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臥薪嚐膽，羽人大祭

    閉關接近一甲子，期間送走了不少人。

    不少未能及時突破的人紛紛壽元耗盡，例如山下原先的林神、地神老死、死後轉化爲鬼魂繼續當神。

    所幸原先大部分是活人，死後還有一條命，至於之前是鬼魂的，如熊英一般，自然是死透透了。

    熊氏部落第一代首領張奇已故、第二代熊英也隨之離去。

    前者至少還是見了最後一面，後者甚至是在閉關途中死的，連一句話都沒留下來，只能感嘆世事無常。

    這一條路有人離開，也有人進步。

    張五郎和熊霸正是此中翹楚，進入煉氣，壽命漲三百年，三百年的時間，或許可讓楚國成爲一代霸主。

    陰間的祝滿可成爲這一帶陰間之首領。

    “從我進入陰間始，一共四百六十九年，終於將此陰間征服了。”唐平只感覺到滿滿的成就感。

    相比塘神羽人青等花了幾十年時間稱霸的，四百多年無疑是差生。

    但是唐平比較穩固，他是整個勢力一起鋪開，一旦稱霸就是扎釘。

    不像別人一般靠着自己，自身衰老連帶着勢力一起衰落。

    “很好，羽人青應該差不多到歲數了吧？可以收網了。”

    唐平走出洞府，意氣風發。

    這叫什麼？

    臥薪嚐膽？

    這個成語在這個時代似乎沒有出現，自己臥薪嚐膽？那不可能，神靈向來都是無敵的，怎麼可能臥薪嚐膽。

    “這個成語……讓熊英冠名吧，以這種方式存活於人的記憶。”

    唐平修煉之餘，便是編故事；若說出不符合時代的詞語，絕對不可能改口承認錯誤，問就是幾百年前的典故，我年紀大，你不懂。

    唐平飛往楚國丹陽。

    山下，又多了四個縣城。

    如今一共是八個縣城。

    縣城隍由原先的老人擔任，例如原先的水神、林神等等。

    水潭那邊也快延伸到此界，到時候就有水神了。

    八縣兩百萬人口左右，這便是縣制的威力，人口和資源較爲集中，香火同時也更加集中，縣城隍修爲基本是遊神。

    這兩百萬人最大限度可拉出二十萬兵馬。

    很快，來到丹陽。

    丹陽經過數百年的經營，已成一個頗有底蘊的超級大城。

    四面八方的人流進進出出，城池見證滄桑變幻，歲月流逝。

    唐平依稀記得當年小城剛剛建立時的樣子。

    楚王宮。

    楚王其實是楚子爵，一直是對外稱王，對內用子爵制度，如果真的當王，很多制度他們暫時無法實現，例如分封諸侯等等。

    王宮後山是城外，有一座重兵把守的山。

    山頂火池如火山口一般不斷燃燒着火焰，仔細一看，還有人影在火中沐浴。

    他的呼吸似颳風，筋骨活動如打雷。

    火焰形成一條條長龍，在火海、天空遨遊。

    正在修煉的這人便是熊霸。

    武力高超，文治絕倫的熊霸。

    譁！

    高十丈的火焰之軀躍出火海，足踏兩龍，雙眸放光。

    迅速化爲人形，熊霸飛往梅山。

    梅山大祭壇。

    張五郎依然是年輕人的模樣，青色雙目好似蘊含宇宙至理，身邊百獸縈繞，鬼神擁簇。

    逢山必拜張五郎，他的名聲比山神還大。

    唐平憑空出現。

    “熊霸一會過來。”

    唐平說道。

    “我們這是要開戰了嗎？”張五郎問。

    “是，北伐，一舉殲滅伍國，奪江口、掌控漢水下游。”

    現在攻守之勢反轉了過來。

    伍芝死後，唯一一個突破煉氣的希望沒了，羽人青沒有了接班人，無論是煉氣的數量還是質量，他們都比不過楚國。

    楚國明面上

    算上已國的羽人龍，他們也無法抗衡楚國。

    現在唯一擔心的是荊國那邊的江風會不會出手。

    江風出手概率不大，他要防着崇國，還有淮夷。

    再者五個煉氣和八十萬大軍，他不一定能盡全力出手。

    這時，熊霸也飛來此地。

    聽到唐平的疑問，熊霸說道：“這點不用擔心，我們與庸國交好，經常派使者打好關係，若是我們出手，他們見到有利益，也會派兵奪回失地。東邊的厲方與荊國是世仇，我們之前派袁赤交流了一下……”

    袁赤的策略是遠交近攻，結交一些目標相同，利益不衝突的國家，即便他們無法出兵，履行不了共同應對的諾言，但楚國一路攻城略地，勢如破竹的時候，這幫人能忍得住？

    總而言之，打鐵還需自身硬。

    楚國有信心讓他們出手。

    “好，準備開打吧。”

    …………

    兩個月後。

    江口城。

    城內與丹陽是不一樣的風景。

    丹陽是熱鬧，各類人士都有，平等交流。此地更多是壓抑，等級分明，有些人一看就是奴隸，衣衫襤褸，低着頭，不敢直視；有些神采飛揚，衣着整潔，這些一看就是國人。

    坊市幾乎沒有，更多是以物易物，奴隸和庶民沒資格參與，他們的一切產出都是領主的，怎麼有資格拿東西出來賣呢。

    此時，軍隊押送一羣人出城，爲首的武士貴族昂首闊步，一臉驕傲。

    這些被綁住雙手的人之中，大部分以青壯年爲主，還有數十個由士兵抱着的嬰兒。

    數量一共有上千。

    這是三年一次的大祭。

    沿着軍隊前往後山，山頂雲叢間，可見宏偉宮殿，飛來飛去的羽人。

    山下有祭壇。

    祭壇通體由白玉製作，其上有小號的青銅神樹，太陽紋器皿，眼型紋路。

    兩邊有人像，鳥像。

    祭壇高九丈，高高俯視衆生，祭壇上是一個手持金色權杖，帶着純金面具的縱目巫師。

    “猗與那與!置我鞉鼓。奏鼓簡簡，衎我烈祖。”

    鼓聲與古老的歌聲傳遍四方。

    祭壇周邊共分爲八個祭祀大坑，或活埋、或斬首、或貴族自願供奉。

    人頭放在鼎中烹煮，鬼神分食血肉。

    山頂，雲端。

    嵌在半山腰上的青銅殿。

    青銅神樹滲出血水，匯聚樹下的青銅盤紋路之上，由少成多，形成一條血河。

    侍女舀出一瓢，倒入銅爵，將這杯“不死藥”丹水供奉給一個樣貌十分蒼老，白胡及腰的羽人老人。

    老人服下血水，面色變得紅潤，渾濁的眼神有了神采。

    “碧、敖、厚、玉、樹呢？”

    羽人青緊皺眉頭。

    隨着壽命減少，羽人青也是拼了命造人，禍害了不少良家婦女，除了原先的羽人碧，後面四個是後生的雜種，也算是穩固了自己的統治。

    羽人碧還未突破煉氣，這讓羽人青還是焦躁，自己一旦沒了，這份基業可就要付諸流水。

    這時，一名雜色羽人跌跌撞撞飛來。

    “不好了！敵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