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九章 功虧一簣
類別:
武俠仙俠
作者:
洛神雨字數:2139更新時間:24/06/27 08:45:22
楚程清洗了身體,換上了一件白袍。頂X 點23 小U 說S當這白袍穿在身上時,一方燃起了熊熊黑焰,剎那成黑。成爲一方白色、一方黑色的兩色陰陽袍。
白髮如霜,點落珠滴。在星光之下是那麼明亮,濺綻入泥。
楚程站在那裏,一動不動。任由這夜風吹拂,去盡身上溼意。
那一頭白髮本在風中不動,沉澱在身後。直至過了兩刻鐘後,開始微微起伏,到了最後可隨風飄動。
這風吹幹了楚程的那一頭髮,也吹走了他沉睡了三年的渾噩。只是這身子骨還是有些僵硬。
楚程扭了扭脖子、便響起了噼裏啪啦之聲,又做動了身子,又是響起如鞭炮之聲的骨骼碰響。
舒展完後,楚程覺得身子舒暢了很多了,在這夜風的吹拂中深吸了口氣。
“這裏是別院,那離主院不會太遠。也不知道天下共主秦婉瑤在何處?”楚程心中思緒。
他沒有見過秦婉瑤,只有本尊見過一面。也算是他見過一面。
只是這只有一面,這個與李山靈有關係的女子,楚程心裏也是好奇的很。
楚程身軀起立,漂懸與半空,向着遠方?望。
在東西北三方,都是一望無際的樹林。連一座山都沒有。只有後方的那一處有一座高山屹立。
楚程想了想,向着那一處高山飛行而去,直接落在山腰處。
這座山並不高,只有大約兩百多丈。就算是步行而走,以楚程的速度能夠很快翻越過這座山。
楚程想了想,便是向着山上攀登而上。直至來到了兩百丈處,在這夜風輕嘯中,隱約聽到有歌聲。
這是女子的歌聲,有些悲涼、更是思愁。詞字淡作傷感,向着這夜空訴愁。
楚程聽到這道歌聲,身軀頓住、不再行走。
這道聲音他覺得有些熟悉,像是在什麼地方聽到過。
直至那歌聲越加淒涼,楚程才想起了什麼。
“秦婉瑤......”
這是天下共主的聲音,曾經本尊在瑜皇天中聽到過秦婉瑤的聲音。
雖說神念分身沒有在場,但本尊與分身之間自有連繫,自然會知道這道聲音。
楚程沒有絲毫猶豫,向着上方繼續奔赴,加快了速度。
只是當他攀巖到了山頭,遙望前方、只能看到一間院落,那歌聲卻是已無。
院落是坐落在一座湖潭中,中庭月落照明,無數荷花攔路月影。
楚程一步來到空中,望下那處湖潭。看到那院落後方有一條竹子鋪成的小道,延升在湖潭中央。
在那裏有一個涼亭,一張石桌,一壺酒。
石桌上有一把普普通通的木琴,歲月滄桑也是留有痕跡,斑駁痕跡。
楚程在那裏看到坐着石桌女子,一名美如幽蘭的女子。
她手中握着一杯酒,尚未飲盡。
這是一杯色如女子身着藍衣的酒,女子用一雙十指纖纖的玉手爲自己倒了一杯美酒。如玉般的手,膚在月光中也如幽蘭,一張偏粉如櫻的脣微微輕張,一飲而盡。
這是一張很美的圖,美人加夜景。這美人在景色當頭,更美三分。
女子再次倒了一杯酒,舉杯輕飲、輕輕嘆了口氣,然後才說道:“你既然已經醒了,來到了此地、便不必在遠處偷看,過來便是了。”
這裏沒有人,準確的說除了這女子之外,便只有楚程。再無他人。
這話自然是對楚程說的。
楚程一笑,知道自己的到來瞞不住這女子,索性直接從空中飄落,來到那涼亭處。
“楚程見過山主!”楚程剛落在地,便是向着這女子行禮一拜。
“見過...的確是見過。當我見到無涯所說書院出的那名難得天驕是你時,也是驚訝了一番。沒想到竟是得到了我福賜的人。”
這名藍衣女子,便是這座天下之主,秦婉瑤。
“能夠得到山主福緣,是晚輩上輩子修來的福份。”楚程再次行禮一拜。又道:“今日能夠見到山主真面,沒有想到比遠處望見還要更美了十分。”
秦婉瑤吃吃的笑了,又斟酒、又一杯。又笑、笑如鈴聲。
“你似乎是覺得我此番模樣不像一個掌控一座天下的天下共主,倒是像一個賣笑的陪酒嬌娘?”
“晚輩不敢!山主這是平靜易人。”楚程聽言,連忙開口。
“呵呵,哪裏不敢。看你在本山主面前毫不怯場,這哪裏像不敢吶。其實,我一直披着一張面具,若說哪個是最真實的我,你所見,便是最爲接近那個真我了。”
秦婉瑤又倒了一杯,一飲而盡。
這酒是藍色的,卻是沒有那酒香。反而是一股極濃的煞氣。
秦婉瑤見楚程低着頭,卻是視線一直落在她的手中,再次輕笑。開口道:“不用看了,這不是酒,而是血。”
“血?”楚程聽言,也是一怔。
藍色的血,自然不是人的血,也不是妖獸的血。
“這是巧姨的血,也就是那個想奪你之身的那女人身上的血。”秦婉瑤笑了笑。
“她的血?”楚程再次愣住。
這世上怎會有人的血是藍色的。
“你將她殺了?”楚程猶豫了片刻,開口問道。
“殺?”秦婉瑤搖了搖頭,道:“在這座天下中,只要我想、便是能殺很多人,包括殺死我自己。但有兩個人是比我的性命還要重要的。這兩個人中一個便是巧姨。若是沒有她,世間早已無我,更別說了能夠掌控這座天下了。”
“你沒有殺她,那你爲何要喝她的血?”楚程看着秦婉瑤手中的血,身上竟起了寒意。
秦婉瑤直盯盯的看着楚程,冷冷道:“你在怕我?”
楚程搖頭,擠出笑臉道:“我是白露書院的學子,可以說是山主您的直系一脈,又怎會害怕山主。”
秦婉瑤笑了,握轉着手中玉杯,看着杯中殘留的血跡,輕聲道:“我爲何要喝巧姨的血?因爲她不是人吶,而我同樣不能是。只有每隔三年喝一次她的血,我才不會變成怪物。”
“我才能...一直是秦婉瑤。一直是人們眼中的秦婉瑤。一直可以得到這座天下的承認,替他守護他的故園山河。”
秦婉瑤吃吃笑了起來,笑聲悅耳如鈴,卻是藏有一抹深深的悲楚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