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五章 惡魔（兩章合一）

    喬治和弗雷德的煙花很快便吸引了烏姆裏奇的注意——

    介於現在剛結束.ls，因此這兩個搗蛋鬼想要釋放煙花快樂快樂這件事是很合理的。

    烏姆裏奇並沒有多懷疑什麼，但依舊提着魔杖，準備去樓下處理那些煙火。

    哈利，羅恩還有赫敏則趁機偷偷溜進了烏姆裏奇的辦公室裏。

    他們脫下了隱形衣，赫敏急忙走到窗戶邊，站在外面的人看不見的地方，拿出魔杖窺視着下面的場地。

    哈利衝向壁爐，抓起那罐飛路粉，朝爐膛裏撒了一撮，那裏立刻燒起了翠綠的火焰。他馬上跪下，把腦袋伸進舞動的火焰喊道：“格里莫廣場12號！”

    儘管他的膝蓋仍然穩穩地跪在辦公室冰涼的地板上一動不動，但他的腦袋開始旋轉，就像剛剛從遊樂場的轉馬上下來似的。他一直迎着旋轉的菸灰眯緊眼睛，當旋轉停止時，他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看着格里莫廣場12號那長長的、冷清的廚房。

    廚房裏沒有人。他已經料到會是這樣，可是看着空無一人的屋子時，似乎他的胃裏突然涌起了一陣熾熱的不安和恐慌，讓他措手不及。

    “小天狼星？”哈利喊道，“小天狼星，你在嗎？”

    他的聲音在屋子裏迴響，可除了爐火右邊有一聲輕微的拖着腳走路的聲音外，沒有一點兒迴應。

    “誰在那兒？”他喊道，覺得那可能不過是一隻老鼠。但很快，家養小精靈克利切悄悄溜進他的視線。儘管他的雙手好像在最近受了重傷，裹着厚厚的繃帶，但他看上去好像正在爲什麼事情感到非常高興。

    -486？“是波特男孩的腦袋在爐火裏。”克利切對着空蕩蕩的廚房說，他鬼鬼祟祟的，用古怪、得意的眼光偷偷瞥了瞥哈利，“克利切很奇怪，他來做什麼？”

    “小天狼星在哪兒，克利切？”哈利問道。

    家養小精靈喘息着輕聲笑了。

    “主人出去了，哈利波特。”

    “他去哪兒了？他去哪兒了，克利切？”

    但克利切並沒有回答，只是咯咯地笑。

    “我警告你！”哈利說，他心裏完全清楚，憑自己現在的處境，他根本沒辦法懲罰克利切，“盧平呢？瘋眼漢呢？隨便哪一個都行，他們有人在嗎？”

    “除了克利切，誰都不在！”小精靈興高采烈地說，同時轉身背對哈利開始慢慢走向廚房另一頭的房門，“克利切認爲現在自己應該去和女主人聊上一小會兒了。是啊，他很久都沒找到機會了，克利切的主人總是讓他遠離她——”

    “小天狼星去哪兒了？”哈利在小精靈身後大聲喊道，“克利切，他去神祕事務司了嗎？”

    克利切原地停了下來，哈利穿過面前像樹林一樣的椅子腿，只能辨認出他光禿的後腦勺。“主人沒有告訴可憐的克利切他要去哪裏。”小精靈輕聲說。

    “但是你知道！”哈利喊道，“是不是？你知道他在哪兒！”

    一陣靜默之後，小精靈發出了最爲響亮的咯咯笑聲。

    “主人不會從神祕事務司回來了！”他高興的手舞足蹈的喊道叫道，“克利切和他的女主人又可以不受打擾了！”

    他急匆匆地朝前走去，穿過房門消失在大廳裏。

    “你——！”

    哈利還沒來得及說出任何詛咒或者辱罵的話，就覺得頭頂一陣劇痛——

    他感覺自己好像吸進了很多菸灰，嗆得喘不過氣來，發覺自己正穿過火焰被往後拽着。

    最後，在一陣突如其來的恐懼中，他仰着頭看見了烏姆裏奇蒼白，寬大，鐵青的面孔。

    她揪住哈利的頭髮把他從爐火裏拖了出來，然後用力向後扳他的脖子，那力氣大得彷彿想讓他的喉嚨裂開似的。

    “你認爲。”烏姆裏奇把自己那張肥臉湊到哈利耳邊，惡狠狠的說道，又把哈利的脖子向後扳了一些，所以哈利現在正望着天花板，“在兩隻嗅嗅之後，我還會再讓一隻撿垃圾的骯髒小動物揹着我進入我的辦公室嗎？第二只嗅嗅進來以後，我就在房門上設置了一圈竊賊感應咒，你這傻小子！”

    “你！拿走他的魔杖，”她朝哈利看不到的什麼人大聲說，哈利感到一隻手在他長袍的前胸口袋裏摸索起來，取走了魔杖，“還有她的。”

    哈利聽到了門邊的扭打聲，他知道，赫敏的魔杖也被奪走了。

    “我想知道你們爲什麼在我的辦公室裏。”烏姆裏奇一邊說一邊晃動着揪住哈利頭髮的那只拳頭，所以哈利也搖搖晃晃的，“你的腦袋在我的壁爐裏面，我想知道你要聯繫誰？”

    “沒人——”哈利說着想掙脫她，他感覺一些頭髮和頭皮分離了——

    哈利從不知道烏姆裏奇的力量竟然這麼大，哪怕哈利已經用盡了全力，但依舊無法拜託烏姆裏奇的鉗制。

    “騙子！”烏姆裏奇喊道。

    她把哈利從自己身邊推了出去，哈利猛地撞在了桌子上。

    現在他看到赫敏被米裏森伯斯德擰住雙手頂在牆上。

    馬爾福斜倚着窗臺，一邊得意地笑着一邊用一隻手把哈利的魔杖拋上半空再接住。

    外面一陣混亂，幾個高大的斯萊特林學生走了進來——

    金妮，盧娜，弗雷德，喬治，張秋……

    幾乎所有鄧布利多軍的成員都被抓了過來，

    “很明顯，和那個人談話對你來說非常重要。是阿不思鄧布利多嗎？還是雜種海格？我不相信那是米勒娃麥格，我聽說她傷勢重得還不能跟任何人說話呢。”烏姆裏奇惡狠狠的問道——

    早在前天，哈利進行天文學考試的時候，他就看見烏姆裏奇教授帶着一些傲羅，突襲了海格所在的小屋。

    海格最終逃進了禁林裏面，而麥格教授則因爲阻止烏姆裏奇而被打傷。

    “我和誰談話不關你的事。”哈利咆哮道。

    烏姆裏奇鬆弛的臉好像繃緊了。

    “很好，”她用最嚇人，最虛僞的溫和口氣說道，“很好，波特先生，我給過你向我主動坦白的機會。可你拒絕了。我別無選擇，只好強迫你。德拉科——把斯內普教授找來。”

    馬爾福把哈利的魔杖裝進長袍，得意地笑着離開了屋子，但是哈利幾乎沒注意到他。他剛剛意識到一件事情——

    他無法相信自己竟然會這麼蠢，把這件事忘得一千二淨。

    他認爲所有鳳凰社的成員，所有那些可以幫助他拯救小天狼星的人，都走了——

    但是他錯了。依然有個鳳凰社的成員在霍格沃茨——

    那就是斯內普！

    哈利又看了看烏姆裏奇，她正緊緊地盯着他。

    走廊裏響起了腳步聲，德拉科馬爾福走進房間，敞着門等斯內普進來。

    哈利故意板起面孔露出平靜的表情。

    “你想見我，校長？”斯內普淡淡的問道，他帶着冷淡的表情，掃了一眼每一位正在掙扎的學生。

    “啊，斯內普教授，”烏姆裏奇說着，滿面笑容地站了起來，“是的，我想再要一瓶吐真劑，越快越好，拜託了。”

    “上一次你拿走了我最後一瓶審問波特，”他說，一邊透過油膩膩的，窗簾似的黑頭發冷冷地打量着她，“想必你沒全用完吧？我告訴過你，三滴就足夠了。”

    烏姆裏奇臉紅了。

    “你能再配製一些嗎？”她問道，她的聲音越發甜蜜得像小女孩一樣，她惱火的時候總是這樣。

    “當然。”斯內普撇撇嘴說，“那需要整整一個月亮週期才能配製成，所以我會在大約一個月的時間裏給你準備好。”

    “一個月？”烏姆裏奇粗聲喊道，像癩蛤蟆一樣提高了嗓門，“一個月？可我今晚就要，斯內普！我剛纔發現波特在用我的爐火和一個或者幾個不知名的人聯絡！”

    “我已經對你說過了。”斯內普皺了皺眉頭，平靜的話裏透着些許不耐煩，“我沒有多餘的吐真劑了，除非你希望讓波特中毒，如果你真想這麼做的話，我可以向你保證，我會對你極爲贊同，否則我沒辦法幫助你，唯一的麻煩是，大多數毒液的效力太快，快得受害者幾乎沒有多少時間說出——”

    “他抓住大腳板了！”哈利突然喊了起來，“他在藏着那個東西的地方抓住了大腳板！”

    斯內普愣了一下，用一種極爲古怪的表情看着哈利。

    “大腳板？”烏姆裏奇教授喊道，急切地看看哈利又看看斯內普，“什麼是大腳板？什麼地方藏了什麼？他到底是什麼意思，斯內普？”

    斯內普依舊在盯着哈利看。

    他的神情高深莫測。

    哈利不知道他是否理解了，但是他不敢當着烏姆裏奇的面講得更清楚一些。

    “沒有思路。”斯內普用他那張殭屍一樣的面孔挑了挑眉，然後立刻轉身，推開黑魔法防禦術辦公室的大門走了出去。

    “好，好，好，很好。”她說着抽出了自己的魔杖，“很好，我想我沒有別的選擇了，這比學校的紀律更重要，這比什麼都重要，這關係到魔法部的安全！”

    “是你逼我這麼做的，波特，我實在不願意，”但她的身體卻出賣了她，烏姆裏奇一邊說一邊激動的顫抖着，舉起魔杖，對準了哈利，“可有時候事實證明，正當的運用一些禁咒，我確信部長會理解我別無選擇。”

    馬爾福臉上帶着渴望的表情望着她。

    “鑽心咒應該能讓你開口。”烏姆裏奇輕輕的說。

    “不！”赫敏尖叫道，“這是違法的！”

    “而且鄧布利多教授不會放過你的！”赫敏警告道。

    “哼，鄧布利多。”烏姆裏奇嗤之以鼻的說道。

    她微微的喘息着，像是一頭興奮的發了請的母狗，用魔杖來回指着哈利身上不同的地方，顯然想決定哪一處會傷害得最厲害。

    “吱——”

    正在這時，黑魔法防禦術辦公室的大門突然輕輕的推開了，但門外並沒有任何人。

    就在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大門吸引過去的時候。

    “嘭——”

    黑魔法防禦術辦公室的大門突然又重重的合上了。

    這時，空氣中突然瀰漫起了一股硫磺和肉質腐爛的味道。

    “嘭——”

    “嘭——”

    “嘭——”

    “嘭——”

    所有人都衝着窗外看了過去。

    “嘭——”

    那奇怪的撞擊聲又從窗外傳了過來，一隻又一隻的黑色烏鴉撞擊在黑魔法防禦術教室的窗戶上。

    烏鴉們被撞得血肉模糊，然後摔落在了地上。

    就在大家詫異的時候，“譁啦啦——”

    掛在黑魔法防禦術辦公室裏面的小貓畫碟突然掉落，還留在牆上的小貓畫碟組成了一個倒十字架的形狀。

    “怎麼回事？這是怎麼回事？”烏姆裏奇像只耗子一樣警覺的向四周大量。

    烏姆裏奇挺直了腰板，緊緊的握着魔杖。

    “啊——！”

    烏姆裏奇突然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擊飛了出去，狠狠的撞在了牆上。

    但顯然，這點傷害並不能讓烏姆裏奇完全喪失抵抗力。

    烏姆裏奇飛快的站了起來，用手裏的魔杖指着哈利，惡狠狠的問道：

    “你在幹什麼？這是什麼魔法？”

    “我什麼都沒有幹！”哈利也緊張的吼道。

    “嘔——”

    “嘔——”

    這個時候，斯萊特林們，突然放開了被他們控制住的鄧布利多軍，紛紛趴在地上乾嘔了起來。

    乾嘔了一會兒之後，他們有的人，身體向後以一種超越人類生理極限的扭曲方式從背後四肢撐地。

    有的趴在地上，拿自己的手指亂塗亂畫，同時嘴裏還戀戀有詞的說着什麼。

    有的模仿着動物的形象在地上爬來爬去，嗅來嗅去。

    還有的蜷縮在牆角，抱着自己的雙腿，一遍一遍的哼唱着聲調詭異的歌謠。

    鄧布利多軍的成員倒是都還保持着正常，但也害怕得聚集在了一起，擠在了房間的一角。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恐怖的笑聲突然迴盪在這間房間裏面。

    烏姆裏奇恐懼的四處打探，最終，目光落在了她放在辦公桌左邊的落地鏡上——

    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鏡子裏面。

    “提耶拉！”烏姆裏奇惡狠狠的嘶吼道，“你想幹什麼？”

    出現在鏡子裏面的，正是提耶拉。

    提耶拉微笑着，以一種高高在上的神情看着烏姆裏奇。

    “提耶拉！你想幹什麼？你想背叛我？”烏姆裏奇色厲內荏的吼道，“別忘了，你要的那三個靈魂還在我手上呢！我告訴你，他們已經快要完成了，別在這個時候惹我！”

    “我知道，我知道。”提耶拉笑着，走出了鏡框，繞着這間擁擠的黑魔法防禦術辦公室轉圈，“我當然知道，我知道，你選定了逆轉偶發魔法事件小組的瑪贊·凱斯勒埋下了瘟疫的種子，國際魔法法律辦公室的以塞亞·鄧肯埋下了饑荒的種子，以及傲羅部的亞歷山大·索恩埋下了戰爭的種子。”

    “戰爭，瘟疫和饑荒的種子已經在他們的靈魂深處生根發芽，他們被折磨得只剩一息尚存，被你關進了無痕延伸箱裏面。”提耶拉的身影出現在辦公室裏面所有能反光的物品上，他所過之處，趴在地上做着怪異動作的斯萊特林們會被無形的力量推向一旁，“無痕延伸箱就放在你魔法部的辦公室的第三個文件櫃的頂上。”

    “首先，非常感謝你的努力。這三個靈魂我現在接手就可以了。”提耶拉說道。

    “但是下次請記住。”提耶拉轉了一圈之後，又回到了落地鏡裏面，現在看傻瓜一樣看着烏姆裏奇，“不要在和惡魔簽訂正式契約之前，老想着提前完成惡魔的需求然後再拿這個需求要挾一個惡魔。”

    ......

    魔法部，地下一層。

    一本大厚書，一柄法杖，一頂冠冕破門而入，闖進了高級副部長的辦公室裏面，並且撞倒左起第三個文件櫃。

    一個破舊的手提箱從文件櫃上掉了下來，在地上滾了幾下之後，手提箱的釦子一下彈開，從手提箱裏面傳來了嘈雜的痛苦的嚎叫聲。

    三件魔法物品彷彿流星墜落一般投入進了手提箱內。

    片刻之後，一個渾身長滿了爛瘡和黑色黴斑的中年女性，握着衰敗女皇之權杖走了出來。

    緊隨其後的，是一個皮包骨，頭戴荒蕪皇冠的黑人男性和一個捧着《紅祭司寶典》，身體殘破渾身燃燒着火焰的南斯拉夫人種的男性。

    它們的眼神如同木偶一般呆滯。、在它們面前，一道巨大的光門洞開。

    “篤篤篤......篤篤篤......”

    一陣馬蹄聲傳來，緊接着，從光門裏面踏出來三匹彷彿分別由金，銀和銅鑄造而成的駿馬——

    正是被提耶拉和斯萊特林共同處理過的天空之金，流動之銀和支柱之銅。

    三個木偶一般的活死人呆滯的摸了摸三匹駿馬，然後同時，翻身騎上了三匹駿馬。

    駿馬們揚天嘶吼了一聲，在原地轉了個圈，向着光門衝了回去。

    光門在駿馬活死人們衝回去的瞬間，閉合了起來。

    整間高級副部長辦公室瞬間又變得寂靜一片——

    準確的來講，除了少數食死徒之外，整座魔法部都空無一人，極爲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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