水帶來的損害,這份罪孽,上蒼怎麼可能讓它順利走蛟!

    “娘,煥生叔他們這些人家,應該都趕在大水淹村前搬去了草場吧?”駱寶寶又問。

    楊若晴想了下:“家裏沒人,那就肯定是搬走了,但具體是不是搬去了草場,這個說不準。”

    “因爲還有一部分人不願意去草場,而是往清水鎮方向搬,還有可能是往更遠的地勢更高的村子的親戚朋友家裏搬。”

    駱寶寶明白了。

    小船繼續前行,一邊找尋左錦陵,也一邊看看還有沒有被困的村民。

    小船經過老楊家老宅附近,發現老楊家老宅的前面堂屋門都緊鎖着,顯然人也都搬走了。

    不過老楊家老宅這邊在村裏地勢相對比較高一點,村裏地勢低的,譬如池塘那一片煥生他們幾家,院子裏和堂屋裏的水都淹到了胸口。

    村裏其他人家的水到了大腿附近。

    再淺一些的到膝蓋上下。

    而老楊家老宅這一條巷子裏,水沿着青石板和旁邊的水溝往底下流淌,水淹到了小腿肚,小船過不去,所以楊若晴和駱寶寶是遠遠的望了一眼。

    這裏也沒有災民,更沒有左錦陵。

    “這錦陵他們去哪了呢?”駱寶寶自言自語。

    這時,坐在船尾,自從先前上船動靜太大搞得小船覆翻,挨了駱寶寶幾句數落後就一直埋着頭悶悶不樂也不吭聲的兵兵,這時聽到駱寶寶的嘀咕,他突然擡起頭目光掃過四下。

    “指不定躲哪偷閒去了!”

    駱寶寶扭頭詫異看向兵兵。

    她是很不解兵兵怎麼會這麼臆想左錦陵!

    這是一個軍人,少將,先鋒,口口聲聲要守護邊疆老百姓的將領口中該說出來的話?

    駱寶寶大吃一驚,所以才扭頭詫異看向兵兵。

    而這個眼神卻被兵兵解讀爲自己的猜測,擊中了駱寶寶的心坎,跟她心裏所想不謀而合。

    兵兵來了勁兒,扶着船身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衣裳,接着跟駱寶寶這‘進諫’:“咱村的村民基本都轉移的差不多了,先前他來之前,咱倆帶着女兵們陸陸續續把人都營救了出來,就剩下一點點收尾的事情,哪裏用得着那麼多功夫?”

    “我看吶,左錦陵他就是故意搞出一副大陣仗出來,顯得他在忙裏忙外似的……”

    駱寶寶的眉頭緩緩皺在一起。

    楊若晴也冷眼看着兵兵。

    講真,楊若晴都想不到這個兵兵竟然還會有這樣的一副全新的嘴臉?

    照理說也是看着他長大的孩子,是自家閨女的兒時玩伴,周生人不錯的,憨厚老實,萍兒也是三觀正。

    爲什麼這個兵兵卻有這樣一副小人的嘴臉?

    你如果是小人嘴臉要跟駱寶寶這裏挑撥左錦陵,也可以理解,男孩子之間爲了爭奪配偶權的明爭暗鬥吧,可你這種當着駱寶寶母親,當着左家家僕的面,就這樣毫無遮掩的跟駱寶寶這裏說左錦陵的壞話,是不是智商有點欠費啊?

    楊若晴都想要笑了。

    但她硬生生憋住了,因爲她知道她閨女駱寶寶是不可能相信兵兵的言論。

    楊若晴觀察着駱寶寶那緊皺的眉頭,還有那緊握的拳頭……楊若晴猜測自家這閨女現在應該是徹底認清了兵兵的本性和爲人,估計想爲之前那兩三年的書信往來,各種日常事情以及成長心情的分享,而狠狠扇她自己幾個耳光吧?

    駱寶寶這邊還沒有給與反應,那個撐船的船伕卻已經出了聲。

    “閣下誤解了,我家少主不是那種偷奸耍滑的小人!”

    兵兵轉過身,看到說話的人竟然是船伕,又看到船伕身上跟之前那些船伕一樣的衣服,頓時明白過來這些人都是左錦陵帶過來的家僕。

    自己大意了,竟然當着人家家僕的面去數落對方的主子。

    但是說出口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想收回是不可能的,那就硬着頭皮懟:“你一個小小的家僕懂什麼?這裏也沒有你說話的份!”

    “外人詆譭我家少主,我自當爲我家少主辯駁。”船伕道。

    “敢問閣下跟我家少主什麼關係?閣下很瞭解我家少主的爲人嗎?紅口白牙爲何要詆譭我家少主?堂堂男子漢,背後議論別人潑髒水,這恐怕才是小人的行徑吧?”

    好個牙尖嘴利的家僕!

    楊若晴和駱寶寶這對母女暗暗交換了個眼神,兩人都在對方眼中看到瞭解氣和欣賞的東西。

    有些東西,讓這個家僕來出面,反倒更好。

    若是她們出面呵斥兵兵,指不定兵兵又要一臉委屈說她們偏心眼……

    讓人家的家僕來回懟兵兵,再好不過了。

    “狗奴才,大膽,你說誰是小人?”

    “誰在背後詆譭我家少主,誰就是小人!”

    “刁奴大膽,今天就讓我來代替你家少主教你做人!”

    兵兵上一句還在呵斥那個船伕,下一秒突然就朝船伕一腳踢過去。

    目標是對方的下襠。

    本身偷襲就很可恥了,還用的是這種卑鄙下作的偷襲手段,就更讓人不齒。

    楊若晴和駱寶寶同時都有了動作,一個準備出掌,一個已經按住了腰間的鞭子。

    在她們的地盤,怎麼能由着兵兵撒潑欺負左錦陵的家奴?

    何況人家是專門跟着左錦陵大老遠過來參與救災,是楊若晴和駱風棠請回來的救兵。

    人家更是客人。

    這兵兵是瘋了吧,還是想要通過教訓船伕,在駱寶寶面前彰顯自己的能力?

    那真的是愚蠢媽媽給愚蠢開門,愚蠢到家了。

    然而,不待楊若晴和駱寶寶出手,那船伕身形一擺,不僅藉助手裏撐在水中的篙子飛躍而起,甚至還以篙子爲中心,旋轉一圈調整好身形和角度,然後一腳踹向正在醞釀第二招的兵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