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孩子的身軀經歷了翻天覆地的劇變。
他的雙眼猶如被鮮血染紅,身形在剎那間急劇增長,變得魁梧有力。
而他身後的那條肉鞭,正是剛剛瞬間奪去他父母性命的元兇,此刻卻彷彿成了他身體的一部分。
然而,如果有人能仔細觀察,會發現這個看似兇猛的怪物眼中,卻流露出難以掩飾的恐懼。
他的眼神深處,似乎正經歷着一場無法言喻的心靈風暴。
“這不可能!怎麼會有人比繼國緣一還要強大!”
無慘在心中咆哮着,無法接受這個現實。
他的憤怒和恐懼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股狂暴的風暴。
“你們這些廢物!全都是廢物!”
他怒吼着,聲音中充滿了無盡的憤怒:“四個上弦竟然都帶不回一個小孩子,我要你們還有什麼用!”
爲了宣泄心中由星流引發的恐懼,無慘瘋狂地揮舞着身後的肉鞭。
他的吼聲迴盪在大廳中,與肉鞭的抽打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幅驚心動魄的畫面。
肉鞭在他的揮舞下,猶如一條靈活的巨蛇,在空中劃出一道道凌厲的軌跡。
每一次抽打,都似乎要將空氣撕裂,帶着令人心悸的破風聲。
然而,儘管無慘如此瘋狂地發泄着怒火,但他內心深處的恐懼卻並未因此消散。
相反地,他的眼前彷彿再次出現了那個讓他恐懼的身影——繼國緣一。
他此時正舉着日輪刀憤怒地質問着自己:“你把生命當成了什麼!”
這一刻繼國緣一的身影與星流重合在一起,讓無慘感到前所未有的壓迫感。
“啊啊啊!!!”
無慘再也無法承受內心的恐懼與緣一留下的傷口帶來的痛苦,他發出淒厲的慘叫聲。
整個大廳都迴盪着他那充滿絕望與恐懼的哀嚎聲,令人心悸不已。
過了好一會,無慘才暫時擺脫了心中的恐懼,恢復到了正常的樣子。
但此刻富麗堂皇的大廳已經不成樣子。
華麗的裝飾被摧毀得支離破碎,精美的傢俱也破碎不堪,散落一地。
就連那兩具屍體,此刻也已被蹂躪得面目全非,靜靜地躺在冰冷的地板上,無聲地訴說着剛剛的慘烈。
無慘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的波瀾,緩緩地收回了身後的肉鞭。
他整理了一下凌亂的衣袍,再次恢復了原先那優雅而神祕的樣子。
然後,他對着空無一物的角落,用冰冷而威嚴的聲音說道:
“鳴女,通知上弦之鬼們,讓他們在無限城中等待我的到來。”
隨着他話音的落下,從暗處緩緩走出一個身影。
那是一個抱着琵琶的女子,她的長髮如瀑布般垂下,遮住了她的面容,讓人無法看清她的樣子。
然而,從她身上散發出的氣息,卻讓人感受到一種難以言喻的詭異與神祕。
“是,無慘大人。”
鳴女低聲迴應着,她的聲音中流露出對無慘深深的敬畏與絕對的服從。
然而,無慘似乎並未注意到她的存在,他徑直走出房門,目光凝視着近在咫尺的陽光。
他緩緩地伸出手臂,好似在試探着什麼。
“呲呲呲~~”
就像冰塊觸碰到熱水一般,無慘的手臂在陽光下微微融化,甚至冒出了縷縷煙霧。
他迅速收回手臂,眼中的神情複雜難辨。
無慘的面色陰沉如水,他自言自語道:
“爲什麼青色彼岸花無法讓我完全克服陽光的束縛?一定是哪裏出了問題。”
話音未落,他猛地伸出肉鞭,穿透了堅厚的牆壁,將一隻鬼拉了過來。
那只鬼的形態與人類無異,但他的眼中卻透露着恐懼與不安。
無慘緊盯着那只鬼,語氣急切而威嚴地問道:“你說的是真的?你真的看到了未來那個脫離我控制的鬼克服了陽光?”
那只鬼戰戰兢兢地擡起頭,眼中的下弦貳赫然出現在無慘的眼中。
他的聲音顫抖而微弱,卻堅定地回答:
“真的真的,無慘大人。我的血鬼術讓我看到了那樣的未來,我真的沒有騙您!”
似乎爲了證明自己的話,他連忙補充道:
“青色彼岸花不就是按照我的指引找到的嗎?所以,大人,我真的沒有騙您。”
無慘冷哼一聲,卻放過了這只鬼。
確實,正如他所說,正是在這只鬼的指引下,無慘才得知了青色彼岸花的在哪。
對於一直懼怕陽光的惡鬼來說,這朵只盛開在正午的花朵幾乎是不可能被找到的。
想到這裏,無慘心中不禁涌起一陣慶幸。
多年來製造了無數無用的鬼,終於有一個派上了用場。
這只下弦貳是他在上次暴怒中殺死其餘下弦後新製造出來的。
沒想到他竟然給自己帶來了這麼大的驚喜。
他的血鬼術能夠看到短暫的未來片段,正是這種能力讓無慘得以控制人類摘取青色彼岸花。
然而,令無慘失望的是,吃完這朵花後他並未能完全克服陽光的弱點。
但幸運的是,下弦貳再次看到了未來——有一隻脫離他控制的鬼在未來成功克服了陽光。
這個消息讓無慘欣喜若狂,於是他派遣了四隻上弦前往捉拿竈門禰豆子,卻沒想到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挫敗。
而他自己更是被星流的存在嚇得想起了繼國緣一。
“哼,我已經不再是那個軟弱的自己了。”無慘努力平復內心的恐懼,自我安慰道,“現在的我已經克服了陽光,是完美的存在。”
儘管如此,每當想起星流時,他仍然無法完全抑制內心的恐懼。
這種矛盾的情緒讓他更加堅定了要徹底消滅所有威脅的決心。
就在這時,鳴女再次出現。她恭敬地向無慘行禮,並彙報道:
“無慘大人,我已經將上弦大人們傳送至無限城中了。”
無慘點點頭,示意鳴女退下。
他深吸一口氣,調整好自己的狀態,然後緩緩走進了無限城。
而此時的無限城中,上弦之陸·墮姬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盯着眼前的黑死牟和童磨。
他們兩人的狀態糟糕到了極點,與平日裏那威風凜凜的形象判若兩人。
黑死牟還算好一些,只是身上的衣物破爛不堪,狼狽地掛着幾片布條,但他的眼神依舊銳利如刀。
但童磨的情況則更爲糟糕,他的身體竟然縮小了許多,就像一個孩童般稚嫩。
這種巨大的變化讓墮姬感到十分震驚,她甚至開始懷疑這是不是無慘大人的傑作。