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四章 三青

類別:武俠仙俠 作者:洛神雨字數:2127更新時間:24/06/27 08:45:22
    (換些其他的,不是重複章節。這是我閒時間寫的。如果不出意外,下一本還寫的話,估計就是這個。本來想寫本美食篇的。)

    我常常會想,這世間何時有了正反兩面。

    也不知是何時起,世間有了陰陽,有了正反。我始終站在光明之中,也想讓所有人都與我一樣,接觸到那陽光。

    只是我如何努力,都無法做到。當那黑暗來臨,我身上的餘光也會被吞沒。唯一能做的,只是在黑暗中摸索、再摸索。哪怕是只能救贖一人也好。

    ________

    南昌市再一次下起了雨。

    持續好幾天的梅雨,像一鍋沸騰的蒸汽扣在人們頭頂。

    每當夏季來臨,這一場雨遲早也會來到。人們在這一年復一年的重複裏,對這雨已經習慣自然。

    只是謝澤瑞並不喜歡這場梅雨。

    這是一場惱人的雨,往往環境總會帶動人的情緒,不安、焦躁總是會出現在這場雨中。

    只是這個城市需要雨水,不僅是它需要綠色,而是這喧譁鼎沸的城市,也只有在這一場雨時,才會變得些許安靜。

    有時候,人們需要的就是這種寂靜冷清。

    窗外,那棵年歲已久的梧桐也恢復了風情萬種,因久逢甘露而招展。彷彿在這一場雨中,所有的東西都鮮活了起來。

    只是謝澤瑞望向窗外的眉頭鎖的更緊了。

    他還是覺得不喜歡這場雨。

    整個城市陷在一場灰壓壓中。那一幢幢摩天大廈、四面的玻璃隔幕,在雨中的滴波中、反射出深沉沉的綠光,讓整個城市成爲了另一種格調。

    一種...像是陷在黃泉的格調,多的是陰沉、淒涼。

    雨水的確可以沖刷人們心中的仇恨,將眼中的火熄滅。

    只是在多數人的心中,有一顆種子。

    這顆名叫慾望的種子,得到了雨水的滋潤。如萬物復甦的膨脹,開始瘋狂生長。燃燒着人們的生機、頃刻間將一座城市變成了可以吞噬人的黑暗森林。

    人們就是逐漸迷失在這永遠無法走出的森林中。

    屋內,有細微的搖晃聲在響。先是激烈、而後平緩、又是嗡嗡的幾聲。直至一隻手按了上去。

    這只手下有一枚硬幣,一面1990年的五分硬幣。

    謝澤瑞看着這枚硬幣,忽然笑了。

    他喜歡這枚硬幣,倒不是喜歡這硬幣本身,而是這面硬幣的面朝方向。

    這是正的方向。

    謝澤瑞喜歡這正面,可以說他整個人都立身在這個正字中。

    他看着那個1990。想到了1990年,還是在他一年級的時候,老師站在講臺上唾沫橫飛,學生們勤奮的抄着筆記。

    那個時候,他們都是一樣的。

    _____你想成爲什麼?

    面對老師的回答,學生們都是自信滿滿、胸有成竹的回答。是警察、是教師、是科學家,是醫生,種種不同的職業。

    不同的職業,共同的一點。那是報效祖國、回饋社會。

    哪怕,是面對陌生人,也會獻上一份善意,並舉起手說,我是少先隊員、是雷鋒。

    謝澤瑞還記得,那個時候、每個人嘴角中總是含着一抹笑容,想成爲自己心中憧憬的大英雄。

    只是,又是什麼開始時候。那個天平開始傾斜的呢?哪個正反開始出來了?

    謝澤瑞思緒了許久,伸手捏了捏眉頭,將那枚1990年的五分硬幣收回口袋中,坐回椅子上。

    屋外的雨,愈來愈大了。似乎想要把整個城市折騰的奄奄一息,悶熱的空氣,讓謝澤瑞心中更是煩躁。

    他更是覺得,自己很不喜歡這場雨。

    “這是今年的第三個人了。”謝澤瑞看着眼前的案宗、眉頭鎖的更緊了。

    02年。他從江西警察學院分入公安系統,一直以來都執着心中那個字。當他帶上警..徽、背上這份信仰。這十六年來,破了三件震動全國的案件,這也是爲何在二十九歲的年紀時,就成爲了南昌市青山湖分局的刑偵大隊大隊長。

    自18年剛剛過去七個月,從春季到夏,共有三個少女離奇死亡。

    第一具女屍身上沒有任何傷痕,死樣是安祥的。屍體是出現在街頭,在凌晨五點左右被環保工人發現。經法醫鑑定、是凌晨三點左右死亡。

    起先,謝澤瑞認爲這只是一件自身性自然死亡,不必記錄在案。法醫對屍體進行了屍檢,鑑定是窒息而死、導致失去生體機能。

    只是在這具女屍的呼吸道中,不見堵塞物,也不見壓痕。身上也無他人任何指紋線索。法醫只能鑑定爲心猝死。

    過了四十二天,又是出現了一具女屍,與第一起死樣相同。同樣找不到任何線索。

    第二起女屍出現。謝澤瑞敏銳的直覺告訴他,此事沒這麼簡單。

    他認爲,這是一場連環殺人案。在確定一個細節後,更是這麼認爲了。

    只是當他準備立案偵查時,被兼管刑偵大隊的副局扣押了下來。

    沒人願意爲一個自然死亡案件而大廢周章。警力的不足,一直是公安系統的缺口。

    這案宗是他自己一手記錄。

    謝澤瑞嘆了一聲,拿起手中的案宗。

    死者名李藝嘉,女,18歲。西北經濟大學。死亡原因是窒息。

    簡簡單單二十字,記錄了一個青春少女的死亡。

    謝澤瑞看着這份案卷,想了想、拿起鋼筆在上面寫了一行字。

    三個死者,都是面向與西方。

    “儀式?”謝澤瑞想到了這裏,搖頭笑了起來。這裏可不是新疆,沒有宗教。哪來的儀式。

    “儀式.......”謝澤瑞忽然想起一件事,那就是兩起案件,都有個共同點。

    屍體不是躺着的,而是跪着,依靠電線杆柱而撐起整個身子。

    “三個死者,都是十八歲...面向與西方......第二起與第三起...都是相隔四十二天。”

    謝澤瑞的目光亮了起來,這的確是儀式,就像是西方惡魔撒旦,需要少女鮮血來血祭,作爲召喚撒旦降臨的儀式。

    屋外的雨淅淅瀝瀝。一點一滴如同旋律,齊與心絃。他好像捕捉到了一點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