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劍何家堡 第一百四十七章-袋中玉牌

類別:武俠仙俠 作者:知是荔枝來字數:3644更新時間:24/06/27 08:43:24
    卻說顧蕭與江凝雪離了何家大宅,二人行在臧北城主街之上,望着滿街盡是何家旗幟,顧蕭不禁感嘆何家再臧北城之勢力,難怪人都說臧北已近乎是何家之城了。

    “你下一步作何打算。”江凝雪在顧蕭身側,見少年閉口沉思,全然沒了一路上的猴兒精摸樣,不禁開口問道。

    顧蕭心中仍在想着適才那些身着錦衣的何家供奉,既然重陽比沒有出現在何家大宅,眼下只有找到了重陽筆,才能尋到進入慕容谷之方法,還有那青絲繞,以適才那阻攔自己的女子身手和內力來看,應當不是將柳飄飄滅口之人。

    顧蕭心中還在擔心霖兒與李叔,還有尺天涯一行人,卻被江凝雪的話打斷,顧蕭抽回思緒,掂着手中的錦綢小袋兒,開口道:“我原本想着今晚借宿在撫遠鏢局,不過既然何家給了咱們去處,眼下還是速去何家查到咱們想要查探之事才是上策,至於熊大哥那裏,咱們待到事了之時,再去道別不遲。”

    顧蕭說着打開了手中何家給的錦綢小袋,裏面躺着幾錠銀子,不過有一物甚是扎眼,那是一枚四方玉牌,瞧着就是上等的玉料製成,玉牌正中的“何”字無不彰顯着何家在臧北城的地位。

    “這何家出手果然大方。”顧蕭將手中錦綢小袋交給身旁的江凝雪。

    瞧着錦綢袋中的銀子,怕是夠尋常人家生活不短的時日了,江凝雪輕輕搖頭,隨即回道:“既如此,那咱們就去何家堡。”

    既已商定,不再多待,二人便向着臧北城外行去,出了城,向着過路之人打聽了何家堡的方向,二人駕馬向着何家堡而去。

    直至顧蕭與江凝雪的身影漸消,一個面帶慵懶的男子,嘴裏叼着一根枯草,半躺在一民宅屋頂,悠閒地曬着太陽,見這二人騎馬背影遠去,正是向着去往何家堡的方向,將口中含着的枯草一吐,翻身而下。

    “看起來沒什麼異常,金大哥未免有些疑神疑鬼了。”步姓男子自顧自的嘀咕一聲,轉身便回,向着何家大宅而去。

    顧蕭與江凝雪一路上並未遇什麼阻撓,一路暢通,來到了臧北城外指路之人所說的何家堡外。

    才及山麓就已見到,何家高大的門樓,先前在涼州時,顧蕭就見識過柳莊壯觀,今次再見這何家堡,才知柳莊與這何家堡比起來,真是小巫見大巫。

    且不說遠遠望去,在這山間雲霧中,漸隱漸現的百十院落,就單單是這數丈高的牌樓就已凸顯出何家堡的氣勢。

    牌樓以柏木樁爲地丁,四根粗壯木樁以夾杆石包裹,木樁通體皆以名漆刷之,精鐵打造的鐵箍束縛,四柱頂端以燈籠榫與檐樓斗拱連通一氣,拱翹之下則是鎏金大匾,匾中“何家堡”三個大字在陽光映照下,熠熠生輝,定睛望去,這三個字竟是以純金打造。

    饒是江凝雪這樣的名門子弟見了,亦是不自覺多看了兩眼,顧蕭更是不用提了,星眸盯着何家堡的牌匾怔怔出神,而後一言更是讓江凝雪差點從馬上墜下。

    “江姑娘,你說,這些江湖中人要是缺銀子了,會不會偷摸的來這何家堡門樓前,將這純金的大字給摳了去。”顧蕭摩挲着下巴開口直言。

    江凝雪實是無語,別人見到何家堡這門樓氣勢,自身氣勢就已弱了三分,這也正是何家費力費錢打造着門樓的用意,而這小子,卻盯上了人家牌匾上的金子。

    就在顧蕭與江凝雪二人勒馬駐足,望着這何家金匾之時,卻聽見林間三道衣袂聲響起。

    顧蕭循聲望去,見三人身影竄出林間,而後從何家門樓中行出。

    三人服飾裝束相似,唯一不同的是三人外衣的顏色,一人着金,一人着銀,一人則着銅色,他們緊緊的盯着顧蕭二人,其中身着金色外衣之人向着顧蕭與江凝雪開口呵斥道:“大膽賊人,光天白日,敢擅闖何家堡。”

    顧蕭正要將何家給的玉牌掏出,以示自己參擂的身份,卻不料三人中銀衣人斜着一雙賊目,盯着江凝雪打量了一番,不等顧蕭二人開口,搶先開了口。

    “無論何人,擅闖何家堡,依着規矩,我都要…搜身。”

    顧蕭是知道江凝雪動不動就拔劍的性子,見到那生着一雙賊目之人,滿臉不懷好意的樣子,不由微微嘆氣,今天這人怕是要撞到江凝雪這個硬茬了。

    果不其然,還未等這人近身,江凝雪掌心微擡,只輕輕一掌掠過這人身前,掌風揚起的積雪直撲的他滿身皆是。

    “他娘的,你竟敢…”這人大怒,滿是小心的撣去滿身的積雪,生怕弄髒了他那一身銀衣,拉開架勢就要向要顧蕭二人動手。

    一隻手攔住了他,三人中年歲稍長的男子瞧出了這二人的不一般,向顧蕭與江凝雪抱拳一禮,開口道:“二位,我這兄弟,口無遮攔,失禮之處,我代他向二位道歉。不過,何家堡確有規矩,凡無故擅闖者,都要嚴加盤查,若二位無意路過,還請二位就此回頭,我兄弟三人,絕不爲難二位。”

    顧蕭見此人神情不似剛纔那人無禮,心中想道,自己要去何家堡中尋重陽筆,還需低調行事,不能惹人矚目,念及此處,回首向江凝雪使了個眼色。

    江凝雪自然猜到了顧蕭心思,冷哼一聲,不再與那銀衣之人對峙,顧蕭隨即轉過頭來向着金衣人回禮道:“在下攜…族姐,特來臧北城參加何家堡擂臺。”

    金衣人並未因江凝雪身手了得,就顯出怯意,而是昂首上前繼續說道:“少俠,想要參擂臺,需先去臧北城內何家大宅前報名,若是能通過測試,方能入何家堡參擂。”

    顧蕭這才掏出錦綢袋中那個四方玉牌,遞給金衣人道:“在下今日晌午之時,已在城中何家通過試煉,門前的管事給了我此物,讓我攜這玉牌在明日晌午前趕來,不過城中客棧盡皆客滿,在下與族姐,只能提前來此。”

    那人見到玉牌,頓時面色一凝,鄭重接下,仔細端詳一番,立時面帶尊重,向着顧蕭躬身行禮。

    “沒想到少俠竟持的是玉牌,二弟,快給少俠和姑娘道歉,不然被家主知曉你怠慢了玉牌客人,你是知道下場的。”那人向着身後適才對江凝雪口出輕薄之言的賊目之人吼道。

    賊目之人見到玉牌,早已顧不得自己銀衣上的積雪,雙腿一軟,立刻跪倒在地,向着江凝雪連連鞠躬。。

    “少俠,姑娘,是在下有眼不識泰山,還請饒了我輕慢之醉。”

    顧蕭不知那管事給的玉牌竟有如此功效,轉頭望向江凝雪,帷帽之下還是那副冷淡神情,似乎銀衣之人的賠罪之前,對她來說並不重要。

    其實顧蕭也想懲治這出言輕薄江凝雪的銀衣之人,不過此行的目的卻非是爲了重陽筆與青絲繞,既是做好了低調行事的打算,這人也並非犯下什麼不赦之罪,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態,顧蕭轉過頭來,向着銀衣之人開口道:“既你已經誠心道歉,我家姐姐便不再追究你輕薄之過。”

    “多謝少俠,多謝姑娘,少俠對小的恩情,如同再生父母,小的對少俠與姑娘的敬仰之情,如同滔滔江水,延綿不…”這人聽到顧蕭與那帷帽白衣女子不再追究,連連鞠躬謝恩,口中扯着長篇感恩之言,直到被顧蕭擡手打斷,這才住口。

    顧蕭自詡口才了得,沒想到在這何家堡外,竟然遇到這等信口開河之輩,聽他越說越離譜,只得揮手止住了他的話。

    銀衣男子身旁立着的金衣漢子,亦向着顧蕭二人連連拱手稱謝,顧蕭見這三人衣角處以黑金絲線繡着一個小小‘何’字,瞬間就明白了這三人的身份。

    “我有一事不明,還想請三位指點一二。”顧蕭開口向三人說道。

    “少俠有話,但問無妨,我三人知無不言。”金衣漢子抱拳回道。

    “這玉牌到底有什麼作用。。”顧蕭問道。

    “回少俠的話,在我何家堡中,共有金衣護院八人,銀衣護院一十六人,還有銅衣護院三十二人,皆是往年何家擂臺被淘汰的江湖客們,何家待我等不薄,就算是輸了擂臺,也並未趕咱們離開,讓咱流落江湖,而是依據我等擂臺上的成績給了咱們護院之職。”金衣漢子娓娓道來。

    “兄臺,玉牌之事與你說的到底有何關聯,爲何你要說這些金衣,銀衣之事與我聽。”顧蕭並非想無理打斷金衣漢子的話,而是顧蕭心中始終惦記着霖兒等人的失蹤之事和青絲繞的滅口之事,這才阻止了金衣漢子繼續說下去。

    “那是因爲我們在報名參擂之時,金大哥就按照咱們的身手,發給咱們不同質地的牌子。咱何家擂臺同開四場,而每個擂臺的守擂的人便是手持玉牌之人,若是這守擂之人可站到最後,再捉對廝殺,最終決出三甲,由他們挑戰錦衣供奉,若是挑戰成功,便可取代供奉之位。”

    聽着金衣漢子一口氣說完,顧蕭這才知道自己手中的玉牌代表了什麼,開口向金衣漢子問道:“錦衣供奉,就是何家大宅門前那羣錦衣之人嗎?”

    “不錯,他們正是歷屆何家擂臺的三甲之人,亦是挑戰供奉成功後成了何家供奉的高手。”金衣漢子說着,眼中不禁流露出了嚮往神色。

    “原來如此,難怪給我這錦綢小袋之時,那羣錦衣人中有人面露不忿,有人目光灼灼。”顧蕭恍然大悟道。

    “那是自然,那些供奉皆知這錦綢袋中裝的是什麼,不僅如此,手持玉牌的人,也是他們潛在的對手,一但少俠你打入三甲,便有了挑戰他們的機會。”金衣漢子直言道。

    “多謝,在下已知曉了,就此拜別,我與族姐這就前往堡內,靜侯明日開擂。”顧蕭已瞭解清了這玉牌作用,便想着與三人道別,趕去何家別院。

    “少俠稍待,若蒙不棄,我三人願爲少俠引路。”

    讓顧蕭有些意外,這金衣漢子既然是這八個金衣護院中的一人,地位自然不算低,竟甘願做這引路之人。

    顧蕭正疑惑之時,那金衣漢子似是看出少年的顧慮,開口道:“少俠不必多慮,家主曾傳下令來,凡持玉牌着當與供奉無二,我等擔心少俠不知,這才想爲少俠引路。”

    “那便辛苦三位了。”略一思忖,顧蕭想着一路之上還可打探重陽筆和青絲繞之事,便同意了引路之事。

    幾人當即啓程,向着何家堡內而去,一路上顧蕭想起江凝雪提起的,在何家擂臺上敗在青絲繞之下的那個暗器高手。

    “我還有一事請教,何家供奉中可有一斷臂之人。”

    “你是說呂大哥,他自從斷臂之後,就深居簡出,而後更是不辭而別,沒人知道他去了哪裏。”

    沒想到線索就這麼斷了,顧蕭暗嘆,不過這人的話也不能全信,就算如他所說,那麼青絲繞與慕容谷的線索只能寄託在那位重陽先生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