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零六章 何人

類別:武俠仙俠 作者:洛神雨字數:2324更新時間:24/06/27 08:45:22
    這世上,究竟有何人...能直引那人正確的方向?

    天地君親師,仁義禮智信。

    三綱五常。

    一場雨,下盡了天方。使得悶熱的夜色變成了清涼。

    只是,竹屋中、盤膝坐在木牀上的白衣男子身上、汗水依舊止不住的流。

    他的臉色、愈加地蒼白、身軀已經是顫抖的帶動了整張木牀的嘎吱響,而後又帶震的整間木屋。

    這聲響,在這寂靜的樹林中,便是如雷一般響徹。甚至驚動了對岸的那些住民。

    夜色中,有一抹嫣紅、驚豔了風、驚豔了雨。

    一名紅衣女子、從屋中走出,擡頭望向對岸方向。

    她的神色之中有些許疑惑,還有緊張。對岸那個方向,居住着一個人。

    那個人,對於她、甚至全族的人來說,都是至關重要。這如雷霹靂之響、正是來自來人所住之地。

    在這夜色人靜的時候,如此巨大的聲響自然是將所有人從睡夢中拉醒。

    一道道身影相繼從屋中走出,目光皆是落到了彼岸。

    “楚師......”

    有着如此動響,他們擔心是他們一族的英雄、一族的恩師、在修行中出了差錯,走火入魔。

    他們心中儘管擔心,但還是知曉、對於仙人族來說、一旦練功出了差錯,那麼便容不得他人打擾。

    一切只能靠自己,他們前去、只會雪上加霜。

    一切,都只能靠白衣男子自己。只是他們並不知曉,白衣男子、並不是練功出了差錯。

    因爲白衣男子至始至終,都沒有練功。只不過是入定養神。現在是陷入一場夢魘中。

    同樣的夢。彷彿是同樣的真景。

    那些絕望,已是深深紮根在心,觸痛於經神,已是讓白衣男子同樣崩潰絕望。

    大汗淋漓、浸溼了整身、也是整張牀。

    他在夢境中掙扎,想要在那片血海中逃脫,無數的吶喊絕望,已經是讓他心神疲怠。

    他不知道這絕望之聲,爲何會一直充斥在耳邊,彷彿那些人、就在自己的身邊。

    那些人,死在自己的身邊.......

    這血光、持續了很久。彷彿天長地久。

    很久很久,那些聲響、久久不散。只是忽然之間,有兩字如雷般在他的腦海中炸響。

    又是那二字。

    回去。

    當這聲響的出現,白衣男子身軀頓時一顫。

    這一顫,續接的又是睫毛輕顫。

    在這兩字後,血海終於開始褪去。那些絕望的音聲也漸離漸遠,最終消散的無影無蹤。

    白衣男子在這一刻,終於得以掙脫。

    四周的聲響停止,接連的是濃重的呼吸聲。

    白衣男子睜開了眼睛。

    此刻已是深夜,先前下的雨水也已經止住。

    屋內悶熱再次來襲,身上所流的汗水也無止靜。

    白衣男子腦袋劇烈作痛,捂着腦袋持續了很久。直至夜半三更,才恢復了清醒。

    “三次...同樣的夢.......”

    今日之夢,竟與以前二日一模一樣,皆是相同的景,相同的音。

    白衣男子心中有種感覺,或許、今後、這場夢還會一直持續。這持續,將持續到身死道消的那一刻。

    他感到窒息,想離開這狹窄的屋間。

    白衣男子並沒有換衣裳,便直接離開了這間竹屋,感受到四面八方的涼意、那種壓抑的感覺才清消了不少。

    他轉身擡了擡頭,看向了不遠處的那座山丘,沒有多想、便向着走去。

    去除煩惱,山高遠望是一種。

    山間小道,葉上有露、如同塵洗,讓四方無法下落纖塵。

    身後的屋中,燭光照亮了小窗。將他的身影越拉越長。

    白衣男子滿頭黑髮,滴露着汗珠、向着山上走去。

    他的影子、在燭光、在月下拉的修長。最終來到了山上。

    當站在了山上,男子好像遺忘了什麼。又陷入了思緒當中,直至一隻白色大虎,從山下奔赴面前,這才從思緒中回過。

    白衣男子,一躍而上、坐到了白虎背上、目觀天象。

    這一觀,便是到天亮。

    對岸的人們、依舊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聖女.......”有人看了一眼站在最前方的紅衣女子,猶豫了片刻後開口。

    女子點了點頭,道:“先生那裏,我一個人去看看,你們先在這裏等着。”

    山下又有腳步聲,白衣男子所望,一道紅衣在這天微亮中點綴。

    這是一名紅衣女子。

    紅衣女子來到他的面前,暗中鬆了口氣,而後擡頭笑道:“先生,

    我是來請教昨日之問。”

    白衣男子想了想,腦海之中彷彿有似曾相似的問話一掃而逝,但他還是回答道:“那天下人的生死,與我何幹?”

    ......

    又是一夜,一夜的夢。白衣男子再次深陷在了那場夢境中、聽到了那絕望吶喊、看到了那場紅火,只是,他只知道做了第幾次夢。

    一次,二次,三次....五次。到了今日、便是第九日。

    第一百三十六日,第一百三十六次、相同的夢境。

    夢境的窒息,總是讓他來到山上,感受着雨後的清涼,這才消緩了不少。直至站到陽光破曉。

    而後,紅衣女子的前來,前來問一個問題。

    似曾相識。彷彿多年前有人前來所問,或許、正是眼前這名女子。

    只是他答,一直不會違背本心。那便是、天下人的生死,與他何干?

    對他說,寧可背下負天下人的罵名,也不願意出手相救。

    雨中加急,清涼當中又是大汗淋漓。

    男子再一次從夢中驚醒,強烈的窒息讓他逃離了屋中。

    順着四方涼意、聽着清風吹拂着四周的樹,那一片片葉迎風而落,輕輕呼響。

    白衣男子行走在山道上,藉着這風、來去幹背後的溼意。

    當來到山腰,已是差不多微幹,粘稠的散去讓他心情好了不少。

    只是當他快接近山上,腳步忽然一頓,停止在了原地。

    藉着月光,白衣男子依稀之間看到遠方樹影之下,坐着一道身影。

    “是誰?”

    這是屬於他的區域,除了一名女子之外,任何人不會前來打擾。按道理說、在這夜深人靜時,除了自己之外、這山中絕對不會有其他人來到這裏。

    無人答話。

    白衣男子想了想,繼而擡動腳步向着前方走去。隨着越加接近,也更加清晰。

    那不是樹的影,而是真正的人。

    所見背影,那是一名白髮蒼蒼。

    白衣男子所見,這是一名老者,一名駝背的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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