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與赫敏耳鬢廝磨

    除了得到兩隻炸尾螺作爲寵物的提耶拉以外，上完神奇動物保護課的大家都一臉菜色。

    顯然，大家對於海格的第一節課都不怎麼滿意。

    不過海格已經不再在乎了，似乎有一些令人相當高興的事情讓海格不再關注小巫師們對自己教的這門課的評價——

    提耶拉猜測或許是因爲成功培育出炸尾螺的緣故。

    當然也不排除海格提前得知三強爭霸賽的第一場是與火龍對決，讓他可以近距離接觸飼養並且觀察一段時間他夢寐以求的火龍的緣故。

    第一天上課結束了之後，提耶拉找赫敏談了談——

    關於解放家養小精靈一事。

    赫敏雖然是個聰明的，天資聰穎的小女巫，但是在某些事情上還是顯得太過稚嫩了——

    “那麼，赫敏，我問問你。”提耶拉說道，“你爲什麼要解放家養小精靈？”

    “我就是覺得他們好可憐……”赫敏說道，“你想啊，提耶拉，你想，家養小精靈們一年到頭不停的幹活，不僅僅不能休息，而且還要被肆意打罵。”

    “這太可憐了，不是嗎？”赫敏說道，“那個……提耶拉，我……我最近在思考……我在想成立一個家養小精靈權益促進歇會……你能不能……”

    “不能。”提耶拉果斷的回絕。

    “爲什麼？”赫敏幾乎吼了出來，“難道你不同情家養小精靈們嗎？”

    “你二年級的時候不是解救了一個家養小精靈嗎？”赫敏繼續追問道。

    “但不是出於同情。”提耶拉說道，“而是應該出於危機感。”

    “危機感？”赫敏不解的問道，“爲什麼？”

    “你既然想解放家養小精靈，那我相信你一定對家養小精靈有一定瞭解了對不對？”提耶拉問道。

    “哦……是，是的……”赫敏說道，“家養小精靈們是由巫師創造出來的生物，必須世世代代爲巫師服務，這就是它們生活下去的意義——”

    “噗嗤——”還沒等赫敏說完，提耶拉突然笑了出來，那是一種極其嘲諷，極其嘲諷的笑容。

    “怎麼了？我說的不對嗎？”赫敏問道。

    “你該不會真的相信，一般幾百年前的巫師創造了家養小精靈吧？”提耶拉問道。

    “可是書上……”赫敏爭辯道。

    “忘記書本上的知道吧，赫敏！”提耶拉說道，“尤其是那些歷史書上的知識。”

    “你是說書上的知識是錯的？”赫敏不可置信的說道。

    “爲什麼不呢？”提耶拉說道，“書是人編的，人會出於各種各樣的主觀因素寫下任何有偏見的東西，這種偏見會隨着一代又一代的編者的偏見逐漸加劇。”

    “你知道嗎？赫敏，你是個極其聰明的女巫，我從未見過你這樣的聰明的女巫。”提耶拉說道。

    “謝……謝謝。”赫敏紅着臉說道。

    “但你知道嗎？”提耶拉說道，“你唯一的缺點就是太迷信書本上的知識了。”

    “用你的常識想一想，赫敏。”提耶拉說道，“它們是和我們一樣的智慧生物，會思考，有感情，甚至還有……”

    “靈魂！”

    提耶拉吐出來這個單詞。

    “這遠超了任何巫師的能力，沒有任何巫師能創造出一個完全獨立的靈魂。”

    “那些巫師們篡改了歷史。”提耶拉說道，“你知道嗎？赫敏，在以前，在霍格沃茲建立之前，當時麻瓜出身的巫師被認爲有着無與倫比的天賦，因此斯萊特林的純血論在當時看來是匪夷所思的……”

    “但是你告訴我，赫敏，爲什麼？”提耶拉又問道，“爲什麼到了現在反而開始推崇純血論？”

    “這個……”赫敏想了想，但是無法給出答案。

    “反正肯定不是因爲正確。”提耶拉說道，“想想看赫敏，想想看，想想看你，想想看我，想想看整個霍格沃茲，那些所謂的純血巫師，有誰比我們更有天——”

    “咳，想想看那些純血巫師，除了鄧布利多，誰比我們更有天賦，誰比我們強。”提耶拉改口說道，“但是幾百年才有一個鄧布利多，但是光這十幾年就出現了我們倆。”

    “那倒是……”赫敏雖然語氣遲疑，但挺了挺胸，擡了擡頭——

    這是她開始驕傲的表現——

    開始驕傲並且表示認同的表現。

    “而且據我所知，哈利的母親，莉莉伊萬斯，也是一如同你我一般強大的，一般有天賦的巫師，她甚至能使用一種連伏地魔都不知道，連伏地魔都無法抵抗的魔咒保護哈利，甚至殺死伏地魔。”

    “這還不能說明問題嗎，赫敏？”提耶拉說道，“你用你那聰明和智慧的小腦瓜好好想一想，歷史的車輪應該是滾滾向前的，沒道理在幾百，一千年前的巫師的認知裏面，麻瓜種巫師有着獨特的天賦，但是到了現在，不歧視麻瓜種巫師就成了政治正確，沒道理對不對？”

    “有人在刻意掩蓋歷史！”赫敏說道，“有人在篡改歷史！”

    “是的，赫敏，是的。”提耶拉滿意的點了點頭，“而且你知道嗎？哪怕四位創始人之一的薩拉查斯萊特林推出的純血理論也不是爲了歧視麻瓜種巫師，而是確保巫師界的安全。”

    “怎麼說？”赫敏問道。

    “我不否認薩拉查斯萊特林是一個偉大的巫師。”提耶拉說道，“但他也僅僅是一個一千多年前的偉大巫師而已，他沒有那種遠見，他當時提出純血理論完全是爲了防止那些被宗教洗腦的麻瓜種巫師進入學校，背叛巫師社會，從而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而且他依舊是一個對學生負責，富有正義感的巫師。”

    “那麼赫敏，你能告訴我，在當時那種情況下，在當時麻瓜和巫師對抗到了最激烈，戰爭進入白熱化，甚至不死不休的情況下，如果是你，如果你站在薩拉查斯萊特林的立場上，你會冒險招收那些很可能已經被洗腦了的，腦袋裏充滿了狂熱的宗教式信仰的麻瓜種學生嗎？”

    “我……”赫敏短暫的思考了一會後，斬釘截鐵的回答道，“我不會！”

    赫敏的聲音極其堅定，就像是撥開了迷霧看到了歷史的真相一樣——

    “所以說那些所謂的純血理論只是戰爭期間提出的一套臨時理論！”赫敏總結道，“這套理論針對的是麻瓜種巫師所受的原生家庭思想上的影響，而非血統和生理上的！”

    “有人歪曲了這一個理論！”赫敏惡狠狠的說道，“可是爲什麼？”

    “爲了攫取權力。”提耶拉說道，“你看，那些所謂的純血家族靠着一次次戰爭積累起了大量的財富，這就是……”

    提耶拉挑了挑眉，示意赫敏接下去。

    “這就是資本的雛形！”赫敏突然反應過來，“資本主義來到這個世界上，每個毛孔裏都透着骯髒的血與汗！那些純血家族靠着一次次戰爭發着戰爭財！”

    “是的，然後這些純血家族互相聯姻，鞏固自己的地位，從而形成財閥。”

    “這些財閥爲了穩固自己的統治，打擊異己，分化底層羣衆。”

    “這也是爲什麼他們那麼排斥麻瓜種。”提耶拉說道，“按照他們掌握的財富，和人脈關系，他們完全可以構建一個極其穩定的金字塔型社會，少部分純血家族，或者說財閥，相互聯姻，共同構成極其穩定的金字塔頂端，其他普通的巫師家族和麻瓜種巫師構成金字塔的中間部分，家養小精靈和其他神奇動物構成金字塔的底層，他們就是這樣一層層的吸血，我們吸家養小精靈和其他神奇動物的血，然後那些財閥再吸我們的血，一般我們可以叫它——”

    “剝削！”赫敏說道。

    “是的，很好。”提耶拉說道，“看來去年的聖誕禮物你沒有白讀。”

    “這本來是一個相當穩定的結構。”提耶拉說道，“但是顯然麻瓜種巫師比其他純血巫師更有天賦，更有發展潛力，更容易挑戰他們的通知地位，說白了，巫師社會到底不是麻瓜社會，在巫師社會裏面個體的差距極大，所以——”

    “所以他們才歧視我們！”赫敏生氣的說道，“他們歧視我們是爲了打壓我們，是爲了讓我們之中不會產生一個鄧布利多！”

    “是的，他們把斯萊特林一個戰時的臨時理論發展成了一套他們所謂的‘真理’，並且依此打壓我們，歧視我們，剝削我們應得的資源！”

    “今天他們只是歧視我們，只是說我們麻瓜種是低劣的血脈，明天呢？”提耶拉問道，“明天他們爲了進一步鞏固自己的統治，會不會把我們打落到和家養小精靈一樣的地位？”

    “這……這……這……”赫敏渾身發抖——

    她想找個理由反駁，但是卻發現，提耶拉說的一切都是有可能發生的。

    提耶拉或許會騙人，但歷史不會——

    巫師界過往的發展歷史已經證明了這一趨勢。

    “我知道你喜歡我，赫敏。”提耶拉突然說道，“我不傻，我看得出來。”

    “我……”赫敏的臉色瞬間漲得通紅。

    “但我不能接受。”提耶拉說道，“我們不能在一起。”

    “爲……爲什麼？”赫敏問道。

    “說真的，赫敏，你很完美，聰明，漂亮，強大，能得到你的喜歡是我這一生中最大的榮耀，我也很想和你相戀。”提耶拉說道，“但我是個有責任感的人。”

    “但我喜歡一個人，我希望能和這個人攜手並肩，白頭偕老，所以我不得不考慮很多，我們以後的生活，我們以後的……孩子。”提耶拉說道，“在當今這個畸形的巫師社會，兩個麻瓜種的結合是最差的選擇，我們的孩子會被永遠當成二等居民，無論在霍格沃茲，還是在以後的巫師社會上，兩個麻瓜種的孩子永遠位於歧視鏈的最低端，你想想看，赫敏，你想想看，我和你被罵過多少次泥巴種？難道你還想讓我們的小孩也遭受這樣的歧視嗎？”

    “我們靠着自己的能力，自己堅強的性格，還有其他人的幫助挺了過來，沒有成長爲一個自閉，敏感，脆弱的巫師，但是我們的孩子呢？你能保證他們也能得到和我們一樣的幫助嗎？”

    “我們都不能保證。”提耶拉說道，“只要這個畸形的社會存在，我們之間的結合就是最差的選擇。最好的方法就是我找一個純血女巫，你找一個純血男巫，這樣才能保證我們，還有我們的孩子以後獲得和其他巫師同等的資源。”

    “很可笑不是嗎？”提耶拉自嘲的笑了笑說道，“明明我們都如此有天賦，明明我們都如此聰明，明明我們都如此努力，但結果到頭來，我們還不得不依靠裙帶關係才能爭取到和其他巫師同等的資源。”

    “我們本應該獲得更好！”赫敏說道。

    “是的。”

    ——赫敏上鉤了。

    提耶拉心裏開心的想到。

    “所以我認爲這個巫師界需要一個改革。”提耶拉說道，“僅僅解救家養小精靈實在是太狹隘了你說呢？”

    “而且，如果我們不推翻這一整座畸形的巫師金字塔，那麼我們永遠不可能真正的解放家養小精靈。”提耶拉說道。

    “是的！”赫敏激動的說道，好像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一樣。

    “這麼說你要改革？”赫敏問道，“等等，不對，不是你，這麼說洛哈特先生要改革？洛哈特先生也願意解放家養小精靈？”

    “是的。”提耶拉高深莫測的笑道，“吉德羅洛哈特心懷天下，他認爲所有的智慧生命都應該平等的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

    “洛哈特先生太偉大了。”赫敏說道。

    “首先我們要認清誰是我們的敵人，誰是我們的朋友。”提耶拉說道，“我們要分清主要矛盾。”

    “現在巫師界面臨的矛盾主要有三類——”提耶拉總結道，“純血財閥與其他巫師之間資源分配不均勻的矛盾，整個巫師羣體與包括家養小精靈在內的神奇動物之間的矛盾，包括巫師社會和神奇動物在內的整個魔法界與麻瓜社會之間的矛盾。”

    ……

    與此同時，校長辦公室裏面，鄧布利多正坐在辦公椅上，在他面前的辦公桌上放在一枚頭顱大小的水晶球，和一枚巴掌大小的八音盒——

    水晶球裏面是一張乾枯蒼老得彷彿殭屍一般的臉，正是尼克勒梅，而同時，提耶拉的聲音從八音盒裏面傳了出來——

    “純血財閥與其他巫師之間資源分配不均勻的矛盾……”

    “整個巫師羣體與包括家養小精靈在內的神奇動物之間的矛盾……”

    “包括巫師社會和神奇動物在內的整個魔法界與麻瓜社會之間的矛盾……”

    而後鄧布利多臉色陰晴不定的繼續聽着八音盒裏面提耶拉的聲音——

    “……我們要建立巫師與神奇生物統一戰線……”

    “……魔杖杆子裏面出權力……”

    “……建設一個紀律嚴明，人心所向的組織……”

    “……團結一切可團結的力量，調動一切可以調動的力量……”

    “……現在，赫敏，我正式邀請你……加入塔羅會……”

    “嘭——”

    鄧布利多吹胡子瞪眼的拍了一下辦公桌——

    “這個小狐狸！”鄧布利多氣呼呼的說道，把桌子拍得震天響，連一直站在鳥架上的福克斯都被嚇了一跳，“他一直在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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